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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越山一邊撫她的背,防她哭噎著了,一邊快速的打量了一圈對面那一眾人,眼神掃過西牙朗清時頓了一下。宗秀萍和西牙朗清看他的神色,也對視了一眼。幾個人各懷心思,只有那哭得跟個孩子似的水若雲是真放下了心裡大石。

  宗秀雅先沉不住氣,奇道:“你,你是怎麼找來的?”

  水若雲扭轉身,衝著她做個鬼臉:“花神送來的呀!”她現在有倚有靠,神氣起來。

  凌越山縱容的摸摸她的小腦袋,宗秀雅覺得自己被諷刺了,但這話又讓她發作不得。

  宗秀萍上前,把厚披風再遞過去,凌越山小心打量了一下,又看看水若雲,最終還是接過,把小人兒裹了起來。這回水若雲不折騰了,乖乖地任他裹著。

  宗秀萍趁機介紹著:“我是宗氏老四宗秀萍,這位是我大姐宗秀雅,這是我相公……宗朗清。”

  凌越山點點頭:“凌越山。”

  宗秀萍道:“凌少俠有緣至此,我宗氏自是不會怠慢。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先歇息了,明天再敘。我想凌少俠也是有事與我們相商的,對吧?”

  凌越山低頭看了看水若雲疲倦狼狽的小臉蛋,又看看西牙朗清,想了想:“那就勞煩了。”其實他自己也是靠內力強撐,早已倦極。

  宗秀雅很不高興,道:“他是一個外人,宗氏祖訓外人不得入我宗氏。”

  “大姐,凌少俠全無外力指引,自已便能尋到此處,若非有花神允許又怎能做到。不然,大姐可去請示一下大仙或宗主。”宗秀萍知道這個大姐最是崇拜和迷信花神之說。果然,聽她這話,宗秀雅想了想,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於是一眾人便領著凌越山和水若雲往族裡走去。

  水若雲從昨日熬到現在,現在精神一放鬆,便覺得倦極,腿腳灌了鉛似的,走的吃力。凌越山便跟她說:“我抱你上去。”

  她看凌越山也是一臉憔悴,也心疼,搖搖頭道:“不要,你走了這麼久,一定也累了,我自己能走。”

  走在前面的宗秀雅聽得他倆這話,不屑的哼一聲,膩膩歪歪的。

  凌越山卻不理她,還哄著:“我不累的。”水若雲還是不願。最後凌越山道:“那要不我背著你,背著省力的。你再跟我拗我可惱了。”說罷在水若雲腳前蹲下。她便不再堅持了,乖乖趴到他背上去,圈著他的頸脖,頭枕在他的頸窩處,真的好累呀,這一趴著她就有點想睡了。

  這下走的快了些,凌越山三兩步跟上了前面的人,宗秀雅看著,忍不住出言譏道:“嬌里嬌氣。”宗秀萍對這姐姐暗暗好笑,最初覺得水若雲是花神送來的緣定人,她就怎麼都喜歡,也不在意人家原本就心有所屬,只想著花神選定的那哪有什麼問題,三兩下的就該依從了。結果發現這小姑娘拗脾氣,人家情郎也來了,她就怎麼看人家都不順眼了。

  水若雲聽得宗秀雅譏諷,心裡也老大不樂意,把頭扭到另一邊,雙手攬緊了凌越山。大有就嬌氣了怎麼樣的小娃娃賭氣情緒。凌越山托著她腿的手輕輕捏捏她,暗示讓她乖點。

  這宗秀雅心裡不舒服,還找話怪聲怪氣說:“我說四妹,這男女授權不親的,咱們還得辛苦些,給這凌少俠再備個房好些。不然人家會說我們大理宗氏不懂規矩。”死丫頭,偏不讓你舒坦,就讓你們分開。

  水若雲聞言,有些急,但反駁不了這話,只能將凌越山摟得更緊。卻聽那凌越山清清楚楚的,冷冷道:“規矩就是個屁。”

  宗秀萍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手一緊,一看西牙朗清過來牽了她的手,兩人相視溫暖一笑。這二個年輕人,有意思。宗秀雅耐不住氣,半路就折別道去了。宗秀萍與西牙朗清一路送他們到房裡,讓丫環備了熱菜飯,送了熱水,安頓好了也就走了。

  夜半私語

  水若雲與凌越山別離一日,卻覺得闊別數年,這一日她過的是又驚又怕又憂又愁,此時見了凌越山,只恨不得時時刻刻巴著。

  從進了屋到吃飯、收拾,她就一直粘在凌越山身邊。就連凌越山要到耳房去洗個澡,她也一路粘過去,最後醒過來,紅著臉出來了。凌越山笑稱不介意一起洗洗的,被她羞紅臉瞪了二眼。

  二個人終於都拾綴完畢,乾乾淨淨身輕氣慡的窩在一起說休已話,水若雲撒著嬌展示了一下她那英勇負傷的三根指頭,博心疼,可還沒等說卻被凌越山戳著小腦門算帳,因為她在山門前用簪子抵著脖子那一下,是真把自己戳傷了,留了個小血口子,凌越山看到她身上有傷口就來氣,一邊罵一邊還給她上了藥,她疼得暗吸涼氣咧小嘴,就是沒敢喊痛。

  “你就這麼冒傻氣,他們讓你回來等你就回來等著唄,非在那山門口拼小命。我都尋到那了,自然會再上來找到你的。”

  “我那時哪知道你在哪呢,我擔心的不得了,又怕你看不到我留的記號,又怕你醒不過來,或是被別的人抓去了,他們還要逼我嫁給什麼宗主的,我就怕等不到你了。我連死的心都有了。你還罵我……”這會子見著了心上人,她越發的嬌起來,覺得自己委屈得不得了,眼淚說掉就掉。

  “好了好了,不哭了。真是說一句都說不得了。再哭一會又該難受了。”他親親濕嗒嗒的小臉:“我家若若最聰明了,全靠你引路呢,不然我怎麼會找得到。”

  水若雲一聽這個來了精神:“真的招螞蟻了是不是?”

  原來那時水若雲急中生智,把蜂蜜丸子化了水,偷偷淋在了泥地上,那宗氏老七他們,只注意看有沒有綁碎布,劃記號的,地上丟東西的,沒想到是糖水浸到了地里,慢慢聚集了螞蟻,沿著他們走過的路形成了一道螞蟻路引子。

  “你怎麼會想到的。”這個水若雲也很好奇,她其實並不確定凌越山能看懂這個暗示,甚至不確定設的這個路引子會不會有效,謝謝老天爺,她就是這麼幸運。

  “我醒過來,看你不在了,嚇了一跳。本以為你被強擄走了,但沒有打鬥的痕跡,後來看你的藥瓶子和蜜丸子都沒有了,我想帶走你的人應該沒有太難為你,不然又怎麼會讓你拿著藥。我轉了半天,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追,看到地上的花了,花被你踩了一腳,碾了印子,我就按那個腳印子的方向找。”

  “我就知道你會明白的。”水若雲樂得在他懷裡打滾。

  “那個螞蟻的路引子,我一開始沒想到。我只是朝著那個方向追了一段,但看不到什麼跡象,有看到螞蟻路了,起初沒在意的,那會我就想萬一你毒發了,那些藥丸是沒用的。然後想到你還帶走了蜜丸子。那螞蟻路挺長,而且一段一段的,不太正常,我就覺得是你在給我提示。我按著螞蟻路走。到了快近那條馬道的時候,螞蟻路就斷了。我就自己在那轉圈子,那一段耽誤的時間比較多。”他親親她的發頂:“對不起,沒有早一點趕過來。”

  “走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水囊已經沒有水了。然後他們要上馬走,我就沒辦法了,只好說要去方便,趁那時候把剩下的蜜丸子捏成小粒小粒的,藏在身上。一路騎的時候就一路偷偷灑。那一段特別難找,對不對?我以為沒有用呢。”

  “有用的,我最後還是找到了,不過不是螞蟻路了,是一團一團的螞蟻,它們很辛苦在搬糖粒。”凌越山想想也覺得挺有意思的。

  “幸虧你醒得早,不然螞蟻路早沒了,你就找不到我了。”水若雲想想還是後怕:“你都不知道,他們說什麼花神召喚下沒人可以醒過來,我有多害怕再見不到你了。”

  “小傻瓜,我這不是來了嗎?我想可能是花香有毒,能迷惑人心。我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真是不想醒了。”

  “你夢見什麼了?”

  凌越山但笑不語,只直勾勾的看著水若雲。那眼神直讓她紅透了臉,她羞的推推他:“問你話呢?”

  凌越山笑得嘴角彎彎:“現在不告訴你,以後找機會我們試試。”

  水若雲一頭霧水,但直覺這是個羞人話題,於是決定跳過。

  “那你是怎麼醒的?”

  “嚇醒的。”這可是千真萬確,著實把他嚇到了。

  “啊?不是說是美夢嗎?”

  “嗯,夢裡突然想起你身上還有毒,經不住那般折騰。一下就嚇醒了。”

  “啊?”她好象明白他做什麼夢了。

  “哈哈,”他就愛看她羞紅臉的小模樣,低頭用鼻尖蹭蹭她的:“幸而被嚇醒了,不然還真要把你丟了,那我可怎麼辦好?”

  “那梅滿和鍾大哥他們呢?”

  “我把他倆弄醒了,其它人沒醒。”

  “我那時使勁搖你都搖不醒呢。”

  “我是用長針扎他們的穴,很痛,再不醒就真沒辦法了。”梅滿和鍾啟波功力深些,給醒了,其它人還真沒辦法。而且那梅滿居然正夢著練武呢,還跟某人一起過招來著,說打得正痛快,突然巨痛一下,他還分不清現實與睡夢,還沒睜眼呢就嚷嚷道明明老子沒被打中呀。

  “不過就算醒過來還是沉沉的,一人吞了顆清毒丹,也不知管不管用,那花香肯定是有毒的。我就讓他們帶著三石頭他們先退回鎮上去了。我自己趕緊來找你。”那時的情形那真是又著急又混亂。

  “那你有沒有事,會不會覺得還昏昏的?”他的臉色是不好啊,早知道還是不要他背了。水若雲小姑娘現在也是知道心疼人的。

  “我沒事。”他最初用針扎穴位保持清醒,而後又用內力硬扛,其實真是相當的疲累。

  說到這了,水若雲趕緊把自己奇怪的遭遇一五一十說了。凌越山嚇一跳:“毒沒了?”

  “嗯,我對花香沒反應,然後到了這裡,連毒都沒有了。”她自己有想過,難道是因為吃了那些花瓣?“這花的名字,居然也叫夜迷香。”

  凌越山拿銀針按薛神醫之法扎測,居然真是沒毒了。他大喜過望,水若雲身上毒已解,他還有什麼可忌憚的。待他找這西牙朗清弄明白什麼夜迷香和西牙拓的,他就馬上帶若若走,回去還有許多帳要跟西牙拓清算呢。

  “你說你吃了這花瓣?”桌上插著一大束夜迷香,散著迷人的香氣。凌越山走過去,扯了幾片花瓣放嘴裡去。

  水若雲來不及攔他,眼睜睜看他咽了下去。著急的道:“你怎麼想也不想就吃了,這花太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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