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詞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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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琛見顧誠玉雖面帶笑容,眼底卻露出了冷意,就知道顧成玉不情願。

  陸琛也有些不悅了,想他堂堂侯府公子,除了那特定的幾人,在京城還沒有誰敢不給他顏面。就連在四皇子面前,通常都是隨意得很。

  這顧誠玉區區一名舉人,竟然也敢不給他臉面。

  不過,他也知道此時發怒,未免有失風度。隨即耐著性子,對顧成玉拱了拱手。

  「顧解元對在下可能有些誤解,在下並無脅迫顧解元之意,而是友人實在仰慕顧解元的詩才。他常年纏綿病榻,無事做時,常拿顧解元的詩作研讀。」

  陸琛頓了頓,見顧誠玉面色如常,並未對他的話有任何動容,才又接著說道:「今日既然碰見了顧解元,還請顧解元作詩兩首,在下也好帶回去,讓好友聊以慰藉。」

  顧誠玉看出陸琛言語雖然客氣,但神情卻並非如此。不過既然人家說到了這份上,他要是再不成全,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陸兄對好友的情誼令在下佩服,承蒙公子好友不棄,那在下就賦詩一首,以全二位金蘭之情!」

  顧誠玉笑了笑,隨後落座。

  陸琛見顧誠玉同意,這才讓花媽媽備下筆墨。

  閔峰見狀,面色微沉。他看著手中還未動筆的紙張,有些意興闌珊。

  仿佛只要是顧誠玉在的地方,所有人就只能看到顧誠玉的才華,而忽略了他這個江南才子。

  不管他怎麼努力,顧誠玉都一直穩坐釣魚台。他深吸了一口氣,自從遇到顧誠玉,他就心緒難寧。

  「唉!這顧誠玉,生來就是克咱們的。只要他在,誰還記得咱們江南三大才子?」

  劉浩南原本已經準備了好幾首詩,如今顧誠玉下了筆,估計也沒他什麼事了。他如今識趣得很,只要不自己湊上去,就不會被打臉。

  「哎?那人還真是顧解元呢!前幾日不是說關大牢了嗎?怎地出來了?」

  有學子消息並不靈通,還不知道顧誠玉他們已經出來了。

  「是啊!不是聽說抓進去好些人嗎?還是因為舞弊案呢!也不知他們還能不能參加殿試。」

  「你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人家早出來了,聽說舞弊案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你的消息還真不靈通。等著吧!過兩日就會有皇榜出來,會試的榜單也快了。」

  「哎?在下還真不曉得,兄台給說說。」

  陸琛也迴轉身坐下,於亭在旁邊嘀咕了起來。

  「江南三大才子的名聲也顯,其實也不必非要顧誠玉的詩作吧?」他對上次在天香閣發生的事,還有些耿耿於懷。

  本來以為顧誠玉進了牢房就出不來了,沒想到只過了一日,顧誠玉就出了牢房。

  閔峰將詩作寫下,等著墨跡風乾。他看向對面的雅座,只見顧誠玉正在專心地研磨。

  「我說,你早就應該寫詩詞了。何必花那冤枉銀子?那可是一千二百兩呢!你還真捨得。」朱龐的月錢不多,他爹怕他花天酒地,最近在銀錢上更是管得嚴。

  所以,朱龐對顧誠玉能花一千二百兩銀子,只為了一夜,有些難以理解。

  「你知道陸琛的好友是誰嗎?」朱龐神秘兮兮地看了顧誠玉一眼,顧誠玉將毛筆蘸滿了墨,準備下筆。

  「該不會是四皇子吧?」顧誠玉脫口而出道。

  「你怎麼知道?難道是聽人說過?也對,這也不算什麼秘事。」

  朱龐說著覺得這個問題有些無趣,其實他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詹遠侯府是大皇子的外家,侯府的世子爺常與大皇子在一處。沒想到二公子,也就是陸琛,卻與四皇子交好。

  且侯府並沒有干預,大皇子也沒見生氣,難道大皇子與四皇子的關係就這麼好?也許是因為四皇子早就與皇位無緣了吧?

  對於這樣一個重病纏身,又無外家助力的弟弟,其他皇子也並不將他放在眼裡。

  「倒不是聽說,猜的。」對於四皇子的事,顧誠玉知之甚少。不是他不想了解,而是京中對他的傳言不多,可能是他不常出府的原因。

  陸琛乃勛貴家的公子,說到常年身子不適的,顧誠玉也只聽說過四皇子,他也是隨口一猜。

  顧誠玉略微思索了一番,提筆寫下開頭。

  「玉爐香,紅蠟淚,偏照畫堂秋思。眉翠薄,鬢雲殘,夜長衾枕寒......」

  既然是在青樓,按照天香閣的規矩,大家作得詩都與香艷春意有關,顧誠玉才寫了這些相關的詩句。

  「咦?這是詩嗎?怎麼格式好似與以往不同?」朱龐見顧誠玉寫了幾句就停下了筆,忙湊上前去看。

  顧誠玉淡淡一笑,「這是首詞牌。」

  大衍朝還沒有詞牌,這次這麼多的文人墨客,顧誠玉剛才聽得有的人詩作還不錯,他對這種類型的詩沒什麼研究,想要脫穎而出,還得另闢蹊徑。

  「詞?真是聞所未聞。」朱龐對作詩不精通,對詩的格式還是懂的,顧誠玉這首詩的格式,他從未見過。

  他好奇地拿著顧誠玉的詩作欣賞起來,越看越覺得這叫詞牌的,倒像是一首曲譜。

  陸琛見顧誠玉擱了筆,就命一旁的小廝將顧誠玉的詩作拿過來,讓大家點評。

  此時,另一邊的喊價已經告一段落,大家的心神都在詩作比試上。就算是那些不通文墨的大老粗,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大聲喧譁,他們知道剛才那說話的人,可是京城頂級的權貴,自然是萬萬不敢得罪的。

  花媽媽面上笑著,心裡卻氣極。她沒想到出現了個攔路虎,本來那六百兩銀子已經收歸囊中了,沒想到叫人截了胡。

  不過,她面上可不敢有任何不滿,那邊坐著的幾位公子,她們天香閣可得罪不起。

  傅延山也想知道顧誠玉到底寫了什麼,不過他雖然急切,卻也知道,待會兒肯定會有人誦讀。

  他將手裡寫好的詩作也給了長隨,讓他將詩作交上去。

  前頭那些口頭作詩的,都只能算是拋磚引玉,後頭的筆墨才是重頭戲。

  「今日諸位才子齊聚,依在下看,不若將諸位的詩作都放在一起,讓人大聲誦讀出來,大家也好一起品評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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