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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吃夠。”傅來音委屈巴巴。
邱郁給她兩條,“行了,快走,天要黑了。”
傅來音陪她一起裝,“我釣的。”
邱郁嗤笑一聲:“你扯了幾個?”
傅來音:“……”
“還不如我呢!”
傅來音閉了嘴。行吧,你們都厲害。她看了看埋頭打包的邱郁,放下心來:邱郁比她想像的更堅強勇敢,可能也因為這裡絕不可能被邱林權找到,她可以暫時感到安全,傅來音詢問心理醫生孩子可能會有的情況邱郁一樣也沒有。
也有可能問題更大,邱郁把所有情緒隱藏了。但傅來音此刻無能為力,只能儘量多來陪她,把離婚的事辦好。脫離魔爪,是最好的開始,不是嗎?
傅來音正要出門,陸霄戴上頭盔,“我送你。”
傅來音心一跳——不會……
他頭也沒回,扔給她另一個頭盔,問:“能不能坐?”
傅來音咬牙:“能。”你在說什麼傅來音?
陸霄又把護膝護腕等所有防護用品給她,自己只戴了一雙皮手套,丟下一句:“馬路邊等我。”
邱郁好笑地看著她:“也不知道在逞強什麼?”
我也不知道!傅來音覺得剛一瞬間的自己又像是被下了降頭。
先試一試,坐到旦河村車站,如果受不了,下來坐車。她想著。
熟悉的轟鳴聲從遠方響起,傅來音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坐它的一天。
冷凝堅硬的黑色,冷光如舊,車子像一道閃電,果斷朝她劈來。男人半隻腳著地,等她上車。
傅來音深吸一口氣:OK,人生第一次坐機車(0/1),have a try. 她爬上去,調整姿勢,看了陸霄腰一眼,瞥過眼,輕輕拽住他的衣服。然後像被燙了一般,縮回手,向後摸了摸,握住了身後的金屬把手。
嗯,還是這樣吧……
“坐好了嗎?”
“好、好了。”
車子飛出去的瞬間,傅來音一把抱住陸霄的腰——算了算了,小命重要。
第24章 塵埃落定待新始
傅來音雖然一直告訴自己這只是一項安全措施,但男人的溫度還是灼燒了她。陸霄身上濃郁的菸草氣息強勢包裹住傅來音,傅來音慌張閉上眼。
日落時分,天空金黃,耳邊風聲呼過,機車聲炸裂,傅來音躲在頭盔裡面,所有聲音都虛幻起來,唯有貼著的溫度真實無比。
傅來音整張臉無法控制地燒起來,心跳也似失常般快得嚇人。
陸霄的身材也……太好了。
強健、厚實、堅硬、滾燙……傅來音的手不知所措地動了動。是不是抱得太緊了?才試探著鬆開一點點,機車貼著地皮轉過一個超級大彎,傅來音瞬間抱得更緊,她牢牢嵌在他背後,恨不得連腳也盤住他。
開車的男人幾不可聞勾了勾唇角,一雙黑冷的眼睛在漸漸黑下來的天光里閃過一絲笑意,開車的手臂,肌肉鼓了鼓。
十分鐘後,車子在旦河村車站停下來。
陸霄取下頭盔,低頭看了一眼環在腰上的手,腮幫子動動。
傅來音感覺全身肌肉僵硬,過了好幾秒才鬆開,搭著陸霄肩膀,下了車。
她笨拙地解頭盔安全扣,細細小小一隻,從陸霄的角度看,就像一個大頭娃娃。陸霄動手幫她把頭盔拔下來,傅來音栽了幾栽,“謝謝。”
陸霄去買了兩包煙,給傅來音買了一瓶水。等他抽完了煙,陸霄問:“能不能坐?”
一個“不能”卡在喉嚨里,傅來音點點頭。她覺得自己瘋了。
頭盔驀地扣在她頭上,“抱緊點。”傅來音沒聽到。
坐大車三個小時才能到三俞市,陸霄用了兩個小時把她送到家門口,等她一下車,陸霄盯著她問:“什麼時候去看邱郁?”
傅來音被問得一懵。不是才回來嗎?是問下一次嗎?眼看陸霄臉色越來越沉,傅來音心慌慌道:“過兩天?”
“那我來接你。”話音一落,車子就駛了出去,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時間。
傅來音拿著頭盔,懵懵的:“可是坐機車好冷的呀……”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裝備,只好默默解下放進包里,抱著頭盔回了家。
《來音日記》:“如果我們要吃魚,似乎就不該對魚憐憫。這好像是無用的同情心。但當自己捉住魚,奪去它生命的瞬間,我又確實不忍,無法下手。
我能做到以後都不開葷嗎?
不能。
我能殺魚嗎?
不能。
看到陸霄殺魚是怎樣的感覺?
不忍。
那麼,我大概是把同情心泛濫了。城市生活的過度文明,使人避開了生存中某些殘酷的環節。說容易,想像容易,直面不容易。
我現在體面的生活,是別人把我不體面的那一部分生活代替了。我此刻的不忍,是居高臨下對這些人的否定。
來音,試試下次自己殺魚。”
另一邊,陸霄靠在車上,看著遠方打著石膏的男人朝這邊走來。
巷子裡很黑,走進了邱林權才發現有人。
陸霄點燃煙,“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