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4.老公太兇猛8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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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費世凡和司徒清談了很多很多,開始是文若,後來也不知道是誰開始談白遲遲。於是話題就轉到白遲遲身上,她的可愛,她的單純,她的善良,她的一切都讓兩個男人既感痛惜又覺得萬分不舍。

  費世凡發現其實司徒清是真的很愛白遲遲,說起她時,他時而高興,時而深沉,時而傷感。

  他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文若要成全他們,聽了他們之間的事,他想任何人都會想成全的。

  費世凡的話讓文若深思,沒錯,她最希望看到他們兩個人能重歸於好,不想良心不安。

  假如她自殺能夠讓他們每個人都過的高興,她願意那麼做,她不想成為清的負擔,又轉身成為費世凡的負擔。

  成為一個負擔的感覺讓她特別難受,很無力,就像看著自己的生命在一天天消耗一樣無力。

  她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想到一個對誰都好的辦法。

  「阿凡,你幫我一個忙行嗎?就當我答應你了,我們回去的時候讓清和白遲遲都知道我們要結婚了,這樣我就可以說你會照顧我,讓清和遲遲都走。至於我以後的治療,我爸爸媽媽還給我留下了一筆錢,夠我自己的醫療費了。如果我需要人照顧我,我也可以請人幫忙的。只是借你一個名義,拜託你了。」

  費世凡微微笑了一下,說:「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誰,像你這樣的女孩兒不會在意世俗的一些名頭和金錢,大概也沒聽說過我家裡的事。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是費爺的獨孫。我的女人,我當然會照顧,而且費家就算是養你這樣的人養一百個,一千個,也不算什麼事。」

  「我會按照你的意思做,讓他們兩個人能安心。」他站起身,把花放到她的手上。他欠白遲遲的,答應過照顧她一輩子,現在他不能照顧她,他要想辦法讓她真心愛著的男人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去照顧她。

  「謝謝你!阿凡,你真是一個好人。」文若真心誠意地說道。

  「慢著,先別急著謝我,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可以不急著跟我結婚,不過我們既然讓他們覺得我們在一起了,你就不能拒絕我陪在你身邊。對我來說,這也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相信我,陪著你對我來說絕對不勉強。」他溫和地握了握她的手,讓她感受到他的誠意。

  文若望向不遠處許大夫的房子炊煙裊裊,是清在為了她做早飯呢。

  如果她不答應,她會弄的兩個人都陪著她。

  她朝他點了點頭,輕聲說道:「無論任何時候你都是自由的,我不會認為這是你給我的承諾,你明白嗎?」

  「嗯,我明白。」費世凡抓住她一隻小手,路上他跟文若說,他還需要跟白遲遲談一下,希望她不要誤會。

  文若停下來,很認真地看著費世凡,對他說道:「遲遲是個非常好的女孩兒,不管是你還是清跟她在一起,我都會祝福。只不過我覺得她心裡愛的是清,所以才請你幫忙成全他們。你和她,就在昨晚之前還是男女朋友,就因為這樣一次意外,莫名其妙地分開了,本來就會有很多不舍……我的說法可能有些亂,我的意思是,你和清你們都是自由的,不管你要說什麼做什麼,真的不用跟我說。」

  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呼吸又一次加快了。費世凡輕撫她的後背,柔聲說:「我明白了,你別急。」

  進了房間,他們看到白遲遲在跟老許討論那味藥。

  誰都不知道老許是怎麼想通了,答應把那味藥給白遲遲,她把藥的用法用量認真地記載在本子上,打算到時候交給費世凡。

  費世凡等到兩個人談完了,才走到白遲遲身邊對她說:「可以跟我談談嗎?」

  「晚一點兒再說,我先把這些整理一下。」白遲遲沖費世凡微笑了一下,扭頭看見文若手上的白色花朵。

  她和費世凡一起回來,也在她意料之中。

  「走吧,跟我去拿藥。」老許對白遲遲說道,她跟上他的腳步去了他的藥房。

  他的屋子,客房主臥都不大,倒是藥房蔚為壯觀。

  白遲遲看到裡面滿是草藥,很認真地寫著標籤,上面有每一味藥的說明。她隨便看了幾味藥的說明,都有很獨到的用法。

  難怪他這麼怪異,的確是個奇才。

  可惜的是他又不怎麼給人看病,這滿屋子的藥也變的沒有用武之地了。

  白遲遲接過老許手中的藥,問了一句好奇了幾天的話。

  「您這麼好的醫術,到底是為什麼不給人看病,這不是浪費了嗎?」

  老許今早以來的和顏悅色,瞬時變了。

  「你懂什麼?再不准問這個問題!」他怒氣沖沖地吼了她一句。

  「出去出去!我要鎖門了!」

  只要一談起這個,老許就會有很大的情緒變化,這說明他內心有一件一直都沒法釋懷的事。

  白遲遲想,只要解開了他心結,也是給無數患者帶來福音啊。

  就算要挨他的罵,這也是值得的。

  「我不走!你不告訴我是為什麼,我今天就賴在你藥房不出去了。」白遲遲還真沒這麼耍賴過,她往地上一坐,梗著脖子看他,一臉挑釁。

  「你不出去我抓你出去!」老許氣的咬牙切齒的。

  「你抓吧,你抓我就說你耍流氓,我看你怎麼說的清。」她再逼了他一步,老許哆嗦著手指指著她,怒道:「你,我給你藥,你還反過來害我,你這不是忘恩負義嗎?我就知道什麼狗屁學生都是忘恩負義。全是忘恩負義!」

  他越說聲音越大,越激動,司徒清費世凡和文若都聽到了藥房這兒的聲音,從不同的方向趕過來。

  白遲遲發現一說起學生,他就生氣,還有他拒絕別人叫他醫生。

  難道是他曾經做醫生的時候他帶過的學生對他做過什麼?

  「老許,是不是你做醫生的時候,你的學生……」她的猜測讓老許身體明顯的一震,臉色更加難看。

  多少年了,他都沒有跟任何人提過。

  他後悔,痛苦,除了埋頭研究那些藥,他甚至憎恨整個世界。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老許,許醫生,你說出來。說出來說不定就沒這麼難受了,不說的話,這就是一根刺,永遠刺在你心裡。」白遲遲從地上站起來了,走到他身邊,盯著他的雙眼說道。

  「我不想說!不想說!他們太壞了!是我親手帶起來的學生,他為了排擠我,他自己升職,糾結醫鬧鬧事。那次的事情鬧的很大,我的妻子在那場事故中為了保護我意外死了,我的孩子在受傷了以後失蹤了。我找了他這麼多年,始終沒有他的消息。我只要一想到他們,我就恨不得能把那個學生給殺了。可是他也有老婆有孩子,我能那麼做嗎?我,我只有自己忍著,我忍著.....」老許說著說著,哽咽了。

  他把手插進頭髮,很痛苦地蹲下身。

  難怪他這麼怪異,白遲遲也蹲下來默默輕拍他的後背。

  那三個人面色嚴肅,無聲地站在門外,各自在心裡想著,他們能幫老許做點兒什麼。

  老許一個人蹲在地上哭了很久很久,一個大男人哭的如此淒涼和悲切,任誰聽了也都難免動容。

  這社會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有一些人,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肆無忌憚地去傷害別人。

  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因果輪迴,他們在做的,孩子在看,總有一天他們所有的事情都會回報到他們自己的頭上嗎?

  老許心裡多年的陰霾好像終於得到了很好的宣洩,待他平靜了,白遲遲才又開口:「對不起,老許,我為你的學生跟你道歉。可我還是想說,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麼壞。世上總有好人的,比如你的孩子,我相信一定是有某個好人收留了他,把他養大成人。你能告訴我,他長什麼樣嗎?或者你有沒有他的照片,我們都會幫忙找的。」

  「沒用的,我找了那麼多年。」老許搖了搖頭。

  「相信我們,只要有照片,他還活著,我們就一定能幫你找到。」司徒清也跨進了門,拍了拍老許的肩。

  費世凡也跟了進來,對他說:「我家裡人脈也很廣的,這件事就交給我們辦吧,一定會給你找到的!」

  「真的?」老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

  「真的!相信我們!」

  「只要你們能幫我這個忙,讓我做什麼都行。」老許流下了激動的淚水,他看著白遲遲說道:「你不是要跟我學用藥嗎?我可以教你。還有文若,我下山去到你們家裡給她治療都行。文若……」他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以後,再次認真地看了看她的臉。

  「你們不知道吧?其實她長的有點兒像我過世的老婆子,我會盡全力給她治療的。下了山,中醫西醫結合治療,說不定能有奇蹟。」

  司徒清和費世凡聽了這話都喜出望外,費世凡再上前一步,說道:「你能下山就太好了,就到我家治療吧。剛才文若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我們很快就結婚了。」

  白遲遲和司徒清兩人的目光同時看向文若,老許也很奇怪地看她,怎麼也想不清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文若,你答應他了?」司徒清問道,見文若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答應了,我覺得這是冥冥之中註定了讓我們在一起。同時我們也祝福你和白遲遲!」費世凡看向白遲遲,他本想在說出要跟文若結婚之前先跟白遲遲談談的,看來是來不及了。

  他的歉意全濃縮在眼神中,白遲遲牽動了一下嘴角,表情有些僵硬。

  她覺得自己還不夠喜歡費世凡,絕對沒有愛上他。他說跟文若結婚,她沒有嫉妒,沒有心痛,不像司徒清說出跟她分手時感觸那麼深。

  但她不是完全沒有負面情緒的,她想起在火車臥鋪車廂里,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

  她忽然覺得有些悲哀,他和費世凡,他們都是曾經對她有過承諾的人。

  可見承諾這種東西真是靠不住的,也許這世上真沒有人是全心全意愛她的。

  她眼中的落寞深深觸痛了司徒清的心,他覺得她就像個無助的孩子,像個被拋棄了的孩子一樣。記得小時候當文若知道父母亡故了,就是這樣的眼神,讓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他幾乎是出於一種保護她的本能,他要抱住她,緊緊的抱住她,告訴她:他沒有拋棄她,她還有他在呢。

  白遲遲此時也因為文若的話看向了他,他已經來到她身邊了。

  在他張開雙臂之前,她往旁邊走了一步,輕聲說:「我也祝福你們。文若,好好養身體,我不是已經答應過你了嗎?等你完全好了,我們會在一起的。」

  「老許,你兒子的照片有嗎?」白遲遲轉身問老許,她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

  「有,我現在就給你們找。」

  白遲遲拿到了他的那張照片,用手機拍了一張。

  幾個人都分別用手機拍了下來,司徒清和費世凡第一時間把照片傳給底下的人,把他兒子的年紀走時的時間地點等信息一同發過去,叫他們儘快把人給找到。

  「有兩種給文若用的很重要的草藥,要在半個月左右才能成熟,我們再等半個月就下山。」老許說道,又對白遲遲說:「這期間你就跟我在這裡學用藥吧,等我下山了,你還可以跟著我繼續學。你們兩個男的,白天給我到菜地里種菜去,這地可不能荒了。」

  「太感謝您願意教我了!您放心,我會是一個好學生的。」白遲遲調皮的笑容讓費世凡和司徒清都很欣慰,只是他們卻沒看出這是她有意表演的。

  她跟著大家一起吃早餐,吃完後,費世凡還試圖跟她單獨聊聊,她是當著司徒清和文若的面跟他交流的。

  她說:「你說什麼我都知道,我理解你的選擇,真的是真心祝福你們!還有,我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以後大家還是朋友,我還要跟葉主任和老許學習呢,說不定還要到你家裡打擾,你別嫌我就行。」

  「隨時歡迎。」費世凡說道,又摟住文若的肩膀問:「你也會歡迎她和清來我們家是嗎?」

  「當然會啊,清,我希望早點看到你們結婚。不如你當著我們的面向她求婚吧?」

  白遲遲臉一紅,低聲說道:「你忘了嗎?他早跟我求婚過了,求婚這樣的事,只能一次,哪兒還能求幾次的?」

  從司徒清的內心來說,他是渴望著小時跟白遲遲廝守在一起。

  可是他覺得文若答應求婚有些突然,就算是真的,他見她一有人照顧了,立即就放下她,尋找自己的幸福去了,那他成什麼人了?

  何況他昨晚剛答應過白遲遲,不再騷擾她。

  他已經沒有資格去跟她說什麼喜歡,說什麼愛了。

  他只希望在這段他跟著老許學醫的日子裡,他能多看她幾眼,他就知足了。

  誰都沒有想到,白遲遲會在司徒清和費世凡去種田,文若休息了以後,不辭而別。

  她把草藥,她寫的詳細說明,還有一封簡訊留在了第二間客房裡。

  信的內容大致如下:忽然接到家裡的電話,我回家了,很抱歉,以後我有機會再來向許老師學習。

  即使是最後的留言,她也儘量讓他們覺得合情合理,不想讓他們擔心。

  為了不讓他們找到,她一個人挑了一條偏僻的小路下山,想著文若和費世凡的祝福,她淒楚地牽了牽嘴角。

  白遲遲,過去的就是過去的,潑出去的水沒有能收回來的。假如他真的愛你,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你。

  司徒清,費世凡,還有文若,再見了。

  昨晚她就已經想好了,這些人這些事讓她覺得疲累,也許她不夠勇敢,還不夠博大無私,她真的做不到無動於衷,她選擇離開。

  小路上滿是荊棘,她穿著裙子,裸露著的小腿被荊棘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在摔了一跤以後,她坐在地上苦笑,心想:白遲遲你這個傻子,你就是走大家都走的那條路,也沒有人會來追你。何必給自己找這樣一條難走的路呢,好像誰會多在乎你似的……

  司徒清比費世凡先回到老許的房子,準備開始做飯前,先去看了一眼文若。

  他走之前叮囑兩個女孩兒在一起互相照顧,所以他此行不只是想看文若,也想趁機去看看他的白痴。

  他推開門以後,文若醒了,見他的目光往室內掃了一遍,文若心領神會地笑了。

  「她可能怕吵到我,去隔壁房間了吧?」

  「我沒找她。」司徒清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言不由衷地說道。

  「你快去找吧,我都要結婚了,還沒看到你們成雙成對,我要急死了。你以為人家會永遠等著你啊,機會錯過就沒了。快去啊!」

  見司徒清還是不動,文若只得威脅道:「你不去,我去幫你找吧。」

  「好了,我自己去,你別動了,今天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司徒清來到第二間客房門外,敲門。

  「白遲遲,我進來了。」

  沒聽到她的答話,有股淡淡的失落縈繞他的心頭,推開門,見裡面沒有人,以為她是去找老許了。

  剛要離開,桌子上壓著的一張紙條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心下一凜,幾乎是飛奔到桌邊。

  拿起那張字條時,他的手在輕顫著,不會是她走了,不會的。她還想學用藥呢,不會說走就走。

  那麼簡單的一句話,卻足以說明她是真的走了。

  來不及跟任何人打招呼,司徒清一個箭步衝出了門,朝著下山的路狂奔。

  一邊飛跑著,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羅會安打電話,他得確認一下是不是她家真的有什麼事。

  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她並不是因為家裡有事才離開。

  她走了,是對他和費世凡失望了吧。

  這白痴,你就算對我們再失望,再難受,也不應該不顧慮自己的安全。

  這山上有蛇,萬一你被蛇咬了,可怎麼辦?萬一遇到壞人,又怎麼辦?

  打她的手機,該死的關機了。

  他朝彎彎的山路看下去,根本就看不到她是不是在主幹道上。

  她撒了個謊,就是不想讓他們找到她,這樣她會不會不走這條路而是走崎嶇的小路?

  那就更危險了!

  都是我不好,白痴,是我該死,是我讓你陷入了危險中。

  我求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出事,算我求你了。

  他帶著極大的恐懼感,一路往下沖,很快就到了幾條岔路的分界處。怕錯過了她,他還給費世凡打了個電話,好在他昨晚把他手機號存下來了,這時候能派上用場了。

  「白遲遲一個人下山了,我拜託你,馬上幫我追她。你在下山的大路追,我去那條隱蔽的小路。」

  即使是小路也有兩三條,在費世凡答應以後,他在幾個小路口稍做判斷後,果斷追了下去。

  他選擇的路沒有錯,只是距離白遲遲走已經過了一段時間。

  他狂追下山,一路跑到長途車臨時站點的時候,都沒有看到白遲遲的身影,他很擔心是自己追錯了路,來回張望之時,正好看到一輛中巴車絕塵而去。

  他在車的最後一排座位上看到一抹鮮艷的顏色,那是他的白痴,那絕對是!

  他一邊呼喊著她的名字,一邊奮力地拼命地跑,開始他已經快要追上了,後來車越開越快,他和車子的距離從近到遠。

  「白痴!白痴!」他渾厚有力的喊叫聲穿透了車窗,白遲遲到底是聽到了。

  她扭過頭,看著司徒清的影子由遠及近,再由近及遠,她強壓著自己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他總算是來了,可惜已經是晚了。

  他們的目光好像有那麼一刻隔著車窗相遇了,也可能沒有,她只看了幾眼就狠心轉回了頭,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

  未來,她一定能找回那個快樂單純的白遲遲,她一定能的!

  白遲遲一回到家,司徒清就接到羅會安的報告電話,總算她是安全的。

  「你讓白遲遲接個電話。」

  「她說,不接。」

  「你幫我轉告她,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會來找她好好談談。」

  「她說再也不想見到你了,還說請你履行諾言,不要打擾她的生活。」

  「我不是打擾她,我只是想……」電話被白遲遲搶過去按斷,她這輩子都不跟這個男人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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