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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者是陳家鏢局的管事,帶著三個僕人,均一臉敗色,且悲且慌,見了眾人顧不上施禮,陳家管事一把就拉住了陳劍飛:“二公子,李家小姐遭難了。是,是夜香大盜。”眾人一聽,均是一驚。陳劍飛道:“當天不是已經送李家小姐出城了嗎?”那晚夜香大盜雖未得手,但合眾俠之力,居然也沒能將其擒住。李員外一家嚇得不輕,連夜將小姐喬裝送出了城,找了個妥當地方安置,又派了個丫環妝扮成小姐模樣,裝病臥床養在小姐屋裡,就怕夜香大盜去而復返。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就連陳劍飛幾個,也只是知道小姐屋裡是替身,而不知道真身具體在哪?這夜香大盜,如何這般神通廣大。

  陳管事道:“自那晚,夜香大盜就一直沒有再去李家,大家本以為他們被打跑了,不會再來。可今日將近入夜時分,李家門前突然丟下一人,衣不遮體,門房一瞧,居然是李家小姐,只剩了一口氣在。那模樣,怕是受了不少折磨。現在李家已經亂成一團,少爺老爺都趕過去了。也請二少幫著過去瞧瞧,施個援手。”

  禍到臨頭

  一眾人匆匆趕到了李府,李夫人正哭天喊地,原來那李家小姐轉醒後羞憤難當,竟自咬舌自盡了。李、陳二家受此大辱,又痛失女兒媳婦,悲怒之情,自是不言而喻。一大屋子人,抹眼淚的抹眼睛,叫罵的叫罵,正是鬧的凶的時候。

  陳劍飛一到,就被管事請到左堂書房去了,幾個當家管事的正主在那屋裡商議,水仲楚兄妹幾人就留在廳堂稍坐。原本只是水仲楚要與陳劍飛一道過來,將水若雲等留在客棧,但凌越山卻說還是大家一路的好,這個時候別讓女眷落了單,到李府人多照應反而是好的。水仲楚一想有理,就也顧不上禮數不禮數的,全部人全趕到李家來了。他們幾個算是外人,現下也幫不上了忙,只好等著。水若雲聽得說李家小姐的遭遇甚慘,想起自己曾差點遭擄,心中也怕極。王楚盈拉著她的手,只覺冰涼冰涼的,便緊緊握著,低聲勸慰。

  坐等了很久,才有一個兩眼哭得通紅的丫頭過來了,說領著他們到客房稍歇,布了些簡單飯菜算是安置了客人。之後就再沒見著人影了。倒是隱隱還聽得一陣哭聲高過一陣的,氣氛甚是淒涼。過了一會,陳劍飛也過來了,一臉凝重。原來那晚眾人追輯夜香大盜未成,回到王府,那響雷鐵錘張捕頭也趕到了。

  夜香大盜每次犯案都一擊得手,神出鬼沒,張捕頭幾次輯凶未果,追了二年,竟不知夜香大盜卻是兩人。張捕頭推測,夜香大盜從不失手,這次沒成功,或許還會回頭,乾脆將李小姐送走,留個丫環假扮,之前不知夜香是二人,所以眾人疏於防範,這次若是夜香再迴轉,定能將其擒住。為保安全,這個計劃知道的人甚少,對外是以陳家壓鏢的事由組了一隊人出去,護院打手還有幾個江湖高手全以鏢師身份跟著走的,完全沒有破綻。而其餘眾人在李府內布局埋伏,卻幾日都不見夜香來襲。而護鏢的那隊也沒有傳來什麼消息,大家正想著,或許上次一擊不中,夜香也會擔心再襲遇險,所以不會再回頭了。可原來是那夜香竟似知道李家小姐不在宅內,竟然準確尋著了她的藏身處,那院裡院外,明的暗裡的護院打手,甚至幾個江湖高手無一人倖免,全部遭難。李家小姐慘遭施虐,最後被丟在了自家門口。夜香此次手段之殘忍毒辣,此前從未有過,怕是對此前的失手著惱,報復挑釁。

  聽著陳劍飛這麼一述,水若雲嚇得花容慘白,禁不住從後脊樑泛出一陣冷意。陳劍飛瞧著,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柔聲道:“若雲妹妹莫慌,這夜香害了李家小姐,不會再回來了,這裡很安全。現下就是大家商量個對策,如何將夜香擒住,為我那可憐的未過門的弟妹報仇血恨。”

  水仲楚道:“那叔伯前輩們現在是如何打算的?”

  陳劍飛回道:“夜香行事詭異,難覓行蹤,幾位前輩都覺得,要設個餌引夜香出來。”

  凌越山垂著眼,似看不到大掌包小手的親昵,平聲問:“這個餌怎麼個設法?”

  陳劍飛看他一眼:“對夜香,張捕頭是最熟悉的,夜香犯案,每每都是找大戶人家將出閣的小姐,喜歡提前警告,鬧得人心惶惶,人仰馬翻後,然後堂而皇之的擄人。奇的是,夜香劫人從未出錯,之前也有人家將小姐送出門避禍,結果還是遭難。這次我那弟妹……明明是暗地裡出去的,大家都認為小姐在府里重病著……所以張捕頭推斷,這些犯案的宅里必有內應。現在張捕頭已經著手布線,一方面在這宅里暗查內應之事,一方面再尋一戶大宅,借小姐即將出閣之由,招些新仆,給夜香機會。”

  水仲楚道:“又有哪家願意讓自家小姐處在這樣的危險境地?這個餌不好找呀。”

  “不好找也要造一個出來。”陳劍飛道:“此次叔伯們與張捕頭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擒滅夜香。這城中及附近三鄉五里,李陳二家自是威望最甚,再加上張捕頭的官家身份,眾位武林前輩在此,這個餌自會有的。”換言之,相中了哪家做餌,在這幾方壓力下,豈敢不從。

  水仲楚聽罷這話,心中唏噓。凌越山垂首不語。水若雲與王楚盈心下害怕。一時間,各有各的心思。

  陳劍飛又道:“凌兄弟,我過來還有一事想問,那夜你與夜香大盜交手,可有發現什麼情況?”

  凌越山抬眼,掃了一眼各人神色,笑了笑:“我能發現什麼情況,你們知道,我是個山野鄉下人,沒什麼見識。那天不過拼著一股蠻勁蠻打,實在是幫不上什麼忙。”

  陳劍飛看著他,想了想。“那我就先走了,叔伯那邊還有很多事要安排,我過去搭把手。仲楚、若雲妹妹,你們先休息吧。”

  水仲楚忙道:“劍飛,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們水家幫忙的,你只管說。”凌越山聽這話抬眼飛快看他一眼。

  陳劍飛拍拍水仲楚的肩:“多謝兄弟!”這才告辭離開。

  陳劍飛走後,幾個人又聊了幾句,二個姑娘自到旁邊屋裡歇著去了。凌越山一把抓住水仲楚的胳膊,壓低聲音:“水兄,若若必須馬上離開!”

  水仲楚驚訝道:“你說什麼?”

  凌越山將綠眼黑袍人的話說了,道:“現在看來,他說的夜迷香或許真有其事。”這就解釋了為什麼李曉晴被送出城還能被準確找到,不是內應,沒有內鬼,是香氣使然。

  “可是我並沒有聞到若雲身上有什麼香氣。”

  “我也沒有。所以我當時並不信那人說的。他很古怪。但現下這情況,寧可信其有了。”

  水仲楚也開始緊張起來:“那我們應該快跟劍飛他們說說此事,或者集大家之力……”

  凌越山直接打斷他:“他們正缺餌呢。”

  夜香大盜尋香而動,這水若雲就是最好的餌!

  他們幾人現在人在屋檐下,就算陳劍飛有心相助,那幾個失了親的叔叔伯伯,追兇紅了眼的張捕頭,又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擒滅夜香大盜,說的輕巧,但當日號稱眾多高手,還不是讓人從眼皮底下溜走,那李曉晴喬裝避禍,最後還不是在劫難逃。

  水仲楚不覺冷汗都出了來,想了又想:“可我們就算走了,那夜香大盜必會追來,憑我們幾人之力,又如何打得過。”

  以身作餌

  凌越山道:“就是打不過,才要逃。呆在一處坐等待斃,不如先逃再說。那夜香大盜再怎樣,也是兩條腿,速度再快也需要時間追,或許跑得遠了,他們就追緝不到香氣了也不一定。反正,在這等著,就是給了夜香一個固定的目標。”

  水仲楚想了想,還在擔心:“如果真被追上,我們就真是一點勝算也沒有了。在這裡還有這許多的幫手。”

  “靠這些幫手就有勝算嗎?”兩者權衡,凌越山是想了又想的,那張捕頭抓夜香,抓了三年也沒抓到。那些個各派高手坐陣,李家小姐李曉晴還不是一樣遭難。如果夜香大盜尋香擄人屬實,李陳二家布的局就會等不到夜香,而他們如果逃得夠快,或許還能有一線希望;如果夜迷香之說不屬實,那李陳二家布他們的局,水家兄妹離開也不影響,遠離這個事非之地終不是壞事。總之,他不相信這群人。

  凌越山分析了利弊,最後道:“你用最快的速度帶若若走。騎快馬,走大道,往人多的地方去。多備些香囊香料,或許能蓋住夜迷香。”

  “那你呢?”水仲楚想著凌越山也有幾分功夫。

  “我身上也有夜迷香。我留在這,也許能把夜香大盜引過來。”

  “什麼?你也中了夜迷香?”水仲楚一把拉過他,挨著深聞。

  “去去去。”凌越山可受不了這個,二個爺們摟什麼勁,真難受勁的。一把推開他。“若若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我看是男男授受不親才對。太噁心了。”一邊抱怨一邊撫了撫胳膊,把雞皮疙瘩壓下去。

  “我妹妹幹嘛要跟你說男女授受不親?你對她怎麼了?”水仲楚一聽可來了氣,這死小子。

  “那啥,我答應過若若不說的。”這話說的比不說更耐人尋味,偏偏這二愣子還理直氣壯的樣。

  “再有呀,現在沒空跟你討論這個,先解決夜香再說。”反正他打定了主意要跟若若來日方長的,以後有的是機會討論。

  水仲楚把追究的話壓下來,的確,夜香才是目前著緊的事。“我什麼都沒聞到。”

  凌越山道:“是什麼也聞不出來。奇怪了,那夜香大盜長的狗鼻子呀。”狗鼻子聞香也得有距離吧,為什麼大老遠出了城還能聞到?他撓撓頭疑惑中。

  “或許夜香靠的是別的什麼來尋香?”水仲楚也在尋思著。

  “那你一路上多加留意吧。無論如何,儘快上路。我在這邊也會留心看看,或者我們運氣夠好,說不定真能逮住夜香大盜呢。”

  可是如果運氣不夠好就……水仲楚知道凌越山在這邊也是以命相搏了,他感激的拍拍他的肩:“越山兄弟!”

  “你不要告訴若若,不然她會害怕。就說是急事趕回家就好。”凌越山說到水若雲,一臉的心疼樣。

  水仲楚揚揚眉,這傢伙,真對妹妹有那心思?

  “我一路也會尋些幫手,我們水家在江湖上還是有些人脈的。”

  既已說定,二人就細細商量了安排上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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