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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染記得那束鈴蘭,是媽媽專門找人做的,每次謝幕的時候就拿在手裡。結果到她手裡就給搞丟了,現在仔細想想好像是隨手送了什麼人。

  而這個人就是當時在舞台上站在她左側的秦弦。真不怪冉染眼神不好,實在是秦弦當時......emmmm有點黑,再加上當時大概也就十四五歲,還沒抽條跟冉染一樣高,好在出眾的五官挽回了頹勢。

  冉染漏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你看過這場演出啊。誒?你手上的花束......這不是我媽總拿著的那個嗎?原來是給你了。”

  冉染沒想到原來是有這樣的前因後果。初次見面的摺紙鈴蘭、提前預定的鈴蘭項鍊、多年來的曾送給母親的鈴蘭花,原來都是有原因的。不是因為母親,而是因為她當年隨手贈送的花束。

  也怪不得上次在西春莊園秦弦那麼肯定自己上台不會演砸,原來他早就知道他彈鋼琴。

  原來如此啊,冉染若有所思的點頭:“我們之前見過,你怎麼不早說。”

  秦弦不知怎地突然就彆扭起來,裝作看其他展覽的相片:“你不記得就算了。”

  其實跟秦弦接觸這麼長時間以來,冉染漸漸摸清了他的小脾氣。就比如他不說他們曾經見過這件事,一準是傲嬌病發作,就等著她來問才肯說。

  冉染知道他又耍小孩子脾氣,嘿嘿一笑:“這可不能怪我啊,你那時候怎麼這麼黑?哈哈哈哈哈哈!”

  秦弦不理她的激將法,抓住她的腦後勺,垂著眼睛看她:“現在白嗎?”

  冉染眨眨眼:“白,白,白。”這大哥表情要吃人吶。

  秦弦並沒有放開她,而是低頭輕輕啄了她嘴唇一口,發出“啾”的一聲,在空曠的檔案館裡聽著格外響亮:“真乖,獎勵你的。”

  冉染現在挺感謝館裡面烏漆嘛黑的,這樣應該沒有人看到他們。也幸虧光線不好,因為她現在的臉肯定紅了,她覺得喘不上來氣,也怪丟人的。

  空氣安靜了那麼幾秒。

  時間長得像是拉長的麵條。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你永遠預料不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有些吻猝不及防,有些意外也說來就來。

  ☆、變故生

  這時,一陣嗡嗡的震動聲響起。

  好像在敦促著什麼。

  好像每個人都有過這種經歷,當一些事發生之前,你會有一種快到捕捉不到的直覺預示著悲喜,像是平行宇宙被鑿穿了一個洞。

  冉染就有這種感覺,她直愣愣地掏出手機,不知道是不是檔案館有些陰冷,她身上飄著白毛汗。

  電話那頭是文意瑾疲憊沙啞的聲音,像是剛哭過:“小染哪......我現在在二院。你爸他......不太好。”

  別人面對沉重打擊的時候什麼反應她不知道,她至少沒有像電視劇里的女主角一樣,手機從手中滑落,喃喃自語“什麼?這不是真的。”

  因為,這一切在她還在高一的時候就經歷過了。

  是的,冉染父親冉銘揚再一次自殺了。之所以用“再”,是因為之前冉銘揚在冉染上小學的時候就喝過藥,最後洗胃救治成功。

  最近的一次是她上高一的那回,冉銘揚割腕把手筋都割爛了,幸虧發現的早,然而他再也演奏不了樂器也做不成曲子了,徹底地喪失了勞動力,冉染家裡的狀況也開始急轉直下。

  冉染是秦弦開車送過來的,她的手一直在抖。本來就蒼白的臉上血色全無。醫院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讓她胃裡翻騰。冉染感覺四肢發涼,血脈像被截斷了一樣。

  冉染趕到發現曲是菲也在。

  “冉染,阿姨聯繫不上你。就給我打了電話,我正好在上海就趕過來了。”曲是菲解釋道。隨後看了一眼冉染身後的秦弦:“秦弦也過來了啊。”

  文意瑾看到冉染,面露疲憊:“你別急,在搶救呢。”

  秦弦本來就嚴肅的臉,露出了與實際年齡不符的凝重:“阿姨。”簡單得打了聲招呼。

  文意瑾強笑著點了頭,也沒力氣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伙子是誰。她捏了捏冉染肩膀:“這次也會沒事的,別擔心。”

  “前一陣子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搞成這樣?”冉染跑到急救室門口,發現什麼也看不到。

  “唉,還不是為了你爺爺的事。他瞞著我,把每天睡前的安眠藥藏起來。”說到這,文意瑾沒有繼續下去。轉頭抹了抹眼淚,搖搖頭嘆氣。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搶救,醫生帶來了一個不好不壞的結果。說是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什麼時候能醒不好說。

  冉染這時終於鬆了一口氣。

  活著就好,活著就有希望。

  爺爺的事是冉染爸爸一生的心結,本來冉染以為燒掉了舊物,就等於燒掉了陰魂不散的往事。但有些人的傷痛是要帶著一輩子的,比如冉銘揚,再比如冉銘鳳。

  冉銘鳳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匆匆趕來的時候冉銘揚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躺在重症監護室的病床上。文意瑾去食堂打飯,坐在病房裡的冉染隔著門玻璃看見了冉銘鳳的臉。

  她所有的火氣爭先冒出體外,“蹭”地站起來

  她衝過去,臉色蒼白,眼神像一匹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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