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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捕頭上前,比了個姿勢,道。

  沈喬點點頭,沒再問什麼了。

  聶捕頭比劃的姿勢就跟一個人坐在一個坎上,膝蓋是彎曲的,大腿跟小腿呈直角的樣子。

  只是,是怎麼做到的?

  按理說,能夠保持那種姿勢,若是人完好無損倒是行,但只是殘肢的話,那就有些困難了,旁邊又沒有東西支撐。

  “喬喬,有什麼問題嗎?”

  顧煊見沈喬問了一句之後不說話了,又盯著架子上看,於是問道。

  “沒有。”

  沈喬搖了搖頭。

  架子上有血跡,地上也有,血跡早已經幹了。

  沈喬蹲下,仔細地觀察地上的血跡,應該是那小腿吊著的時候,從腿上滴下去的。

  看完後,沈喬又站了起來。

  那大腿當時所在的地方一攤更大的血跡。

  只是,跟地上的有些不一樣。

  架子上面的血要淡一些。

  沈喬又蹲下,看向地上。

  雖然齊王妃要的是最好的上房,但這間屋子也沒有全部鋪上地毯,正好,這架子下面就沒有。

  所以,血滴到的是木板上。

  木板上的血滴幾乎都很濃,但旁邊還是有些跟架子上的差不多一樣淡。

  更奇怪的是,地板上有幾滴大滴的只有中間是鮮紅的,旁邊都十分暗淡。

  “水。”

  沈喬突然起身,道。

  “渴了嗎?”

  一直在旁邊看著她蹲下起身又蹲下的顧煊立馬問道。

  “不是我要喝水,而是,這些血中有水。”

  沈喬說著,把自己發現的不同指給顧煊跟聶捕頭看。

  “若是這樣的話,為何會有水?”

  聶捕頭道。

  “聶捕頭,你不該問為何會有水,你該問這個血是從何而來?”

  沈喬道。

  “嗯?血不是因為腿被砍了而流出來的嗎?”

  聶捕頭下意識道。

  “對呀,被砍了才會流血,但被砍了一段時間之後都流完了,那又是從何而來呢?”

  沈喬道。

  “那萬一不是一段時間呢?就砍了沒多久就拿過來了呢?”

  聶捕頭又道。

  “你傻啊!”

  不等沈喬開口,顧煊直接說道。

  “這間屋子外面有宮裡的大內侍衛守著,就連外間守著的丫鬟都有武功的。說

  明他不是從正常途徑進來的。

  或許他根本就是之前就在這裡面藏著,等人到了之後,把腿放在架子上,從窗戶走了。

  而這腿,肯定不會是他剛砍的,一定是砍了之後,用冰給冰起來了,冰化了,則有水了。

  而且他根本不可能是剛砍的,因為客棧沒有異常,他剛砍的話,提著一路過來,那路上必定有血跡,不管他掩藏得再好,總有些地方會沾到的,所以,這腿肯定是用冰冰起來的。”

  顧煊可肯定的道。

  其實就在沈喬說水的時候,他就在往這個方面想了。

  第163章 線索

  “這……”

  聶鋒皺眉。

  他對顧煊的話無可反駁。

  “沒錯,顧煊,關於這個腿的問題我也是這樣想的,至於把這腿放這兒的人到底是何時進來,怎麼進來的,我卻沒想出來是怎麼回事。”

  沈喬道。

  “那喬喬覺得我說的這個有可能沒?”

  顧煊問道。

  一邊的聶鋒也好奇地看向沈喬。

  “也有這種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你想啊,咱們可是一起在外間吃的午飯,定下房間之前,也是小二帶著徐嬤嬤上來看了才選定的這一間給義母,然後義母一直都沒離開過這間房,期間,蕭和也一直沒有離開過。所以,提前進來的就不可能了。”

  沈喬道。

  “怎麼不行?若是那人躲著房樑上呢?”

  顧煊指了指屋頂。

  因為這是三樓,所以梁非常的高。

  “剛才笑笑說了,她上去看過,上面沒有人待過的痕跡,灰塵都好些的。”

  沈喬搖頭道。

  “那也不能憑空就出現了啊!”

  顧煊還是有些不相信。

  這太詭異了。

  窗戶沒有一丁點的痕跡,房梁沒有一丁點的痕跡,外面根本不可能進來,屋裡一直又有人。

  那這腿是從何處而來?

  “聶捕頭,不如你帶我們去看看那殘肢,還有之前涼州城所出現的一起。”

  沈喬想了想,道。

  “那酒樓這邊?”

  聶鋒有些猶豫道。

  “這邊先讓人看著,等那個出去的房客回來問過話之後,該放回去的人還是讓人回去。至於其他幾間房的客人,他們若是還願在此住就讓他們住唄,反正,這雲祥樓得歇業幾天,就算是不歇業,發生這種事情了,想來也是不會有生意的。”

  顧煊說道。

  剛才李大人走的時候已經吩咐聶鋒聽顧煊的吩咐,並且把顧煊幾人的身份都給聶鋒說了。

  既然顧煊都這麼說了,聶鋒那自是聽從的。

  聶鋒安排了一個衙役帶著沈喬跟顧煊他們幾人去衙門,這邊他得守著。

  馬車上,沈喬顧煊還有笑笑坐著裡面,阿旺跟那帶路的衙役在外趕車。

  “笑笑,你剛才看到那條腿的時候它是彎曲的嗎?你把它交給衙役的時候,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沈喬問道。

  “對呀,彎曲的,異常,沒什麼異常啊!”

  笑笑想了想,道。

  “腿是不是有些冰?腿上的血跡多嗎?你拿到的時候,那斷腿處還在流血嗎?”

  沈喬道。

  “是有些冰。不過,人死了,他的屍體不應該都是冰的嗎?奴婢瞧著那腿流的血已經很多了,我是用布包起來的,應該是沒流了吧!”

  笑笑有些不確定地道。

  沈喬點點頭。

  笑笑疑惑地看了沈喬一會兒,道:“姑娘,奴婢問你一個問題,你可別覺得奴婢冒犯啊!”

  “嗯,你問。”

  沈喬看向笑笑道。

  “姑娘,若是其他姑娘別說看到了,就說是聽到也會覺得這件事很恐怖的,姑娘為何不怕?”

  笑笑好奇道。

  “有什麼好怕的?”

  沈喬反問道。

  “奴婢就是覺得血淋淋的,以前奴婢看到方家的一位姑娘來王府參加宴會,自己摔了一跤,手擦破皮,流了一點血,她就直接暈了。另外有好幾個姑娘也嚇得哇哇大叫。所以,奴婢就覺得很多姑娘應該是怕血的。”

  笑笑說道。

  沈喬還沒有說話,顧煊便輕笑道:“笑笑,你怎麼拿你家姑娘跟那些作妖的貨比?那些姑娘不是怕血,是怕你家世子跟二公子不知道她們柔弱。”

  “啊?不可能吧!以前奴婢也這樣想過的,但有一次不是在王府,那些姑娘也這樣,奴婢就覺得她們是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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