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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若雲嗖的一下坐起來,氣得啥都忘了,伸腳就踹他腿上:“你冤枉我,你這壞蛋,人家這麼辛苦。”她喘了喘,終於忍不住哇的一下哭了出來:“我好擔心,又害怕,嗚嗚,你流好多血,傷口那麼大,肯定特別痛,我都不知該怎麼辦好,就想為你做些事,你還這麼冤枉我……”

  看她眼淚下了來,凌越山心裡鬆了些,抬起手輕輕去抹她的淚,柔聲道:“哭出來舒服點了?”她拍掉他的手,壞人,不用他安慰。看他痛的縮了一下,又覺得心疼,這彆扭啊,當下哭得更傷心了。凌越山又伸胳膊去攬她,這下她不敢太掙了,怕又弄疼他傷口。他終得以把她攬過來,讓她靠自己肩上。“乖,不哭了,我逗你呢。我就是看你二愣子似的去學別人家做什麼賢媳婦的傻樣,我難受。”

  “可是,我對你真的很不好,我從來沒有為你做過什麼。”她哭得一抽一抽的。眼淚染濕了他的肩頭,淌著往下快滲到胸前繃帶上,她看著,抓了自己的袖子又去擦。

  “誰說的,我家若若最疼我了。你只要乖乖的,讓我把你照顧好了,看你健健康康,高高興興的,我心裡比什麼都舒坦,別學那別人家的死板樣,我不喜歡。你就是跟我鬧鬧小彆扭,撒撒嬌,每天開開心心的,這就行了。”

  水若雲還在自厭:“我想好好練武,我還想學操持家裡事,我好想幫你,我不要象現在這樣沒用。”

  “唉,若若,你生氣我把自己弄傷了,你打我一頓吧。打完了這事你就別瞎想了,行嗎?你還跟原來那樣,我就喜歡你那樣,你趁我受傷了,把我喜歡的那個媳婦兒弄沒了,不帶這樣下狠手的。你打我吧,打完了就做回原來那個若若,行嗎?”

  她一邊哭又忍不住一邊笑,去擰他胳膊:“淨瞎說。”又把臉埋在他的肩窩蹭,小小聲:“我才捨不得打你。”

  他轉頭過去,正好能吻上她的頭頂:“你不打我,卻折磨我。我今天難受一天了,看你憋著就是不哭的委屈樣,我心裡堵的慌,你啊,磨人精。”她沒應聲,只用腦袋蹭他。哼,這會子又知道撒嬌了。他趕緊抓住機會,遂道:“你讓我親一下。”她聽話的趴起身來,主動把小臉湊過去,他卻不滿意,用手扶按住她後腦,結結實實的吻住。她差點摔他身上,慌忙用手撐起來,怕壓到他胸上傷口。

  他不滿意的瞪她,她囁嚅道:“會壓到。”

  “那你自己來,別壓到,但是要好好親。”他就不信了,這一天了都沒好好親到。

  她臉紅的要著火,想想還是硬著頭皮湊過去在他唇上印上去,還沒來得及撤退,他亮閃閃的眼神盯著她,嗯了一聲,在明確的暗示下,她又印了上去,這次他微微張了唇,誘她的香舌,她怯怯的伸出來輕輕碰到他的,他心中一甜,正待加深這個吻,卻見她嗖的一下快速後退。

  “水若雲,你耍我呢。”他一副惱怒狀:“不成不成,再來一次。”

  她才不依,一低身悶頭躲到被子裡,摟著他的胳膊埋著頭。他現在自然是抓不到她了,磨著牙道:“你等著,等我好了,連本帶利的收拾你。”

  她紅著臉蒙頭笑,帶著被子也一震一震的。凌越山看她又願意鬧騰了,心裡稍鬆了松,想想又囑咐著:“日後,可不能再生疏我了,想哭就哭,想鬧騰就鬧騰,我喜歡的,知道不?”

  她好一會沒說話,過會從被子裡探了個頭出來:“越山哥哥,等你好了,教我武功吧。”

  “嗯……”他很為難,練武是件很辛苦的事,又累又痛,他捨不得,想了想:“就教你些輕功和簡單的,你多些自保的本事也好。”其實水若雲哪是沒人教功夫呀,想她蘇州水家在江湖裡也是有些聲望的,只是她嬌滴滴的,全家又都捧著她,自然是練不成什麼好功夫。凌越山又豈會不知,他自己也捨不得讓她受這個苦。

  “我想學很利害的。”她也有一顆想保護他的心啊。

  “我明天想吃紅燒排骨。”他過了一會牛頭不對馬嘴的接話。她啊一聲,這是哪跟哪啊,想想:“那我明天去找廚子……”

  “我想吃我媳婦做的,你學做菜好不好。我喜歡吃的那幾樣,以後你都做給我吃。”她一聽,眼睛一亮,用力的連連點頭:“好好,我要學做菜。”

  “還有啊,尋香姑娘也該醒了,你過二天可以去看看她,她上回弄的那個勞什子花泡的茶,你挺喜歡的那個,我也想喝了,你去問問怎麼弄的。”她高興的漲紅臉,一個勁保證:“好的好的,我一定會學會的,那茶可好喝了,我學會了泡給你喝。”

  “好啊,那我以後吃的喝的,就全拜託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我。”他嘴角彎彎,笑的開心。

  “嗯!”她滿足了,用力點頭。她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好幸福。精神一松,她眯了眼,困了。揉著眼睛要爬了起來。

  “要去哪?”

  “我去那邊睡,不然夜裡翻身會壓到你傷口的。”她睡覺養成的壞習慣,總喜歡滾到他身上壓著。每天醒過來,十有八九是壓在他懷裡的。

  “不行!”他懊惱,怎麼費半天勁又繞回去了。“你就睡我身邊,要不我會睡不踏實,我一睡不好,傷就沒法好。你看,這個我可沒冤枉你,你一點都不心疼我。”

  “我是怕又壓壞你傷口嘛。”

  “你怎麼不怕壓壞我別的。”他撇嘴瞪她一下:“快躺下,小爺我缺個伺寢的。”

  他那哀怨表情逗樂了她,咯咯的笑,想想就躺下了,其實她也好喜歡窩在他身邊睡的:“還小爺呢,那奴婢這樣伺候行不行。”她也裝的可憐兮兮的聲音,嬌嬌的道,把他胳膊摟在懷裡。

  “嗯,小爺我原本是想你那樣伺候的,不過小爺我自己身子有些不好,等好了你再那樣伺候我。”他轉過頭,親親她的額頂。

  她恍了一陣明白過來,躁紅了臉:“我,我再不喝酒了。”他非說是她酒後撩他的,她才不要信,他個大騙子。

  “喝酒也挺好,”他曖昧的笑:“就我們兩人喝,我喜歡你喝醉後的樣子。”這些個渾話,她自是不會再接的,裝沒聽見睡過去。他越發樂起來,想想真是不甘心,自己真是頭笨豬,怎麼會這麼自以為是,白白被砍一劍,現在真是吃到苦頭了。

  貼著他胳膊的嬌軀慢慢放鬆,軟了下來,她其實累壞了,很快便真睡沉了過去,凌越山稍動了動胳膊,摸到了她的手,握著,心裡踏實了。再也不讓她這般擔驚受怕了,他在心裡想著,不一會也沉到夢鄉里。

  接下來的幾天,凌越山就真是如大爺般享受了,自明白了那天水若雲的轉變是所為哪般,他就知道該怎麼應付。他的若若心思單純,其實很好拐,自那晚敞開了心扉,她對他更是依賴,是那種付出努力尋求回報的貼心依賴,這讓兩個人感覺親密無間,他會把自己的小小需求婉轉的定成比較容易就能實現的目標,她就樂呵呵的衝鋒上陣去幫他實現。那紅燒排骨她連著做了三盤,才算是練習成功,還做了三道小菜全是凌越山愛吃的,那天吃飯的時候他那得意勁頭就別提了,要長有尾巴那一定是翹到天上去的。那德性讓來探視他的宗潛月實在看不過去,潑他盆冷水道:“花兒手藝那才叫好,總給我做些新鮮菜式點心的。”

  凌越山斜了他一眼,冷冷一哼:“廚子手藝更好,那又怎樣。”他想想,又詭詭的笑:“宗九啊,你也別太羨慕我,這夫妻之樂你是沒我這運氣和悟性的,等你能在你家媳婦兒面前大方如廁,一邊聊天一邊讓她幫你摳腳丫子的時候,你就能明白了。”他自己也是這幾天才領悟啊。

  宗潛月聽得他一席話臉色發黑,這哪跟哪啊,臭小子就愛扯瞎話。凌越山自己也想像了一下這俊雅如月飄逸如仙的宗氏之主在媳婦面前做那些事的樣子,把他自己給逗樂了,笑的差點震裂傷口。

  未來計劃

  總之,凌越山經過這一事,總結出來一個道理,這人跟人都是一樣的,就算孩子氣嬌滴滴的如他的若若,其實也有跟他一般的心思,能為對方付出的時候會更開心。只不過,付出的是不是對方想要和需要的,這個就靠兩個人一起去細細琢磨了。

  這一段凌越山過得甚是舒心愜意,除了傷口阻礙了他做某些壞事之外,其它方面,他媳婦兒是千依百順,一會甜甜的粘著他撒嬌,一會變出個討他喜歡的小玩意,一杯水,一支花,一碗苦得掉舌頭的藥,還有痒痒刺痛的傷口抹藥,都成了他們開心嘻戲的道具。

  這日在外面聯絡的宗氏族人帶回鍾啟波轉過來的一封信,是水家老爺水青賢寫的,原來夜香大盜在水家囚著,果真引來了些江湖風波。水老爺掛心愛女所受之毒,覺得這夜香是個對西牙拓有所牽制的人質,所以一直低調掩著夜香被擒一事,對江湖上的打聽一律是擋了。他自收到水若雲的信後,便又做了些安排,以免節外生枝。但這段日子,響雷鐵錘張捕頭不知怎的收了消息,對水家莊步步緊逼起來,好些武林人士也插手討要說法。於是水家老爺便來信催促,希望凌越山水若雲能儘快把西牙朗清帶回水家莊,以便解決此事,不然時日一久,可保不齊夜香大盜會出什麼差錯來。

  西牙朗清和宗秀萍閱了信,自是焦急萬分,無奈凌越山重傷在身,當然是不能往水家莊趕。於是眾人便商議了一個法子,便是由三石頭幾個,先帶西牙朗清等回去,令其父子早日相聚,而凌越山則留下繼續養傷,水若雲不消說,自然是跟她越山哥哥一塊的。

  有了這個決定,水若雲便自告奮勇帶宗秀萍夫婦去通曲鎮客棧里找鍾啟波和三石頭他們聯絡安排,凌越山自然是要左交代右叮嚀。宗潛月看不下去,擺擺手,道:“四姐,你們還是早些出發吧,快去快回,這不還得有許多的準備安排嘛。要再不走,某人不定得交代到什麼時候去。”

  宗秀萍拉著紅著臉的水若雲走了,凌越山心裡那空蕩蕩啊,那他今天要怎麼過?瞪二眼宗潛月,這討人嫌傢伙,多說幾句又怎麼了。宗潛月都沒正眼看他,這小子受傷之後很不穩重,人家是安安份份養傷,他是玩的開心上癮,不正常,沒法溝通。他在凌越山的瞪視下,從容淡定的走了,宗氏之主很忙,現在又多了個娘子要陪,你自己拍蒼蠅玩吧。

  凌越山窮極無聊,坐靠在那終於開始認真思考。西牙拓的毒龍族,不知他現在是個什麼勢力,估計餘下的那大部分的黃金自己是拿不到了,若西牙朗清出去與他碰了面,自己這邊該不該湊熱鬧呢?不過他毒害若若的這筆帳怎麼都是要算的。那一起失蹤的夜香和王楚盈,應該是還沒有找到,不然水老爺信里該提到,這個要怎麼辦,若若還一直惦記著她的楚盈姐姐呢。大仙這邊,那什麼羅艷門,恐也是個難纏扯不清的陰狠貨色,自己雖然有這一劍之仇,但目前犯不上先跟他們糾纏,什麼江湖邪教的他也沒興趣替天行道,這留給宗潛月去煩惱。他左思右想,自己的精力有限,還是先從若若最牽掛的那事做起。但他勢單力薄,江湖尋蹤,茫茫人海,水家都沒找著人,他又能如何著手呢,這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他想了想,把主意打到宗九的頭上了,那傢伙別的不行,花花腸子多的很,指不定在外面布了多少暗樁探子的,這方面他還得要多學學。想到這,他趕緊叫了人把宗潛月給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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