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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西牙朗清也進了屋來,想是內心也經過一番掙扎,臉色不豫。進了屋也不言語,只站在宗秀萍身邊默默聽著。

  “那我們就這般定了,我先去跟宗主和大仙說一聲,有關朗哥的事,他們也是知道的。呃,那個花神緣定之說,我想應是誤會一場的,我去說說看。不過就算要走,還是跟我家宗主見個面吧……”

  凌越山正待拒絕,他家若若對見宗主一事似乎很是牴觸。卻見小人兒從裡屋探個腦袋出來:“越山哥哥……”她看看外面還有宗秀萍等人,便囁嚅著把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凌越山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她小小聲:“我的雲朵髮簪呢?”她梳頭髮找了半天沒找著。

  “沒收了。”

  “什麼?”她急了,忘了還有外人在:“那是我的,你快還我。”

  “是我送你的,現在我後悔了,沒收。回頭到鎮上買幾條漂亮的髮帶給你換,禮物以後挑好的補。”

  “不行!”她可不干:“那是我的,送我了就是我的,還給我。”那個雲朵髮簪她很喜歡很喜歡的。

  “不行。沒收了就是沒收了,我再送你別的。”他也很堅持。

  神秘宗主

  宗秀萍和西牙朗清杵在那有些尷尬,這算是小年輕的新談情方式嗎?她正想著怎麼打斷一下,說正事要緊,屋外宗秀雅卻領著人來了。一進屋就說是已經通知了宗主,這會子她過來領他們過去拜見一下。

  水若雲正老大不高興呢,看見堵心的宗秀雅更不樂意了,嘟了嘴不說話。凌越山見狀,也不客氣直接就拒絕去見。心裡哼著,還拜見呢,當小爺是你家雜役?

  宗秀萍一看場面有點僵,就打個圓場說剛安排了丫環布置早飯了,吃過早飯再說云云。趕巧早飯真送了過來,她趕緊拉了宗秀雅出去了。

  兩人在外頭嘰嘰咕咕半天,宗秀雅是相當的不滿,越說越氣,揚高了聲音:“我可不管你家那些事,這麼些年了,你惹的麻煩姐姐我心裡不痛快也沒說什麼。但這次可是花神預示的,事關宗主。無論他們怎麼樣,究竟是巧合還是誤會還是花神另有所指,這來了我大理宗氏,拜見一下宗主是不是應該呀?你怕招他們不痛快,不幫你們兩口子解決麻煩,我可不怕。凡事都有規矩,怎麼都得按規矩辦吧?”

  宗秀萍還待說什麼,卻聽一溫潤的男聲接口道:“何事惹得大姐這般大動肝火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既是花神指引來的貴客,我過來一敘也無妨啊。”說話間,一朗月般俊雅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他身後跟了一個穿著白裳的女子,婷婷而立,嫻雅娟秀,兩人站在一起,很是賞心悅目。

  宗秀萍喚了一聲:“九弟。”宗秀雅剮了她一眼,喚了聲:“宗主。”

  宗氏老九宗潛月無奈的笑笑,他這個大姐就這樣,對什麼祖訓規矩太過於刻板死守,自他成為了宗主,她便沒喚過他一聲九弟了。

  “大姐,你別生氣了。”宗秀萍與宗秀雅都待說什麼,宗潛月抬了抬手,止住了。“南谷那邊鬧了災,花神落了一大片,可這會兒花掌師出谷採辦肥料沒在谷里,我想讓花兒過去看看,她年輕撐不住事,我怕南谷那邊藉機鬧起來,大姐帶些人領著花兒過去可好?”

  他身邊的白衣女子正是他口中的花兒,是宗氏花掌師的女兒。花掌師是宗氏掌管花糙栽培和護理的官職,因為花神在宗氏的崇高地位,所以花掌師是很重要的位置,但重要卻不高貴,畢竟擺弄花花糙糙又是泥又是汗的,其實是粗重活,所以實際花掌師也只比仆眾要高一等級而已。

  “什麼?”宗秀萍聽得南谷要鬧事果然迅速轉移了注意力。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花兒,我領著人與你一同去。我就不信了,他們南谷還能反上天去。保不齊這大片落花就是他們自己弄的詭計。走走,咱們即刻出發。”

  花兒微微一笑,衝著宗潛月施了個禮,跟著宗秀萍後頭走了。宗潛月看著她的背影,查覺身旁宗秀萍探究的目光,他垂下眼,掩去心思,轉過臉來已是一派的溫雅淺笑:“四姐。”

  “九弟。”宗秀萍有些擔心,她與這個弟弟自小就親近,多少有些猜到他對某人的心思。

  宗潛月輕輕一笑:“四姐莫要為我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四姐與姐夫想必有很多事要安排,只管去忙就好。我自己與凌少俠他們聊聊。”

  “可是……”

  “四姐,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遣走了鍾秀萍夫婦,再支開仆眾,這院裡安靜起來,宗潛月走到屋門口,看著屋裡情景微微一笑。

  水若雲一臉的不高興,自己拿著勺大口大口的往嘴裡扒著粥,凌越山在旁邊一邊給她布著菜,一邊道:“你慢點,別光喝粥,吃點菜。”

  水若雲不理他,卻被凌越山伸手板了碗,夾了菜過去,語氣已含不悅:“吃菜。”

  水若雲也不敢太鬧,委委屈屈吞了菜,然後小聲說:“那你什麼時候把雲朵髮簪還我?”凌越山道:“你乖點,好好吃飯,不然鬧了胃疼,我可不管你了。”

  水若雲鬧著彆扭,沒察覺門口悄無聲息的站了人,只嘟了嘴:“吃完了飯就還我吧。”

  凌越山把她的盤子布滿了菜,只道:“得全吃完了。”

  宗潛月也不言聲,就站門口等著凌越山伺候兼監督完小人兒吃飯,凌越山瞥了他一眼,看他不動也不管了,先吃飯再說。

  水若雲吞下最後一口菜,一抬眼看到門口站著個笑意盈然的年輕男子,他穿著身牙白色的長衣,淺粉色腰帶,衣襟袖口也有紅粉色線繡著花瓣似的圖騰,他俊眉朗目,身形修長,這粉嫩亮眼的衣色在他身上不但雅氣,而且還透著股仙骨飄飄之風來。水若雲乍見有人,呆了一呆。凌越山抽了帕子給她擦嘴,看她的呆樣,順手幫她把下巴頂回去。水若雲醒過來,臉紅了紅,躲到裡屋去了。

  宗潛月這才進了來,與凌越山互相介紹了一下自己。開門見山道:“凌少俠,宗九有一事相求,事關宗九一生幸福,請凌少俠務必相助。”

  凌越山一聽這話題,立馬敏感起來:“我身無長技,宗主一生幸福這麼重要的事,恐怕我幫不上忙的。”這傢伙難道也信什麼花神緣定之說,相中若若了?

  宗潛月呵呵一笑,道:“昨天我聽說山門前很熱鬧,我就偷偷過去看了一下。”堂堂宗主偷偷跑去看熱鬧?凌越山不知道該給什麼反應好。

  “我一路尾隨你們上山來,聽到你說了一句話,那句話深得我心,我知道你一定是那個可以幫我的人。”

  “一句話?”凌越山還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這麼有影響力呢。

  “呵呵,你說,規矩就是個屁!”宗潛月學著凌越山當時冷冷的語氣,他本是清秀俊雅的模樣,模仿中露出些許頑皮的笑意,倒讓凌越山對他添了幾分親近感。

  “我是一直活在規矩當中的,做了宗主,更是一套又一套的,雖然規矩的確幫了我很多,整個宗氏這麼大,如果沒有規矩那就真是無法想像,但規矩有時也綁了我的手腳,有些時候我真會覺得喘不上氣來。”宗潛月坐那,自動自發的給自己和凌越山倒了茶,好象朋友聊天般的娓娓道來。

  “其實我也有心儀的女子,我也希望能夠象你這樣,可以背背她,可以哄她吃飯,她會對我使小性子,對我撒嬌。可是我是宗主……越山兄弟,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就算我可以拋下宗主這個身份,她卻沒法丟開她眼裡心裡我是宗主這個枷鎖。”

  “我甚至……”他看看自己的手:“連摟一摟她都要找藉口使小計。”

  凌越山想想自己的隨心所欲,不禁開始同情起他來。

  “我真希望也能這般隨意而篤定的說:規矩就是個屁。呵,不過我要是說了這話,估計會把她嚇到。”他的無奈也有來自她的刻板守禮。

  “那她可知你的心?”

  “我想她應該不敢去知道吧。”依她的性子,如果確認他的這份情意,只怕會第一時間把自己給嫁出去以確保自己不會成為那個阻礙花神為宗主定緣的罪人。但如果說她毫無所覺,那時不時的臉紅心跳、小小的害羞慌亂,以及他們相近時的微顫感覺,他又怎麼可能錯認。所以她想接近他,又怕接近他,每每看她力持鎮定的在他身邊,他也會覺得心裡發疼。曖昧,是把柔軟卻又把人捅得鮮血淋淋的尖刀。

  “那,我能幫你什麼?”凌越山不明白。

  “很簡單,你與水姑娘留在我宗氏做客,一個月就好。這一個月,我會把問題都解決掉。而且你可隨意看我大宗秘典,裡面不乏許多珍貴武籍,應該對你有用處的。一個月後,我會親自送你們出宗氏,並贈黃金萬兩,絕不食言。”

  凌越山摸摸下巴,怪了,怎麼現在的人動不動就喜歡送人黃金萬兩?

  “做客是怎麼個做法?”

  “我會給你們安排個住處,你與水姑娘不必分開。只是我不會讓人輕易見到你們,我會放一些言論出去,無論有人有機會對你們說什麼問什麼,你們一概不要解釋和反駁就好。”

  “說白了就是你要拿我們說謊騙人,讓我們打個掩護別揭穿?”

  宗潛月笑笑:“越山兄弟真是個明白人。”

  凌越山還有些謹慎:“如果一個月你並沒有達到你的目的呢?你就會放棄,按承諾送我們出去?”

  宗潛月好一會低低的回道:“放棄?恐怕到時我也只有豁出去一途了吧。”她已到了適嫁年齡,不是他願意等,人家就能給他等的。“無論如何,時間到了我都會送你們出去。我承諾了就一定做到。這一個月,你與水姑娘只管安安心心做客,我會將宗氏典籍藏書全部開放給你們,能吸收多少全由你們自己了。我並不限制你們的自由,但請儘量避開與其他人的接觸,我想這個事對你來說不難辦到。還有什麼要做的,我會提前告之,但一定是你們力所能及且在你們接受範圍之內的事。”

  “可我們還有同伴在通曲鎮上,還有我答應了宗四夫婦帶他們回去取件東西。”

  “這些都只是小事,不是嗎?”宗潛月微微一笑:“四姐那邊我會去說,我也會派人去通曲鎮給你同伴報個信,應該還有人在昏睡中的,把他們救醒也不是難事。四姐的東西,她想自己去拿就去,要是願意的,讓人捎回來也行。你跟水姑娘就在我這安心住下,你的同伴我會安排他們吃好喝好,想去哪都行,一個月後,你們就能見面了。”他頓了頓:“不是我不通情理,不願讓他們也來宗氏,只是祖訓規矩,還請越山兄弟見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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