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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長安習慣性地伸手去牽他。

  這是這大半年長安照顧周和以給養出的習慣,出門在外,人多時候必須牽著她走。

  實在是這傻子皮相好卻神志不清的緣故。說起來,還是大盛素來盛興養男妓之風。類陸承禮這般純潔如林間小鹿的年輕男子,不僅招女子憐愛,更容易招好男風的畜生惦記。他們三曾在揚州之時就碰見過一回,船停在揚州碼頭,長安帶著周和以和常松下船去採購補給。周和以就被人給盯上了,若非當時長安發了神威一人打到五六個人,指不定這傻子就被拍花子給拍走了。

  自那以後,長安要麼不帶周和以下船,要帶就會牽著他的手。

  久而久之,兩人都養成了人多就牽著走的這習慣。王爺一看她的小動作,正要把手遞過去,忽然就感覺到身後一道鞭子凌厲地甩過來。

  他下意識扯著長安往旁邊一混,那道鞭子落下,地面瞬間就是一道溝。

  周和以眼中怒意一閃,扭頭看過去——

  一個衣著打扮甚是體面的車夫舉著馬鞭,翹著腿坐於馬車車椽之上,正居高臨下地蔑視著滾落在地的兩個人。窩在周和以懷中躲過一劫的長安伸出腦袋,臉上是故意抹得焦黑的灰,半天沒鬧明白是怎麼回事!

  車夫朝地上啐了一口,張口就罵,“哪裡來的賤民?你知道這事誰的馬車麼就敢擋路?”

  長安簡直莫名奇妙,這京城城門口是他們家開的啊?他們正常走,怎麼就擋路了?

  一把推開了周和以,長安這暴脾氣刷地就爬起來。

  周和以眯著眼睛,一眼看到馬車上姜府的家徽。拍拍衣裳上的灰,他就聽到暴脾氣的長安柳眉倒豎,言辭辛辣,毫不留情地就諷刺起了後面搶道還欺人的馬車霸道無禮。

  那車夫給貴人當差,最是會看跌下菜以貌取人。見地上這兩人灰突突的,揚起鞭子就要打。

  就在這時,後面一直安靜的馬車裡,傳出來一道清麗的女聲:“住手。”

  車夫揚鞭的手一頓。

  “王叔,你太莽撞了。”女聲猶如一道輕柔的春風,和煦又溫柔,“兩位占著城門,你好生說話便是。再是著急,也不能隨意打人的。況且,稍等片刻再行也不礙事,外祖母也不會怪罪的。”

  一番話說下來,車夫立即就認了錯。

  等他再轉頭看叉腰的長安和坐在地上的周和以,不輕不重地道了歉。

  “好了,走吧。”女聲道。

  “是。”

  車夫抬手一揚鞭,馬車緩緩越過長安周和以兩人,逕自就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長安:什麼自說自話的神經病!!

  第十五章

  城門口鬧得這一出弄得本來興致勃勃的長安很有些鬱悶,總有種一開頭便不順的感覺。

  常松賃了一輛騾車,老遠趕車過來。

  長安將地上坐著的周和以拉起來。周和以收回目光,心思又沉了一分。既然常松回來了,他們接下來自然是進城安頓。長安將路引遞給城門守衛,守衛瞧了眼,手一揮就放行。

  “罷了,先進城。”

  一進城,長安立即就感覺到差別。這皇城腳下的百姓就是不一般,哪怕街邊叫賣的,穿著打扮也比鄉下人體面太多。這樣看,無怪旁人拿有色眼鏡瞧他們。因著生得過於貌美,長安怕路上招禍,不僅把自己弄得十分埋汰,還將窮講究的周和以也給搞得灰頭土臉。倆人站在一處,若非眼神清明,腰杆筆直,旁人都要以為這倆埋汰人是打哪兒來的難民了。

  拍拍頭上衣裳上的灰,又捋了一把耳邊亂糟糟的頭髮,收拾得稍微齊整點,一行人上騾車出發。

  常松坐在車椽子上,一甩馬鞭,很有些肉疼道:“主子,老奴方才趁著去賃車,順道去附近的大牙行打聽過了。這京城的屋舍當真不是一般的貴,一個三間屋的小院也少不得百八十兩白銀。就這樣的,周遭的環境也不好。若咱們想買個大些的位置好些的,至少得五六百兩。”

  現代首都的房價貴上天,古代估計也好不了多少。長安一早就做好心理準備,聞言只擺擺手:“無礙,咱們既然要在京城落腳,買屋子的這事兒便過不去。”

  這倒也是,賃屋子總沒有買屋子叫人心安。

  “主子既做長遠打算,不若買兩個小丫頭放身邊伺候,”常松提議道,“老奴一瘸老頭,年老體殘,幸得主子不嫌棄帶身邊,但到底不比女奴使喚方便。有兩個麻利的丫頭在,洗衣做飯打掃這事兒就不必主子事事操心了。”

  這些日子,常松倒是想幫長安搭把手,但女兒家的衣裳哪能叫他洗?沒得腌臢了女主子。

  別說,長安還真有這個打算。

  倒不是說怕洗衣服做飯,雖然她確實挺討厭的,但主要原因是,她不能把大把的時間耗費在這種瑣事上。畢竟選擇進京,就等於選擇了一條不粗茶淡飯不佛系的古代豪門鬥爭人生。為了能儘快進入角色,她還得做許多準備。

  “咱們得先找個客棧落腳,再用點熱飯。”這人啊,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看碟下菜的。他們若想好好在京城呆下去,第一件事便是換下這身流浪漢打扮,“常松叔你先帶著行禮去找客棧,我帶承禮去置辦幾身像樣的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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