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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公主氣打不出一處來,揪住了王匆便要親自去找周修遠去。

  王匆哪能叫她這麼去?張口便喚人。

  翠平宮裡的人早就在等著人來,藍欲躲在牆角看長公主拿王匆撒了一通火,才施施然走出來打斷長公主撒火。王匆挨了好一通打,瞧見看戲的藍欲一口牙差點沒咬碎了。

  暗暗瞪了她一眼,對著長公主只能擺出一張笑臉來。

  長公主撒一通火,冷靜下來,自然也知這事兒根本不能宣揚出去的。一旦宣揚出去,且別說朝堂那幫老傢伙要怎麼攻殲,如何指責。周修遠身為男子,還是天下之主,貪花好色不過瑕不掩瑜的小毛病。可長安便不同了,不管她是自願還是受人強迫,逃不過一個禍國的名頭。禍國兩個字,足夠壓斷一個女子的脊梁骨。

  這般一想都能叫人嘔出血來。周修遠那個畜生!

  藍欲將人領進內殿,別說長公主瞧見瘦成紙片兒似的長安受不了。就是隨長公主一道來的孫嬤嬤瞧見長安,心裡也跟跑進了醋里,酸得眼淚撲簌簌地就落下來。長公主顧不得儀態,撲過來抱住長安就嚎啕大哭。她姜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要被周家人這樣禍害!

  長安驟然被她抱住僵了一下,頓了頓,漸漸放鬆下來。

  長公主感受到懷裡人緊繃的背脊,心裡酸軟得不得了。到底吃了多少虧才叫長安那等硬邦邦的脾性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孫嬤嬤也在一旁抹眼淚。長安不知說些什麼,若非求到長公主頭上,長安是打定了主意一輩子不與公主府有牽扯。此時自打嘴巴,長安心裡過不去,便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好在長公主也知道,就長安這性子。若非逼到了份上,絕不會來找她。

  等哭夠了,拍拍長安的後背,先她一步開口問她。

  長安頓時面紅耳赤,但也知這時候爭這一口氣根本沒必要。抬頭看了眼紫怨藍欲,紫怨藍欲一個去關窗一個關了門,孫嬤嬤識趣地隨兩人告退。內殿只剩下長安長公主祖孫後,長安斟酌了下言辭,便將夜梟明德帝駕崩的真相和查到的證據對她和盤托出。

  “當真!!”長公主一掌拍在扶手上,震得手發顫。

  長安將證據一樣一樣擺出來:“梁博的胞弟一家子人已經被夜梟關起來。那個蝕蠱之人雖沒抓到,但人證物證都有。祖母,您幫孫女一把吧。”

  證據確鑿,長公主倒吸一口涼氣。雖說早知皇家無情,她心中難免再次為周家子孫的冷血感到震驚。出了一個弒兄殺父的周德澤不夠,又冒出一個借刀殺人的周修遠。到底周家是根子上出了錯?還是明德帝不會養?怎地盡出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

  “這事兒不好辦吶……”她雖說輩分高,在皇室宗親跟前有幾分薄面。但周修遠既已經登上帝位。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樣,就是蚍蜉撼大樹。

  長安當然知道這事兒不好辦!她所做的這一切,不是為了將周修遠轟下台,而是給北疆興兵一個名正言順的名頭!便是不能興兵,周修遠也得受天下指責去收斂他的行徑,叫她們母子能有一瞬間喘息的機會。

  “祖母,劉皇后呢?”長安問,“劉皇后是當今皇太后,周修遠的嫡母。她的分量,再加上您,總是能咬掉周修遠一塊肉來!”

  周修遠登基為帝,劉皇后作為正宮皇后周修遠的嫡母,名正言順地受封為聖母皇太后。劉皇后膝下無子,明德帝駕崩後,她不耐摻和周修遠的事兒便早早搬離皇宮。如今在京郊的相國寺清修。劉皇后貴為皇后之時頗有賢名,若是她,足夠周修遠喝一壺。

  長公主與劉太后交好,劉太后搬離皇宮這段時日,她更是時常搬去相國寺小住。若是由長公主親自去請,這事兒十之八.九能成。只是,揭露了這事之後呢?

  “長安,你老實告訴祖母,你打得什麼主意?”一旦帝位不穩,大盛必亂。哪怕是出於百姓安穩考慮,長公主也不會輕易去動搖周修遠的帝位。

  長安眼眸微微一閃,移開了視線,不與她對視。

  長公主心中一緊。

  她深吸了一口,沉聲道:“祖母知你被困宮中,心裡苦楚。可是長安,大盛上下五代,這片土地上有子民幾百萬人。一旦朝廷興兵,後果將是不堪設想。不說伏屍百萬,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卻是一定……”

  “那便任由周修遠胡作非為?”長安紅了眼睛,“大盛並非只有他一個治國之才!”

  長公主抓了重點:“是十九有這個野心?”

  “不是!不是他!是我想!我要周修遠付出代價!我要血債血償!”長安再也憋不住心中悲憤,崩潰地哭了出來,“周和以快死了!周和以被周修遠下了一樣的蠱,大夫說至多能活一年半載!祖母!周和以快死了!!”

  “你說什麼!”長公主驚得一揮手,玉鐲磕在扶手上,盡碎,“十九好好兒的,怎麼就……”

  長公主剛要說,想起這段時日她為姜怡寧落水身亡閉門不出。根本不知外面的情況,更遑論北疆傳來的消息。她聽著長安抽抽噎噎將自己這一年所遭受的一切。周修遠的趕盡殺絕,追到玉門關刺殺,擄人……等等一切,眼睛都要流出血淚來!

  “這個畜生!這個殺千刀的畜生!”長公主怒極,“他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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