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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般美人,王沖是打死也不願別人的髒手去碰的。所以一時間,兩人在屋裡就僵持上了。王沖不是沒拿好話哄,奈何長安油鹽不進。

  “美人兒你說吧,”王沖自問是憐香惜玉的人,“你要怎樣才肯跟了我?”

  那日碾蛋之仇,在對上長安一雙清艷艷的雙眸後,都化作了痴意。

  王沖捂著怦怦跳的胸口,只覺得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姑娘,比玉瓊樓的頭牌清霜姑娘都美上百倍不止:“本公子今年二十有三,相貌堂堂又出身高貴,家財萬貫不說,還最懂女人心。屋裡沒個正妻,跟了我也不怕有人磋磨,何樂而不為?”

  長安都懶得跟他說一個字,手上抓著個半人高的香爐,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力氣大就是這點好,她要威脅別人時都不怕搬不動東西。瞧她這尊香爐,至少二十斤。只要這色胚敢湊上來,一香爐下去,絕對能給他開瓢兒。

  王沖顯然也怕她動手,巴巴地在圍著她打轉。

  孫嬤嬤帶著人闖進來的時候,一看到床榻之上的長安,心裡就信了八分。蓋因長安的這張臉,從眉眼到嘴角都是姜家人會有的模樣,尤其此時橫眉冷對王沖的倨傲神態,像極了已逝的安瀾候,長公主唯一的兒子姜致修。

  一群人衝進屋裡,孫嬤嬤出神地看著長安,仿佛看到了少年時期的姜致修。

  剩下的不必孫嬤嬤吩咐,一群人上去就壓住了王沖。孫嬤嬤親自走到榻前,古井無波的眼睛死死定在長安的臉上,須臾才輕聲細語地道:“這,這位姑娘,奴婢是公主府的下人,奉主子之命,來接您回府。”

  孫嬤嬤稱呼上雖未認下長安,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已然是認可了長安的身份。

  長安聞言一愣,清凌凌的目光十分直接地鎖定在了孫嬤嬤的臉上。孫嬤嬤垂下眼帘避開了她的視線,並不敢與她對視。

  挑了下眉,長安從榻上下去,隨孫嬤嬤走。

  孫嬤嬤去接長安這一個時辰的功夫,玲瓏玉器鋪子的掌柜已經跪在了長公主的腳下。李嬤嬤全程沉默地跪在一旁。

  錢聰從袖口裡掏出一疊紙,恭敬地遞上去。

  只見這薄薄的一張紙頁上,姜家主子特有的花紋躍然紙上。往下看,那玉牌的前後兩面都拓下了印子,背面的地方,清清楚楚地拓印了一個‘寧’字。

  雖然時隔久遠,但長公主還是一眼認出了。寧這個字下勾拖得老長,是她兒子特有的寫字習慣。即使這是雕刻,筆跡依舊掩飾不住。

  這個玉牌,是真的。

  長公主面上沉靜,心中卻早已翻江倒海。她下意識地吐出一口氣,眉宇間的冷靜就如被摔碎的鏡子,一寸寸地碎裂了。屋裡再一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寂,一股風雨欲來的味道,叫李嬤嬤的背脊再也挺不住,塌了下來。

  長公主撫摸著這個字,眼眶漸漸濕潤了。

  ……

  “你說來找你的,是一位公子?”

  錢聰低著頭,不敢隱瞞:“是的主子,一位紅衣的公子。”

  “他說替內人尋親?”

  “是的。”

  “那姑娘才十四周歲沒到,竟然就已經嫁人了?”長公主無法接受這一點,哪怕還沒見到人,她也覺得心口壓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

  錢聰多伶俐的人,立即就寬慰道:“那位公子儀表堂堂,談吐文雅,應當是個良配。”

  長公主突然爆喝:“十四歲生辰都沒過!什麼狗屁的良配!!”

  錢聰嚇得渾身一抖,整個人趴伏下去,一頭的冷汗。

  長公主再也坐不住,刷地站起來,哆嗦著繞屋子憤怒地打轉。她越是轉越是惱火,越是想越覺得怒火中燒:“蘭心呢?蘭心去哪兒了!叫她去找人,怎地這麼久不回?!!”

  這時候立即小跑了一個人前來回話,將府外的事情又報上來。

  只見素來沉靜優雅的長公主一腳踹翻了身前的矮几,揮袖便拂倒了一片玉器瓷器。該死!該死的!這些賊人膽打包天,全部都該死!!

  “找!給本宮立即去找!”長公主怒喝,“找不回來人,你們都不用回來了!”

  李嬤嬤垂死掙扎:“主子,您消消氣,這人還沒瞧見,萬事還做不得准。再說當初是親家舅爺親自去江南接的小主子,也不一定就抱錯……”

  “你閉嘴!”長公主多少年沒發過這麼大火氣,“這件事,等本宮回頭再跟你算!”

  長安被人帶進公主府,已是午時之後。

  而此時出門會友的姜怡寧從馬車上下來,發覺府上寂靜無聲,十分的詫異。她扶著下人的手一步一步走進內院,遊廊上的下人都行色匆匆。便是被她喊住,也不敢透露什麼。姜怡寧心中吸怪,似乎她不在的這半日裡,發生了什麼大事兒。

  她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但左思右想,不覺得這滿府的異樣會與自己有關。於是便跟往常一樣,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長公主的院子跟她說說話。

  長公主的院子在府邸的東南方,離外院不算遠。

  往年是為了遷就姜老太爺姜尚知,如今姜尚知去了,長公主住慣了便不願意挪動。姜怡寧今日是去得戶部尚書府。貴女們聚首自然是一番曲水流觴,姜怡寧自然又給添了一首絕唱詩作。想著今日被吹捧的情形,她牽起的嘴角就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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