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餘生,寧願執著等待(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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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鷹堡的深夜漆黑懾人,匆匆結束晚宴的少主眸色深沉如夜。細白的手臂勾出來,攀在他的頸上,像是想勾近,又煞似想推開。

  「夜鷹……結束吧……」女人緊閉著眼,受不住地求饒。

  男人低笑一聲,貼在她的耳畔低喃:「最後的晚餐一定要吃好……」

  薄薄的燈前,淋漓的熱汗,與輕細的低吟瀰漫盤懸在半空,預示著主人的難眠來臨。費夜鷹從為如此嫌棄時間的公平。

  長長久久綣膩著女人。

  她很想開口詢問,無奈話到唇邊竟化作綿綿歌唱。一段細白的臂勾出來,攀在他的臂上,像是想勾近,又煞似想推開。

  即使他們之間已有一個多月,她仍然不習慣和他。

  或許是她自己引火上身,在晚宴中她不小心對著坤叔嬌笑了幾眼,他便暴露出冷酷可怕的性情,將她拉到樓上。

  狂熱而粗暴到底。

  曲終時,費夜鷹睨著她,憤怒而冷狠的宣布:「我可以放手,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就算是離開了我,也不能再回到那個混蛋身邊!」

  景黛兒愕然地張大眼睛,男人已經披上睡袍,俊美的臉上布滿狂怒,陰翳的眸子狠狠地鎖住她。

  「這輩子也不准再嫁給任何男人!」

  「哼!」景黛兒仿佛聽到世間最好笑的笑話,眸光一冷,反唇相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這輩子也不再有別的女人?」

  男人堅毅的點頭,「對。」

  她撐起,駭然的瞧著眼前決定要綁她一生的男人,「你憑什麼要求我這個不准那個不許?」離了婚他們只不過是對方的前任。

  「就憑你曾……承歡侍宴過我費夜鷹——」

  「哈!」

  景黛兒乾笑一聲,心裡卻像被刀尖刺痛。她美好的第一次都給了他不說,離了婚她還要遵守他的遊戲規則。這不是在侮辱她景黛兒的人格嗎?

  她下意識的伸手捂著發緊的胸口,朝他伸出右手,「你過來。」

  「你這麼快就想我咯?」費夜鷹意味深長的一笑,眸光漸變深邃。本就俊美的臉龐,憑舔了一份妖嬈。手上繫上的腰帶打了個結朝浴室抬步,「放心……直到天亮我們都會——」

  費夜鷹收回眸光,拉開房門,一閃身便消失在門口。

  鷹堡少主簡直不要臉到了極致!但是這婚還是要離!

  夜晚好像太過漫長,她在房裡找到了自己的手機,試探性的問問他,關於她的婚姻,他能否給她一點點中肯的諫言。

  「哈羅!還沒睡?」金教授接到電話第一時間向她問候,「聽說偉坤今晚去鷹堡……轟動了整個北美,我正想詢問你呢。」

  「沒有的事,他們以訛傳訛!你在酒吧?」

  聽到電話里傳來音樂酒吧獨有的樂調,景黛兒推測他應該在倫敦那家他們常光顧的音樂酒吧。那裡的樂曲幾乎都是藍調及爵士歌曲,專供痴迷於藍調輕音樂的人消遣之地。

  高偉坤和金教授正是超級喜愛藍調的少數客人之一。

  「不止我,還有偉坤,你要跟他說話嗎?」

  「啊不要!」

  「那你是想我咯?所以這個點兒給我打電話,先告訴我吧,偉坤離開之後你有沒有遭殃?」

  「我嘛……」

  景黛兒沒想到坤叔動作這麼快已回倫敦去了,想都不想拒絕和他通話。她此刻人還在鷹堡,對於鷹堡混球少主的規定還是要遵守,不然……

  浴室里的水聲不知何時停了,費夜鷹擦著頭髮出來,亂亂的墨發點綴在頭上,肌膚如雲。看到景黛兒低聲和別人通話,怒從中來。

  走過去一把搶走了手機,粗魯的掛斷扔到地毯上。「你這麼耐不住寂寞?我只不過是中場休息一會兒,你就忙不迭給那個男人打電話?」說完,他森冷墨色凝了她一眼,轉身朝臥房門口走去。

  景黛兒聽到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撫了把臉,這個男人果真翻臉不認人了。對她已經全然沒了半點溫意。

  她只期待天快點亮。

  ……景黛兒勉強睜開雙眼,仔細瞧著身邊的人。他那好看的睫毛,垂在眼眶邊沿、蓋住了惡魔般的眼眸。

  鼻息濃濃,睡態卻恬適淡然。

  男人似乎沒有覺察到她這麼早醒來,依舊睡得沉穩。

  面對安靜沉睡的俊美男人,她突然心又不甘,怯怯的輕撫著他的臉龐,再多看一眼,再看他一眼。以後說不定景費兩家的百年感情真的會因他們倆而冰裂。

  淚光在她眼中閃爍,她忍不住伸手捧住他的臉,幾乎激烈的吻襲上他的薄唇,輕輕柔柔咬著他。

  裝睡的男人渾身一震,雙臂將她圈得更緊,悄無聲息回應她的索吻,心下一緊:難道她捨不得他?

  不過……果真如此的話,他勢必要出狠手,讓她永遠臣服於他!

  「嗯……你……」男人故意裝出很吃驚的表情睜開一隻眼睛咕噥。

  景黛兒聽到男人發出的單音字,一臉尷尬的鬆開他,迅疾又垂著卷翹的睫羽,埋在他面前不說話。

  費夜鷹舔了舔唇霸道的說:「天都亮了你賴著我?」

  「誰賴著你了?真是不要臉。」

  景黛兒一腳踹開他,嬌弱的身子自他面前滾了出去,一副鎮靜自若的樣子走進盥洗室。

  留下一臉懵遭的男人朗聲笑起來。

  不多久之後,他們還是遵照雙方前一晚交涉的約定來到倫敦,辦理離婚手續。

  他們不久前才來申辦結婚,現在又來申請離婚,弄得工作人員親切的關照他們道:「你們為什麼不多生活一段時間考察一下對方呢?」

  辦公大廳貴賓室里,費夜鷹臉色淡淡地問:「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不用。」

  「那你別忘了和我的約定。」男人依然保持恬淡,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樣,簽下大名,然後又拿起來一瞧,唇邊浮上詭異的笑。

  景黛兒不願多想男人此番特別奇怪的表情,依照他們過去朝夕相處時他對她的寵愛,不應該是這樣啊?

  難道是她實在太無趣?所以他也厭倦了?

  男人沒給她過多的思考工夫,辦完匆匆消失在她眼前。

  景黛兒獨自回到蘇黎世,坐在辦公室分別給兩家長輩打電話匯報時,雙方父母都震驚到驚慌失措。

  「黛兒,你為什麼要提出和夜鷹離婚,難道你真的愛上了偉坤?」貝明明從女兒簡潔漂亮的語意中嗅到了一絲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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