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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宣了一聲佛號:“那這樣吧,你們就止步於大雄寶殿,王妃若是願意,叫上幾個人入殿內旁觀法會,若是不願意的話,在大雄寶殿外聆聽梵音也是一樣的。”

  “多謝師父。”蕭阮趕緊雙掌合十致謝。

  兩人一路往裡進了金剛殿,閒聊中得知這位師父法號“法安”,是念空禪師的弟子之一,蕭阮又問了兩句關於法會的事情,忽然想了起來:“對了,貴寺中還有一位法寧禪師,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師兄弟?”

  法安師父怔了一下,笑著道:“王妃只怕是聽錯了,我們寺里有法德、法平、法靜,卻沒有法寧。”

  蕭阮愕然:“難道是我記錯了?”

  她記得前一世來這育王寺時,是一位名叫法寧的師父接待的,陪著她去了那座撞破周衛熹和崔茱兒姦情的禪樓。

  “想必是王妃記錯了。”法安很是坦然地道。

  說話間,大雄寶殿前的長明燈就在眼前了,殿門外左右分列著二三十位品階稍低的弟子,而殿門內,長長的經幡林立,經幡間有十多位身披袈裟的高僧盤腿坐在蒲團上誦經。

  取了香燭,蕭阮在法安的陪同下往裡走去,木琉和禾蕙隨侍左右,楊澤沖和另一名親衛緊隨其後,其餘侍衛們則被留在了長明燈處。

  剛剛跨進門檻,蕭阮的腳步頓了一下,停住了腳步。

  法空在前面招呼了一聲:“王妃,裡面請,念空大師就在最裡面。”

  蕭阮的手心一下子滲出汗來。

  走得近了,她忽然發現,前面幾個坐在蒲團上的僧人,頭頂上沒有戒疤。

  其中只怕有詐。

  電光火石之間,她神情自若地笑了笑:“瞧我這記性,我給念空禪師帶來的禮物拉在了馬車上,我去取來,有勞師父稍候片刻。澤沖,你這一路一直跟在我們身後,怎麼也不提醒我一聲?”

  她在“身後”兩個字上咬了重音,一邊說著一邊快步往外走去,說時遲那時快,一聲唿哨聲響起,最前面坐在蒲團上的僧人一躍而起,朝著蕭阮撲了過來;幾乎就在同時,楊澤沖領會了蕭阮的暗示,抬手一擋,將蕭阮護在身後,同時雙臂一探,抓住了法安的胳膊一擰,只聽得“咯”的一聲,法安的一條胳膊頓時卸了,悶哼了一聲,臉色慘白。

  楊澤沖拔劍橫在了法安的咽喉處,手一用勁,鮮血頓時從法安的咽喉處流了下來,他厲聲喝道:“誰敢過來!我就先宰了他!”

  瞬息之間,原本一片祥和的大雄寶殿變成了劍拔弩張的所在。

  坐著的僧人們都從蒲團下抽出到來,脫去了袈裟,露出了裡面穿著的勁裝,圍成一個半圓,訓練有素地結集成了兩層半圓,朝著蕭阮和楊澤沖一步步逼近;外面的侍衛察覺到了不對,立刻也飛快地朝著他們跑了過來,然而卻被殿門外的僧人阻住了去路。

  蕭阮他們則被困在了靠門的牆邊,進不去出不來,蕭阮背靠著牆壁,兩個婢女一左一右護在她身旁,再旁邊則是另一個親衛和抓著法空作為人盾的楊澤沖。

  “放開他,留你們一個全屍。”僧人中有一個領頭的生硬地開了口,說話一字一頓的,口音十分奇怪。

  蕭阮的腦中電光火石地閃過些什麼,忽然脫口而出:“倭人!你們是東瀛來的!是周衛熹讓你們來抓我的是不是?”

  一陣擊掌聲從裡面傳來,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居然是此刻應該在京城廢東宮被圈禁著的周衛熹。

  他笑吟吟地道:“阮妹妹,你可真是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我可真是越看你越喜歡。”

  蕭阮的臉色慘白:“你……你今天不是要去皇家陵寢祭祖嗎?怎麼會在這裡?”

  周衛熹哈哈大笑了起來:“你也沒想到吧?你們都以為我會抓住這個機會去陵寢,然後在那裡變出什麼花樣,可我偏偏卻反其道而行之,在你們把陵寢防護得水泄不通的時候,昨天半夜就從京城逃了出來,什麼百戰百勝的靖安王,什麼算無遺策的太傅,都被我耍得團團轉,到時候一聲雷響,便把他們都送上西天去見我那個愚蠢、涼薄的父王!”

  蕭阮的雙腿發軟,手指用力地在牆壁上扣緊了,這才勉強沒有讓自己露出驚恐之色。

  藺北行他們完全猜測錯了。

  周衛熹用了暗度陳倉之策,把他們的力量都引去了陵寢,祭祖之事事關重大,周衛旻不可能不去,而藺北行也一定已經暗中潛去陵寢,這樣的話,他們倆個會不會有危險?

  然而情勢緊急,容不得蕭阮再顧及其他。

  她厲聲道:“周衛熹,你真是喪心病狂,你殘害手足、目無先帝,是先帝和陛下心懷寬仁才留了你一條性命,你不僅不思回報,還變本加厲,居然和倭人勾結在了一起,你這是要將大乾送給倭人不成?你也不怕被萬民唾罵、遺臭萬年嗎?”

  周衛熹的臉色漸漸猙獰了起來:“都是你們逼我的!要不是你們擁立那個賤種登位,我用得著如此下場?聰明點就趕緊把人放了,乖乖地跟我走,要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蕭阮心中稍定。

  看來楊澤沖抓的這個法安,在他們中間還是個有用的角色,能拖一會便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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