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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準備完畢,執劍站在床前,擋在凌越山的前面,如果情況真的就這麼糟,如果真的等不來救援,他們要是敢衝進來,她就拼了!

  屋外一直沒有動靜,水若雲不斷告誡自己要沉住氣。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個讓她毛骨悚然的聲音:“水姑娘,你用不著在裡面虛張聲勢,我知道凌越山受了重傷,臥床不起,他師父又去了城裡求藥,這裡只有你一個人能動了。你的花拳秀腿我也是見識過的,設機關用毒也不是你能做的事,別做無謂掙扎。你知道我的目標並不是你們兩個,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保證不會傷害你們。”

  西牙拓,居然是西牙拓!

  水若雲心裡一沉,緊張的開始冒冷汗,西牙拓陰險又狠毒,痴魔邪yín,根本不能以常理推測,若是落到了他的手裡,那實在是太可怕的一件事。她害怕了,很怕,下意識的轉頭看一眼昏睡中的凌越山。不料這一看,驚得她差點叫出聲來。

  凌越山坐著,目光炯炯的看著她,他眼帶笑意,神采飛揚,哪裡還有半點重傷垂危的模樣。水若雲強忍著沒叫出聲,整個人呆若木雞,這是怎麼回事?

  凌越山一把將她拉到懷裡,吻住她的小嘴,輕聲笑道:“若若,你真是我的好寶貝。”

  外面西牙拓還在外邊大聲道:“你出來吧,我保證只要你配合,我不會傷害你們二人。”

  凌越山笑笑,又在水若雲的唇上啄一下,道:“你在屋裡等著,我去收拾他。”言罷,將她放在床上,自己掀被下床,竟然已是穿戴的整整齊齊的,水若雲看著他往外走,終於慢慢回過神來,明白了。

  屋門吱的一聲響,慢慢打開了,西牙拓笑了,看,只要你堅持做一件事,只做一件事,無論多糟的情況下,都一定會有機會。但當那個開門的人走了出來,西牙拓的笑容僵在臉上。

  凌越山也在笑,笑的很燦爛,他道:“我聽你的話出來了,你說說看,想讓我怎麼配合你?”

  他這話剛說完,從屋頂摔下一具屍體,咚的一聲砸在西牙拓的腳邊,是剛才守在屋頂的黑衣人。梅滿扛著他的長槍,站在屋頂上大聲喊:“師父,都收拾乾淨了。”

  西牙拓眼一眯,他沒料到梅滿居然也在。山下小村落是上山的必經之路,他們在村里守候盯梢多時,怎麼從來沒見過這個大個子上山?哼,原來根本就是個套。

  凌越山笑呵呵的道:“西牙拓,現下這個情形,好象是用不著我來配合你了。”

  西牙拓不語,他正想著如何脫身,他不傻,這是個套,那除了凌越山和梅滿,那個凌越山的師父應該也就在附近,這三個人合力,憑他現在的人手和實力是打不過的。所以他要逃,只要脫了身,他就還能找機會。他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耐心,他會還有機會的。

  凌越山不用想也知道這廝現在琢磨什麼呢,他道:“西牙拓,你不用費功夫再去想了,今天你是沒機會跑掉的。”

  西牙拓冷冷一哼:“那丫頭倒是很會演戲。”他就是看那水若雲從山上一路狂奔落淚,著急慌亂傷心難過的樣子,才確信凌越山真是重傷垂危了。他還以為這丫頭心思單純,不可能演得這般入木三分。

  “你不該打她的主意。”這是凌越山決定動手的最主要原因。西牙拓以為阿朗和王楚盈已死,後又失去阿清這個籌碼,於是他一邊盯緊西牙朗清的動向,一邊派人來盯水若雲。在攔阻不了西牙朗清進入黑澤,回到宗氏花谷後,西牙拓便往凌越山這邊加派了盯梢的人手。他不知道西牙朗清何時會再出來,他沒那個本事進入花谷,所以他便又打著重施故計的主意。

  可惜凌越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伙了,他察覺了西牙拓的心思,便與西牙朗清配合下了這個套。西牙朗清故意派人給凌越山送信,並在西牙拓那露了蹤跡,於是信落在了西牙拓的手裡。信里西牙朗清說回到了花谷,找回了生活的安寧,既然兩個兒子都死了,那他乾脆也終老在花谷就好,他現在與宗秀萍又過了安穩的生活,沒有西牙拓打擾的日子非常幸福,於是他也不想報仇了,要把西牙拓這人徹底忘掉。寫這信就權當與凌越山告別,他是不會再出花谷了,如若日後有緣,凌越山再到花谷做客,那他們再相見。

  西牙拓看了這信,幾欲顛狂,他怎麼可以把他忘掉,他應該來向他報仇,應該來主動找他才是。與宗秀萍那賤人終老在花谷,那他豈不是再沒機會見到他了?這個消息對西牙拓來說就是當頭一棒。於是,為了能夠再相見,擒住水若雲便是西牙拓最後一張牌了。他接到手下消息,說凌越山帶水若雲回到了越山,只有他們兩人跟師父住一起。於是西牙拓便趕了過來,等待機會。沒想到機會就這麼好,碰上凌越山重傷,師父外出尋藥,這下子他不但能得到水若雲,連凌越山都會落在他手裡,真是老天相助。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有耐心,凌越山也有。凌越山竟然也學會了,花上好幾個月的時間慢慢挖坑給他跳。

  凌越山的計劃,原本是西牙拓的那些手底下人,一部分去抓水若雲,一部分來抓他。梅滿躲在暗處,會在那些人對水若雲動手的時候出手,將她救走。而他自己重傷在床,自然要被擒住,這個時候,西牙拓就會出現。西牙拓這個人,很陰險很狡猾,如果他不是確認整個局勢都在掌控之中,他是不會露面的。所以水若雲一定要對外界表露出真實的悲痛傷心,讓西牙拓相信他是真的身受重傷了,別一方面,他也一定要真的臥床被擒,毫無招架之力,這樣西牙拓才會露面,才能給他們將他擒住的機會。

  可讓凌越山沒想到的是,他的若若在危急時候突然化身勇猛的女鬥士,她一路殺回寢屋,企圖要保護他,不過這樣一來,同樣也起到了效果,成功的將西牙拓引了出來。

  西牙拓退後二步,他權衡了情勢,凌越山堵在門口,他們沒機會闖入屋裡去劫持武力最弱的水若雲,梅滿幹掉了屋後和屋頂的二個人,他這邊還有四個人加自己。他又退後二步,沖手下人一擺手,轉頭就往山下跑。手下人得了令,衝上前向凌越山和梅滿動起手來。

  凌越山沒有向西牙拓追去,他依然擋在屋門口,讓梅滿以一敵四,雖然按理說也是穩操勝券,但凌越山可不想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西牙拓武功不錯,輕功是尤其的好,他飛快的往山下衝著。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體會到危險,他慌了。

  可他並沒有能衝出多遠,甚至後面的打鬥聲都還能聽得見。一花白頭髮長鬍子老頭坐在一大石頭上,看他來了,便喊:“你可終於來了,可讓老頭子我好等啊。你說你們辦個事磨磨嘰嘰的幹嘛,利索點該抓人就抓,抓不著趕緊撤,這樣讓我也早點能夠回去睡覺。”

  西牙拓一咬牙,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跑,老頭“哎”了一聲,一閃身,擋在他的前面:“你別瞎跑了,跑不掉的,省點勁,你和我都痛快。”

  西牙拓突然出手,朝老頭的胸前攻了過去。齊書鵬側身一閃,躲過這招,哈哈一笑:“這才有點意思,來來來,我陪你玩玩。”

  齊書鵬的乾坤神掌內功純厚,掌法出神入化,而西牙拓的功夫,卻是以快狠陰險求勝,兩個人飛快的過了二十多招。

  打著打著,齊書鵬突然叫道:“臭小子,這人打架出招不厚道。”

  西牙拓一驚,一看凌越山不知何時到了近旁看著他們動手,悄無聲息的竟令人無從察覺。凌越山聽著師父這話,冷冷一笑:“他既這樣,你何必對他客氣。”言罷,身形一閃,加入戰局,師徒倆聯手,要不了三招便將他制住。

  凌越山手下用力,一把捏碎了西牙拓的琵琶骨,西牙拓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齊書鵬在旁邊跳著叫道:“哎,我說小子,你走江湖沒多久,狠毒倒是學會了。”

  “是嗎?那他可是我狠毒的入門師父。”凌越山一邊答,一邊一腳踢在西牙拓的膝關節上,這廝又是一聲慘叫,關節都踢散了,這下人是真廢了。“我的狠毒還沒學會他三分呢。”凌越山對西牙拓下手可是一點都不心軟。

  “哎呀呀,”齊書鵬搖著頭,嘴裡嘖嘖的嘆,語氣非常的同情:“你說這壞人被打了,怎麼就這麼讓人覺得痛快呢?”

  凌越山白他一眼,死老頭,裝模作樣。他一路將西牙拓拖回去,梅滿已經將那幾個人的屍體處理了,他將西牙拓丟過去,囑咐道:“別讓他死了!”

  “放心吧,師父!”梅滿是一口答應。

  轉頭這邊師祖齊書鵬也囑咐道:“不許把他綁我那,萬一他哼哼嘰嘰的喊疼多煩人啊。”

  “啊?”梅滿撓頭,這山上就兩處有屋子,師父這邊有師娘在,他肯定不能用來綁這西牙拓,要是太師父那邊也不行,那怎麼辦?

  凌越山才不管他,笨蛋,堵了嘴讓他哼嘰個屁啊。他現在心裡只想著要快點回屋去,好好抱抱他的寶貝若若,她真是太棒了!

  可凌越山滿心歡喜的一推門,門居然扣著呢。他奇了,難道若若還擔心那幾個廢物能越過他闖到屋裡去?他拍拍門,喚道:“若若,沒事了,你開門。”

  裡面沒人理他。凌越山又敲門,又喚,還是沒人理他。梅滿和齊書鵬一個一臉莫名,一個一臉興奮看好戲的樣,全盯著他。

  凌越山有點急了,他運力側耳聽了聽,裡面若若在呢,有壓抑的輕輕抽泣的聲音,她在哭!這下凌越山真急了,他用力拍門,喊道:“若若,你開門,你聽我說。”

  這次裡面終於有了回應,水若雲帶著哭腔的聲音喊:“你給我走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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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不要理他了?這話對凌越山來說相當的嚴重。

  他當然是知道在這件事上若若是一定會生氣的。但他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決定不提前把計劃告訴她,就是因為擔心她心思單純,有什麼都顯露在臉上,萬一這戲沒演好,沒抓到西牙拓不說,也會讓他有了防心,日後想再有機會動手就難了。

  西牙拓這個人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他的偏執,他能執著20年目標不變,專心致志的只做一件事,費盡心思用盡手段,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今他再次盯上了水若雲,這讓凌越山如芒在背,不除之而不快。所以他寧可讓若若生點氣,也要把這賊人給解決了。可他沒想到,這次若若能氣到這個程度。

  他不死心的又拍了拍門,哐鐺一聲,有什麼東西被砸到門上去。凌越山皺了皺眉,看來這次是真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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