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終於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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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場生與死的遊戲,一旦入局,非贏即死,沒有獨善其身。」高律麥色的肌膚在陽光下彰顯特別的力量。

  他再次提醒眼前的這個小伙子。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居住在他家樓下二十幾年的年輕人,乖張的外表下隱藏著鋒利的劍刃。

  景幻天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鏡片後面是一雙炯利的黑眸。他當然明白加入黑石公司的利害。

  「我本不想讓你們看清我的真面目,不過,我要救我家黛兒。她是那麼不願意嫁進費家,我這個當哥哥的只有幫她。」

  窗外的滾滾熱浪似乎鑽進來,壓抑地令人窒息。高律坐正身子,短袖衫緊貼在他身上,他伸出麥色的手臂去拿茶几上的薄荷糖。

  景幻天細長的手臂一掃,那盒薄荷糖便被席捲到了他手上,「別再吃這個甜膩死人的東西了,你都吃了一下午!」

  高律那條線條明朗的手臂又慢吞吞的縮回來,他有些頹喪的低垂眼睛。

  「你以為繼續吃薄荷糖,黛兒就會回來嗎?」景幻天憤慨的扔出還剩小半盒的薄荷糖,「我該出發去舊金山了吧?」

  「呃……你有事聯絡我。我會拜託朋友關照你。」高律雙手撐在大腿上,深埋頭顱思考了兩秒倏然起身,「走吧,我下周正好在舊金山有個case要開庭訴訟。」

  景幻天跟著高律從呆了一下午的辦公室出來,就被候在門外的幾個人接應,和高律分開。

  不過,兩隊人馬各自登上了不同的直升機朝同一個方向飛去。

  「她……她是你女兒?」景黛兒略有些顫巍巍地指著小西。

  「對啊,我是媽咪的女兒。」小西抱著海蒂的一條腿笑靨如花。

  鷹堡的女管家有個女兒,而且她還和孩子的爹爹分手了,也就是說這個孩子她……天哪,這怎麼可能?

  「很抱歉,少爺、夫人,我馬上安排車子送小西下山。」

  海蒂恭恭敬敬地微微頷首,極度驚嚇。她並不了解這位鷹堡少夫人的脾氣,誰知道小西到底是哪根筋不對跑上去還吵醒了她和他?

  「你……你有一個這麼大的女兒?還留在鷹堡工作,那她下山是跟她爹地過麽?」景黛兒無法置信地望著海蒂和貓在她腿邊有些怯畏的小女孩。

  「也沒有多大,她才五歲。」費夜鷹在一旁揉了揉景黛兒的頭頂安撫道。

  他也弄不明白景黛兒到底想做什麼,聽說小西是海蒂的女兒,她非得跑下來當面問個清楚。莫非她真的以為是他費夜鷹的孩子?

  景黛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頭又望向小西,這孩子還蠻可愛,要是她那雙眼睛不是綠色,她一定會覺得她就是費夜鷹的種。

  鷹堡又不是幼兒園!以費夜鷹嗜血的性子怎會容許一個無關緊要的孩子在鷹堡亂跑,甚至還鑽進他的臥房!

  那麼,平常的時候,海蒂是不是也可以隨意進出費夜鷹的房間……

  「黛兒,太陽快要下山了,我們去看日落時的南太平洋!」費夜鷹牽著景黛兒的手,感覺她指尖輕顫,他感覺若是再耽誤一秒,鷹堡會爆發強烈的地震!

  海蒂見景黛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額頭甚至有凸出的青筋,雙眼快要噴火地怒視費夜鷹,她彎腰抱起小西,快步朝大門口走。

  「你那麼喜歡孩子的話……以後我們生十個八個好了吧?」

  「誰說會和你生孩子?不知廉恥還死皮賴臉!」景黛兒被費夜鷹牽著走出鷹堡,朝夕陽的餘暉灑進來的草坪那邊走。

  前方是萬丈懸崖,懸崖下是波濤洶湧的南太平洋。

  「但是,我們不可能不要孩子吧?」費夜鷹嘴角噙著笑意不死心的糾纏這個問題。

  景黛兒揚手堵住了他那張嘰哩哇啦的嘴,真是吵死人了!

  眼前如此美景他敢再出聲就把他撂倒!

  她的手指略帶懲罰的溫柔,覆在他唇上。

  費夜鷹一動不動地杵在那兒,對於前方海天交接處那輪紅彤彤的圓臉笑了笑,原來這丫頭對光芒萬丈的太陽有著巨大的執念。

  她的小臉燦若雲霞,泛著極美的光澤,呆呆地凝視著那輪漸漸沉於海底的紅日……

  費夜鷹伸手越過她的纖腰,下頜輕輕擱在她的肩上,仿佛這樣還不夠!

  景黛兒忘了揚著的手縮回來,眼中的紅日倏然被擋住,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和味道鑽入口中……

  她腦袋嗡響了一刻才氣喘吁吁的掙扎,「……唔……你?」混蛋,他又被這個男人給偷襲親吻了!

  這根本不是重點好不好?他那不安分的大手竟敢當著雲霞的面在、在輕撫著——

  「不要!」懷中人兒嬌糯地抗議。

  費夜鷹整張臉映入她眼帘,那樣狂然的墨光,只有他一個人的眼眸才有。

  「黛兒……」唇邊呢喃的,是她的名。

  景黛兒聽聞到他的嗓音,愕然瞪大了眼,這樣的場景不是只有在情侶之間才會有點麼?「你是打算自己鬆手還是被我踢下懸崖?」

  清醒過來的景黛兒冷著臉低吼箍著她的男人,他要是再敢像剛才那樣,她一準兒要他好看!

  「哼……黛兒,你生氣的模樣好可愛,以後,我們的女兒肯定也是這麼可愛的,對吧?」費夜鷹唇邊揚著微笑,「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把玩著她的黑髮,他要一點一滴溫習這觸感。

  「費夜鷹——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我的話?我要你放、開、我!」景黛兒轉了個身和他面對面瞪視。

  「不是要看日落的嗎,你這樣的話就看不到了。」費夜鷹又將她的細肩扭了180度,忽略她兇猛的怒氣。

  景黛兒直直的眺望遠方的大海,好好的風景被他給糟蹋了。「我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放我下山啊?」

  「噢,我想起來了,上個月的婚禮雖然是以你我的名義,但是卻是別人在行婚。我們的婚禮……你看定在鷹堡舉行還是在倫敦?」

  「越快越好!你對婚禮細節的要求,我都滿足你好吧?」

  「誰要跟你結婚?你還做白日夢了吧?」

  費夜鷹忽然又像是響起了什麼,站直身子說,「哦對了,還得把你那女朋友請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吧!要是她沒有男朋友,我一定會力促她和我們家夜溟!」

  「反正夜溟年紀也不小了。對了,你還沒有見過我們家夜溟吧?」

  「費夜鷹!你混蛋!」

  景黛兒氣的身子顫抖,誰告訴他要舉行婚禮的!

  自作多情!這樣一個獨斷狂霸的男人,是一輩子都不會再跟她扯上關係的!

  費夜鷹被景黛兒吼得怔忡了兩秒,便聽到了褲兜里手機來電聲。

  他眨眨眼,拿出手機來,看了屏幕一秒,劍眉蹙著,「喂!」

  景黛兒看到費夜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很好奇是誰打來的電話,便趁他凝神時湊過去偷聽。

  隱約聽到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景黛兒激動的快要跳起來,勾起費夜鷹的脖頸將他拉近,衝著手機狂叫:「坤叔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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