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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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只是晚輩的一片心意,還請顧三叔收下!」黃明心裡暗恨,這顧誠玉的爹是什麼意思?這是看不上他送的禮?剛才那上下打量的眼神,也讓他不舒服,這讓他覺得內心的想法,仿佛都暴露在顧老爹面前似的。

  「是啊!三叔爺,黃師兄與我們都是同窗好友,你還是收下吧!」

  顧誠玉聽到院內的交談,嘆了口氣!看來今兒的毛筆字是練不成了。

  他放下毛筆,出了房間,就看見顧萬華和黃明站在院子裡,黃明手上還拿著一些點心和尺頭,正一臉尷尬地站在那。

  「黃師兄!」顧誠玉出口喚了一聲,不管怎麼樣,現在還沒撕破臉,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師弟!你可真是大忙人!昨兒回來的?」黃明一見顧誠玉出來,就有些欣喜。顧誠玉在家才好辦啊!他打算找個機會速戰速決,拖久了恐要生變。

  他左右打量了顧家的宅子,發現兩進的院落雖然比縣城的那些小些,可在這個村里,那也是鶴立雞群,更不要說顧誠玉在外的生意和鋪子了。雖然不知道鋪子在哪裡,也不知道做的什麼生意,可他觀察過顧誠玉,顧誠玉向來都是東西都挑貴的買。

  顧誠玉將他們兩人帶進了房間,本來顧家現在待客都在前院的書房或外事廳,可是顧萬華這次直接將人帶進了內院,他總不能將人再帶出去。

  幸好顧婉沒事不會出來,啞婆婆今日就會教顧婉規矩,外男進了院子,顧婉當然不可能出現。

  何氏本打算進了屋子補上一覺,她今兒一大早就被顧誠義從床上拖起來,這會兒還困得很。誰知,她剛要睡著,卻聽到了院內的交談聲。

  她躺在床上聽了一會兒,對黃明有些好奇,待聽到是來拜訪顧誠玉的,就沒好氣地翻了個身,將被子蒙在頭上,打算繼續睡。

  黃明剛才在院子裡並沒有見到什麼姑娘家,他有些急了。不是說顧家的姑娘很多嗎?怎麼一個也不見?

  「師弟!聽說你家人挺多的,怎麼我今兒來卻沒見著人?」黃明打算在實施計劃前,先找上機會見顧婉一面,免得到時候弄錯人,故此才迫不及待地問。

  「我顧家人是多,只是咱們都分家了,他們都各有各的事兒做,哪能都待在家裡?」

  顧誠玉和黃明東扯西聊了近一個半時辰,卻連顧家一個女眷也沒見著,就連顧母都沒出現。黃明氣得臉色鐵青,走的時候,差點沒維持住臉上的笑臉。

  顧誠玉望著黃明走遠的背影冷哼一聲,當誰是傻子呢!

  他昨兒就和侄女們囑咐過了,見到這個黃明就要繞路走。再說他一大早來,侄女們早就到山上放牛和摟柴火去了。

  這兩日村裡的村民又有了茶餘飯後的話題,都在議論著顧萬華要納妾的事兒。

  顧誠玉並沒有特意去了解這件事,只是聽顧老爹說,小楊氏最後還是妥協了,沒再鬧著回娘家。可妍碧的事卻還沒解決,顧萬華沒有納她做妾,妍碧就那麼在顧大伯家待著,那意思就和通房差不多,沒有文契,更不可能去官府上檔。

  顧誠玉意外的是,妍碧對這事兒好似並不在乎,自始至終都表現地很平靜,沒名分她也不吵鬧。就這樣,她的不吵不鬧讓村里又慢慢安靜下來。

  這兩日顧誠玉打算去私塾上學了,其實到這個時候,去不去私塾已經無所謂。因為該學的,文夫子早就已經教給了他們,離八月的院試,還差三個多月了。

  只是上學前,他還要解決掉黃明,黃明這幾日來得勤,顧誠玉料想應該就在這幾日了。

  「萬華!你再想想法子,看有什麼辦法能把顧婉約出來!」這幾日黃明去了幾次都沒看見顧婉,也有些急了。

  黃明和顧萬華兩人在屋內壓低著聲音說話,顧大伯家的院子小,說話的聲兒響一點,就會被人聽見。

  「我能有啥辦法?我這兩日一直帶你去找小叔,我總感覺他好像知道似的!」到了這一步,顧萬華心裡有些忐忑,其實他已經後悔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只能繼續下去,你不想還那二百兩了?這事兒要是讓你爺知道,他還不打斷你的腿?就是妍碧也是保不住的。再說你想想,那二百兩對於你小叔來說算什麼?可他就是不肯拿出銀子來幫你。萬華,我們如今在一條船上了,誰要是敢下船,那就得淹死!」

  黃明怕顧萬華臨陣脫逃,只得又挑撥安慰了一番。

  「那......」顧萬華想了想爺知道的後果,不!不成!爺不能知道,再說他為了贖窯姐兒去借印子錢,傳出去不是有礙名聲?

  「不成!我們不能等了,這樣!你......」黃明湊到顧萬華耳邊低聲說著。

  一大清早就起來的小楊氏打了豬草進了院子,只是剛跨過門檻,卻看見黃明和顧萬華拉拉扯扯地進了黃明住的房間。

  前幾日的事對她是個大的打擊,她到現在對顧萬華還充滿恨意。她一大早就要起來做事,可是那個賤人卻睡到現在,顧萬華硬是不肯讓賤人做事。

  那天顧萬華回來的時候,婆婆回了娘家。可婆婆一回來,開始還好,將顧萬華罵了一頓,還百般安慰她。誰知等那賤人拿出十兩銀子補貼家用,婆婆竟然還對賤人噓寒問暖起來,就連奶也不再說話了。

  呸!那賤人的銀子是哪來的?還不是伺候男人得來的?說不定那銀子還有顧萬華的份兒呢!不要臉的臭婊子!

  可憐她娘家沒什麼人了,老爹身子不好,常年躺在炕上,連下炕都不能;娘的身子骨因為過分操勞,也垮得厲害,娘家只一個弟弟,連媳婦兒都沒能娶上,還要她時不時地接濟家裡。

  她那日說回娘家,也就是說說,她回去了,娘家還能有活路?想到這兒,她眼淚又流了下來。她也是苦命啊!

  她想起剛才見著那兩人鬼鬼祟祟地,也不知要幹啥!她將豬草放在院裡,偷偷摸摸地跟了上去。聽到兩人的說話聲,她躲在窗戶下,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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