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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冉染,摸了摸屁股上還在隱隱作痛的淤青。真的,她有一萬種拒絕秦弦的方式。

  比如說莫得感情式:“我不喜歡你,你找別人吧。”;比如說欲擒故縱式:“如果你想得到姐的芳心,那要追得更猛烈些哦!”;再比如說莎士比亞式:“哦!不!親愛的!你就像天上的星辰,而我就是渺小的塵埃,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如同銀河一般無法橫渡~”

  而她偏偏選擇了最沙雕的一種方式,不,她還根本就沒有拒絕。

  她那天回到屋裡光顧著惱羞成怒了。本來想第二天早上說清楚的,結果秦弦要趕場早早就走了早飯都沒吃,只是讓小夏開車返回來接她。

  冉染越想越氣,乾脆用被子把頭蒙起來。四腳朝天,亂蹬一頓,打了一套王八拳泄憤。打累了,頂著個雞窩頭坐起來,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低頭一看拽下來好多根。

  “啊!!!!”禿頭女孩冉染咧著嘴發出了如同她室友一般的“曲式哀嚎”。

  正當她嚎得起勁的時候,客廳門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冉染迅速調整表情,開了房間門,發現媽媽正在做菜沒聽見。她走過去透過貓眼一看,然後一張臉迅速冷了下來。

  一轉頭,冉染的媽媽文意瑾也從廚房出來:“傻站著幹嘛呢,誰啊?”

  文意瑾從貓眼看了一眼,要開門的手頓了頓,但還是把門打開了。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冉染的姑姑,冉銘揚的妹妹冉銘鳳。

  她看起來約莫三十幾歲,穿著警服。國字臉,高顴骨,眼神犀利。看到文意瑾開門,薄薄的嘴唇蠕動成一個奇怪的形狀,最終勾起鋒利的嘴角。

  “嫂子。”她聲音有些不自然地喊道。

  文意瑾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是小鳳啊,你怎麼過來了。”然後像反應過來什麼似的,身子往後讓了讓:“快進來坐吧。”

  冉染一直在冷冷看著冉銘鳳,看到文意瑾讓開了,她立刻向前跨了兩步:“你來幹什麼?”

  明明已經三年多沒有出現不是嗎?明明那些過往的傷痛已經沒人再提了不是嗎?為什麼這個人還要出現?

  冉銘鳳似乎預料到了自己並不受歡迎,也不在意:“今天是冉染生日,我來看看。”

  冉染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冷笑了一聲:“哼!偽善!誰要你假好心。”

  文意瑾趕緊把她往房間的方向推了一下:“怎麼說話呢?她是你姑姑,回你房間去。”

  冉染梗著脖子,看了眼冉銘鳳。轉身進了屋,門關得轟天響。她進門後,一屁股坐在床上,盯著牆角不知道在想什麼。

  呆坐了一會兒,她忽然想起來不能讓冉銘鳳單獨和爸爸相處,“騰”地一下站起來。

  一出房門,果然看見她爸爸冉銘揚已經坐在了冉銘鳳的對面。

  冉銘揚的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兩頰凹陷。大框金屬邊眼鏡也遮不住眼底的青黑,暴露了他長期睡眠不足的事實。身材消瘦,神色鬱結。剛四十出頭,頭髮已經白了大半。

  不熟悉他的人可能會認為他是個細弱文人,實際上冉銘揚是一位重度抑鬱症患者。

  他摸出了一支煙,剛準備點上。冉染一把搶下來:“不能抽菸,醫生說過好幾次了。”冉銘揚無奈地放下了手。

  冉銘鳳聞言看了冉染一眼:“冉染也懂事了,要是咱爸還在就好了,可惜他沒能等到冉染出生。”

  又來了,她最深惡痛絕的就是冉銘鳳翻舊帳這一套,果然她一來准沒好事,冉染剛想嗆聲,文意瑾端著菜從廚房走了過來:“小鳳,你要來怎麼不早點說,我也好多準備點菜。”

  冉銘鳳站起來幫著文意瑾布菜:“不打緊,本來也是下了班臨時過來的,一會兒還得趕緊回去接我兒子放學。”

  一頓飯,四個人都吃得食不知味。冉銘鳳象徵性地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對冉銘揚說道:“大哥,我這幾天又夢到爸了。他說他早就不在了,現在在那邊沒地方住。”

  冉銘揚嘆了口氣,原本鬱郁的神色又仿佛灰敗了不少。冉銘鳳好像什麼也沒注意到似的:“我想給爸弄一個影葬(衣冠冢),好讓他有個落腳的地方。”

  “啪”地一聲,冉染把筷子重重地放在陶瓷碗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你是不是沒完了,你放過我們家行不行?”

  冉銘鳳抬頭,態度十分強硬:“我沒其他的意思,況且這也是你爸爸應該做的。”說完看向冉銘揚,無聲詢問他的意見。

  冉染想出聲反對,她爸爸病情這兩年好不容易穩定一些了,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和刺激了。

  冉銘揚好像知道她想說什麼,舉起一隻手及時叫停了這場爭論:“就按你說的辦吧,回頭把老二叫來,一起商量著弄。”

  “爸!”冉染站起來想再說些什麼,讓冉銘揚收回決定,但冉銘揚已經一言不發地揮了揮手,起身往屋裡走了。

  冉染不死心又看向文意瑾,文意瑾只是嘆氣沖她搖頭。她知道現在無論自己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無力地坐回了座位。

  冉銘鳳見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就跟文意瑾告了辭。冉銘鳳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走,而是轉向冉染:“冉染,還是祝你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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