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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潛月想了想:“會不會是毒?”水青賢聞言試著運氣,並無不妥。

  宗潛月道:“還是小心為上。”遂吩咐底下人只用自己拿來的口糧和水,小心提防和看守,謹防被下毒。他又拿出個小瓶,把裡面的三粒丸子全倒了出來:“這是花露丹,可解百毒。花兒費了很多工夫煉的,不過只有3顆。”依眼下的形勢,只能挑重要的人先服了。於是水青賢、凌越山、宗潛月,一人分了一顆。

  凌越山拿了藥,想了想要去餵水若雲。水青賢與宗潛月同時喝他,凌越山很不滿意:“要是他們真在哪下了毒,若若怎麼辦?我內力夠,能撐得住,沒事的。”

  還不待別的人說什麼,水若雲先惱了,她一把搶了藥丸子一下塞到凌越山嘴裡去,大眼睛瞪著他,直到他撇嘴咽了下去。水若雲這才道:“你要沒事,才能保護我啊。”

  宗潛月在一旁道:“花兒調的碧嫣花茶,也有清毒之效的,雖遠不如這花露丹,但總歸是能防上一防。”

  水若雲自告奮勇:“那個花茶我會泡,我來弄。”於是帳中眾人喝了茶,又商議了一陣,宗潛月分析了自己的看法,水青賢也覺得羅艷門這次的表現不一般。凌越山有些耐不住,卻被宗潛月壓了下來:“越山,我們以靜制動,先看清楚情勢再動手。眼下這情景,自會有要先出頭的斗去。”

  他話音剛落,就聽得外面一陣喧鬧罵叫,然後嗆當嗆當的動武聲音。眾人出去一看,原來那五毒教、鬼域之前還在與羅艷門吵,鬧著吵著,發現怎麼鐵騎山莊的人沒一個說話的,四下一尋,居然沒有他們的蹤影。但他們的帳篷馬匹和大箱子都在,那好幾口大箱子,是裝他們的寶甲精盔的,卻沒有人在。

  於是好事者去打開箱子,卻發現裡面沒有盔甲,居然裝的全是鐵騎山莊的屍體。這下更是炸了鍋。羅艷門一口咬定就是餘下這幾個門派為了比武奪魁痛下殺手,幾個門派非說是羅艷門自己殺了人裝可憐扮無辜。於是一言不合,便直接開打了。

  果然是有先出頭的,凌越山瞟一眼宗潛月,暗想這傢伙腦子怎麼長的。

  那邊打著打著,透出不對勁來了。羅艷門以三敵五,竟然還遊刃有餘,五毒教的沈煙被一腳踢倒在地,她運氣彈指欲放毒蟲,卻發現氣滯力消,心下一驚,怒罵道:“卑鄙,你們下毒。”

  聽到這話,一群人也不明究竟,第一反應是嘩嘩的往後撤,再探頭探腦看哪下的毒,有些運氣自探,看看是否自己也有恙。竇升勇仰天大笑:“爾等這群烏合之眾,不管是誰滅我門人,今日一個都別想走。”

  大傢伙一聽急了眼,當真有毒?好幾個人耐不住含恨咬牙衝上去,拼了十來招就被砍翻在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幾個人一哄,終於決定蜂擁而上,這麼多人,難道還拼不過他們十來個?先把他們制住了,再逼解藥。管他有毒沒毒,先上再說。

  吶喊著往上沖的,大多數是來追討羅艷門的罪帳的,這些心懷熱血、身負怨仇的,這個時候是氣血上涌,恨不得拼個你死我活。那些個什麼蟒神族、鬼域等,這會子倒是聰明的躲到一邊。一時間,正邪之分僅此一戰便劃下道來了。

  慘叫、哀嚎、血流一地,加上那幾十具屍體飄著惡臭,整個嶺谷里充滿著恐怖的猙獰氣氛。

  真有毒?哪來的毒?凌越山飛快的想著,不得其解。而眼前這群雄逐殺的場景已把他深深震住。羅艷門這邊,如有神助,越殺越勇,衝上去的群雄一個又一個的倒下,有些人甚至沒打幾招便軟倒。他看出來了,時間拖的越久,大家氣滯力衰的情況就越嚴重。難怪一開始水青賢運氣試毒都探不出反應。

  這些倒下的,很多都不是壞人,他們為了失蹤的姐妹而來,為了死去的同門而來,為了找一個公道而來,卻難道最後只能埋屍在這異鄉山嶺里?而那些個十惡不赦的爛毒瘤,卻在那殺的痛快,惡人無報?

  凌越山看了一圈周圍。年心芙雙目赤紅,拼了命的想衝上去,梅滿緊緊拉著她不放。刀小七一臉厭惡,冷冷盯著童天策。宗潛月面色凝重,沉思不語。而自己的身後,他的若若,發著抖緊緊貼著他的後背。凌越山一時間只覺得熱血上涌,豪氣沖天。

  他運功行氣一周天,確認自己運功無礙。轉過身來,捧起水若雲的小臉,眼睛對著眼睛,認真的道:“若若,你乖乖的,到帳子裡等我。”

  水若雲似是明白了他的意圖,眼裡透著慌亂。張嘴想說什麼,卻被他手指點住唇:“噓,什麼都別說。你信我,就在帳子裡等我,別看別聽,只要想著我就好。我一會就回來了。”

  他抬頭,對上水青賢的目光:“爹,你替我看好若若。”這聲爹,在這個時候,叫得水青賢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凌越山將水若雲牽到帳口,又哄了句別擔心,終忍不住低頭將她吻住。唇上的溫香尤在,手裡已經推她進了帳篷。他轉過身來,沖宗潛月點了點頭,看那邊的嗜血殺戮之景,他猛的張臂仰天長嘯。

  怒氣涌,志飛揚。

  那沖天豪氣之聲中,凌越山已如箭般的沖了出去。他腳尖一勾,瞬間已將梅滿的鐵鑄長槍拿在手中。身不停人已至,還未落地,他橫掄直挑,已將兩個羅艷門人掃到一邊。

  水若雲坐在帳里,努力的不去聽外面的動靜。他說了,只要想著他就好,所以,她只想他,只想著他。

  凌越山來勢兇猛,銳不可擋。鐵槍力若千鈞,一下連擊三人,五個正苦掙對陣的白道中人被他巧力撥開,得以解困。凌越山踏著怒火而來,下手毫不留情。他槍桿掄掃一人頸脖,回身槍頭已送進另一人的胸膛,二個羅艷門門徒哼都來不及哼,倒地身亡。

  這邊白道眾人一看如此陣勢,紛紛退開讓地方。五個羅艷門門徒互打一個眼色,一起殺了過來。凌越山被團團圍在中間,卻似處於無人之境。他的槍快無影,招招致命。扭身轉臂之間,敵人已殘腿斷臂。他似是索命閻羅般的,一路碾殺到圓坡。

  竇升勇幾個還未從驚訝中反應過來,凌越山已刺破最後一個圍殺他的羅艷門徒的胸膛。他長槍一挑,將那人屍體拋向比武高台,腳下順勢勾起一踢,一把長刀嗖的一下將那羅艷門人釘在了那高台石壁之上。凌越山一邊向那高台一躍,一邊大喝:“通通住手!”

  所有人都停了手,全部望向了這邊。那釘入石壁的長刀,那踏空而上的輕功,凌越山有心顯露的功力顯然將所有人震住了。

  凌越山持槍而立,手指著竇升勇那幾個,運氣大喝:“你們這幾個沒人性的禽獸,只會幹這不是人的事。夠狠毒會殺人,就以為了不起了嗎?下毒欺弱算什麼本事,剛剛不是還說車輪戰的?你爺爺我等著呢!”

  太陽高掛正中,凌越山站在高處,身上似披了一層金甲衣,風過樹搖,也帶著他衣擺飄飄。他手持長槍,昂首挺胸,目光如矩,真箇是頂天立地。

  一戰成名

  底下眾人心中皆嘆,一時間似乎一腔希望全寄在了凌越山的身上。竇升勇冷冷一哼:“小子,你倒是夠狂妄。”

  凌越山也哼:“老傢伙,我沒什麼耐性,別說廢話了。第一個誰上?爺爺我要把你們全打趴下。或者你們交出解藥,乖乖求饒,大伙兒說不定還能同意留你們一條狗命。”眾人在下面吶喊助陣,高聲哄譏羅艷門。

  狼眼脾氣最暴,被氣的七竊生煙,他沖竇升勇一點頭,道聲:“門主,讓我去。”一點足也躍上了高台。

  這次凌越山可沒有什麼客氣禮數可言,挑槍直刺攻了過去。凌越山的掌法,狼眼是見過的,但他斷沒想到他的槍法也能如此生威。槍快招狠,力若千鈞。

  狼眼使的是劍,他的劍是玄刺劍,劍身是圓棱形狀,雙刃鋒利,吹毛可斷。劍身上帶著一排小小的倒勾刺,刺上泛著青光,明顯帶毒。

  凌越山一看他的兵器,與上次在山林里交手時已是不同,想來這次是有備而來,心中更氣。他爺爺的,要是還讓這陰險毒辣之徒在江湖上遊走,還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

  狼眼拼了十多招,暗暗吃驚,這小子比昨日看到的還要利害。他運起焚陽五絕功,面泛紅光,力渡掌心。凌越山等的就是這個。要知道那羅艷門用yín邪的方式急進吸功,雖可快速修功,提升功力,但強行拔升,違背自然之律,自有破氣之憂。俗話說打蛇打七寸,這段時間凌越山琢磨研究,就想找他們的破氣之穴。

  狼眼運起神功,果然如有神助,氣強力狠,劍招之間夾著灸氣,快如閃電,一氣竟攻了十多招。凌越山飛身躲閃之間,還要細看狼眼的出招運氣,不免有些手忙腳亂,一下險險被劃破了衣袖,切下了一塊衣角。

  狼眼眼見占了上風,心中大喜。他轉腕橫臂,推劍拍掌,急急再攻。他的急躁喜功,卻是給了凌越山機會。這過了二十多招,對狼眼的運功之道凌越山其實已經看出端倪,他本就在武學上有天賦,善學活用,所以才能小小年紀便打敗老頭師父下山。高手過招,本就忌諱急躁,狼眼此舉,無疑是向凌越山露了敗相。

  凌越山果然看準了時機提槍一震,內力灌入槍身,鐵槍嗖嗖的轉著圈子,槍頭紅纓甩出漂亮的槍花,直刺狼眼心窩。狼眼一擰腰閃過,鐵槍卻瞬間改了方向襲掃他下盤。在狼眼躍起之時,槍尖直指他眉心的印堂穴。

  狼眼一驚,挺腰仰頭,抬劍去擋,鐺的一聲,縱有神功相護,狼眼也被這一槍甩打的虎口發麻。他被壓落地上,腿一軟跪了下來,情急之下只得就地一滾,險險躲開。這一下躲得狼狽,身上冷汗透了衣裳。

  凌越山睨得空綻,鐵槍掄的飛快,兜頭兜臉的甩打過去,照著狼眼面門猛攻。下面觀戰的傻了眼,這是哪門子的打法。

  狼眼也有些無所適從,凌越山這攻式看似沒章沒法,卻處處鎖定他頭脖的幾處大穴。他看不出套路,又摸不著門道。越打越狼狽。

  龍印在下面看得緊鎖眉頭,道:“這小子打架怎麼跟女人似的,專打臉的?”九尾毒娘子在旁聽的,橫他一眼:“你懂個屁!”

  狼眼在上面又打了三十多招,他越打越急,越急就越亂。忽見凌越山一招“穿雲見日”,長槍斜刺而來,這招凌越山的速度竟然不夠快,狼眼心中一喜,高手過招,小小的差錯都能成為戰局扭轉的關鍵。狼眼抓住機會,抬肘伸掌,一把將槍頭擒住,長劍橫劈,要將長槍奪了過來。

  凌越山卻不願放手,側身躲過長劍,雙臂扭槍回拔,欺身而上。因這用力的角度,凌越山身形與狼眼逼的極近。狼眼暗喜,這可不正是送上門的好機會 。他正欲撤劍回手,直刺凌越山胸膛,卻見眼前一花,剛才還一般速度的凌越山突然如鬼附身嗖的到了眼前。狼眼一手握著槍,一手拿著劍,什麼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凌越山狠狠一拳擊在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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