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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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掌柜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顧誠玉朝著茗硯使了個眼色。

  茗硯連忙上前將人拉了起來,「你可別躺下裝死,我下手還知道輕重。」

  顧誠玉搖頭,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邢掌柜,你說的話連你自己都不信吧?酒樓的許帳房為何被辭退,丁帳房被叫去廚房幫忙?真是可笑,我偌大個酒樓,竟然還招不起一個在廚房幫工的夥計?」

  邢掌柜見今兒真的逃不過了,只得睜開被胖揍過的熊貓眼看向顧誠玉。

  他錯了,真的錯了。他就是個下人,主子讓你生你就生,讓你死你就得死。

  他不承認有什麼關係?只要東家說他動了帳本,他就百口莫辯。即使狡辯,東家也不會聽他的辯解,他還苦熬著可真是傻透了。

  「小舅子?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還有能耐納妾,手上的玉扳指不便宜吧?」

  顧誠玉覺得對這樣的人根本不必手下留情,說不定在之前的主家就有這樣的行徑。不然,就算主家做生意虧了,也不至於會把他們一家子都賣了。

  那些得用的,自然是捨不得賣的,說明邢洋在原來的主家並不得用。

  可他那時正缺人,邢洋識字會寫,原先大小也是個管事。靖原府正好缺人,他只能讓邢洋頂上去。

  再說之前看著邢洋還算老實,可見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大人!丁帳房來了。」茗墨突然進了書房通秉道。

  顧誠玉皺眉,丁帳房來得有些慢了,可是比打烊的時辰過了半個時辰。難道丁帳房也想趁機在帳冊里做了手腳?

  等丁帳房進來的時候,顧誠玉看見他手裡捧著厚厚的一摞帳本。

  「東家,這是酒樓這幾個月來的帳本,已經全在這裡了。這三本是許帳房記的帳,這兩本是小人的,後頭那一本就是邢掌柜記得帳了。」

  顧誠玉看著那一摞有些頭疼,這都是需要花時間看得,今兒肯定看不成了。

  丁帳房一進來也沒注意到屋裡還有人在,等轉眼看到一臉血的邢掌柜時,就被嚇了一大跳。

  丁帳房腳底下一股寒氣冒了上來,前幾日還不可一世的邢掌柜,這會兒竟然成了這副模樣。

  他吞了吞口中的唾沫,看不出來常常面上帶笑的東家,竟然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不由得慶幸之前沒答應邢洋,不然今兒他也比邢洋好不到哪兒去。

  東家這次必不會放過邢洋,聚香樓在許多州府都有,這次正好拿著邢洋開刀,好震懾一下其他州府的掌柜的。

  丁帳房倒是沒猜錯,顧誠玉的確打算這麼做。他今兒只是恰巧碰到了,若是他沒來聚香樓,那豈不是被這個邢洋蒙蔽了?

  這兩年余癱子已經將聚香樓開到了其他州府,那其他州府有沒有這樣的情況,顧誠玉不得而知。

  這次正好借著邢洋的機會,給那些掌柜的敲敲警鐘。可莫要以為他只能待在京城,就不知道下頭酒樓的事了。

  顧誠玉上前隨意翻了許帳房的一本帳冊,發現對方記帳明細十分清楚,等他這幾日看過帳冊,覺得沒問題再說。

  若是個用心的,那就再請回來做事。畢竟一個好的帳房難尋,再說也是他們酒樓的錯,冤枉了許帳房,那許帳房想在府城找個活計都難。

  畢竟這樣的名聲傳了出去,還有誰敢用他?再說最後一個月的月錢都沒給,傳出去對聚香樓的名聲也不好。

  「這許帳房是因為什麼事被攆走的?」

  丁帳房見顧誠玉看向他,連忙回道:「其實小人倒也不是太清楚,之前許帳房就和刑管事發生過幾回口角。半個月前,邢掌柜說許帳房拿了帳上的銀子,帳目對不上,將許帳房氣得夠嗆,兩人又為此爭吵了幾句。」

  丁帳房細細地回憶,對許帳房他還是很尊重的。對方年紀不小,已經做了二十來年的帳房了,極有經驗,還常常點撥他。

  「之前就聽說好像是為了這樣的事,只是最後許帳房拿出了詳細的支出和入帳,並與我的帳目對上了,刑管事這才罷休!」

  「刑掌柜的小舅子是怎麼回事?」顧誠玉想起之前大有說邢洋的小舅子要來他的雅間用飯,且聽大有當時的說法,好像這個小舅子常去酒樓用飯。

  「這?」丁帳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說,他還不確定顧誠玉是不是真的不再啟用邢洋。

  畢竟顧誠玉現在沒人接手看管酒樓這倒是真的,若是那邢洋又回來了,那豈不是得罪了人?

  顧誠玉知道丁帳房的顧慮,於是給對方吃了一顆定心丸。

  「你只管說就是,邢掌柜犯下此等錯事,必須嚴懲不貸。」

  丁帳房一聽顧誠玉這麼說,就徹底放下了心。

  「一個多月前,邢掌柜納了個妾室,那妾室家中是個賣燒餅的。有個弟弟,年紀不大,卻是附近有名的地痞。」

  丁帳房看了一眼顧誠玉,見顧誠玉聽得認真,這才接著道:「那弟弟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常常流連那些青樓賭館,將家裡的銀子都敗光了。邢掌柜納了她之後,對她確實十分上心,常給銀子她弟弟花用。」

  事情說到這裡,顧誠玉也明白了。

  原來邢掌柜為了討好那妾室,卻用酒樓的銀子去填補那地痞的漏洞。

  這樣的人肯定銀子花得快,邢掌柜會動用帳上的銀子也不奇怪。

  「那小舅子便常來酒樓用飯,從來不花銀子。」

  顧誠玉聽到這裡更來了怒氣,他這個東家去酒樓吃飯還要給銀子,邢掌柜的小舅子是個什麼東西?

  「哼!小舅子?一個妾室的弟弟也敢稱為小舅子?邢掌柜你自己都是奴身,你那妾室是如何納的?」

  顧誠玉這話問的是邢掌柜,一個自身都是奴籍的人,怎麼可能會納妾?納妾可是要文書的。

  其實這事兒也只是沒人追究罷了!那小妾想必也沒什麼文書,就是不知道邢掌柜有沒有想法子讓那小妾簽下賣身契。

  「他的銀錢都在這裡了?」顧誠玉看向茗硯。

  「小的是跟著他過去的,他拿了小包袱就出門,也不知想將它藏去哪裡。抓到他之後,將他的院子裡大致地搜了一遍,沒什麼收穫,這會兒已經叫了人又過去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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