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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會,幾個人同時浮出水面,將抓到的人帶上了船來。

  “是個孩子?”駱世傑詫異的說。

  之前下去的兩人,一死一傷,傷者上船幾分鐘後也死了,後面下去的幾人都掛了彩,駱世傑更為驚異,以部長這樣的身份,又是來談這樣一件絕密的事情,跟在他身邊的人絕對該是經過嚴格挑選的高手,這樣的幾個大人竟然要花費這樣大的代價才能擒住一個孩子?

  部長的面容陰冷,他那親隨走上前去,在那孩子腿上踢了一腳:“誰派你來的?”

  孩子看起來只十二三歲的樣子,面容冷峻尖削,身材瘦小,眼神中充滿著憤恨的戾氣,嘴巴痛苦而無力的張著,默不做聲,駱世傑這才注意到,他的下巴已被打落了下來。

  “說!是誰派你來的!”那親隨又向男孩子身上狠狠踢去。那孩子突然一動,眾人還沒來得及細看,便見那個親隨已被他用兩腳夾住雙腿卷倒在了地上,跟著男孩兒手腕一抖,已翻出一把匕首握在了手中,迅速向著他的咽喉刺落了下去,擒住他的那幾個人這才反應過來,一個人一腳踢在了男孩兒小臂上,男孩兒手一偏,匕首擦著那親隨的頸邊刺在了甲板上,鋒利的刀刃在頸上劃出一道血痕,但他卻迅速的翻轉手腕,刀鋒又順著那個踢他的人的小腿劃了上來,那幾個人忙一起出手,再次制住了他。駱世傑見他小小年紀,身手卻如此迅捷,心中不由和得暗暗稱奇。

  那親隨狼狽的爬開,臉上驚慌失色,定了定神之後才悟到自己適才已丟了大人,不禁又羞又惱,從身旁一人腰中拔出槍來,拉開槍拴,一槍打在那男孩子大腿上。

  男孩兒面上一陣抽搐,受傷的腿上血流如注,口中卻未發出半點聲息,只用那狼一般的眼神狠狠的瞪著他。

  “別在這鬧,”部長瞥了那親隨一眼,冷冷的說,“不必問了,他是不會說的,帶下去處理了吧,別在這兒掃客人的幸。”

  那親隨一躬身,輕輕揮了揮手,幾個人拖著那孩子向船尾走去,駱世傑知道這是人家的事情,自己沒有問的必要,嘆了口氣剛要轉回身,一瞥眼間,卻看到那男孩兒臉上竟露出一絲極為天真的笑意,心中不由一動:“等一下,部長,這孩子……”

  部長嘆了口氣:“那是淵隱。”

  政治在任何時候都是殘酷的,每個國家都有自已的特工,每個政客都有自己的死士。

  淵隱,是一種極隱秘殘忍的訓練手法,整個的訓練體系,建立在超乎想像的精神修煉基礎上。要求每個人都能獨自一人克服對死亡、孤獨、黑暗乃至於飢餓、寒冷、傷病等諸多困難,能熟練拆裝使用各種兵器及飛鏢、飛刀、飛蝗石等暗器;能峭壁上攀爬跳躍,能在沙地上飛跑不發出一點聲響,能在水中屏息長達五分鐘以上,如用特殊器具可在水底待上幾天幾夜,可以在無法安裝竊聽器的情況下,在水下偷聽船上人的談話,可以在水面和水底搏鬥,能避開任何監視系統對目標進行追蹤……這種種的超人技能都是通過各項非人的磨練習得的。

  而他們所執行的大多是一去不回的高風險性任務,所以他們的殺人技藝也十分的高明,殺法凌厲,兇殘怪異,有“一擊必殺”、“出手必殺”、“一秒必殺”等手法的訓練,高手可以在一秒鐘內連刺數刀,而一旦被擒,多半會用咬舌等方式自盡,別想聽到他任何口供。

  駱世傑聽得汗毛都豎了起來,這訓練的是人?

  “部長,放了他吧,只是一個孩子。”

  “放了他?”部長冷笑,“你以為他回去還能活命?做為一個淵隱,任務失敗只有一死!何況我們所談的事情是涉及到兩個國家的機密大事,怎能放他泄露出去?”

  駱世傑默默不語,那些人見部長轉過了身,便又將男孩兒拖向後面。

  “慢!他可以不回去的吧?”駱世傑抬起頭。

  “嗯?”部長質詢的看著他,駱世傑笑笑:“世傑不遠萬里而來,部長可否送件禮物給我?不如把這孩子給了我吧,我想越南他不能呆了,不過回去中國的話,洪幫想罩個人還不是什麼大事。”

  部長遲疑的看著他,駱世傑笑著轉回身:“我們剛剛的談話還沒完呢,部長你看,越南下龍的煤雕也是上等的工藝品,只是限於兩國之間的緊張關係才不能大批量的出口中國,但老爺子在海關方面的關係……”

  葉誠番外——骨肉結交亦相因

  “葉誠??”秦朗驚喜的叫了一聲。

  葉誠趴在地上,看著那打開的“窗口”後面欣喜的笑臉,沉著臉不語。

  這是個一米見方的空間,所謂的一米見方,便是說長、寬、高都是一米,沒有窗戶,只有一個不大的鐵門,鐵門的下方有一個方孔,用鑰匙打開後能送東西進來,地上三十公分高的地方用混凝土砌著一塊四十公分寬的石條,餘下的空隙便只六十公分寬,一米長,關在裡面的人站不起身,只能坐在地上或是蜷起腿在石條上躺著,但秦朗每次被關進來時都是剛挨過打的,所以一般只能是跪在地上,將上身俯趴在石條上,象現在這樣趴在窗口和他說話就會很辛苦,一不小心就會碰到傷處。

  “怎麼樣?阿同和阿傑,他們沒事吧?有沒人被人欺負?老巫婆沒不給他們飯吃吧?”說到吃飯,秦朗不禁咽了口唾沫,昨晚就被關進來了,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連口水都還沒喝過呢,今天是15號,食堂每半月一次改善伙食——雞骨架燉土豆,是他們能吃到的最好的菜了,可惜他現在卻被關了禁閉。

  葉誠沒說話,默默的將一個盒子遞了進來,秦朗儘量向旁邊挪開一點,接過打開來,輕輕的“啊!”了一聲,只見不多的米飯上面五六塊瘦瘦的雞架,還有小小的一堆土豆。

  “快吃,我得趕緊去還鑰匙,給發現了就死定了。”葉誠低聲說。

  秦朗笑了笑,蜷在地上看著那幾塊雞架,雖然半月才能吃一次,但每個人也就只能分到兩三塊而已,現在這幾塊是他們三個都沒捨得吃,才偷偷的藏起來留給他的吧?還好一般都是葉誠負責收碗洗碗的,才能不被人發現。餓極了的秦朗一邊大口的吃著,一邊想像著:阿同和阿傑這兩個小子要怎樣的強忍著口水,才能將這幾塊難得吃到嘴的雞架省下來給他的啊!

  “你剛剛說要去還鑰匙?”秦朗含著飯,口齒不清的問道。

  葉誠動了一動,這樣俯著身太累了,可要是象秦朗一樣趴下的話,衣服就會很髒:“是啊,院長叫我去打掃她的房間,她喝多了,吐得到處都是。”

  “你就偷了她的鑰匙?”秦朗看著葉誠皺起的眉頭笑了,葉誠很愛乾淨的,老巫婆偏偏每次都讓他做這些髒活來折磨他,而對秦朗,她知道只要一動舒同和馮傑就能激怒他,這個小黑房間便是她這個老變態專門設計出來關他的。

  “是啊是啊,你快吃吧,抓緊時間。”葉誠從方洞遞過一杯水來,他不喜歡“偷”這個字眼。

  秦朗接過水來,一口氣喝下大半,才將口中殘存的飯粒再咽了下去,就這已近腐敗的民工糧,等閒吃到一次也是不易的。秦朗不禁懷念起自己轉到這裡之前住過的那幾間孤兒院,雖然條件也很不好,但好在還沒有一家是這樣變態的,不知道葉誠在這裡那麼多年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你……可能要被轉走了。”葉誠等他吃喝完後,嘆了口氣,稍稍直起了身子。

  “去哪兒?”秦朗一怔,老巫婆肯放掉他?孤兒院的孩子是政府補貼救助的,多一個孩子就多一份收入,為了這筆錢老巫婆也不會肯的吧,何況她那麼恨他。

  “我在院長的房間看到一份文件,是給一個什麼學校的申請,怕她醒了就不能給你送吃的了,沒敢細看,等下我送鑰匙時再看看能不能看到了。”葉誠悶悶的說,他始終不肯如秦朗那樣叫院長做老巫婆。

  “嗯。”秦朗應了一聲,聽出葉誠語氣中的憂鬱,由於自幼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葉誠的性格比較孤僻和陰鬱,身體也比較單薄,和這裡的幾個大孩子都合不來,舒同和馮傑畢竟還小,如果他被轉走,葉誠就連個可以說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我得去了。”葉誠收拾好東西,忙忙的走了。秦朗動了動快要麻木的身子,挪到了石條上伏著,他都一米六了,這狹窄侷促的空間憋得他就快要瘋了,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對他來說是個好事,哪裡都比這裡強的吧。

  門外傳來低低的哭泣聲,抽抽嗒嗒的,一聽就是馮傑,秦朗輕輕敲了敲鐵門:“怎麼了?他們又欺負你了?別哭,等我明天出去的。”隔著門看不見,但想來馮傑一定又成了個小花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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