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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就這麼窩在樹上久久不語,小姑娘看月亮,凌越山看姑娘。小姑娘突然說了:“越山哥哥,我中的是什麼毒呀,是不是會死?”

  “別瞎說,你不會死的。”

  “那是什麼毒?”

  “嗯,現在還不知道。”他也不算騙她,在沒有證實那個什麼百日噬心散是什麼玩意之前,他不想嚇著她。

  “我本來想,出來見識一下,做做女俠的,之前聽好多江湖故事,好有趣呀。”她開始講起了心事:“可是原來江湖也不是那麼好玩的。”

  “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玩,你想去哪就去哪,不會再讓人欺負你。”

  “你對我真的是好。”她有些小傷感:“娘說,等我回去就要讓我嫁人了,我還不想嫁人。”

  “為什麼不想?”

  “嫁了人,就有好多規矩,很多事都不能做了。”

  他收緊懷抱:“你嫁給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呵呵,”她笑彎了眼睛,象天上那個月亮:“你又哄我。”

  “不是哄你,我發誓。你說夫妻才能永遠在一起,那我們就做夫妻。我會永遠對你好,永遠疼你的。”

  “那……”她在他懷裡挪了挪,心裡又是害羞又是高興,她斟酌著該怎麼開口好:“我自己說了也不作數的。你得去跟我爹說。要他答應了,我們才能在一起。”

  “好,我跟你爹說。”

  “那……”她又動了動,轉過身來看著他:“要是我爹他不喜歡你,對你不好,或者出難題為難你,你會不會跑了。”

  “他為什麼不喜歡我?”

  “我只是說如果,他如果想我嫁給別人,如果對你很不好,想趕你走,你怎麼辦?”她拉著他的衣襟,大眼盈盈的看著她,貝齒咬著紅艷艷的唇上,楚楚可憐的小模樣。

  他沉在她編的小網裡,兩臂悄悄地把她圈近:“你在哪我就在哪,拿大刀砍我我都不走。”

  貼得很近了,他聞到她幽幽的香氣。

  她在他的唇下軟軟的問:“真的,沒有哄我?”

  “嗯!”

  他吮她的唇,很香很軟。

  “如果他很兇,你也不要走。”她摟上他的頸脖,乖乖的任他頂開了雙唇。

  “我才不怕你爹。”他呢喃著,深深吻住,舌頭探了進去,用力吮纏著她的,她下意識的躲了一下,被更用力的吮住,她不躲了,迎合著,他用大掌托住她的後腦,用力吻得更深。她軟軟的呻吟著,他覺得身體火熱起來。

  “若雲!”一聲怒喝響徹雲宵,樹都仿佛抖三抖。

  那正深深纏綿的二人一驚,往下一看,一個鐵青著臉的中年男子,滿臉怒容,直挺挺的站那,遠遠都能感到那布滿全身的沖天怒火。

  水若雲失聲叫道:“爹!”

  神醫探毒

  凌越山與水家老爺的第一次見面充滿了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因為擔心兒女的安危,披星戴月一路急趕的水青賢,剛到客棧就找不到女兒,火急火燎的往外尋,轉了好大一圈,卻看到樹頂大枝上,女兒正被一個少年糾纏著輕薄,雖然場面上看著似乎並未使強,但這已經足夠讓水家老爺火冒三丈。

  在水家老爺凌厲的目光注視下,凌越山把水若雲帶到了水青賢的面前。這樣的場面被父親看到,又是怒火衝天的表情,水若雲緊張的直冒汗,她絞著衣角低著頭,不知該說什麼好。水青賢冷冷一哼,喝斥著讓她回房間呆著,大有先解決這個臭小子,再找她算帳的架式。她緊張的回頭看了一眼凌越山,欲言又止。凌越山輕拍她的肩,柔聲道:“沒事,你先回去。”雖然水青賢是若雲的爹,但他這樣喝斥她,讓小人兒怕成這樣,還是讓凌越山心裡相當的不舒服。

  水若雲一步三挪,低著頭慢吞吞的走,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凌越山,他沖她微微一笑,揮揮手,讓她安心。她又看一眼水青賢,他沒看她,只是惡狠狠的盯著凌越山,她心裡急得,既擔心又怕,走再慢,還是挪進了客棧的大門。

  待再看不到水若雲的身影,凌越山收回目光,面容一整,正色的對上了水青賢。水青賢一直沒說話,黑著臉盯了他半晌,突然道:“你跟我來。”說罷拔腿往客棧里走,這個臭小子,倒真如仲楚所言,是有些膽識,這家務事還是回屋裡再說妥當。

  兩人回了屋,凌越山這一路才發現水家老爺帶了不少人手,已經很有效率的布置安排,客棧周圍走動的、酒樓里、樓上客房層一些關鍵位置,都已有了陌生面孔,他暗忖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正想著,這邊水青賢已經四平八穩的坐下了,目光如炬,沉聲問他:“小子,你報上家門來。”

  凌越山皺皺眉:“凌越山,無父母,自小在越山上被師父養大。3個月前下山。我想水老爺應該都知道了。就算仲楚兄給的信息里沒有說的太明白,水老爺應該也會派人查探吧。如果水老爺不知道我,剛才就應該已經要對我動手了。”

  “哼,你倒是個明白人。”水青賢確實在水仲楚給的信中看到了對凌越山的種種信息和評價,也確實立馬派人去越山那邊查探。這個年輕人身世和經歷表面上來看,確實很單純。至於他與自家寶貝女兒,水青賢倒是沒想到會來一場這麼香艷刺激的初次見面。

  “我沒跟你動手,不代表你就能對我女兒動手動腳的,就憑你剛才對她輕薄,我就該出手教訓你。”

  “我喜歡若若,我要娶她的!”

  “就憑你?”水青賢冷哼一聲,對這個魯小子的猖狂態度很不滿意。別的且不說,就這語氣神情,哪是跟未來岳丈說話的態度。再看他身無長物,要什麼沒什麼!小小年紀,毛都沒長齊!娶?憑什麼?

  凌越山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蚊子,他很認真的問:“憑我為什麼不可以?”他努力在想著村子裡那些個嫁娶的有什麼很特別的地方嗎?村子裡的田大叔、張嬸這二家,不是還說過想他做自家女婿,他當時不在意,對女婿這詞似懂非懂,哈哈樂就跑了。為什麼別家可以讓他做女婿,水家就不行?

  “小子,我女兒從小錦衣玉食,嬤嬤丫頭們伺候著,豪宅美苑的住著,吃穿用度,哪一件不是給她最好的。你一個山野的窮小子,娶了她,你拿什麼養她?住糙屋、打野食、穿粗布?生病了自己灌米湯、挖糙藥?”水青賢越說越來氣,嘩嘩嘩的又列出超長一大串力證凌越山的天真與妄想。最後又加上惡毒的一句:“還是你想著要是能做了我水家女婿,這些財富地位就手到擒來了?”

  凌越山一下子被打擊到了,水青賢的種種假設,是他根本沒有考慮過,也根本無法接受的。讓他的寶貝若若大冬天縮在糙屋裡蓋破棉被,沒有熱乎乎的炒菜啃饅頭鹹菜,粉撲撲的細嫩皮膚套著粗布衣裳……不行,要是誰敢這麼虐待他的若若,他一定揍死他。他拿什麼養若若?對呀,原來娶了若若,她就全是他的了,靠他一個人養她照顧她關心她,原來他這麼天真,從來沒想過。他只知道他喜歡她,喜歡到看不到她會發慌,會想她在做什麼,會不會餓,會不會不開心。就連現在對著水家老爺的這張嚴厲的臉,他腦子卻還在想剛才若若被罵回房,現在一定挺傷心,她會擔心他,光這樣就已經讓他心裡很發堵。

  水青賢看著凌越山被他說得面上一陣青一陣白,直挺挺的站著,他知道這個年輕人已經被打擊到了,他知道自己板起臉來有多嚴厲,多少後生在他面前都戰戰兢兢,連那個年少得志的陳劍飛也是小心翼翼的,他更知道自己那番話有多直接多傷人,但是,如果這關都過不了……

  “我的確從來沒想過這麼多,我太天真了。可我身強體健,年輕力壯,身懷武藝,腦子不笨,又是吃得苦的,你又怎知,我以後不能供若若錦衣玉食、豪宅美苑?我答應過若若,她想要什麼我就給什麼,我說到做到。我疼若若的心,不會比你們水家任何一人少半分。”凌越山挺直了脊樑,直視水青賢。

  水青賢細細打量著他,最後道:“你見識不多,花言巧語倒是說的挺溜,我女兒好哄,我可不一樣。你要是有本事,闖出點名堂了再來跟我談這些。現下,先收拾眼前這個局面要緊。”言罷,便一條條一件件的細問了一遍事情始末,凌越山詳詳細細的一點不落的把知道的都說了。這時,一個水家隨仆敲門進來道:“老爺,薛神醫到了。”

  水青賢立馬起身迎了出去,一邊跟凌越山道:“薛神醫是江湖上盛名在傳的雲霧老人嫡傳弟子,醫術了得。且讓我們瞧瞧那個百日噬心散是個什麼東西。”凌越山點頭緊緊跟在其後,一邊心裡暗惱自己什麼都不懂,幫不上忙。

  水若雲正悶坐在房裡著急,不知爹爹會怎麼為難凌越山,卻聽到爹爹在門外招呼,趕忙去開了門,第一眼便看到水青賢身後的凌越山,眼睛圍著他上下轉了一圈,凌越山沖她微微一笑,眨泛眼。小姑娘鬆口氣,應該是沒事。見到水青賢及其身邊的薛松,這才乖巧的叫:“爹爹,薛叔叔。”

  薛松四十來歲,除了一身的好醫術外,為人和善也讓他廣交人緣,去過幾次水府,對這個可愛乖巧的水娃娃甚是喜歡。當下沖水若雲笑道:“水丫頭好久不見,又長高了。”

  水青賢沖水若雲道:“聽說那綠眼睛給你吃了些怪東西,讓你薛叔叔給瞧瞧。”水若雲依言坐下,讓薛松把脈。良久,薛松鬆了脈,卻不語,只對著身後的助手做了個手式,那助手走過來,在桌上展開個夾包,亮出一大排針來,長長短短,粗粗細細,足足幾十根。水若去一看就白了臉。薛松笑笑:“水丫頭莫怕”。

  一旁水青賢臉色很不好看,薛松靠把脈並沒有探出個究竟,看來這毒竟不尋常。凌越山並不清楚狀況,他很想問把脈把出什麼了,但水家老爺都不說話了,他忍著,只仔細盯著薛松給水若雲扎針。只見薛松從針夾里挑了三支銀制細針,先繞到水若雲身後,飛快的在心俞穴上紮下了二針,水若雲一痛,忍不住哼了一聲,凌越山緊張的向她邁了一步。薛松又繞回水若雲身前,安撫道:“別緊張,薛叔需要再施一針,你閉上眼,放鬆,一會就好。”

  水若雲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針,聽話的閉上了眼。薛松又在她的天突穴上淺淺紮上一針。不消片刻,那三支銀針俱成了深黑色。薛松臉色凝重起來,正欲上前收針,水若雲卻突然張開了眼睛,皺起了小臉,一臉痛色,薛松心下一緊,上前搭住她的脈門一探,然後飛快的點住她的膻中穴、期門穴,並輕送內力沖任脈,水若雲痛極,叫也叫不出來,終於嘔了口黑血,幾欲倒地。凌越山早就一個箭步上前,將她靠在自己懷裡。只這一會功夫,水若雲已是小臉灰白,虛汗漣漣,疲軟無力。薛松取了針,凌越山將她抱至床上放平,心中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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