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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藺北行領人過來迎親,外頭一片鬧哄哄的,蕭阮候在房間裡,過了好一陣子才被引著上了花轎。她一身大紅嫁衣,嬌艷動人,唯一的缺憾就是頭頂著紅蓋頭,只能看到腳下的方寸之地,原本還算坦然的心情不由得隨著花轎的晃動一點一點地起伏了起來。

  自此之後,她便要成為靖安王妃,被冠上夫姓,成了藺家的媳婦,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可以隨心在長輩面前撒嬌的小女子了。

  前路漫漫,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曲折。

  跨火盆、進門、拜堂……各種習俗一個接著一個,蕭阮被人攙扶著,從紅蓋頭底下朝前窺視,身側的新郎倌看不見容貌,只感覺步履有些緩慢,好像行走不便的樣子。

  不知怎麼,她的腳步遲疑了一下,停了下來,腦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這個即將和她拜堂的人,是藺北行嗎?

  旁邊的喜娘有些著急了,壓低聲音催了一句:“王妃這是怎麼了?這麼多人都看著呢。”

  “輕輕。”對面一個熟悉的聲音壓低了傳來,手被握住了,那粗糙的薄繭隔著嫁衣依然能夠感覺得到。

  那手掌一觸即放,無人察覺,蕭阮吊在半空的心卻瞬間落到了實處。

  是藺北行。

  她的蓮步輕挪,歡歡喜喜地重新朝前走去。

  順利拜完了堂,蕭阮被送入了婚房,藺北行則留在外面招待親朋好友。這一整天被繁文縟節所縛,蕭阮累得很,總算到了屬於自己的小天地,她坐了片刻,稍稍掀了一點蓋頭,打量著這間未來要和藺北行一起居住的臥房。

  臥房很大,用屏風隔成了兩半,她身下是一張拔步床,上面用各種紅帳、流蘇裝飾著,喜鵲、牡丹等富貴雕花精美無比。

  床上擺著百子被,撒著花生桂圓等蘊含喜慶意味的乾果。

  再往外看去,桌上紅燭高照,薰香裊裊,入目之處都是紅艷之色,一派喜氣洋洋。

  “姑娘,先吃幾口墊墊肚子。”木琉見房裡就她們幾個,便飛快地往蕭阮口裡塞了一塊糕餅。

  蕭阮的肚子的確餓了,中午她只是象徵性地由陳嬤嬤代替家人餵了幾口上轎飯。

  “什麼時候了?”

  “過了酉時了,”禾蕙應了一句,旋即又壓低聲音道,“王爺應該快來了吧。”

  王府辦婚事,這隨禮的客人必定雲集,只怕是沒這麼快的。

  蕭阮安心地又吃了幾口,這才重新放下了紅蓋頭,坐在拔步床上等著。外頭很是熱鬧,不時有小孩歡鬧奔跑的聲音傳來,也有頑皮的趴在窗戶上朝里張望,不過,外面守著的嬤嬤都把他們趕跑了。

  “不許鬧新娘子,小心王爺過來打你們板子。”嬤嬤們嚇唬道。

  這一聲“王爺”一出,孩童們都驚呼一聲做鳥獸散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眼看著已經過了戌正了,外面的喧鬧聲漸漸小了起來,藺北行卻還不見蹤影,禾蕙也有些著急了,壓低聲音問:“要不要我找個藉口出去瞧瞧?或者找個嬤嬤問一問?”

  蕭阮也有些納悶,照理說,藺北行盼著成親已經很久了,照他的脾氣,應當會迫不及待就入洞房,怎麼會磨磨蹭蹭到現在還沒來?

  “算了,”她搖了搖頭,“再等一會兒。”

  主僕二人正說著,外面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步履依舊緩慢,到了門口停了一下。

  “王爺。”門外的嬤嬤躬身行禮。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蕭阮屏住了呼吸。

  藺北行的腳步到她面前停頓了一下,旁邊站著的木琉喜滋滋地遞上了如意秤桿,蓋頭被挑開了。

  蕭阮仰起臉來,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夫君。藺北行的身形雋挺、一身紅衣,眉梢眼角帶著喜氣,嘴角的弧線明顯上揚,原本刻在骨子裡的煞氣被這紅色一映襯,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居然看起來有了幾分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阮妹妹……”藺北行喃喃地叫了一聲。

  蕭阮的容顏嬌麗,如果說從前清麗得仿佛是一株凜冬初晨含苞的白梅,那麼,此刻這株白梅染上了麗色,化作了一株春日暖陽下盡情綻放的芙蓉,美得令人挪不開眼去。

  胸口的跳動仿佛要從喉嚨里蹦出來,藺北行的喉結忍不住滾了滾,咬牙把幾近沸騰的血液強壓了下去。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蕭阮有些納悶,這個時候了,還有誰會來洞房?

  “進來。”藺北行應了一聲。

  陳碑之氣喘吁吁地推門而入:“王……王爺!十萬火急,有軍……軍中急報要你處置。”

  作者有話要說:(╯‵□′)╯︵┻━┻

  眾小天使:來人吶,把這個破壞開車的人拖下去打個八十大板!

  陳碑之:冤枉!六月飛雪竇娥冤啊!

  賀平寧(幸災樂禍):看看,你每天拍王妃馬屁,也落不了什麼好處!

  第76章

  阿訖部的紛爭越鬧越大,從那次死了兩個漢民之後,又有去山裡採藥的藥農被阿訖部扣押了,說是這山是他們祖祖輩輩留下來的,容不得別人來分一杯羹,鎮守寧州的靖安軍上奏請求給阿訖部一點教訓,入山圍剿刻不容緩,晚了那幾個藥農只怕也會落得被殺死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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