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福王入京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離開鍾粹宮前,秦妙拉著晉文帝的衣袖,眼巴巴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道:

  「陛下,臣妾是不是讓您為難了?臣妾、臣妾也不想的,若您真的不能成全了表哥,這也是他的命,怨不得別人。」

  看著女人滿臉通紅,話里話外都在為自己著想,晉文帝心裡一軟,薄唇附在秦妙耳邊,低低道:

  「朕知道。」

  站直身子,晉文帝說:「妙妙放心,朕會給司馬清討回公道。」

  聽到這話,秦妙鬆開手,眼眶微微泛紅,道:

  「臣妾謝陛下。」

  目送著晉文帝離開,秦妙眼中划過一絲狠色,嘴角微微勾起,說不出的殘忍。

  到了晚上,雪茹疾步走到秦妙面前,附在她耳邊輕聲說:

  「聖上為卓二小姐和表少爺賜婚了。」

  秦妙猛地從圓凳上站起身子,激動道:

  「當真?」

  「奴婢聽來順說的,應該不會有錯。」

  來順是福德的徒弟。也在御前伺候著,性子穩妥,他說的話不會有假。

  秦妙捂著嘴輕笑一聲:「想必卓雲瀾現在應該氣壞了。」

  金銀湊上來,說:「奴婢想著,如今恐怕不止卓二小姐動怒,就連皇后娘娘也免不了大動肝火。」

  「動不動肝火的,可跟咱們沒關係。」

  反正對於秦妙而言,只要卓雲瀾不嫁給元琛,日後總有機會讓她、乃至於整個卓家付出代價,倒不必急於一時。

  卓家。

  卓家的主子剛剛接旨,等到宣旨太監離開後,卓雲瀾呆呆地站在原處,一動也不動,好像木頭樁子一般,失了神魂。

  一旁的卓夫人見狀,不由皺了皺眉,問:

  「陛下怎會讓你嫁給司馬清?那小子哪裡配得上你?」

  卓雲瀾蒼白著臉,單薄纖瘦的身子好像紙片似的,搖晃著就要摔在地上,好在身後的丫鬟及時上前一步,扶住了卓雲瀾,這才沒有讓她摔倒。

  「母親,女兒不知。」

  卓恆看見卓雲瀾那張喪氣的臉,氣就不打一處來。明明說好了要賜婚給元琛,怎麼突然換成了司馬清?還真是浪費一枚好棋子!

  對於卓家人而言,女兒最大的用處,就是找到一門好親事,成為卓家的臂助。

  司馬家與卓家水火不容,即使司馬清那小子娶了雲瀾,也不會倒戈相向。

  想到這裡,卓恆儒雅的臉上就露出一絲焦躁,不過他到底城府極深,不會在眾人面前失態。

  深吸一口氣,卓恆道:

  「既然是陛下賜婚,那就好好準備吧。」

  卓雲瀾眼中蒙著一層水霧。她原本就生了一副清麗如仙的模樣,此刻搖搖欲墜,看著讓人十分心疼。

  搖搖頭,眼淚滑落,她道:「女兒、女兒不嫁!」

  卓恆皺眉,道:「雲瀾,不要胡鬧。」

  見著情況不對,卓夫人伸手揮退了伺候的奴才,拉住卓雲瀾的手,輕聲勸道:

  「你別忤逆你爹,司馬清也不錯……」

  慘笑一聲,卓雲瀾哽咽道:「不錯?他哪裡不錯了?若沒有司馬家。他什麼都不是!」

  「雲瀾,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沒有達成目的,卓恆心情本就糟糕,但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卓恆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做出有損卓家的事,也不會抗旨不尊。

  「身份?」

  諷刺一笑,卓雲瀾語氣尖銳不少,惡狠狠道:

  「父親,您別以為女兒是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您想讓女兒嫁給元琛,拉攏鎮國公,但現在這樁親事卻被毀了,女兒只能嫁給司馬清這個廢物,您難道能輕易咽下這口氣?」

  「夠了!」看到卓雲瀾這幅癲狂的模樣,跟市井潑婦沒有半點區別,哪裡像世家小姐?

  「不夠!女兒還未說完呢!您知道女兒想要嫁給易靈均,所以才這麼急不可耐是不是?但又沒想到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卓恆陰沉著臉,沙啞道:

  「你好大的膽子!」

  卓夫人見這父女兩個爭執起來,心急如焚,偏偏她成日裡待在後宅之中,卓府的事情都是卓恆一手把控,她根本不敢忤逆卓恆的意思。

  此刻卓雲瀾臉上的淚痕幹了,面對卓恆的叱責,因習慣使然,她仍有些害怕,但想到要嫁給易靈均那個孬種,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怒火。

  「女兒是父親生的,膽子怎會不大?」

  冷哼一聲,卓雲瀾接著道:

  「就連趙芙蕖那個賤人,父親都能為她謀劃,但我是您的親生女兒,比她趙芙蕖究竟差在哪兒?」

  卓恆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說出的話冰冷刺骨。

  「淮安王對我還有用,但你呢?」

  卓雲瀾閉了閉眼,手中死死攥著聖旨,不斷點頭。

  「女兒明白了,無論如何,父親都不會幫我,是吧?」

  「你明白就好。」

  深吸一口氣,卓雲瀾不打算再跟卓恆浪費口舌,轉身離開了正堂,看著她的背影,卓夫人走到卓恆身邊,低低問:

  「老爺,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卓恆看也不看卓夫人,道:「聖上的旨意,我能有什麼辦法?」

  話落,卓恆不再理會卓夫人,去了通房那裡。

  卓恆本以為卓雲瀾已經死心了,會乖乖嫁給司馬清,誰知她只老實了幾天,忽然提出要去寶塔寺進香。

  畢竟是卓家的二小姐,府上的奴才不敢拂了卓雲瀾的心思,派了一輛馬車,送她去到寶塔寺。

  卓雲瀾坐在馬車裡,掀開車簾,看著正在駕車的馬夫,鳳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

  「停車。」

  聽到小姐的聲音。馬夫愣了一下,但手上仍緊緊拽著韁繩,沒有鬆開的意思。

  他臨出門前,管家曾特地交代過,一定要好好看著小姐,否則他的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馬夫是個惜命之人,此刻就當沒聽見卓雲瀾的聲音,悶不吭聲。

  「我叫你停車!」

  卓雲瀾氣的渾身發顫,伸手把頭上的銀釵拔了下來,抵在馬夫的脖頸上,微微用力,銀釵就刺破皮膚。溢出血珠。

  「小姐……」

  馬夫身子抖了抖,黝黑的臉發紫,他怎麼也沒想到卓二小姐竟會如此狠辣,感受到脖頸處的涼意,馬夫明白,他若是不停車的話,恐怕現在就會沒了命!

  「小姐且慢,奴才這就停車!」

  說話間,馬夫用力拉住韁繩,只聽馬兒吁了一聲,就停在了原處。

  馬車已經出了京城,但離得並不算遠。以卓雲瀾的腳程,用不上半刻鐘功夫,就能回城。

  看著卓雲瀾跳下馬車,馬夫慌慌張張地問:

  「小姐,您要去哪兒?」

  「本小姐去何處難道還要告訴你一個奴才?」

  馬夫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他原本還以為小姐是個柔婉性子,但今日看來,大家可真是走眼了。

  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跡,馬夫疼的齜牙咧嘴,等到卓雲瀾走遠了,他這才狠狠地呸了一聲。

  「什麼大家閨秀?比那些婊子都不如!」

  一邊走在路上,卓雲瀾一邊回想昨夜在卓恆書房外偷聽到的對話。

  因太后生辰要到了,福王會從封地趕回來,為太后賀壽,今日正好是福王進京之時。

  卓雲瀾即便愛上了易靈均,現在也想的很明白,她怕是不能嫁給易靈均了,否則違抗皇命,就算晉文帝不處置她,卓恆也會先殺了她這個家族的罪人。

  想到自己所謂的父親,卓雲瀾俏臉更加冰冷,她與卓恆之間完全沒有半點父女之情,卓恆將她視為棋子,卓雲瀾又何嘗沒有利用卓恆的心思?

  故意在城門外磨蹭了一會兒,聽到身後傳來的馬蹄聲,卓雲瀾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機會到了。

  今日卓雲瀾刻意穿了一身月華色的長裙,裙裾處紋繡著大片一片的紅梅,遠遠看去,仿佛走在畫中一樣,十分動人。

  坐在馬車中的福王掀開車簾,看見了卓雲瀾的背影,一時之間有些心神恍惚,忙衝著身旁的侍衛吩咐:

  「停車。」

  「王爺,怎麼了?」

  侍衛停下車,站在原處抱拳,等待主子的吩咐。

  福王長得與晉文帝並不相似,但整個人也是十分俊朗,穿著玄衣,頰邊帶著一個酒窩,看著十分溫潤。

  但熟悉福王的人都清楚,眼前這位手段著實狠辣,為了那個位置,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能拱手相讓,這份魄力,比晉文帝強出不知多少。

  「去把前面的女子帶過來。」

  侍衛眯眼打量著在前方慢慢行走的卓雲瀾,心裡升起一絲提防。

  走上前去,侍衛看到卓雲瀾的容貌。吃了一驚,但他仍板著臉,冷道:

  「我家王爺要見小姐一面,還請小姐移步。」

  卓雲瀾故作詫異,問:

  「王爺?還請您明示,到底是那位王爺想要見小女子。」

  「我家主子是福王殿下。」侍衛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

  但卓雲瀾卻不怵一個小小的奴才,說:

  「你可別唬我,福王殿下的封地在雲南,離京城足足有上千里,怎會出現在城門口?」

  福王不知何時下了馬車,走到卓雲瀾身後,道:

  「他只是一個奴才。又怎麼敢騙小姐呢?」

  福王眼裡不差,看到卓雲瀾這一身衣裳,乃是用江南的雪緞製成的,價值不菲,尋常小官的女兒都穿不起這樣的料子,想來面前的女子,身份絕不普通。

  衝著福王福了福身子,卓雲瀾眼中仍帶著幾分警惕,忽然聽到男人開口:

  「不知小姐是哪家的閨秀?」

  卓雲瀾抿了抿唇,道:「小女子姓卓。」

  偌大的京城,卓姓人家絕不在少數,但福王能夠斷定。眼前的女人一定是卓家的二小姐,京城第一美人。

  「原來是卓小姐。」福王眼中帶著疑惑,問:

  「恕小王冒昧,卓小姐怎會一人在京郊?」

  卓雲瀾低垂著眼,道:「今日小女子本想去寶塔寺進香,哪曾料想馬兒突然發狂,那馬夫落在地上摔傷了,如此寶塔寺是去不得了,小女子只能自己徒步走回京中。」

  聽了這話,福王眼神閃了閃,衝著卓雲瀾拱手,道:

  「相請不如偶遇,若是卓小姐不嫌棄的話,就乘著小王的車駕回府吧。」

  卓雲瀾趕快推辭,道:「怎麼能勞煩王爺?若是被別人知道了,恐怕不妥。」

  「這有什麼不妥的?難道卓小姐是看不起小王?」

  連連搖頭,卓雲瀾咬著唇,別有一番風情。

  「既然如此,小女子在此謝過福王殿下了。」

  踩在太監背上,卓雲瀾上了馬車。與福王共處於這小小的馬車內,卓雲瀾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今日這一切,只是因為她想要賭一把,與其嫁給司馬清那個廢物,不如嫁給福王,成為王妃,豈不更好?

  卓雲瀾在算計福王,焉知福王也在算計她。

  卓家勢大,若是能有卓恆相助,將來起兵造反,他也能有更大的把握。

  福王目光灼灼的看著卓雲瀾,忽然笑了,說:

  「小王之前就曾聽聞,卓小姐是京城第一美人,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卓雲瀾白玉似的面頰微微泛紅,羞怯的看了福王一眼。

  到底卓雲瀾也是個難得的美人,福王見獵心喜,也不排斥娶她做王妃。

  因今日才入京,福王還不知道晉文帝下旨賜婚一事,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在乎此事。

  男人的身子微微往卓雲瀾身邊靠了靠,兩人挨得不算遠,氣息交纏。

  「王爺。」

  卓雲瀾低低喚了一聲,垂著頭,說:

  「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何事?卓小姐但說無妨。」

  看著福王仿佛斧刻刀鑿一般的眉眼,卓雲瀾囁嚅道:

  「今日您送小女子回京之事,還望能幫忙遮掩一二,小女子是已經定過親的人了,若是傳出風聲,恐怕不妥,也會連累了王爺。」

  聽到卓雲瀾定親了,福王微微眯眼,說:

  「既然是美人相求,小王又怎會不允呢?」

  「不過……」語氣中帶著幾分遲疑,福王問:「不知卓小姐的夫婿是何人?」

  卓雲瀾心裡一喜,但面上仍舊做出一副柔弱的模樣,輕聲道:

  「是司馬家的二少爺,司馬清。」

  「司馬清?」福王皺眉,道:

  「小王沒聽說過這位。」

  卓雲瀾面上帶著幾分尷尬,解釋道:「他還未參加春闈,王爺不知道也是自然。」

  司馬清已經年過二十了,參加了幾次科舉,依舊榜上無名,其中雖說有卓家的手筆,但他自己也的確沒什麼本事,就是個窩囊廢。

  福王瞭然地看了卓雲瀾一眼,突然道:

  「可惜了。」

  卓雲瀾故意裝作沒聽出福王話里的意思,轉過頭去,掀開車簾,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街邊有一個婦人,跪在地上,懷裡抱著個小娃娃,嚎啕大哭,滿身都是灰塵,十足狼狽的模樣。

  一邊哭著,這婦人一邊大罵:「那個殺千刀的,竟然為了一個婊子,要休了……」

  眼中划過一絲鄙夷,卓雲瀾放下車簾,輕輕問了一句:

  「王爺怎會在此時回京?可是為了給太后娘娘賀壽?」

  福王點頭,說:「母后年紀大了,身為人子,怎能不在她身邊盡孝?」

  卓雲瀾咬唇,問:「聽王爺的意思。可是要留在京城?這恐怕有些不妥吧?」

  「有什麼不妥?刑三百,罪莫大於不孝,本王總不能當那不孝之人。」

  即使福王嘴上說的漂亮,但卓雲瀾卻十分清楚,當今太后是晉文帝的生母,與福王根本沒有半點關係,隔了一層肚皮,哪有什麼孝道可言?

  福王這麼說,不過是為了給留京找一個藉口罷了。

  心裡轉過這些念頭,卓雲瀾自然不會露出半分,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道:

  「王爺竟有如此孝心。小女子著實佩服的很。」

  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卓雲瀾看著福王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恭敬,漸漸帶上了幾分愛慕。

  等到馬車停下,卓雲瀾站起身,卻不知怎麼了,突然晃了一下,直直地往地上摔去。

  眼見著那張漂亮的臉就要磕在香爐上,福王自詡憐香惜玉,自然不會讓美人受傷,趕忙伸手一撈,把人緊緊抱在了懷裡。

  卓雲瀾到底也是相爺的女兒,身處後宅,從來沒與一個男人如此接近,霎時間臉皮就熱的通紅,小手抵在男人的胸口,不住地推搡著。

  只可惜卓雲瀾的力氣太小,福王又是習武之人,她根本掙脫不開男人的懷抱。

  「王爺,您快放開。」

  聽到卓雲瀾的聲音,福王才好像回過神來一般,慌忙放開女人。

  衝著福王行了一禮,卓雲瀾咬著唇,這才下了馬車。走入卓府的大門,站在門檻處,卓雲瀾回頭一看,正巧福王掀開車簾,她就對上了男人含笑的雙眼。

  卓雲瀾好像嚇著了似的,小臉通紅,提起裙裾,慌慌張張地就往府里跑。

  等到再也看不見人了,福王這才放心車簾,俊臉上的笑意一分不剩。

  倒是一旁的侍衛開口問了:

  「王爺,您可是看上了這位卓小姐?」

  福王輕笑一聲:「她是卓恆的女兒。」

  聞言,侍衛明白了主子的心思。他看上的不是卓雲瀾這個女人,而是她的身份。

  「回府吧。」

  福王身為晉文帝唯一的弟弟,在京城中也有自己的府邸,且還留下了不少奴才,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為他所用。

  ******

  秦妙身在禁宮之中,自然不知道卓雲瀾與福王兩人勾搭上了。

  不過就算她知道此事,也沒有半點法子。

  轉眼之間,就入了十一月,下初雪的時候,正是太后的生辰。

  今個兒秦妙起了一個大早,天不亮就坐在妝檯前,由雪茹上妝。

  太后信佛,秦妙入宮這兩個月,她一直待在佛堂,從未見過秦妙一面。

  想到今夜會有人行刺,秦妙自然是早早做了打算。

  手裡捏著一面巴掌大的銅鏡,不算厚,也不光滑,上面還有幾道劃痕,分量並不算輕,握在手裡重的很。

  掂量了一下,秦妙皺著眉,問:

  「這就是護心鏡?」

  金銀點頭,說:「小姐啊。您都問了好幾次了,這的確是護心鏡,奴婢用過不少次,絕無差錯。」

  聽了金銀的保證,秦妙仍是有些不放心,她最是惜命不過,想到今夜要為晉文帝擋劍,她現在心口就覺得有些抽疼。

  「小姐,你要護心鏡幹什麼?」

  秦妙低垂著眼,道:「管那麼多做什麼?」

  「今夜若真出了什麼事,你可得把護心鏡藏好,萬萬不能讓別人發現。」

  見到秦妙神情凝重。金銀不敢怠慢,認真地點了點頭。

  將護心鏡放在胸口,因為入了冬,秦妙上身穿著小襖,將護心鏡藏得嚴嚴實實的,半點兒看不出破綻。

  等到收拾妥當了,就聽到屋外傳來一聲:

  「月妃娘娘到!」

  聽到月妃來了,秦妙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迎了上去,親親熱熱地挽住月妃的手臂。

  「天還沒亮呢,姐姐怎麼來的這麼早?」

  看到秦妙精緻的妝容,以及那張完美無瑕的臉,月妃暗自讚嘆一聲,笑道:

  「這不是特地來看美人兒嗎?佳人難得,我也不能錯過了。」

  秦妙小臉泛紅,看起來是害羞了,拉著月妃坐在炕上,狀似無意道:

  「今夜可熱鬧的很,不止遼國來了一位王爺,就連遠在雲南的福王,也特地趕到了京城,為太后賀壽。」

  聽到『福王』二字,月妃手指緊緊攥著錦帕,面上沒有太大的波瀾,好像秦妙在說一個陌生人似的。

  「遼國的王爺?是不是為了和親之事來的?」

  秦妙臉上帶著一絲怒意,點頭道:「看來芙蕖郡主也有了歸宿,哼!」

  月妃知道秦妙先前有過一個孩子,只不過她沒有福氣,肚子裡的龍胎被趙芙蕖生生給弄掉了,如今還未滿三月,她身為母親,又怎能不記恨趙芙蕖?

  「妹妹彆氣,這惡人啊,終究還有惡人磨,芙蕖郡主在咱們晉國身份高貴,但等她到了遼國,日子恐怕就不會這麼順遂了。」

  秦妙自然清楚這一點。

  遼國處於北方,是一群蠻子建立起來的國家,根本不懂什麼倫理綱常,若是父親死了,她的妾氏奴婢也會被當做財產,由兒子繼承,父子共妻,實在是有些荒唐。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