第五百四十二章 中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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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帳房對許帳房被攆有些惋惜,許帳房對他照顧良多。因此,他也存了點小心思,想在東家面前幫許帳房說兩句好話。

  前兒碰上許帳房,請對方吃了頓酒。對方如今真是貧困潦倒,馬上連米麵都買不起了。

  家中婆娘身子不好,常要喝藥,已經將家底都掏空了。從聚香樓出來後,又沒人肯請許帳房。

  早就有風言風語在府城傳遍了,那些掌柜的都知道許帳房是被聚香樓給攆出來的。

  那肯定是犯了錯才會被攆,做帳房的都和帳簿、銀錢打交道,誰能放心許帳房這樣被攆出來的呢?

  這時茗硯將已經醒過來的邢洋又拎進了書房,水珠從那身光滑的綢緞衣裳上滑落,滴到了書房的木質地板上。

  「邢掌柜,你想好怎麼說了嗎?」顧誠玉看向邢洋,邢洋此時的形態比之前更慘了。

  邢洋是真的沒了力氣,他像一灘爛泥一樣堆在地上,連動動手指都覺得費勁。

  可是他不敢不回答問題,不然東家肯定又要給他一頓好打。

  「都是小人的主意,是小人納了妾室,被她哄著了,全是為了她那個弟弟。余管事不知此事,都是小人鬼迷了心竅。」

  顧誠玉想了想,突然開口問道:「那妾室是什麼時候納的?家中除了一個弟弟,都還有什麼人?」

  顧誠玉當然要問清楚,肯定是那個妾室慫恿邢洋做下此等錯事。就算邢洋的本性就是如此貪婪,可那妾室就是個導火索。

  若是這妾室是酒樓的競爭對手派來的,想通過邢洋一步一步蠶食自己的酒樓,誰不定還真能得逞。

  當然,這一切都是他的推斷,還是得了解了妾室的情況再說。

  邢洋不知東家為何要問這個,難道是對楊氏動了什麼心思?

  可隨後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東家不差銀子,長相也好,又沒見過那楊氏,說看上那是無稽之談。

  丁帳房也不明白顧誠玉的意思,不過他當然不敢出聲詢問。

  「那妾室姓楊,家中只有一個弟弟,原先她爹就是賣燒餅的。後來她爹死了,家中貧困,弟弟又不爭氣。機緣巧合之下被小人看上了,這才將人納了。」

  顧誠玉思索了一番,「可有賣身契?你們是怎麼結識的?」

  邢洋努力回想了一番,這才將頭稍稍抬起,回道:「賣身契沒有,您也知道我是個賤籍,楊氏的賣身契不好辦。之前小人認識了個友人,有時會來酒樓吃飯。大家熟悉了之後,他給保的媒。」

  「那人姓甚名誰,家住何處,你可知曉?楊氏在不在酒樓的後院住著?」

  顧誠玉問得這般詳細,丁帳房也察覺出不對來了。

  邢洋就住在酒樓的後院,後院很大,邢掌柜一家老小都在後院裡住著,那妾室楊氏應該就在後院。

  「因為家中婆娘一直吵鬧,兩人是水火不容,楊氏不願和婆娘住在一起。小人就租了個小院子,暫時將人安置在外頭。那人的住處小人不知道,只是常來酒樓吃飯。倒是知道綽號,叫花魚頭。」

  顧誠玉覺得這邢洋可真是個蠢貨,他連忙叫了在外頭候著的茗墨進來。

  「你那小院子在哪裡?」顧誠玉陰著臉,沉聲問道。

  邢洋斷斷續續地答道:「就離酒樓不遠的那個巷子裡,院子裡有一棵大杏樹。」

  「茗墨,你馬上帶了人將這個楊氏給我帶來。」

  此事若只是婦人的貪心那自然不怕,就怕是被別人算計了。還好他回了靖原府,不然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呢!

  茗墨領命就要出去,卻又被顧誠玉叫住。

  顧誠玉轉身看向邢洋,「楊氏之前住在哪裡?現在怎麼找到她的弟弟?」

  邢洋身上濕漉漉的衣裳黏在身上,胸口疼得連喘氣都費力,腦子更是一片混沌,他有些聽不清顧誠玉說的話。

  直到茗墨又重複了一遍,他才回道:「原先的院子是租的,已經退了。楊氏的弟弟居無定所,每晚都在那些青樓或賭場中,從不回來。有時難得回來了,就會在楊氏那裡過上一宿。」

  「大人!可要加派人手,同時去找楊氏的弟弟?」茗墨跟了顧誠玉這麼多年,已經理解了顧誠玉的用意。

  顧誠玉點點頭,「酒樓的夥計大有應該認識楊氏的弟弟,你去將他帶上。」

  因為之前大有說邢掌柜的小舅子會來酒樓吃飯,顯然是認識的。

  丁帳房知道大有的住處,因此自告奮勇地將地址寫在了紙上。

  丁帳房這時候也徹底回過味兒來了,邢掌柜該不會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吧?

  他想了想那個叫花魚頭的人,實在是沒什麼印象。這人來得並不勤,也不知是怎麼和邢掌柜勾搭在一起的。

  「丁帳房,你認識那個花魚頭嗎?他常來酒樓用飯?」

  顧誠玉覺得那個花魚頭有些可疑,這也是個關鍵人物。

  丁帳房自然實話實說,「小人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可能和邢掌柜關係不錯吧?」

  顧誠玉看了一眼腫脹著臉頰的邢洋,覺得邢洋應該不會再騙他,看來這件事是中圈套的居多了。

  「給他看看,先別讓他死了,我留著還有用處。」

  顧誠玉還不想殺人,他打算將人賣到煤礦。這樣的地方是專門犯了大錯的下人或者被發配充軍的人呆的地方。

  只要到了那兒,日子可真是生不如死。

  露天煤礦的日子十分艱苦,每日要做繁重的活計,吃的比豬食還差,用不了多久就會瘦得不成人形。

  煤礦也十分危險,若是山體崩塌了,被砸死也十分常見。

  最麻煩的是那裡什麼人都有,三教九流,日子不用說也十分難捱。

  茗硯領命,掏出一個隨身的藥瓶,倒了一顆暗紅色的小丸子。這可是受傷後必備的良藥,對內傷的療效也十分顯著。

  茗硯還有些捨不得,這是大人給他們留著防身的,據說需要的藥材十分名貴。

  狠了狠心,將藥丸子扔進了邢洋的嘴裡,推開對方爛泥似的身體,就沒再管邢洋。

  丁帳房見顧誠玉不出聲讓他走,也不敢提出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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