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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悶著聲音:“師父剛剛發了脾氣,這會子可能在陪師娘午睡呢。我可不敢這會去叫他,再等等吧。”

  年心芙看著他,心裡想著這傢伙倒是有膽子不高興了,哼,我還不高興呢。這麼遠跑過來,竟然一見面就送我這份大禮。

  梅滿看看她,心思轉道:“要不你先住下,反正堂口裡還有房間。”

  “這是當然了,我大老遠來跑個腿,難不成畢堂主和凌少俠還要將我往外趕不成。”年心芙當然是要住下,這傻大個呆裡呆氣,她不看緊了,保不齊真會被人哄了去。

  梅滿看她答應的慡快,心裡高興起來:“對,對,先住下,他們看到你來,肯定高興的,尤其是師娘,她前些天還念叨你呢。”

  芳兒欲言又止,看這架式,梅大哥師徒,甚至畢堂主,都跟這姑娘是舊識,也罷,她得沉住氣,先摸清楚了情況再說。

  三個人各懷心思往裡走,芳兒拿出主人家的架式來,問了年心芙的姓名來歷,便對梅滿道:“梅大哥你放心,來者是客,我會好好替你招呼好年姑娘的。”

  梅滿聽著這話,覺得怪怪的,可哪裡怪又說不上來。年心芙卻是微微一笑,接過話來:“如此便麻煩芳兒姑娘了。梅滿傻頭傻腦的,可不會照顧自己了,想必這些日子也沒少給姑娘添麻煩吧?我就先謝謝姑娘了。”這話說得跟梅滿是她家的似的,梅滿竟也不反駁,芳兒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年心芙又道:“剛剛梅滿說凌少俠發脾氣讓姑娘委屈了,姑娘別往心裡去,我們自己人都知道,凌少俠就那個脾氣,別碰若雲妹妹的事就對了。你現在只是被罵了幾句,想我當初剛認識他們幾個不知道,還跟凌少俠動過手的,他可沒有一點不打女人的觀念,所以你平時日做事還是小心點為好。”這話又說得她跟梅滿師父師娘熟得很,有後台有靠山,而芳兒不過是個做事幹活的。

  年心芙話裡有話,梅滿是沒大聽出來,只覺得一席話把自己說的挺親近的,暗自心喜。但芳兒是聽明白了,這個姓年的,完全是在給她下馬威。

  正象梅滿所說的,水若雲一覺起來,看到年心芙那是相當的高興,兩個姑娘當初被困九尾府里時,早培養了深厚的情誼,這一見面,拉著手嘰嘰咕咕說不完的話。芳兒看了,自然心裡涼了半截,看來這走師門關係一途,年心芙是占盡了上風的。

  凌越山見了年心芙,第一反應就是沖旁邊巴巴跟著的梅滿挑挑眉毛,看來這傢伙有戲啊。梅滿看他表情,知他想的是什麼,趕緊過來訴苦:“師父,她說是來找你的,給你捎來蘇州那邊的消息。師父啊,為什麼她不是來找我的。”

  凌越山拍他腦袋一下:“你再笨點就是豬了。咱家裡缺信差嗎,用得著她來送?笨死了!”

  “那,那……”梅滿心裡又充滿了希望。

  “你放心。”凌越山拍拍胸脯:“都到了這份上,師父一定助你一臂之力的,你自己一定要爭口氣。”

  凌越山說的給梅滿相助,其實也是為他自己打算。他要在蘇州那一片開些花蜜香料水粉的鋪子,這些女兒家的玩意若是有個年輕貌美的女掌柜當活招牌,那自然是事半功倍的。而且年心芙不但貌美,武藝也高強,雖然脾氣火辣,但卻是堅強能拿得住事的人。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她的為人各方面等都值得信任,現在她也沒了其它的牽絆,若是能將她招至麾下,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凌越山看那年心芙是個肯幹事,不服輸的女人,料想著她會對自己的提議有興趣。果然,他跟她表達了這個意願,年心芙只稍做考慮就一口答應了,梅滿在一旁聽著,心裡頭比凌越山還要高興,果然還是師父利害啊。

  於是凌越山、梅滿、畢丹揚和年心芙,這四個人認認真真的開始討論安排。蘇州那邊讓年心芙帶過來的信函,是鍾啟波在當地查探分析的局勢情況等,細緻到鋪面狀況、地址位置、周邊環境、所需人手、城中近來的買賣勢頭等。蘇州與豐升城的情況並不一樣,所以在豐升城的運營政策不能完全照搬過去,而在開鋪子做買賣上,產品也不能全部相同。

  凌越山的計劃是,鍾啟波為人細心又穩重,由他來主內,在蘇州協調統籌各方,是大管事,梅滿有幹勁,性格耿直為人海派,更能勝任對外的工作,年心芙作為女子,在支撐生意買賣上有優勢,而且不容易引起外人的防備,就負責打理生意和暗地裡查探遞信安排等事。

  畢丹揚這的豐升城,是宗潛月在這邊最重要的據點之一,自然日後會與他們密切聯絡。畢丹揚其實早得到了宗潛月的指示,這凌越山便是半個主子,所以事無巨細,他都積極報備和全力配合。

  幾個人躲在議事堂里熱烈討論規劃,水若雲是不管這些事,她只管給他們燒茶遞水,準備筆硯,需要的時候就幫著記錄記錄事項,完全是個打雜小婢,但她參與其中聽著這些心裡也甚是高興的。

  實際上更為興奮的其實是年心芙,她的確是願意做番事業的女子,她在師門的表現就一直很出色,大大小小的事她都有經手,是個閒不住的。如今師門不在,她孤身一人其實也不知何去何從,就算被梅滿所感動,打定主意來尋他,但這日後如何相處,生活怎麼著落,她還是沒個踏實念想的。凌越山的邀約對她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機會。

  裡面討論的熱鬧,而芳兒卻被拒之門外,她本就只是內務管事,只打理些堂口家務,對外正經大事她是不能參與的。可年心芙和水若雲卻是大大方方的也在裡頭,這樣的局面讓芳兒的心又涼了半截。

  梅滿是不知道這姑娘心裡的複雜情緒,他還以為算是說清楚道明白了。他滿心的喜悅興奮,師父這一招,可是幫他把年心芙安在身邊了,他主管外務,年心芙管生意和消息聯絡,可不就是他們兩人夫唱婦隨了嗎?嘿嘿,不對,還不是夫呢,可他會努力的,師父一山野小子啥也沒有的,也能把師娘這樣一個武林世家的豪門大小姐娶了,他梅滿也不差的,有機會有勝算。

  他越想越高興,連著幾天都飄飄然的,年心芙只當不知道,照過她的日子,她突然一下受了命,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凌越山又有時間安排的要求,這可不就是逼著她連軸轉,加快速度吸收經驗努力長進嘛。

  梅滿也是不笨,趕緊抓緊機會培養合作默契啊,於是天天跟進跟出的,有事沒事就找話題說幾句,現在有公事上的話可聊了,他嘴也不這麼拙了,一次甚至假裝很順口的喊了聲:“阿芙。”年心芙應了,讓他心裡那歡喜啊,跟狗熊偷著了蜜似的,也沒注意到年心芙嘴角悄悄勾起的笑意。於是從那時起,梅滿就左一聲阿芙,右一聲阿芙喊開了,可他語氣上親昵,態度上卻很恭敬,讓水若雲笑得眼淚都出了來。

  芳兒是徹底認清形勢了,她本不想沒有開戰就認輸的,可那年心芙太利害,倒不是說她多有手段,而是她身上對梅滿散發出來的那種霸氣,每每芳兒對梅滿稍有示好,有些時候甚至是很正常的說話,年心芙一個眼神過來,直盯著梅滿夾著尾巴落荒而逃,有時連眼神不用,冷冷一哼,那梅滿趕緊只會沖芳兒擺手,閃到一邊,聽話的不得了。

  芳兒是不甘心,可她也害怕呀,那年心芙的架勢,眼神都能殺人。要說凌越山看著象是皺著眉頭給你一拳把你打倒在地的,那年心芙就是冷眼看你一下拿劍削你一塊頭皮的主。芳兒替梅滿不值啊,這個女人,再漂亮她也是個凶女人,梅大哥這麼好的人,怎麼就中了她的套呢。

  終於有一次,梅滿又被年心芙瞪了,芳兒再忍不住站出來仗義執言,她是不肖想能跟梅大哥能成雙成對了,可她就是看不過去,這女人怎麼能這樣欺負人。芳兒打聽過了,梅大哥是對她有意,可她什麼也沒說答應啊,只會仗著梅大哥對她好就欺負人。

  面對芳兒義憤填膺的指責,年心芙冷冷一笑:“姑娘倒是管得寬,你倒是去問問你梅大哥,他委不委屈?”年心芙下巴一揚指向梅滿,傻大個當然是連連搖頭,生怕人家看不到。年心芙又道:“倒是你這個忠厚老實的梅大哥,初初見面便輕薄於我,所以他這輩子便是都得聽我的話,供我欺負,以償此罪。”

  芳兒當然不信,梅大哥是多么正直之人,怎麼可能去輕薄姑娘家,可她看梅滿居然也沒有否認,疑惑了。梅滿可沒追究到底是誰輕薄了誰,那“一輩子”三個字可把他美壞了,啥意思,這是啥意思?他屁顛屁顛的一溜小跑追著年心芙出去了,聽話沒問題,欺負也是可以的,但是一輩子是啥意思?

  兩個人曖昧又曖昧,這樣很快又過了兩個多月,凌越山都辦完了事,要帶水若雲去宗氏花谷了。梅滿和年心芙也奉命啟程回蘇州水家。

  四個人上路分別那天,水若雲居然看到梅滿刮掉了鬍子,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梅滿的臉,她驚奇的問道:“梅滿,你怎麼把鬍子給颳了?”她一直覺得,這臉鬍子就是梅滿的標誌了。

  梅滿漲紅了臉,期期艾艾的不知說啥好,偷偷看了一眼年心芙,又被瞪了。他囁嚅著小小聲的委屈道:“是你說刮到臉會痛的嘛。”

  凌越山哈哈大笑,水若雲沒聽到他說什麼,只道:“梅滿,你沒了鬍子,臉紅的時候好明顯哦。”這話把凌越山逗得更樂了,他忙把水若雲抱到馬車上,給梅滿解解圍,他那臉要是再紅下去,就得燒著了。

  水若雲上了馬車,隱隱聽得梅滿被年心芙罵,什麼沒得我允許,你再這麼做試試看……她聽得隻言片語,也不明白,颳了鬍子也不是大事,怎麼就把阿芙惹生氣了呢?

  凌越山忍著笑,揭開車帘子沖那還在鬧脾氣的兩人喊:“你們兩個,回了蘇州把我交代的事都辦好了,可別耽誤了一件。我會按著約定的時候回去,要是耽誤了我的大事,我就扒了梅滿的皮。”

  兩個人應了,看著馬車遠去,梅滿有些不服氣:“明明是我們倆都有任務,為什麼你要干不好也是扒我的皮,師父罰的不對。”可惜他的抱怨沒人搭理。

  馬車上,水若雲也在好奇:“你交代他們什麼大事,我怎麼不知道的。”他談事情從來不避著她,可這件怎麼神神秘秘的?

  凌越山只一個勁的笑,把她抓過來親了親:“是一件會讓你歡喜的大事。”

  歡喜回家

  在水若雲18歲生辰那一天,她終於知道了那件讓她歡喜的大事是什麼。

  她之前先是跟著凌越山到了宗氏花谷,見到了神仙眷侶宗潛月和宗尋香,還有他們那漂亮乖巧的娃娃宗御日。宗御日還不到一歲呢,卻能說些簡單的話,能扶著走一小段路了,非常活潑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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