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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和以安王一眾眼睜睜看著章魏似模似樣地比對自己,當眾宣布字跡一致,臉瞬間都黑了下來。

  “且慢!”

  周和以似笑非笑地看向周德澤,“三個月前,本王的屬下抓了個有趣的人。這個人來自江南,自身學識詩才十分一般,偏仿製書畫能力是一絕。聽說此人上京後,詩書無法出頭,便在替人仿造名人字畫上撈些錢財度日。這人有一項拿手好戲便是任何書畫到了他的手中,尤其是字,他瞧一眼便能十分相似地仿製出來。不知在大人們鑑定字跡之前,五哥可否等一等本王的人回府一趟,將此人帶來?”

  “另外……”周和以嗓音平淡如水,“三個月前,父皇御書房失竊全程戒嚴,這事兒,溫廉溫大人應當知道的吧?”

  “放肆!”周德澤聞言臉迅速漲紅,“十九你這話是何意?”

  他刷地一下站起身,怒目而視道:“十九,你這是在指責本王偽造聖旨?!”

  “是與不是,哪裡是本王一張嘴說說的?”周和以眯起了眼睛,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若皇兄且先等本王的人將那位偏才帶過來看了再說,如何?”

  第一百零二章

  “什麼偏才?你以為你信口胡說, 本王便會陪著你胡鬧?”周德澤怒而站起, 厲喝道:“莫要仗著父皇偏愛於你當眾污衊本王!詔書上的字跡和印鑑千真萬確,你以為憑你的一句話,本王就非得忍下這等離譜的欺辱?”

  “欺辱?五哥言重了。本王不過是提出質疑。”周和以似笑非笑道, “畢竟父皇中毒昏迷不醒不過兩日, 你便拿出了所謂的詔書, 由不得人不多想。”

  “正是因為父皇病種, 朝中無人理政, 梁公公迫不得已方將詔書取出!”

  “五哥何以如此激憤?你若當真心懷坦蕩, 且等上個半日也不算什麼。”周和以緩步走下台階,目光緊緊鎖定了他,“還是五哥你心虛?”

  “周和以你放肆!”周德澤兩臂張開, 原地轉一圈面向百官, 朗聲道:“本王行的行的端做得正,何至於心虛!是你周和以欺人太甚!”

  他驀地轉身,雙眼中隱著不輸曾經安王的嫉恨:“十九,莫不是本王往日處處忍讓你,你便以為可以為所欲為。如今父皇重病纏身,朝野上下一團亂麻。本王幸得父皇信任,傳位於本王。本該恭謹勤勉為父皇分憂, 沒得功夫與你胡鬧!!”

  安王嗤笑:“父皇是否信任你暫且不論,十九說的這個偏才,不巧本王也有所耳聞。”

  靖王喉頭一哽:“你!”

  “五弟,”安王微抬眼帘, 一雙眼眸幽沉沉的,“聽說這位江南才子寫得一手好字。只要他見過的字帖,下筆有七八分相像。多練個幾次,十層十的把握不在話下。恰巧前段時日御書房失竊後,本王怕有心人從中做文章,還派人多方尋過此人,原來人在十九府上?”

  周和以挑起了眉:“本王也是一個月前偶然的機會撞見此人,彼時此人正在逃跑途中。也不知他做了何事,叫那些頂級高手非取他性命不可。”

  兩人一唱一和,周德澤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周和以:“正巧溫大人在此,那日御書房失竊由溫大人負責。不若溫大人說說,那日御書房到底出了何事?”

  溫廉崩著一張石頭臉,一動不動。

  他身旁的周德澤冷冷注視著周和以,眼中的狠辣恨不得將周和以當場撕碎:“御書房失竊一案兩個月前便已有定論,與本王無關。十九弟如今將舊案重提,在今日這般重要的日子裡,你這般提出御書房失竊一案強行栽贓到本王頭上,未免太過欺人太甚!”

  “是不是欺人太甚,老五你心中最清楚。”周修遠冷笑。

  周德澤臉孔已然微微扭曲:“……怎麼?三哥你也要湊熱鬧?三個月的禁閉期未滿,難得父皇仁慈將你放出來,弟弟勸你還是莫要瞎摻和的好!”

  “事關傳位,茲事體大,不能不摻和。”

  面對周德澤的譏諷,周修遠如今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畢竟若真有人拿著十層像的贗品詔書去動御書房的玉璽,那梁博這封詔書,說是偽造聖旨也不過分。”

  周德澤目光從周和以身上挪開,轉而對周修遠怒目而視:“周修遠!”

  “周德澤!”周修遠亦不甘示弱。

  元宵節一事叫安王沉寂了好長一段時日。似這般當眾站出來說話,還是半年來頭一回。眾人目光在他與靖王之間來回,噤若寒蟬。

  這兩位之間的恩怨,在座所有人都親眼見證。曾經默默無聞的靖王是如何踩著安王上位,又如何乘人之危,接手了安王大部分勢力,成就如今的獨大局面,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雖說靖王的手段引人詬病,背地裡或許有人會誹腹靖王不夠磊落,卻也沒誰真心為東風壓倒西風而憤慨。畢竟成王敗寇,從來沒有道理可言。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話說的一點不假。誰能想到往日兄友弟恭形影不離的兄弟倆如今劍拔弩張地對峙於殿前,氣氛一觸即發。誰又能料到孤臣溫廉會反?大盛皇室幾乎所有的人一夕之間被禁軍軟禁,插翅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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