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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天一看見毋淚便目露凶光,氣氛劍拔弩張。

  水善淡然地上前與司天打招呼,進去上了幾炷香。

  “你怎麼會帶他來這,佛門聖地豈是他這種罪孽深重之人能夠踏足的。”

  司天躥緊了拳頭,努力壓抑著心頭的憤恨和怒火,他怕自己一個忍耐不住,就會衝上去與毋淚拼命。

  水善閒淡自若的上完香,又去內室抽了根簽,請和尚解簽。

  和尚看著她所抽籤上的內容,又打量了她許久,才一臉正色的道,“這位施主身負重責、天命所歸,風光一生,終也將轟轟烈烈泯於塵土。”

  “泯於塵土?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她會……死嗎?”司天看了看水善,一臉驚詫。

  和尚雙掌合十念了聲佛,“天機不可泄露。”

  水善怎麼會死,這怎麼可能?

  她可是天地元氣所化的人,不老不死不滅,怎麼會這樣?除非……

  司天警惕的視線猛地射向毋淚,在這世上,能夠傷到水善,甚至殺了水善的人,只有毋淚!

  “我就說你會給水善帶來危險,你聽到沒有,你最後還會害死她,你這個惡魔——”

  司天衝動的揪住毋淚的衣領,紅著眼眶怒聲大罵著。

  “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壞的惡人存在,你怎麼不去死,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嫏嬛山已經沒了,若是連水善都沒了,這天下、這世間,怎還會有光明存在。

  水竹漪自乾德殿被抓後,一直關押在宗正寺。

  杜書禹已經被處決,她因為是水善親侄女的緣故,宗正寺大人到現在還沒有對她定罪,非常為難。

  水家夫人日日跑到宗正寺去見女兒,時時跑到宮門前跪著求見太后,但都沒被允許。

  水善從外面回宮的時候,正好碰到水夫人又跪在宮門外請見。

  水善坐在馬車裡,掀起車簾一角看了水夫人一眼,讓人停下了馬車。

  水夫人見到了水善,欣喜若狂的跪行著上來,一下下用力磕著額頭。

  “求太后恕罪,求太后恕罪,求您看在竹漪是水家唯一的孩子的份上,饒她一命吧,求求您了太后——”

  水夫人可憐的哀求著,這個在水家沒有存在感的水夫人,此時焦急而卑微的請求著,只願救女兒一命。

  “妾身知道竹漪做了很多荒唐的事,丟了皇家顏面,更損了太后和水家的顏面。但她是水家唯一的子嗣,求求您放她一馬吧,她已經知道錯了。她是您唯一的親侄女啊,求求您了太后——”

  “起來吧,別在這跪著了,多難看。”

  水善讓人將她扶起來,放下了手中的車簾。

  “哀家心中有數,你日後不必來求,好自為之吧。”

  水家一家人的行為讓水善失望透頂,荒唐的不止水竹漪一個。

  水咺好吃懶做,貪財好色,水夫人懦弱無能,一句話不敢說。

  水竹漪成了郡主無所顧忌、肆無忌憚後,水咺何嘗不是得寸進尺,更加囂張出格,這兩人已經沒得饒恕的餘地了。

  但水善還是去了宗正寺看水竹漪,水竹漪被關在一個單獨的房間,吃喝每日供應,除了被禁自由,沒有一絲虧待。

  水竹漪見到水善,先是害怕的一怔,而後強裝鎮定的揚了揚高傲的頭顱。

  “姑姑,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要把我關在這裡一輩子。”

  水善看水竹漪精神飽滿、面色紅潤的樣子,看來日子過的不錯,氣色也不錯,絲毫不見慌張、心虛之色。

  “你可知罪?”

  水善在房間坐下,房門閉著,沒有人打擾她們二人。

  “我何罪之有?”水竹漪嬌笑著,聳了聳肩膀。

  水善臉色暗沉,聲音冷冽的低斥,“不知悔改。”

  “我沒有罪,悔改從何說起啊?你是想說我輔佐那個假皇上,霸占皇位,混淆皇室血脈?你有本事將我的罪名昭告天下啊,你敢嗎,你們把所有事情壓下來,以真換假,做的絲毫風聲不漏,不就是怕假皇上的事被公之於眾嘛。”

  水竹漪侃侃而談,說的自信滿滿。

  她雖被關在這裡,但對外面的大體情況還是知道的,皇上重傷不治,新冊太子監國,那個太子就是他們一直提防的豫王世子。

  太后還是成功了,成功將假皇上拉下來,推豫王世子上位。

  但這一切都是暗中進行,做的滴水不漏,不知不覺便將一切重回正道。

  “你有本事正大光明的揭露我和杜書禹的罪啊,你還不是只能給杜書禹安上弒君的罪名早早處決,就是怕假皇上的事情敗露吧。”

  “你為何會如此自信?”

  水善不慌不忙的聽著她說,一臉閒適的的表情。

  “你憑什麼認為哀家會怕假皇上之事被揭發?如今真正的皇上回了宮,又有太子監國,朝臣團結一心,朝堂安穩。你覺得假皇上的事漏出去,能引起多大的軒然大波?”

  水竹漪想要反駁,嘴還沒張開,水善繼續搶著開口,“況且,就算真的引起軒然大波,只要有哀家在,哀家亦能輕易平息波瀾。哀家代表著最純正的皇室,哀家指定誰,誰便是天閔的主人。你覺得哀家,做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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