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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起先沒注意到這些,聽長公主說起這事兒才恍然間有股心口一涼的錯覺。

  事實上,自從擠掉姜怡寧成了郡主之後,她已然許久沒考慮過劇情的事兒。如今聽長公主說起, 長安才驚覺自己有多懈怠。安逸的日子過久了,她都沒了危機感。勉強回想被忘到爪哇國去的劇情,她又才想起來,此時劇情還沒開始。

  正當長安沒有緊迫感,自覺還能再苟一段時日之時,就收到了來自司馬府的請帖。

  請帖上簪花小楷洋洋灑灑寫了一堆。大意是那日在鬧市,多虧了長安當機立斷讓司馬家馬車先行。司馬嬌嬌的病症才得到了及時救治,如今身子沒有大礙。司馬家為此置辦了一場宴席,特請長安及公主府的怡寧姑娘前來做客。

  請帖平攤到桌上,長安摸著下巴就想起姜怡寧給她說過的話。

  其實原小說中,司馬嬌嬌這個表姑娘是個什麼性子,長安站在上帝視角看得比姜怡寧本人還要清楚。這位姑娘雖說身子嬌弱,性子卻十足的冷酷。不高興了,張口就能要人性命。問題是司馬家的男人閉著眼慣,絲毫不覺得姑娘家如此狠辣有錯。

  姜怡寧這般被女主光環籠罩都在這司馬姑娘手上吃了幾次大虧,長安就有些怵她。

  但是這道謝的帖子寫得殷切,姜家又與十九皇子之間的關係不同尋常。她作為未來溧陽王妃,若不去,未免顯得不近人情。

  捏了捏眉頭,長安有些犯難。

  總覺得去了沒好事……

  這邊長安在尋思,司馬府中,司馬嬌嬌在得知周和以跟長安的親事已經敲定下來,噼里啪啦地就砸了一屋子的瓷器玉器。

  她雖身子不大好,自小到大的脾氣卻不小。

  屋裡下人戰戰兢兢地跪了一地,司馬家幾個兄弟都在哄:“嬌嬌彆氣了。那什麼勞什子的朝陽郡主,聽說就是個鄉野找回來的泥腿子!你表兄那般風光霽月的人,天仙都不放眼裡,又怎麼可能瞧得上個鄉下村姑?便是真應了兩家的親事,娶回去定然也是擺設。你身子本就不好,何必為了個泥腿子氣壞了自個兒?”

  “可不是?嬌嬌氣不得,氣不得啊!”

  司馬家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身子還不好,“你表兄不是答應了明兒來看你?不若叫尤娘來,給你好好說一說這幾年京城的時興?不是前兒還念叨著京城時興與北疆不同?”

  司馬嬌嬌一生起氣胸口生疼,小臉漲紅髮紫,氣兒都喘不上來。

  那副憋氣憋得要厥過去的樣子,嚇得司馬家幾個兄弟恨不得替她把氣兒喘上來。一個個都不敢靠太近,生怕把司馬嬌嬌給憋出個好歹。

  司馬嬌嬌捂著胸口哭了好一會兒,歪在榻上就起不來身。

  司馬家的下人大叫著喚大夫,慌慌張張地拿了牌子去宮裡請太醫。

  司馬家一陣人仰馬翻,長安這邊糾結了許久,還是決定去。

  她既然定了周和以,那麼該承擔的必然要承擔,周和以的正經外祖家便是怎麼也避不開的。司馬嬌嬌雖難纏,但早面對晚面對都要面對。況且司馬嬌嬌便是再跋扈,頭一回見面,總不可能給她難看,司馬家的人也會攔一攔的。她姜長安雖說比較佛系一點,卻並非逃避的性子。

  次日一早,長安就跟姜怡寧一道去了司馬府。

  姜怡寧如今已然認識到現實,表現得十分沉默。上了車也不大開口,冷冷瞥了眼長安就扭頭看向車窗外。長安也不想跟她廢話,靠著車廂壁就在假寐。

  馬車一路緩緩行進,沒一會兒就到了司馬府門前。

  司馬家是京城有名的陽盛陰衰世家,還沒走進府邸里呢。光站在門外,那股粗狂的武將氣息就撲面而來。府上伺候的下人都是一身利落的打扮,走起路來,腳步輕盈。便是不會高深的武藝,多少也會一點拳腳功夫。

  長安扶著下人的胳膊,前面立即出現一個引路的下人。

  只見那婆子一身貼身的窄袖衣裳,身形十分高挑,臉色偏黑紅。除了不似京城中人的白嫩,規矩禮儀倒是尋不到錯處。她上前一步,似是被長安的容色給驚了一下,好半天才低下頭作引路狀:“郡主,姜姑娘,兩位這邊請。”

  長安點了點頭,抬腿便跟上她。

  姜怡寧一聲不吭地緊隨其後,揣著手就一幅不搭理人的模樣。

  那婆子瞥了眼姜怡寧,目光重點還是在長安的身上。似長安這般年紀尚小便早露傾城之姿的,除了少年時期雌雄莫辨的是九皇子殿下,她就再沒在旁人的身上見過。婆子不知想到了什麼,再看一眼長安,眼神就有些閃爍。

  長安從收到請帖起便拎著心,此時看什麼都可疑。這婆子眼神稍稍有些不對,長安就跟警戒的貓似的,後背哪根筋都繃了起來。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發覺司馬家的府邸里鬱鬱蔥蔥都是樹木。許是沒有女主子打理的緣故,嬌艷的花草甚少瞧見。樹越多,草越盛,看起來便越有股幽幽的森然。長安隱約覺得自己有點草木皆兵,但想到司馬嬌嬌,她這顆心就沉不下來。

  姜怡寧全程都在走神,對什麼都沒興趣。

  事實上,今日她本不想出來的。畢竟有陳二花在,她無論如何表現都會淪為陪襯。若非為了能多接觸世家公子,她當真是十分不樂意跟陳二花一道出門走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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