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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仞司叫都來不及叫便軟軟倒了在地。宗潛月一看,來者居然是童天策。他心中暗暗警惕,在那黑剎大會之上,他將這二人奪下,現在卻又痛下殺手,這是何意。

  那邊竇升勇看得童天策一來,急忙奪路而逃。他看準最弱的年心芙直衝過去,劍尖橫劈年心芙的頸脖,人在危急關頭爆發出求生本能,這一劍又疾又快,勢不可擋。眼看著年心芙是閃躲不及了,梅滿不顧一切,縱身去擋。凌越山在旁急急去撥打竇升勇的手臂,但也只能將將挫了些攻勢力道,長劍劃砍至梅滿的肩臂,呲的一下劃出個大口子。梅滿被砍倒在地上,竇升勇看也不看,拔腿就跑。

  眾人愣了一愣,只此一瞬,便被那竇升勇逃出三丈開外,童天策卻是沒有任何的遲疑,幾個縱躍便追近在旁。凌越山足尖一點,也追趕過去。

  竇升勇完全不是童天策的對手,或者他一心求逃,慌不擇路,三兩下竟被童天策打下了山崖。凌越山趕到之時,只來得及眼睜睜的看著竇升勇被擊落下去。童天策站在崖邊,看著竇升勇沒了身影,轉過頭來沖凌越山點點頭,微微一笑。

  他慢條斯理的走了回去,沖宗潛月和水青賢等一抱拳,解釋說黑剎大會上因為情勢不明,又沒有憑證,不能給羅艷門定罪。但這幾日他已查實,羅艷門果然作惡多端,聽說他們逃跑的消息,故追擊到此,沒曾想正好趕上了他們雙方的惡鬥。

  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宗潛月也只得回禮客套一番,提出了要把宗仞司屍首帶回宗氏花谷的要求。童天策倒是同意了。兩邊虛應幾句,就此各奔東西。凌越山看著童天策帶著隨後趕來的一隊官兵離去的背景,心中狐疑,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於是羅艷門就這樣在江湖上消失了,眾人那是歡天喜地,不過很多被害者的屍首還沒有找到,許多人便組織了到附近山崖或是隱蔽之地再尋查探究,官方的事童天策給出面做了安排,向公眾出了告示。九尾公子對童天策搶了功勞很不滿意,不過也拿他這次沒辦法,他倆也算一報還了一報。很快兩人便前後腳離開了豐升城,要回去復命了。九尾走前找年心芙說了好久的話,這事在梅滿心裡是存了個大疙瘩。

  梅滿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的,皮外傷,但流了不少血。年心芙感激在心,好生照顧了他幾天。梅滿光著膀子讓她換藥的時候,那臉燥的快發紫,侷促的手都不知擺哪好。年心芙倒是坦然自若,麻利的給他換好了。

  待年心芙一出去,鍾啟波便笑道:“梅滿,你那大臉紅的,鬍子都擋不住了。”

  梅滿下意識的摸了摸滿臉的鬍子,粗聲道:“老子才沒有,老子……老子本來就長的黑……老子……對了,都是這太陽照的,顯得紅。”窗外夕陽西落,紅彤彤的。

  鍾啟波沒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他拍著梅滿的肩膀:“中氣很足,看來這傷真沒什麼事。兄弟,不如你跟小姐說說,讓她幫你探探人家姑娘的意思。”

  梅滿急了,兩隻手舞著,不知該怎麼說:“探,探什麼意思,老子啥意思都沒有……老子又沒有喜歡她……真的,鍾哥你別樂,老子真沒有喜歡她。”話沒說完,整個人僵在那,那長胳膊還滑稽的舉著。

  只見年心芙又進了來,冷靜的替他屋裡點了燈,又放下一碗藥,淡淡的說了聲“一會涼了自己喝”,就出去了。

  完蛋了,她一定聽到了。梅滿咚的一下栽在桌子上,大聲哀嚎:“鍾哥,我恨你……”

  第二天,年心芙悄悄的走了,她在房裡留了一封信,信中先是感謝了大家對她的救命之恩和相助之情,然後說她師門大仇已報,師父的遺骨雖然還沒有找到,但她要帶著其它同門的骨灰回去安置,她也表示了會繼續尋找其它的同門還有師父。而大恩無以為報,若日後有緣能再相見,有她可以回報之處她定當全力以赴。最後寫了梅滿的名字,卻只附了二個字——謝謝!

  梅滿捧著信看了又看,垂頭喪氣的呆坐著。“若日後有緣能再相見”這話看得他直堵心,這意思里不就是很有可能見不著了嗎?而且,信這麼短,為什麼不多寫幾個字呢,給他的話,就只有謝謝二個字,太少了。可是,別人都沒被點名給話呢,所以,他應該也算特別的吧?他想來又想去,真是不得安寧。

  “梅滿!”凌越山一進來就看到他那副死人相,不滿意了,伸腳就踢他一下:“喂,你幹嘛,裝死人呢?”

  “師父……”傻大個聲音里滿是濃濃的委屈,可又覺得說不清道不明的。

  凌越山一屁股坐下,自己倒了杯茶,道:“梅滿 ,你去追她吧。”

  “啊?”大臉的鬍子叢中,兩隻眼睛驚訝的瞪得圓鼓鼓的。

  凌越山用肩頂頂他:“喜歡就去追啊!”雖然那女人又冷又凶,他不喜歡,長得漂亮有什麼用,都比不上他的若若半分可愛。不過他這傻徒弟中了邪,他就幫一幫好了。

  梅滿想了想,用力搖頭:“她不會喜歡我的。”

  “不追怎麼知道她不喜歡?你真沒種,別說是我徒弟,丟人!”想他凌越山,當初可沒想人家姑娘喜歡不喜歡的,男子漢大丈夫,要勇往直前。看現在他跟若若,不也甜甜蜜蜜的嗎?

  梅滿想了又想,還是不敢。追上去了,要跟她說什麼。平常有事可以說話的時候,她一看他,他就不知說什麼好了。現在啥事沒有,他追上去要說什麼?

  “就說你喜歡她啊,想跟她一起過日子。然後別管她給什麼反應,先纏著再說。她之前拿劍砍你你都不怕了,這會子怕什麼。”凌越山完全照搬自己的成功經驗。

  “可是,她要是不喜歡我,我纏著她多不好啊。”梅滿對上了年心芙,自尊心還是很強的,多遭她幾個白眼,他該多難過啊。

  凌越山先給他白眼,真是沒用的東西,說不通。

  梅滿支支唔唔半天,突然問:“師父,她說我是好人,這表示什麼?”

  “嗯,這個……”凌越山覺得這不是表示喜歡的意思,他看看梅滿,這傻大個的表情,他應該也覺得這個不是喜歡的意思吧。凌越山想了想,安慰道:“這也沒表示人家不喜歡你啊。”

  果然是這樣,梅滿沮喪的垂下頭,他一直不敢去肯定這裡面的意思,這個從字面來理解,好難啊。

  水若雲紅著臉進了來,拉拉凌越山的袖子:“越山哥哥,爹找你。”她看看梅滿可憐巴巴的模樣,遂出言安慰:“梅滿,你別難過了。說不定以後還能見著面的。要不,要不你追過去?”

  這兩口子,還真給了同一個建議。梅滿想了想,突然問:“小師娘,你覺得師父是好人嗎?”

  “啊?”水若雲被這個問題問住了。凌越山眼巴巴的瞅著她,他也好想知道答案。

  “你覺得師父是一個好人嗎?”梅滿又問了一次。

  水若雲臉更紅了,看凌越山在旁邊咧著大笑臉看著她,她小聲嬌嗔道:“他哪是好人,他是一個大無賴!”

  凌越山哈哈大笑,又怕梅滿真傷了心,趕緊一把將她抱起往屋外走,一邊說:“梅滿,你知道我家若若傻裡傻氣的,她的話不可取,你別往心裡去。”他自己倒是開心不已,忍不住在她臉蛋上啵了一大口。

  兩個人走遠了,梅滿還能聽到水若雲衝著凌越山撒嬌著道:“我哪裡傻裡傻氣……”

  梅滿心裡又酸又澀的,你爺爺的,老子是好人,老子不去追,堅決不去!

  歡喜籌備

  水青賢找凌越山沒什麼別的事,就是談談成親一事。凌越山自然是心裡樂開了花,他毫不掩飾的急切和喜悅讓水若雲是羞紅了臉,而水家老爺只能無奈搖頭。他打這個寶貝女兒小時候就開始想像的良婿,真的跟這個太不一樣。

  凌越山沒有家長,只有一個師父,之前水青賢就派人去過越山請這位老人家,但是越山上已是人去屋空。按理說最好凌越山的長輩能到場出席,但水青賢不想再等。這小兩口老早就越過了最後一道親密線,況且凌越山這傢伙視禮教於無物,當著他這未來岳丈的面都敢往女兒房裡鑽,萬一婚禮未辦自家女兒先大了肚子,那就真是不好看了。

  關於這點丈母娘樓琴是對凌越山相當的不滿,她雖沒有見過此人,也知道是這個小伙子救了水若雲,但她就覺得是這個魯小子趁人之危,占她女兒的便宜。水若雲雖不是她親生的,但是是這個乖巧女兒讓她的這個家庭重新和睦,所以她是真心的疼愛。

  她原本相中了陳劍飛,也特意安排幾個年輕人出去遊歷,增進感情,誰知道半路殺出個凌越山,一路痴纏竟然得逞。從鍾啟波的沿途報告來看,這死小子怕是早把女兒的便宜全占光了,自然不得不快辦婚事,但她心裡是老大的不痛快。

  凌越山自然不知道家裡還有個難搞的丈母娘在等他,他是個沒娘的孩子,當然也沒概念多了個娘該怎樣。反正他馬上要跟著岳丈回家與若若成親去了,這件事讓他高興的心裡直冒小泡泡。於是歡天喜地的與宗潛月告了別,帶著愁眉苦臉的梅滿往蘇州趕。

  水家在蘇州是很有聲望的,除了水家老爺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外,水家經營武館、糧鋪和布行,是蘇州的大戶人家。簡言之,在這個地方,水家是有錢又有勢。水家宅子也不小,一共六個院落,布置的是簡潔又雅氣。

  凌越山對自己遭遇了樓琴的冷淡沒什麼太大感覺,但對水若雲一回來就撲到樓琴懷裡撒嬌哭個沒完覺得很難忍,很想伸手把媳婦兒搶回來。那樓琴寶貝心肝的疼個沒完,最後竟然說太想念這個乖女兒了,晚上要一起睡,說說體已話。凌越山在心裡暗想,要是水若雲真答應了,晚上棄他而去,他一定動手搶人,再私奔一次去。

  幸好凌少俠的媳婦兒很有眼力架,看那邊凌小爺的臉色已經不好看,於是就婉拒了,撒著嬌道白日裡多陪陪母親說說話。樓琴撫著她的小臉沒再說什麼,她身後的那個余嬤嬤卻忍不住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這個余嬤嬤是樓琴的陪嫁嬤嬤,當初姑爺水青賢再娶一房的時候,事情鬧得特別大,樓琴天天以淚洗面,這余嬤嬤自小看著她長大,當然是心疼,替她憤憤不平。她原本就嫌這姑爺水青賢是江湖出身,配不上她家小姐,沒想到高攀之後,功成名就了,卻動起了再娶的心思。最後蕭雲兒生下水若雲後過世,這個事才算是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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