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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尾毒娘子看九尾公子那娘娘腔樣也炸了:“呸,聽你放狗屁,姑奶奶我叫九尾毒娘子不是一天二天了,你冒出來就說你也叫這名,你嫌重名不好,就自己再編一個去。”

  九尾公子可不干:“就你這婆娘,配得上九尾這名嗎?九尾火狐狸可是世間少有靈物,論稀少珍貴,論機敏智慧,論靈巧身段,論外貌高貴,哪一樣不是世上少有,你看看你這俗物,哪配如此名頭。”

  他倆的這名號之爭已經僵持了數年,兩人首次相遇是某次九尾毒娘子出任務時,正巧碰到這個古里古怪的貴公子,他一身排場,娘里娘氣,與九尾毒娘子陰險狐媚樣那是相看兩相厭。原本二人並無交集,九尾公子只是路過,看到這個女人討厭更巴不得趕緊走過,結果碰巧毒娘子當時要殺之人怒罵了一句“九尾你個賊婆娘毒婦賤人,你不得好死”,九尾公子驚聞他的華貴名號後面連串了這麼些不雅之名,當場失控暴脾氣發作,從此追擊九尾毒娘子威逼其改名號。每次只要兩人遇上,總要對罵至翻天。

  “呸,就你這個德性,以為掛了幾條狐狸尾巴就能叫九尾?”要論吵架論言語惡毒,九尾毒娘子向來是不輸人的。

  “你這婆娘,大爺我要不是立過誓不殺人,早把你滅個乾淨,省得費這麼些時日與你耗,你今天且說明白了,你到底改不改名。”

  九尾毒娘怒極,這個九尾公子的武藝她領教過,她根本沒可能討到便宜。在這罵架也不是個辦法,還是任務要緊,那二個跑掉的姑娘,他們得帶回羅艷門去。龍印在旁邊給她使個眼色,九尾毒娘便道:“那你說,讓我改什麼名號?”

  九尾公子狐疑的打量著她,來來回回走了兩步,摸著手指上的金戒指,道:“你突然願意改了?”

  九尾毒娘心裡罵遍他祖宗,面上應付道:“你先說來聽聽,我再決定要不要改。”

  九尾公子看看她,道:“你可以改成蠍子、毒蛇、蜘蛛、蜈蚣……”他話未說完,卻突然朝著龍印一抖手,一把紅玉骨架的扇嗖的一下飛she過去,近身時刷的打開,骨架尖端利刃彈出,龍印此時正欲抄起水若雲搶先離開,遇此一襲,猛地只得收手急退開來。

  九尾公子這輩子最恨幾件事,一是有人比他排場大,比他華貴;二是有人占他便宜,降他格調;三是有人存心欺瞞,不順他意。而這毒娘子連占二樣,他自是怒極。當下一跺腳,火紅綢布飄起,紅玉骨扇此時正轉著圈打回,九尾公子甩袖施力,紅綢捲成波浪裹向水若雲,扇子在他手腕扭轉間已如有靈附體般的擊向毒娘子和龍印,他身邊的四名侍女也默契的搶上前去攔在兩人身前。毒娘子與龍印被玉扇一阻,已失去搶人先機,又被四名侍女所擋,不敢貿然動手。那九尾公子武藝之高,神乎其神,轉瞬間水若雲已被卷送到轎邊一名侍女手裡。

  那九尾公子回身看了看水若雲,忽然笑了起來,對九尾毒娘子說:“你別仗著你大爺我不殺人,就以為我對你沒辦法了。我這麼聰明絕頂靈慧過人,有的是法子。哼哼,以後你要幹什麼我就擋什麼。你想要這個村姑?我偏偏要帶她走!你要做的每件事我都會破壞掉,直到你把你的名號改了,哈哈哈!”

  擔心焦慮

  凌越山坐在屋裡焦急的等待,水若雲走的那晚他就整宿沒睡著,白日裡這又等了大半日,這等待最是難熬,他心浮氣燥,根本無法好好運功療傷,吃喝就更沒心思了。梅滿看在眼裡,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是他要去湊那年心芙的熱鬧,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局面,他對不起師父師娘,可是他若不去湊這個熱鬧,現在年心芙和她師姐就已經被抓走了。他後悔又不後悔,心裡頭翻騰來翻騰去,難受的一整天說不出話來。中午的時候,終於忍不住跑到屋後尋了個角落嗚嗚嗚的哭了一場。年心芙隱在屋角,看著他的背影,默默的陪了他一會。

  下午太陽偏西,眼看就要黃昏了,好幾個人悄無聲息的往這屋子靠。鍾啟波探得情況,迅速潛了回來,讓大伙兒都在屋子裡躲好占據有利位置。很快,屋外傳來了輕輕敲門的聲響,接著一個聲音道:“凌小哥在嗎?我們是來送香料的,夜迷香制的潛月尋香。”

  凌越山一個箭步衝上去,一下拉開了門,急聲道:“若若呢?”

  那人一身布衣打扮,就在屋門處,確認了凌越山的身份後,把那個銅令牌交給他,道:“水姑娘囑咐我們速來此接應。馬車已經備好,我們的人在沿路設了哨點戒備,若有情況會隨時通報。現在就帶各位去我們堂口一避。”

  凌越山又問:“若若呢?她可安好?”他知道她不會自己躲在堂口等他們,她沒跟著回來,是出了什麼事?

  那人道:“水姑娘問我們要了另一處村宅的方位,她吩咐我們分開二路,一路過來接應凌少俠,另一路在她之後趕到村宅,去接應她。”

  凌越山瞠目大叫:“你說什麼?為什麼不把她帶回這裡?”他心頭巨痛,竟耐不住噴出一口血來。梅滿和鍾啟波大驚,一左一右將他摻住。

  鍾啟波忙道:“越山,先別慌,我們先跟這位兄弟回去,說不定小姐已經在那等著我們了。”凌越山舊傷新傷壓一塊,此刻又急怒攻心,已說不出話來。鍾啟波很快做主,眾人略一收拾,迅速跟著月影的人趕往堂口。

  凌越山倒在馬車上,面色慘白,只喃喃道:“調虎離山,調虎離山……她為什麼這麼傻?”鍾啟波在旁安慰根本壓不住他心裡恐慌,他對鍾啟波道:“若若肯定感覺到什麼了,她直覺很靈,不然她不會無緣無故用這招的。她要有個什麼,我怎麼辦……”

  梅滿在旁,緊咬牙關,強忍著不落淚,暗罵自己:沒用的東西,這時候哭個啥,不能再給師父添亂添堵了。

  事情果然如凌越山所料,到了堂口,並沒有水若雲的蹤跡,夜裡,二個重傷的月影門人回了來,告之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趕去接應水若雲的一隊人,除他們二人外全部被殺。水若雲被一個叫九尾公子的人從羅艷門手裡搶走了。此人武功極高,性情古怪。二人又把當時能看到聽到的情形都一五一十的報告了。

  凌越山面無表情的聽完,面無表情的回房去了。梅滿非常不放心,一路跟回房去,圍著凌越山轉。被凌越山冷冷斥了一句:“滾出去,別打擾我睡覺,明天我還要早起療傷的。”

  水若雲是被痛醒的,手和腿上的巨痛,硬生生將她從無知覺中拉了出來,她慢慢的清醒,一時間只覺得身體除了痛沒有其它的知覺了。她想起了一切,到嘴邊的“越山哥哥”的呼喚聲被她吞了回去。睜開眼睛四周一看,自己躺在一個金絲錦被、華帷雕欄的豪華床上。斷手和腿都綁了夾板子,應該是上過藥了。她驚疑不定,暗想著應該不是九尾毒娘子把她抓了來,不然怎麼會有這般好待遇。也沒有可能是月影的堂口,這屋裡的奢華布置不象宗氏的風格,而且越山哥哥並沒有守在身邊。那真不知是哪方人物把她給救了,又意欲何為。想到凌越山,她心裡也惶惶的,他們現在應該已經被接到堂口去了,他們沒事就好,只希望他不要太過惱她。

  正思緒亂竄,走進一個娉婷裊娜的美人兒,她托著個鑲金邊的雕花紅木托盤,上面擺了碗還冒著熱氣的藥,那用的碗都是極精緻的。她進來看到水若雲醒了,溫柔一笑:“姑娘可醒了,是不是覺得疼得很?傷口已經換過藥了,還得養好一陣呢。那妖婦下手也忒狠了。姑娘先把這藥喝了吧,一會再進些食,你昏睡兩天,再不醒可就麻煩了。”

  她看了看水若雲慌亂疑慮的神情,又道:“你莫慌,這裡是九尾公子的行宅,安全的很。我家公子是好人,那天是他把你從那毒娘妖婦手裡救了出來。我叫娉婷,是公子手下的一個丫環。”

  丫環?水若雲暗暗咋舌,一個丫環也有如此風姿,看這屋子裡的擺設陳列,用品器具,哪一樣不是華美奢麗的,想來這個公子定是個不凡人物了。娉婷看她在打量屋內,又解釋道:“我家公子喜歡屋裡布置的豪華些,每間房都這樣,並不是有意讓姑娘不自在的。你且安心住著,沒事的。”

  水若雲傷痛難熬,索性不再想其它,忍了痛道了謝單手接過藥,咕咕咕的屏著氣直灌進了肚子裡。那丫環看她豪氣的喝完藥,掩嘴一笑,道:“可別用袖子擦嘴,給你帕子。”

  水若雲一愣,暗想我沒想用袖子擦嘴啊,一轉念,自己原來是一身村姑裝扮的,剛才怕苦屏氣灌藥,興許她們真認為自己是村姑了。這還真是提醒了她。於是裝了裝尷尬的樣子,接了帕子用力擦了擦。

  笨拙的樣子果然又惹笑了娉婷,她大大方方不掩笑意,只道:“這藥里有鎮痛之效,你且先別睡了,我去給你拿些吃的來。”水若雲點頭謝著,暗地裡試著動了動腿,直痛得她一身虛汗抽了筋,也沒動彈得半分,這傷勢真是不輕。她咬著牙忍著淚,長這麼大了她哪受過這個罪,眼下身邊還沒有個可依靠撒嬌的,就更覺得脆弱難捱。但再難捱她也得捱了,她還得想個法子給越山哥哥送個信才好,不然他該急成什麼樣了。

  過了一會,那娉婷丫環端來了小菜米粥,瞧著甚是精緻,擺了個小桌子在床上讓她自己靠著吃。這讓水若雲也稍稍安了心,現在她被凌越山養的,換個人給她餵食她還覺得彆扭呢。不過目前她只有左手能動,拿了勺笨拙的在粥菜里挖來挖去,那娉婷很體貼,又有耐心,拿了筷子在旁邊幫著她夾菜,水若雲痛的沒什麼胃口,吃的極少,又覺得暈沉,且單靠左手不方便,一頓簡單的飯確實是吃了很長時間。那娉婷並沒有因為水若雲是村姑而怠慢,絲毫沒有個勢利眼架子,這讓水若雲很有好感。吃了飯,兩個人聊了會,水若雲趁機打聽了下這九尾公子,不過娉婷倒是口風很緊,除了誇她家公子外沒說別的。同時也拒絕了讓水若雲離開和幫她給家人送信的請求,只道一切要等公子回來方能作主。

  這邊凌越山也吃了飯,他一早起來就運氣療傷,又催著大夫給他開好藥,眉都不帶皺的,三下五除二把藥一口喝了。吃飯的時候,他大口大口的往嘴裡送,食不知味的嚼了就咽,鍾啟波幾個在旁邊看著難受,也不好勸。梅滿更是紅了眼睛鼻子。凌越山吃飽了把碗一放,又去拿了藥咕咕咕的往裡灌,然後對月影的堂主畢丹揚道:“我先去睡午覺,下午運完功,畢堂主的探子們應該也回來了吧。到時還煩請畢堂主來告之一聲。”畢丹揚連聲應是,看著他沉沉的背影,心裡直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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