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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屋的春桃衝著阿寶豎起大拇指,這個鬼靈精,一看就是她故意砸到景步彤。

  景步彤的臉別提有多難看了,“大姐,您這怎麼還在睡覺?”

  “二小姐,您有所不知,昨日小姐晚上學著縫東西學了一晚上,說是想要送給老爺一個新年禮物,這不,今兒個一直睡到了這個時辰,您也知道,小姐起床氣兒的大,這不,春桃姐姐差我送些吃的過來。”

  夏荷顧自己走到桌前,將點心一碟一碟的放好。

  阿寶一聽到吃的,整個人精神一振,若不是春桃動作迅速,她恐怕早就衝到桌子跟前去了。

  “小姐,春桃先替您更衣裳,夏荷,怎的不給二小姐倒茶?”

  “我這就倒茶,二小姐您坐。”

  “不了,我想起還有事,就不打擾大姐休息了。”

  春桃見狀掐了一把流口水的阿寶,著急得示意她,只不過阿寶全身心都在點心上,房間裡一時安靜了下來,景步彤也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看著床這邊的動靜。

  “快點說啊……”春桃拍了拍阿寶,小聲提示道。

  阿寶眨巴了一下眼睛,瞅見她的手勢才後知後覺,“二妹妹見外了。”

  春桃這才鬆了口氣,幸好她背朝著景步彤,不然這會兒子早就被揭穿了!

  “二妹告辭……”景步彤緊了緊拳頭,把視線從景瑟的身上移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前腳剛走,春桃和夏荷兩人便如同沒了氣的皮球,鬆了下來,這種差事,不好當!

  就阿寶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已經爬到了桌子前開始哼唧哼唧吃起來。

  春桃和夏荷兩人癱坐在那裡,互相看了眼對方,別說,她們瞅見景瑟面容的時候都傻眼兒了!

  本就覺得自家小姐美,現在好了,這都美上天了!

  今日見著二小姐,完全沒了興致,兩人擱一塊兒,鐵定自家小姐甩她幾條街。

  入夜。

  兩道身影迅速的移動在月光之下。

  “想不到景兒的身手如此了得,估摸著早已經不是四品法師了!”

  “七葉!掌柜的,您又忘了。”

  “行行行,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小葉子,你拉著我跑了個大圈兒是幾個意思,這可早就過了我睡覺的時辰!”琴心抬頭看了看月亮,心裡估算出此時的時辰,冬天大晚上在外面迎風兒飛,還真冷。

  她這一身毛都御不了寒了。

  她冒著綠光的眼睛瞥了眼景瑟,真不知道她是什麼做的,凡是遇到些事兒,就好像渾身的感官都被隔絕了一般,不痛不癢,難道她就沒覺得冷?

  “掌柜的不覺得這夜太靜了嗎?”景瑟站在檐頂上,掃了眼月光下的帝都,整座城陷入了沉睡之中。

  “這大晚上不安靜?還指望著白天安靜?”琴心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早知道還要陪夜,她白天就好好睡覺了,這麼長時間沒睡覺,她都犯困了。

  自己還真是做人做習慣了,日落而息,日出而作。

  “連一隻妖都沒有,更別說是鬼魅了!”

  聽見景瑟的話,她才有了些許清醒,眼珠子閃過一道綠光,快速的看了群四周,果真如她所述,乾乾淨淨,沒有一絲一毫的陰氣、怨念。

  “往日裡的帝都多少會有些陰氣,一座城,沒有陰氣,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有什麼東西讓他們畏懼。”

  景瑟點頭,同意琴心的話,人的感覺往往沒有動物鬼魅來的靈敏,自我保護一是太弱,一旦安逸的處在一個現狀當中,便忘了危險無處不在這幾個字。

  可是鬼魅和妖怪不同,他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一旦發現有什麼東西會威脅到他們,他們就會立刻躲起來。

  “這就印證了我們的猜測,帝都中一定存在著什麼東西!”

  “陰鬼八卦陣?”琴心腦海里浮現出五個字。

  除了這個,她再無其他想發。

  景瑟點頭,暴風雨前的平靜。

  陰鬼八卦陣,以極陰之氣毀極陽之氣,需要極深的怨念才能啟動陣法,陰氣匯聚,來滋養整個陣法。

  從瘟疫,到貓鬼,一切都是為了陰鬼八卦陣,如此一來,整件事便能夠說通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為了拿到金中劍,他們會用如此陰狠的手段,陰鬼八卦陣,一旦觸發,若是沒能找到陣眼,就不可能停下。

  這是做好了讓帝都變成一座死城的準備!

  卷二 第196章 局中局

  “有本起奏,無事退朝!”太監總管拂塵一揮,尖嗓子一喊,整個龍殿之中鴉雀無聲。

  禮部尚書程蘊跨出一步,“皇上,八王爺一案,微臣實覺不妥。”

  “哦?程愛卿有和看法。”

  君天承長在一側,餘光瞥了眼皇上,自己本不想趕盡殺絕,打算讓八弟在牢中過一生,可誰知父皇您有意偏袒,這就不能怪兒臣斬草除根了。

  “微臣認為,這百具屍案必須給百姓一個說法,近日,民間一直流傳著一段童謠,是耳熟能詳,微臣聽到實在覺得羞愧……”程蘊垂著的頭無奈的搖了搖。

  皇上臉色嚴峻,沒有意思神情的變化,“什麼童謠?”

  “這……”

  “程愛卿直說便可。”

  程蘊低著的頭微微抬起,餘光看了眼君天承,在得到允許之後,啪得一下跪在了金鑾殿上,“啟奏皇上,童謠……童謠是……什麼是善?這就是善,什麼是惡?這就是e,我說善,不是善,我說惡,不是惡,官官相護,善惡難辨,皇帝老兒愛護短,可憐老小淚洗面……”

  “放肆!”

  “皇上贖罪,微臣,微臣只是背了童謠……”

  “皇上息怒,何謂謠,憑空捏造不可信,若非他人有意散布,又怎麼會弄得人心惶惶,八王爺一案疑點重重,倘若王爺就是用蠱之人,那為何還會在酒館發生蠱害人事件?而且仵作驗證,每一具屍體上都有郊外特有的雜草葉子,試問,兇手為何多此一舉要將屍體帶回自己的府邸?刑部重新整理案情並未有不妥。”御史大人方堯棋義正言辭道。

  “啟奏皇上,謠者,謠歌也,百姓即興而作、隨興而唱,方大人所說略微牽強,有道是無風不起浪,百姓之言,為國之容貌,不能不聞不問,雖說童謠亦真亦假,但依舊是真假各半,更何況方大人是王爺親自提拔的人才,自然有所偏袒,這不外呼情理,有情可原,但是在與朝廷的顏面,這件事,微臣請皇上重新定奪。”方堯棋的話音剛落,侍郎大人李可欽便站了出來。

  幾人的言辭雖沒有直擊要害,但是聽著卻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周旋其中,但卻是處處懟著對方,在對方的言論上加上一層霧,難辨真假。

  都是老狐狸,深知位於高位,其人必疑,皇上的疑心從未斷過。

  見皇上不說話,君天承心裡冷笑,呵呵,父皇您不是還偏袒您那個兒子嗎?那就讓兒臣看看您到底有多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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