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亦師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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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包龍井也不稀奇了,只這包茶葉,您肯定會喜歡。」

  和茶葉配套的是一套茶具,這是紫砂壺,顧誠玉又吩咐茗墨將另一個包袱拿來,這是檀木的茶盤,顧誠玉準備將這一套茶具送給文夫子。

  原先文夫子的茶盤是實木的,他之前過來時,看到下面裂開了一條縫,文夫子一直捨不得丟,還說碰不上好的茶盤。那茶盤配的是一套白瓷的茶壺和茶碗。

  顧誠玉覺得,煮茶還是用紫砂壺地好。自那次看到裂了縫的茶盤後,他就想給文夫子換上一套茶具。

  只是之前空間中只有檀木,卻沒有現成的,他也不會做這個,只能拿了木料,請了京城一個有些名氣的匠人,幫忙雕刻的。

  他看了茶盤,做得十分細緻。他這一生中,認真教過他的只有兩個老師,一個是老師梁致瑞,一個就是眼前的文夫子。

  雖然文夫子的學問沒有梁致瑞的好,他在文夫子這兒學到的東西不多。但是,他對夫子是有特殊的情感的。

  「上次夫子的茶盤不是損毀了嗎?我一直在尋訪一件合您心意的。您看,這一套茶具,您喜不喜歡?」顧誠玉將茶具放在了桌上,微笑著看向文夫子。

  文夫子一愣,他不知道顧誠玉是何意。這一套茶具可不便宜,若是遇上了喜歡喝茶之人,只要有銀子,只怕千金也是捨得的,這茶盤他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檀木的。

  紫砂的茶壺和茶碗,看著也是精品,這麼貴重的東西,他怎麼能收?

  雖然,他也知道顧誠玉如今的家底十分厚實,就禮盒裡的東西,對顧誠玉而言,應該不算什麼。

  他還打算等顧誠玉辦宴席的時候,還相等的禮過去。可這套茶具不同,這麼貴重,他可還不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套茶具確實是極品,讓人心生嚮往之。只是這套茶具,我卻不能收。」

  文夫子沒有再看茶具,而是搖了搖頭,看向顧誠玉的眼神中露出了堅定。

  「夫子也覺得這套茶具不錯?學生剛啟蒙時,夫子對我如此關照,還時常勉勵我。學生都銘記於心,這套茶具比起夫子對學生花費的心血來說,不算什麼。這是學生的一片心意,日後咱們相隔萬里,怕是不能常常相聚,還請夫子收下吧!」

  其實對比梁致瑞,顧誠玉覺得和文夫子兩人像知己。古人常說的亦師亦友,怕就是如此吧!

  「喝茶喝的是茶,品的是心。沒有好的茶具,一樣能品出百味人生。過於看重茶具的品質,不免落了下乘。就拿我這套喝吧!快將茶煮上。」

  顧誠玉也看出文夫子堅決不肯收,也只好不再勸,心中不免有些遺憾。

  他將茶葉包打開,將裡面的茶葉抓住一把,放入了白瓷壺中。

  在顧誠玉剛打開紙包時,文夫子就聞到了一股香味,「香味濃淡適宜,聞著竟然能振奮精神,此確為好茶。」

  茶葉是空間產出的,雖然比不上靈茶,可也是吸收了少許靈氣生長的,當然與眾不同。

  在煮茶的時候,文夫子問了顧誠玉一些在府學讀書的事,並一些在京城的人文風情。

  在兩人談論熱烈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脆響。

  顧誠玉趕忙往桌上一看,發現竟然是茶壺裂開了。茶湯順著裂縫流下,到了茶盤上。

  茶盤突然接觸到如此高溫的茶水,裂縫竟然更大了些。

  顧誠玉和文夫子二人傻眼了,文夫子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的茶具,而是那壺快煮好的茶湯。

  雖然蓋著蓋子,可是香味已經從壺裡散發了出來,惹得他連談話都開始分神,沒想到茶壺竟然裂了。

  他忙上手,準備將茶壺拿開,想將裡面的茶湯倒出來。

  他的手剛一放上去,就被顧誠玉推開,「小心,這會兒肯定燙得很,快別碰。」

  風爐還在燃燒,這會兒去碰,手上不燙出水泡來才怪。

  文夫子嘆了口氣,可惜了這樣的好茶。

  顧誠玉隨後卻笑了,「這是天意,這會兒夫子不會拒絕我的茶具了吧?還是擺上吧!」

  文夫子哈哈一笑,其實這套茶具,他哪會不喜歡?只是覺得太貴重,不好收下罷了!也罷!拳拳盛意,再不收下,就是矯情了。

  顧誠玉將茶具用水洗了,又燙過之後,重新開始燒水煮茶。

  馬俊暉自從顧誠玉進了私塾,就看見他了。他和此人如今已是天差地別。

  別人已經是舉人,而他卻還沒下場。夫子說過,顧誠玉只有一個,葉知秋也只有一個。

  這二人乃是萬里挑一,就連孫賢也是學識出眾,這次更是厚積薄發。

  文夫子說,他開私塾這麼多年,收了這麼多的學生,也沒碰上過像顧誠玉這樣的天縱奇才,甚至連葉知秋這樣悟性好的,也沒見過,這可能是他此生最驕傲的學生。

  這是夫子在甲班說的,大家都知道,今年的鄉試解元是從他們私塾出去的。

  夫子有時會拿這二人出來激勵大家。他原本和二人同是丙班學生,同窗都會和他問起這兩人的事。

  如今的他,少了少年時的清高自傲和錙珠必較,只剩下對科舉的嚮往之心。

  想起顧誠玉和葉知秋二人考上秀才和中舉後的風光,他就心頭火熱起來。隨後,將書本翻開,仔細溫習。

  從私塾出來後,顧誠玉又去了茶館,約見了王祺愷和尤思遠。

  兩人落榜,並沒有頹廢。當年,王祺愷中毒,根本沒學到什麼,下場也只是想試試,沒報太大的期望。不過,毒倒是解得差不多了,只是那身板,據說要瘦下來不容易。

  至於尤思遠,他原本資質就算不得好,落榜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兩人決定在家刻苦鑽研學問,等三年後再去考。

  過了這麼幾年,兩人的關係倒是日漸升溫,頗有些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意味。

  顧誠玉說了些鼓勵的話,並請他們十日後來坐席。

  他的舉人宴席和顧婉的婚宴,不能安排在一起,所以日子必須錯開。辭了兩人,就向布莊走去,他還要去周掌柜處。

  「走吧!還看什麼?人家如今是舉人了,離咱們是越來越遠了。」

  尤思遠看王祺愷還在望著越走越遠的顧誠玉,不免出聲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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