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年少不復】1(不喜慎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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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詞這一生最幸運的就是交了奉卿這樣的好朋友,她是這樣的陰暗,而奉卿是那樣如陽光般耀眼。

  沒有認識奉卿之前,她只是一個躲藏在黑暗裡的影子,一個並不快樂的影子。

  如果早一點遇上奉卿,她的生活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這麼糾結,這麼痛苦了?

  如果自己的身體不是這樣,自己是不是可以更自信一點,是不是可以說出自己的感情?

  可惜,這些如果都不會成為真實。

  她知道自己和別的女人不同,在世人的眼中,她只是個陰險的小人,更是見不得光的小人。

  熱街之中的酒樓二樓,可閱覽下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道淡色的身影自前面掠上來,也不過眨眼間就至眼前。

  驚鴻一瞥,傲世無雙,俊美如天神臨來!不論如何,這個人的光芒都是沒有辦法遮掩的,容貌如神,鬼斧神功的雕琢,這樣俊美已經超越了世俗的美態,已不能用任何言詞來形容這個人的俊美。

  勾人邪魅的笑容自嘴角溢出,連美若夢幻的葉詞也不禁為這個人的貌美給晃住了眼睛。

  「久等了!」

  低磁華麗的嗓音,勾人得緊!

  葉詞換了一個坐姿,淡淡而笑,竟也是剎那的芳華,美目輕闔,容色照人,當真是一絕世美男,葉詞的聲音很特別,特別到每個人聽過她的聲音都會記在心裡,更是融化於心,「沒有,只是我來得早些,想在這裡坐坐,帝都城依舊如此熱鬧。你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偏頭,那如朝華的容顏露在他的正面,奉卿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六枚銅錢自手中哧地跳起,再落回手掌心,手心一覆又自手中消失不見。

  一攏袖子,自然落坐在葉詞的面前,「賢弟匆匆忙忙趕來帝都城,為兄哪裡有不見之理,就算是再忙,也不能將賢弟一人拋在此處。」

  「我並未匆忙而來,一路上,我到是聽說了,蕭選想要奪嫡,你們這些人也跟著摻和進去,小心些。」葉詞微微而笑,對奉卿這種『油嘴滑舌』早已見怪不怪。

  說到這裡,奉卿露出一抹不羈的笑容,「皇位誰來坐都是一樣,只要對天下百姓有益,於我而言就是最好的結果。只是為兄那位弟弟似和蕭選更走得近些,我有些擔心。」

  葉詞靠在椅背上,看著窗下的熱鬧,有些失神。

  奉卿目光略微一凝,定在她白皙無暇的側顏上。

  「倩雪我已經將她帶回方家了,你放心吧。」

  「呃?」怎麼突然扯到了方倩雪了?

  「她追著你東奔西跑,平常時瞧你極愛護老小,倩雪為你做了這麼多,為何沒有……」

  「賢弟,你這是來給我牽紅線的還是來看為兄的?」奉卿笑著打斷她的話。

  葉詞一笑,看著他,「自然是來看大哥的。」

  「走,為兄帶你瞧瞧我的地方,」言罷,長身而起一把將葉詞攬過,卻沒看到葉詞眼中那閃爍過的不自在。

  墨堂。

  葉詞站在墨堂之中,看著小小的樓道上全是自己的字畫以及奉卿自己的,站在靜寂無人的走道前,葉詞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形容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這是奉卿為她所做的?

  「這是……」

  奉卿嘴角勾起泣鬼神的笑靨,「喜歡嗎?這裡只有我二人的畫作,你的才華不能就這樣被埋沒了,我總想著,在將來的某一天裡,能夠將你我二人的畫作留於青史。那才不枉在世間走一遭。」

  葉詞的視線停留在一幅二人同在丹青上,裡邊的葉詞靠在奉卿的肩上,兩人站姿灑脫,別有一番大俠士的風範。

  皓白如月的手輕輕撫上丹青畫面上,葉詞聲音有點輕顫,「大哥何時作的?」

  奉卿清笑走過來,見葉詞有些愛不釋手的動作,嘴角上的邪魅之氣更甚,「可喜歡?」

  葉詞視線定在兩人的畫面上,聞言,點點頭。

  「送給你了!賢弟可要好好珍藏起來才行!」說罷,手快的將畫圈了下來,從旁邊抽出一個竹筒子放進去,遞到葉詞的面前。

  葉詞一怔,「真的要給我?」

  「賢弟想要為兄的東西,只管取去就是,人都是你的了,還在乎這些外物嗎?」奉卿眨了眨眼,朗朗一笑。

  葉詞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總是這樣『口無遮攔』。

  她卻不知,奉卿雖然放浪不羈,卻從來只對她『油嘴滑舌』和『口無遮攔』,只是她太過自卑,一直不肯看得太清楚。

  葉詞從他的手中接過竹筒子,掛在她的肩上卻被奉卿取下,在葉詞的疑惑下,奉卿眼中笑意滿滿地道:「怎麼能勞賢弟背這麼重的東西,為兄來!」

  說罷,就掛在了他的身上。

  葉詞有些無言道,「我還不至於弱到連幅畫都背不動的程度,若論武功,還是能和大哥打個平手的。」

  自他的身上取下,又掛回她的肩上,道:「走吧,大哥還要帶我去哪?」

  「知我者莫若賢弟也!」奉卿也不同她爭著背畫了。

  春江樓。

  葉詞覺得奉卿閒著沒事總愛帶自己到熱鬧的地方,說起這春江樓還真不是一般的熱鬧。葉詞並不覺得自己適合呆在熱鬧之中,更不覺得自己適合陽光。

  如果沒有奉卿……自己這雙手,還在染血。

  世人都懼她,怕她,甚至是聽到她的名字都會心驚膽顫,膽子小的,只怕會被嚇死吧。

  大名鼎鼎的獵狼公子竟然和帝都城的公子卿成為結拜兄弟,這話傳出去,只怕無人敢相信。

  公子卿的名字代表了翊國最至高無上的地位,如同神明一樣的存在。

  因為公子卿只做好事,只為民著想,只為翊國百姓造福。

  他的所做所為都能與聖潔掛勾,而她,是自污溝里陰暗嗜血的人物。

  公子卿從來不怕自己的面貌暴露於人前,更不會故意遮掩,不論是走到哪裡,他都像一道強光一樣閃得人的眼睛無法睜開。

  加之身邊的葉詞又是絕世無雙的美男子,兩人的風格都大不同,卻出奇的和諧相配。

  此二人走在一起,簡直就是開闢了一條光明大道。

  美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神仙人物!

  人人都知道奉家兄弟一個賽一個美,哪裡還知道這世間還有葉詞這樣的俊美!

  「這春江樓是慕容家的產業,做得有聲有色,最近來了一名大廚子,做出來的東西味道極佳,賢弟不防嘗嘗!」

  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奉卿長手一伸,拿過剛上來的茶水倒一杯,推至她的面前。

  葉詞順手接過,喝了兩口,道:「確實是不錯,連這茶都泡得極佳。」

  「能得賢弟你誇,看來為兄並沒有引錯路!」

  「能得大哥的夸,此春江樓也真真是實名實際了,大哥向來有神舌之稱,果然沒有愧對!」葉詞淡笑著將手裡的杯子放下。

  葉詞極少笑的,只有在奉卿的面前,才會顯得更自然。

  「賢弟的吹捧,為兄且就受下了!不若,賢弟以後多說些為兄的好話,為兄心裡也好高高興興的!」奉卿低磁的笑聲像塊磁鐵似的,勾得人心慌。

  葉詞道:「難道大哥見了我並不高興?非要說些好聽的才成?」

  「你啊……總是這樣挖為兄的短處才高興是吧,也罷,誰叫為兄是賢弟的大哥呢,做哥哥的讓一讓弟弟也是應當的!」奉卿連連搖頭。

  葉詞言歸正轉,說到這慕容家,就讓她想起了一事,「嶺南江家的小姐和楚英有些淵源,聽說江家小姐和慕容府的二少爺定了婚,是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將。」

  「聽你這一說,我到是想起楚英了,她竟沒跟著你一塊兒來帝都城?」奉卿有點奇怪。

  葉詞卻道:「被我甩開了。」

  「楚英只是太過固執了,等她想開了就好,」奉卿對楚英的做法也甚是好笑,如果她知道葉詞是名女子……也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

  想到這,奉卿不禁將視線放在葉詞的身上。

  「大哥為何這般看我?」

  「為兄在想,賢弟魅力極大,連楚英這樣的人都為之情動,」奉卿笑言道。

  葉詞反他一句,「大哥身邊不也有一個倩雪嗎?」

  奉卿被她的話噎了一下。

  從春江樓出來,葉詞就拒絕了奉卿的邀請,去奉家住,那不是她的本意。

  奉卿站在樓前看著葉詞的身影消失才轉身離開的,不管葉詞來帝都城做什麼,他都不過問,也不會去管。

  葉詞所做所為,他都可以用最大的寬容度去縱容她,誰叫自己就栽在了她的身上呢?

  如果有一天葉詞來殺他,不用她動手,他都會先把自己的拿交了出去。

  葉詞之所以會來帝都城,是因為某個人從邊境回來了,她手中這條命正是這個人。她親自動手,也是因為想要來帝都城,看一看他罷了……只是越看,越讓自己的心跟著亂套了。

  師父說過,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會被和脆弱,甚至連聰明都算不上。

  她嘗試過了,也感受著。

  是夜,慕容府。

  慕容詵從皇宮回府,和自家兄弟們說了些許話才回房歇息,剛剛要熟睡,空氣的異樣讓他倏地從床榻躍起,手已經摸上了枕頭邊的劍。

  只是他還未起到一半的身,就被一把鋒利的劍刃抵住要害處。

  慕容詵先是一驚,然後是冷靜,「閣下是何人。」

  「慕容將軍不愧是慕容家最傑出的將才,連面對死亡都能如此鎮定自若,」冰涼如霜的聲音帶著獨特的味道傳來,這種聲音很特別。

  「閣下方才若想要在下的命,早就下手了,也不須等到現在。」床榻上的慕容詵也不過十八至十九歲左右,可還能稱得上一名少年郎,但其的沉穩以及他的戰功,卻是別人無法可匹敵的。

  慕容家,真是世代英才倍出。

  「有人要買你的性命。」

  「想要慕容家性命的大有人在,敢問閣下可否讓我死得明白?」慕容詵聽出對方的年紀也並不大,只怕還要比他年紀,可此人的武功卻出奇的變態,能夠無聲無息的潛進慕容府的人世間少有,而這名少年正是萬中之一。

  這讓慕容詵不得不猜測對方的身份。

  「你該慶幸自己生在翊國,否則莫說你慕容詵,就是整個慕容家都要喪命於此。」

  「你到底是誰?」

  「防著皇室些,別讓慕容府哪天敗在某個人的手裡,」架在慕容詵的脖子處的利刃退開。

  慕容詵一愣,似想起了什麼,「獵狼公子?」

  「慕容詵,你是我第一個放生的人,好好珍惜。」

  那道黑影朝門前走去,慕容詵自榻間下來,叫住了她,「你就這樣走了?如若沒記錯的話,獵狼公子從來不會失手,想要殺的人誰也活不過三更,你就這樣放了我,如何向對方交待?」

  「交待?我需要向誰交待?或者說,誰敢要我的交待。」好狂的口氣,而她也確實是有這個資本。

  「等等……」慕容詵從旁邊摸索了一下朝她走過來,遞給她一個小瓷瓶。

  葉詞疑惑地冷冷盯著他。

  慕容詵道:「這東西是我在西漠中一個偶然的機會下得來的,你身上的味道可以用這些掩蓋……」

  慕容詵話還未落,咽喉就被扼住。

  慕容詵一驚,感受到家氣中那濃郁的殺氣,急切著解釋道:「放心,我的嘴巴向來閉得嚴緊。」

  那隻手的力量卻沒有鬆開半點,反而緊了幾分。

  「你是如何知道的。」聲調清冽如冰。

  就連聰明如奉卿也不知道,為何他會知道?

  葉詞並不知道,奉卿其實早就知道了她的真正的身份。

  「難道獵狼公子沒有查過在下嗎?我的鼻子跟正常人不一樣……總是能聞到一些別人聞不到的東西。」

  如果這個人不是個好人,如果不是因為奉卿,這個人……她絕對不會放過。

  「哼。」

  葉詞鬆開對方的脖子,退開一步,眼神依舊冰冷如霜,「你最好是能把嘴巴閉嚴了。」

  「其實你是個好人,」慕容詵笑著退開,摸了摸自己微涼的脖子。

  「我從不是什麼好人。」

  「謝謝。」慕容詵衝著她離開的背影輕道。

  慕容詵當然知道這次奪嫡會連累慕容府,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百姓們受苦,天下,依舊要守,子民依舊是要護。

  縱然粉身碎骨,慕容家絕不能退一步。

  葉詞的好意,他明白。

  ……

  葉詞捏著手裡的瓶子,坐在瓦頂之上,凝望著整片安靜的夜空。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留下來,她害怕。

  「奉卿。」

  呢喃間,她的身形一翻,自瓦頂處飛躍消失在夜幕下。

  ……

  「大哥,你又出門了,」俊雅無雙的少年郎自奉卿的身後追過來,雖然不比奉卿的驚人俊美,如此姿容,說是神仙也不為過。

  「奉禟,你的事情都做完了?別讓老先生抓著了,」奉卿無奈地回頭擺手,「我出門辦事,不是去玩。」

  奉家禟不服氣,「誰說我跟著你去玩的?我是想要跟著大哥一起去做大事,我也不小了,難道還要把我困在家裡嗎?」

  「最近你和蕭選走得太近了,別人會怎麼看我們奉家?不要胡鬧,在家裡呆著吧。」

  「大哥……」奉禟一把抓住奉卿的大衣袖,竟撒起了嬌來。

  奉卿頭疼地揉揉額,「奉禟,你幾歲了,還胡鬧。」

  「我沒有胡鬧,我知道奉家的態度不明,讓皇上忌憚了。如果我和蕭選走近一點,表明我們奉家對他的支持……」

  「奉禟,」奉卿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奉禟被奉卿的臉色給嚇了一跳,不敢再言。

  「我們奉家態度不明是因為不想摻和奪嫡,你現在跟著瞎摻和,只會讓我們奉家陷入不義之地,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大哥你放心,我不會讓奉家有任何的損傷。」

  「奉禟,我知道你聰明,但是人不能聰明一輩子,總會有糊塗的時候,一旦踏錯,就是萬劫不覆。」奉卿實在對這個弟弟無奈極了,因為從小和他感情好,做事總是沒分寸。

  但好在,奉禟聽自己的。

  「大哥,我聽你的,不再和蕭選走近了,你別把我丟在家裡不管。」

  奉禟的話讓奉卿一陣哭笑不得,「誰把你丟家裡了?你自個有手有腳的,愛上哪就上哪,不過,前提是不能給奉家惹事。」

  這下輪到奉禟哭笑不得,「大哥,我在你的眼裡就是愛惹事生非的人嗎?」

  「難道不是?」

  「哼,」奉禟哼一聲,又盯著奉卿的手半會道:「大哥,把你手裡的東西送我唄!」

  「這個?」奉卿手輕輕一翻,六枚銅錢就落在手心,想也沒想,遞到奉禟的面前,「給!」

  奉禟看著奉卿手裡的銅錢,眼睛一亮,心怦怦而跳,「謝謝你大哥!」

  奉卿笑著搖頭,他身上多得是這些銅錢,不過六枚而已,看把自己的弟弟高興成這個樣子。

  「大哥,我太高興了!」

  說罷,奉禟突然一把抱住了奉卿,在他的臉上飛快地親了一口,然後轉身跑開。

  奉卿抹掉臉上口水,對著奉禟的身影搖了搖頭,「還真是個小孩子。」

  ……

  奉卿是在方家找到葉詞的。

  以前看到葉詞對方倩雪那麼好時,還吃了好一陣子的醋呢,自從知道原緣後,就坦坦然了,心情也好多了。

  「奉大哥!」

  方倩雪絕對是一美人胚子,只是站在二人之間,卻顯得遜色了許多。

  方倩雪是有名的才女,對奇門八卦陣法頗有成就。

  方家對她也是期望甚大,從而,也希望她能夠嫁入奉家。

  所以,對奉卿或是奉禟,他們都是放任的。

  奉卿,奉禟和方倩雪也是青梅竹馬,只是對比奉卿,奉禟以前更常來方家,不知道什麼原因,近幾年來奉禟來的次數都能用一個巴掌數得出來。

  也許是年歲大了些,知道男女有別了。

  「賢弟,你可讓為兄好找啊。」奉卿笑著迎上葉詞。

  「哼,奉大哥你只看得見葉詞,卻沒看見我,」方倩雪不高興地哼哼。

  「方小妹妹又怎麼了?奉大哥這不是看見了嗎?」奉卿掃了方倩雪一眼。

  「我才不是你的小妹妹。」方倩雪眼神一暗,每次都這樣叫她。

  她知道自己不夠好,所以奉大哥會看不上自己,所以她一直在努力讓自己配得上他,可不論她怎麼努力,都得不到他一眼。

  奉卿只看了她一眼,就將視線放在葉詞的身上,「賢弟怎麼跑到方家也不通知一聲?」

  「要不是葉詞過來,奉大哥你根本就不會來是不是。」方倩雪滿臉的不悅。

  奉卿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方妹妹說得沒錯,要不是賢弟在此,我還真不在這裡了。」

  「你……」方倩雪被他直白的話傷到,氣得瞪了兩人一眼,轉身跑開。

  「大哥你又何必這樣傷她呢。」

  「既然不喜歡,為何還要假裝喜歡?我不想讓她覺得自己還有機會,賢弟你明白嗎?」

  被奉卿這雙眼注視,葉詞的身形仿佛是被釘住了,怎麼也移動不了。

  「我不知道,」她有些狼狽地移開目光,轉身朝方家大門走出去。

  「賢弟?」奉卿無辜地聳肩,追上去。

  「我昨晚放過了慕容詵,」葉詞緩緩地說起自己昨夜的事,「這是我第一次放過一個人,感覺有些奇怪。」

  她的劍一出,那人必死無疑,可是她昨夜卻沒有殺慕容詵。

  「他是個好將軍,年紀輕輕就已經功不可沒了,可惜,慕容家的光芒太勝……若不知收斂遲早有一天會出事。」

  「大哥不也是年紀輕輕光芒大勝了嗎?」葉詞覺得他形容慕容詵時,有點好笑。

  「為兄這是迫於無奈,長了這張麵皮,還要為奉家東奔西跑,想不聞名都有些難,」奉卿一副我很無奈的樣子逗得葉詞噗哧一聲笑。

  看得奉卿黑眸一眯。

  就是這樣的笑容,只有這樣的笑才讓葉詞更有人情味,更讓他著迷。

  「邗國那邊,需要我幫忙嗎?」

  聞言,奉卿搖了搖頭,「一個玉褩還不至於讓我落了下風,不過,最近皇上有意派我去一趟邗國玉家……陪同的人選正是慕容詵。但我已經拒絕了,玉褩只怕早就在翊國了,我們若去玉家,只會錯開。他在這邊攪弄風雲,我們卻在那邊做傻子,怎麼想都不太划算。」

  葉詞聽了這話,總覺得奉卿能把問題看得輕巧,好似只需要他動動手就能夠化解所有難題,或者說他自己一直這麼有自信。

  卻不會自信過頭,有自己的度。

  「這就是慕容詵被調回帝都城的原因,皇上是想要扶太子上位?」因為慕容家比較和太子那邊的人親近一些,所以葉詞才會有此一說。

  「也許吧,帝王心難測,誰又知道坐在高位上的這位是怎麼想的。」

  「以你之能,想要推翻一個帝王不過輕而易舉的事,」況且,還有她的勢力在背後推波助瀾,就算他想做皇帝都不成問題。

  但名利對公子卿來說,根本就什麼也不是,他心系黎民百姓。

  如果他是一名將軍,一定會是所有人敬仰的神將。

  「賢弟,你太瞧得起為兄了。」

  「在我心中,大哥是這天下間最厲害的人物!」

  奉卿沒想到自己在葉詞的心中占有這樣厲害的地位,一時間有點愣。

  「帝王並不好,太過束縛,官位也更不適合我這樣的人,像現在,就很好!」只有一個公子卿的名頭,在他的身上只有名,無利。

  皇家很放心。

  「是啊,像現在就好!」仰望這片天空,與他同行在這片天下間,逍遙自在!

  「賢弟。」

  「嗯?」

  「沒什麼,」奉卿對著她笑了笑,指著那片天際,「最近左右無事,我已經向皇上交待過了,不若陪為兄好好走一走,如何?」

  葉詞想也沒想點頭,「好!」

  就像以前那樣,他們逍遙遊走在這片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兩人。

  在他們看不見的遠處,跟著一男一女。

  「奉禟,我們這樣跟著,真的不會被發現嗎?」少女正是方倩雪,而少年正是奉禟。

  「你不信我的能力?」

  「可是奉大哥的武功也很高啊……」

  「走吧,」奉禟不同她廢話,率先走在前面。

  「奉禟,你等等我啊,唉呀,奉禟,你能不能慢點啊,你是不是故意的……」方倩雪沒跟上,摔了一跤。

  走在前面的奉禟沉著臉折回來,一把拽起地上的方倩雪,「女人真是麻煩。」

  「我哪裡麻煩了……」

  「上來,」奉禟彎身在方倩雪的面前。

  「你背我?」

  「不然呢,磨蹭什麼呢,還不快上來,」奉禟耐心有限。

  「哦哦,」方倩雪愣愣地趴在他的背上,其實她很想說一句自己有腳,但看奉禟的臉色很不好,不敢說話乖乖的照他的意思做。

  ……

  然,在某個地方,一名邪氣美麗少女氣得一把將破掉的馬車踹開,「該死的葉詞,別想甩開我,等我找到你了就有你好看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

  「主子,我們還是步行到前面的鎮子吧。」隨從抹著冷汗從身後轉出來,勸道。

  「你說他為什麼不喜歡我?難道我長得不漂亮嗎?」

  「主子長得當然漂亮,傾國傾城……」

  「若真是這樣,為什麼他連一眼都不肯給我?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奉卿老占著他,結拜兄弟比親兄弟還要好,這個奉卿一定是故意的。以前向我示好,原來是有目的的,呸!這隻狡猾的狐狸,可恨得緊。」

  「是是是……公子卿實在太狡猾了,竟敢搶主子的男人……」

  「啪!」楚英一巴掌招呼到隨從的腦袋上,「你亂嘀咕什麼呢,還不趕緊將馬匹弄好。」

  「是是是……」隨從把壞掉的馬車弄掉,沒等隨從笑臉迎上楚英。

  楚英跨上馬背,策馬奔去。

  隨從吃了一嘴的灰塵,愣在原地看著絕塵而去的主子。

  「主子,小的怎麼辦啊!」

  跑在前面的主子哪裡還聽得見,直接把他一個人丟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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