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妙妙已經是朕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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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文帝的喘息聲明顯加重了,雙臂一環把秦妙困在懷裡,大掌不老實地揉按著懷中的軟玉溫香,讓細嫩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紅痕,炙熱的薄唇貼在女人的脊背上,從上到下,從脖頸到後腰,邊吻邊咬,留下曖昧的痕跡。

  秦妙死死咬住紅唇,兩手握拳,羞憤欲死。

  但即使是這樣,她下腹卻依舊湧起了一股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熱意,蒸的她渾身發軟,恨不得、恨不得緊緊保住身後的晉文帝,與他做那苟且之事,才能緩解一二。

  死死攥住琺瑯銀釵,她猛一用力,將銀釵插進晉文帝手臂上,只聽男人悶哼一聲,潺潺血跡打濕了衣料,疼的晉文帝手一抖,

  秦妙趁勢逃離了男人的懷抱,跌跌撞撞地往竹林深處狂奔。

  到底是打小兒在侯府長大,秦妙對這處竹林了如指掌,竹影橫斜,月光灑落。秦妙踩在滿地竹葉上,好像一尾游魚,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送到嘴邊兒的美食,是個男人就不會錯過,晉文帝身為當今聖上,更是不喜別人忤逆他。

  抬手死死按住傷口,男人嘴角掛著一絲嗜血的笑意,疼痛好像刺激了他的神經,讓眼中的血絲更多,十分滲人。

  躲在一處假山後,秦妙疼的直抽冷氣,低頭一看,腿間的傷口已經將桃粉色的薄紗給打濕了,混合著冰冷地泉水,外冷內熱,讓她腦袋昏昏沉沉的,雙腿跟灌了鉛一般,再也跑不動。

  遠處傳來腳步聲,秦妙大眼兒中含著水霧,反手死死捂住嘴,像是被猛獸盯緊了的小鹿,倉皇卻無路可逃。

  近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秦妙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往後挪了挪,藏身在假山的縫隙中,後背被尖銳的山石磨得發紅,但她卻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

  「妙妙,你出來吧,朕找到你了!」

  晉文帝眼前模糊一片,他什麼也看不清,但嗅覺卻跟野獸似的異常靈敏,能聞到秦妙身上混合著血腥味兒的桃花香氣。

  想到馬上就能將秦妙的身子奪了,晉文帝激動的滿臉漲紅,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起了反應,下/身將長袍高高頂起了一個帳篷。

  秦妙急得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掙扎著想要逃走,還沒等她站起身子,忽然一陣熱氣噴灑在她脖頸處,男人的手掌按在女人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動作。

  男人乾燥的手掌直接蒙住了女人的眼睛,整個世界頓時陷入昏暗之中,遠處傳來晉文帝的聲音,秦妙卻渾身發軟,根本不知道身邊的男人是誰。

  「小騙子,你想不想我?」

  「元、琛?」

  秦妙沒想到元琛會來到竹林,她一把扯下來男人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握住,水蒙蒙的眼中滿是哀求,平日裡的驕傲倔強像是被水洗過了一般,半點兒不剩。

  「幫幫我。」

  「求求你幫幫我。」

  晉文帝是秦馥的心上人,亦是秦妙的姐夫,今日之前。秦妙從未想過自己的姐夫竟然對她存著這種齷齪心思,還打算在竹林之中對她施暴,如此無恥,在酒菜之中下了淫/藥,哪裡配當皇帝?

  秦妙的聲音軟的像一汪水似的,說話時帶著輕輕的吟哦,透著淡淡的桃花釀的味道。

  元琛眼眸幽深,藏在銀色面具之後的眉宇也微微一挑,粗糙的指尖順著女人細白的脖頸輕輕划過,待看到秦妙背後留下的一片片吻痕時,欲/念瞬間轉為熊熊怒火,恨不得將一切都燒乾淨。

  「你是我的女人,怎麼能讓別人碰?」

  元琛猛地一用力,死死掐住秦妙的脖頸,這男人渾身的力氣,晉文帝遠遠不及,秦妙與他相比連螻蟻都不如,她好像瀕死的魚兒一般,拼命拉扯著元琛的手,但能使上的力氣卻越來越小,再加上體內的藥性,整個人只能軟軟的癱在男人懷裡,不再掙扎。

  濡濕的吻落在細白的脊背上,覆蓋著剛剛留下的痕跡,好像野獸在巡視領地似的,要將女人身上不屬於他的氣味兒盡數抹除。

  「你還真是不乖。」

  突然,元琛鬆開手,秦妙大口大口的喘氣,雙目渙散,兩手死死握住男人的領口,將外衫給抓的緊皺,掌心的汗水打濕了衣料。

  秦妙眼角留下淚水,拼命搖頭,再也不敢惹怒了面前的煞神,否則她真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面色一冷,元琛直接抱起秦妙,足尖踩在竹葉上一點,飛身一掠,好像蒼鷹似的,在晉文帝來到假山之前,帶著秦妙離開了這裡。

  被男人抱回琢玉軒,因為從窗子飛入秀樓之中,所以也沒有丫鬟看見。

  倒在炕上,秦妙紅著眼,心驚膽戰的問:

  「陛下……怎麼辦?」

  元琛危險的眯了眯眼,欺身逼近,語氣中帶著冷意:

  「跟我在一起,你還能想起別的男人?」

  女人頭搖的好像撥浪鼓似的,兩腮暈紅,眼睫上沾著水珠兒,衣衫散亂的縮在炕上,懷裡死死抱著錦被,大紅的錦被配上雪白,是個男人看著都會發狂。

  「我~」沒有。

  秦妙自然是恨不得晉文帝死了才好,但她卻不能只顧自己心裡痛快,而把全家的性命忘在腦後。

  今日晉文帝隨秦馥回侯府過生辰,若是不能全須全尾的回到宮裡頭,以卓家為首的那幫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屆時他們侯府恐怕會煙消雲散。

  越想越氣,秦妙噗噗的掉淚。

  晉文帝既然看上了她,今夜都卑鄙無恥的給她下藥,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若是她執意不入宮的話,姐姐和小外甥又能怎麼辦?

  前世里她害了姐姐,難道這輩子還要再害一次?

  秦妙並非鐵石心腸。死了一回之後,家人就成了她的執念,如此一來她除了入宮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出路了。

  眸光空洞,秦妙死死咬住嘴唇,貝齒將紅唇咬破,殷紅的血跡滴在床鋪上,留下一個個印子。

  「我要入宮。」

  「你說什麼?!」

  元琛驚怒交加,兩手死死按住秦妙的肩膀,要不是他今夜恰好想要來看看這個女人,找了一圈都沒見人,後來覺得不對,及時趕到竹林。這女人早就被晉文帝給糟蹋了!

  現在她竟然還想入宮侍君,真是恬不知恥!

  直接跳下炕,秦妙手腳發軟的往外沖,邊走邊說:

  「我不能將整個侯府置於死地。」

  「你顧及整個侯府,就不想想你自己?」

  元琛眼角一抽,恨得咬牙切齒,一把將這作死的女人按在懷裡,無論如何都不讓秦妙離開主臥。

  「那我該怎麼辦?躲得了一世,躲不了一世,到最後總是要進宮的。」

  元琛氣的火冒三丈,用錦帕將秦妙的嘴給堵上,破爛的外衫三兩下給扒了下來,露出紋繡蓮花的水紅肚兜。一把扯下床帳當繩子用,將人五花大綁了,扔在炕上,動也不能動。

  不顧秦妙急切的眼神,元琛直接走出了主臥,見著金銀仍跪在門口,他壓抑著怒火說:

  「你不是說秦妙身邊那個名叫海棠的丫鬟是個有異心的,給她換上這衣服,送到竹林里,等到被晉文帝破了身子之後,再帶回來。」

  說著,元琛一把將秦妙破破爛爛的衣裳丟在金銀懷裡,見著衣服,金銀知道主子就在房中,也不敢怠慢,幾步跑出了主臥。

  走到下人住的廂房裡,因海棠是秦妙身邊的一等丫鬟,自己住了一間屋子,也方便金銀動手。

  面上帶著一絲冷色,金銀毫不留情,手刀狠狠地劈在海棠後頸上,直接將人給打昏了,換上秦妙破爛的衣裳,把海棠扛在肩頭,飛身往竹林的方向略去。

  金銀的武功不弱,否則也不會被派到秦妙身邊,她即使扛著一人,動作仍十足靈活,未被巡邏的侍衛發現。

  奔入竹林之中,晉文帝此刻倒在假山處,鷹眸圓瞪,但眼前卻模糊一片,下腹處湧起一陣陣熱流,讓他難受地仿佛火燒一般。

  「妙妙!妙妙!」

  男人用手按在那炙熱之處,用力握著,來回搓弄,腦海中滿是秦妙的臉。

  晉文帝並不清楚,他今日飲下的酒水中,摻了不少分量的料,秦馥精心挑選了上了年頭的野鹿,取了鹿鞭,磨成粉末,摻入酒水中。

  野鹿的陽精對壯陽有奇效,晉文帝原本身子就不弱,這用鹿鞭粉一激,更如星火燎原一般,除非找個女人伺候,否則這股火兒是發不出去的。

  金銀趕到之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不堪入目的場景,她一個雲英未嫁的女兒家,登時麵皮就臊地通紅,狠狠地啐了一聲。直接將海棠丟入晉文帝懷中。

  海棠身上的衣裳早就破破爛爛,露出光滑的皮肉,衣裳上帶著淡淡的桃花香,混合著血腥味兒,刺激著晉文帝的神智。

  身為帝王,晉文帝也算是閱女無數了,即使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身下女子的容貌,但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全憑本能三兩下就將海棠給剝了個精光,挺身而入,嘴裡還一直叫著秦妙的名字,那般醜態,讓金銀幾欲作嘔。

  轉身走到了假山的另一處,金銀就這麼聽著壁腳兒,等到風雨停歇之後,才拖著人事不知的海棠回到了琢玉軒。

  金銀離開不久,宮中的太監就開始滿府找皇上,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將晉文帝帶回秦馥身邊了。

  這廂海棠解了晉文帝體內的藥性,那廂元琛卻不打算放過秦妙。

  一邊解開兜兒上的系帶,元琛張嘴狠狠咬在了之前晉文帝吻過的皮膚上,半點兒也沒留力氣,疼的秦妙嗚嗚直叫喚。

  抹掉雪背上滲出的血珠兒,元琛愛憐的吻了吻,出口的話卻讓秦妙戰慄不已。

  「你不是想要入宮嗎?那老子今日就破了你的身子,看看這殘花敗柳如何侍君!」

  秦妙拼命搖頭,手指死死地攥住錦被,因力氣用的過大,竟然直接將指甲給掰斷了,十指連心,怎能不疼?

  越疼越是清醒,體內的熱意消散幾分,秦妙更能清晰的感受到元琛的動作,偏偏她雙手都被捆住了,根本掙扎不開,只能老老實實地被男人壓制住。

  在元琛進入的那一刻,秦妙細白的脖頸拼命往上揚,像是瀕死的天鵝,讓人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紅燭淚,桃花落,纏影映燈花。

  巫山雲雨,一夜方歇。

  這一夜,整個侯府的人都沒有安穩入睡,晉文帝被送回秦馥身邊之時,還未昏迷,在他失去意識之前,死死地拉住秦馥的手,一字一頓道:

  「馥兒,妙妙已經是朕的人了!讓她入宮吧。」

  知道晉文帝看不清自己的神情,秦馥俏臉一片冰冷,聲音卻柔弱中帶著哭腔,讓人忍不住心疼。

  「陛下!妙妙是臣妾的親妹妹,您怎能、怎能對妙妙下手?」

  晉文帝沒有回答,他直接昏過去了。

  見狀,秦馥一把將男人還沾著血污泥土的手給拽了下去,從茶壺中倒了水沾濕錦帕,仔仔細細地將每根手指都擦乾淨,不放過一處角落,好像碰她的人不是晉文帝,而是什麼髒污不堪的腌臢東西一般。

  蓮步輕移走到窗邊,推開窗扇秦馥正好能看見秦妙所住的琢玉軒。

  塗著蔻丹的指甲死死摳住雕花木窗,秦馥低嘆一聲,失神地低聲喃喃:

  「妙妙,是姐姐對不住你,但姐姐也是為了咱們秦家,你若是有朝一日知道真相了,希望你能夠原諒姐姐。」

  一邊說著,秦馥竟然掉下眼淚,大滴大滴的眼淚落在地上,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要不是兩手撐在窗欞處,搖搖欲墜的模樣竟像是馬上要栽倒在地了一般。

  太陽從雲層中掙脫出來,秦妙不知自己是何時昏迷過去的,等到她再次醒來,就看見司馬氏與秦馥圍在炕邊,母女兩個雙眼通紅,腫的像核桃一般。也不知到底哭了多久,才成了這幅模樣。

  「妙妙,你醒了。」

  秦馥沙啞著嗓子,剛一開口就不住地咳嗽起來,臉頰處也是不自然的暈紅,嘴唇乾澀起皮,顯然是昨夜受了風寒。

  秦妙鼻尖發酸,喉嚨好像堵了棉花似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司馬氏以手掩面,肩膀不停抖動,怎麼也沒想到趙祚這個畜生,竟會在侯府對妙妙下手!偏偏趙祚是君,而他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現在趙祚要讓妙妙入宮為妃,就算他們再不願又如何?聖意不可違,但妙妙怎麼辦?難道真讓她與馥兒姐妹共侍一夫?

  秦馥杏眸中爬滿了血絲,直勾勾地盯著床帳,沙啞著嗓子低不可聞的說:

  「陛下說,說讓你進宮伺候。」

  看著姐姐不帶一絲血色的菱唇,秦妙心裡堵得厲害,同時也恨毒了晉文帝,若非他貪花好色,自己也不至於落到這個下場,甚至他還傷了姐姐的心。

  秦妙咬了咬唇,不敢看秦馥。悶聲說:

  「姐姐,是我對不住你。」

  秦馥淚如泉湧,握住秦妙冰涼的手,看見她手臂上留下斑駁的紅痕,青紫滿布,一眼就知道吃了不少苦,秦馥惱恨自己給晉文帝下的鹿鞭粉太足,以至於傷著了妙妙。

  「不是你的錯,都是姐姐不好,是我不該回府。」

  「都是入了宮的人了,幹嘛非得回府呢?若我不回家來,想必一切就不同了,都是姐姐害了你!」

  秦妙搖頭:「姐姐你別說了,這一切都是我命不好,不怪別人。」

  對於秦妙而言,既然她這輩子不能嫁給易靈均,那跟哪個男人在一起都並無差別,只不過晉文帝是她的姐夫,想到他之前對姐姐的深情一片,秦妙就噁心的想吐。

  聽見秦妙這麼說,秦馥心裡懸著的石頭也算是放下了,既然妙妙打算入宮,她的目的也能達到,現在只要把事情好好收尾,這些人就都不會懷疑到她身上。

  秦妙背過身,不再看秦馥以及司馬氏,母女兩個也不願再刺激她,直接離開了琢玉軒,等到人都離開了,金銀才走入主臥,端著一碗銀耳粥送到了秦妙面前,低低地說:

  「小姐,您吃點東西吧,別餓壞了身子。」

  秦妙沒有說話,她現在一聽到金銀的聲音,腦袋裡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元琛的身影,即使這個男人昨夜奪了她的身子,秦妙依舊不知道他到底生了一副什麼模樣,只記得冰冷地銀色面具,不帶一絲溫度。

  「我不想吃,你退下吧。」

  「小姐!」

  金銀雖說是元家的死士,但對秦妙卻極為忠心,眼見著她昨夜折騰了好一通,現在還賭氣不肯吃飯,若是熬壞了身體,不止少主會心疼,她也於心不忍。

  「閉嘴!出去!」

  秦妙知道自己不該衝著金銀髮火,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閉了閉眼,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說:

  「今個兒早上是你收拾的床鋪吧,那些東西呢?可燒乾淨了?」

  秦妙指的是錦緞製成的床單,上面除她的血外,還有元琛的東西,她現在是聖上的人,那些東西若是被別人看見了,恐怕會惹出不少麻煩。

  金銀眼珠子骨碌碌的轉,支支吾吾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秦妙皺眉,剛想說什麼,就聽金銀吞吞吐吐的道:

  「床單、床單被少主帶走了。」

  秦妙只覺得眼前一黑,她沒想到元琛竟會如此無恥,恨得她渾身發抖,偏又沒有半點兒辦法,眼下她若是入宮,少不得有求到元琛的時候,即使惱恨此人乘人之危,也無濟於事。

  「海棠呢?」

  昨夜金銀就跪在主臥外,元琛對她說的話秦妙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若是沒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海棠那丫鬟侍寢。

  「奴婢把海棠關在廂房裡頭,對外說她娘給她贖身了,今個一早就出了侯府。」

  秦妙點點頭,她早就看出來海棠這丫鬟多有不妥,只不過一直沒有倒出功夫收拾她,眼下海棠已經侍寢,那就萬萬不能再讓這丫鬟出現在人前,否則昨夜之事敗露,就是她們全家人的死期。

  「行了,你先下去吧。」

  等到金銀離開後,主臥中僅剩秦妙一人,她低垂著眼,看著手中的金鑲玉,金絲纏繞成藤蔓,緊緊將平安扣箍住,十分靈動,但即使金匠的技藝再是精湛,平安扣上的裂痕也無法消失。

  苦笑一聲,她這不潔之人正如同平安扣上的裂痕一般,永遠回不到從前,與易靈均更是再無可能,與其彼此折磨。還不如相忘於江湖,對他們兩個都好。

  轉眼又過了半個月,忠勇侯府突然傳出二小姐病重的消息,請了無數名醫,就連太醫院的院使也診治了數次,仍是束手無策。

  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秦二小姐一病不起,折騰了足足一個月,最後還是去了。

  易靈均端坐在案幾前,清俊的臉上不帶一絲柔和,依舊俊美,但卻冷冽的好似玉雕。

  他正提筆在古籍上詮注。矮小的書童小跑著進了門,大概是有些急了,蒼白著臉,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少爺,秦二小姐她、她……」

  易靈均頭也不抬,冷冷說:

  「說了多少次,不必再提此人。」

  「少爺誒!」

  書童一張胖臉滿是汗水,抹了一把臉,肥肉都顫了顫,說:

  「她去了!」

  啪嗒。

  易靈均手上一滑,狼毫直接掉落在古籍上,陰出的墨汁將黃而薄脆的紙頁浸透,瞬間瀰漫開來。

  「出去。」

  「少爺……」

  「我讓你出去!」

  狠狠地在案几上拍了一下。易靈均俊朗的五官扭曲開來,滿眼都是痛色,若是他此刻能照一照鏡子,就能明白自己根本不能忘了秦妙,忘不了那個無情無義的女人。

  書童跟在易靈均身邊十來年了,從來沒見著主子發這麼大的火,就算之前提親不成,也只是消沉了幾日,不像現在一般失態。

  咽了一口唾沫,書童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書房。

  易靈均雙目圓瞪,只覺得心口疼的難受,並不是排山倒海的痛苦,而是鈍刀子割肉一般,一道道的刮在他傷口上,直到那處的血肉都成了潰爛腐壞,也不給他一個痛快。

  兩手捂著臉,易靈均邊哭邊笑:

  「秦妙,我終究還是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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