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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走回了自家的花園,宋彥讓虞澤在走廊上坐下。虞澤打開了那隻四方形狀的首飾盒。

  裡面躺著一顆藍色的冰晶,在暮色中依然熠熠生輝。

  「我們結婚吧。」宋彥坐在他身邊,溫柔地請求。

  虞澤一時有許多話想說。他過了半晌,才說:「你是想給孩子一個合法的身份嗎?」

  如果是一般的情侶同居還罷了,宋彥這樣的身份,孩子很容易被人說成是「豪門私生子」。其實虞澤也考慮過這一點。

  宋彥抓住虞澤的手:「不是!我早就想對你求婚了。但我怕你拒絕……但是你跑了,現在你回來了,我只想抓住你。」

  他幾乎要生氣起來,虞澤的想法實在是太冷靜太實際了。

  「不要考慮孩子,不要考慮媒體,不要考慮我家的狀況,你只要問問你自己的心,你想永遠和我在一起嗎?如果你不願意,那不要答應我。如果你只是擔心周圍的環境,擔心旁人的眼光,擔心時機還不夠成熟……」

  「好的。」虞澤說。

  宋彥一時間愣住。

  虞澤又說了一遍:「……好。」

  宋彥慢慢浮出一個夢幻的微笑:「我們要結婚了?」

  虞澤說:「我還能收回嗎?」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是一時衝動。

  他很少衝動,但剛剛絕對是衝動了。

  「我……」他剛要說話,宋彥已經吻住了他。

  「你已經答應我了。」宋彥低聲說。

  他拿過那隻鑽戒,給虞澤帶了進去。戒圈還有些大,虞澤要小心張開手。

  他們又吻了吻彼此,虞澤看看宋彥,又看看手上的戒指。他也開始覺得像做夢一樣了。

  「我十八歲的時候,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一個Alpha結婚。」虞澤慢慢說。

  這種時候,這種時候,人總忍不住要說一些掏心掏肺的話。也許不是那麼動聽,但絕對是真心的話。真心到甚至讓人傷感,明明這應該是最高興的時候。

  「我那時候只要一想到和一個Alpha結婚,被他標記,被他占有,在他的信息素麵前我無能為力,我就覺得一片灰暗。更可怕的是,也許一個Alpha標記我也許只是因為一時興起的掠奪……」

  宋彥與虞澤臉貼臉,他說:「都過去了,沒事沒事……」

  虞澤想,他那時候怎麼都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遇見宋彥這樣一個Alpha,好像在經歷了十幾年後,時間最終將他送到了正確的時間和地點。宋彥說得對,他不應該再擔心太多了,他已經遇到了正確的人。

  這一晚他們過得非常溫馨。宋彥親自下廚,雖說是下廚,其實只是把虞澤媽媽做好的菜又熱了熱重新擺盤,然後切了些水果。

  他們一起吃了晚飯,宋彥陪虞澤洗了澡。然後他們久違地親昵了一會兒,不過為了避免驚動孩子,只是打打擦邊球而已,但這也足夠宋彥回味了。

  這一天過去之後,宋彥便開始和虞澤一起策劃結婚的事。事不宜遲,他們打算在孩子出生之前結婚。只是領證,做法律上的結婚,但暫時不辦婚禮。

  虞澤想,他答應了宋彥,是因為他那一刻沒有了猶豫。他身上的分量重了,但心中卻拋下了負擔。此後他要握著宋彥的手一起前行了。

  他們兩個都一致決定先這樣的秘密結婚,不需要大張旗鼓,也不用被外界打擾。

  而且距離虞澤的產期越來越近了,他們不需要再拖下去。在求婚後一周,宋彥便安排好了一切。他和虞澤在虞欣的陪伴下,悄悄去辦了手續。

  在辦手續簽字之前,虞澤問過宋彥,需不需要簽婚前協議。這是豪門婚姻必須要做的文件,是為了保護好財產。如果沒有婚前協議,離婚時候的財產分割會非常不利富豪。

  宋彥拒絕了:「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如果我們不離婚,那這就是一張廢紙。如果我們離婚——萬一假如,那我都失去你了,其他什麼都沒意義。」

  他們辦完了手續,回家路上兩個人還是止不住興奮。

  虞澤有一種非常奇怪的爽感。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這幾個月壓抑太過了——他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消失在公共視線中,不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承受著考驗。

  這時候和宋彥秘密結婚,仿佛是人生的放飛一樣。他不去考慮後果(或者說考慮過了,但過分樂觀),只憑著心情,一股腦做了決定,還付諸行動,最重要的是和宋彥一起發瘋。

  他的壓力在這一瞬間全飛了。

  他們緊緊握著彼此的手,宋彥不時將虞澤的手放到唇邊親吻。

  虞欣坐在前排副駕駛,只能扭頭看車窗外,假裝沒注意到後面兩個人的親親我我。

  晚上他們簡單地慶祝了一下,宋彥還和虞澤的父母喝了一點酒,留下來過了夜。

  第二天一早,宋彥離開的時候,虞澤醒來了。他躺在床邊,看著宋彥穿著衣服哼著歌。

  「你不要太高興外露了。」虞澤微笑著說。

  宋彥笑了笑:「放心,和你在一起久了。我的演技也有一點了。」

  虞澤問:「真的?」

  宋彥一瞬間變臉,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變得十分嚴肅,眉心緊蹙,甚至顯出陰沉。

  「怎麼樣?」他問,「我這個表情夠凶了吧?」

  虞澤點點頭:「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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