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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煊道。
“那你還這樣做?”
沈喬白了他一眼,然後走出門坎,轉身關門。
“沈姑娘是在擔心黃莊主跟劉老四嗎?”
顧煊有些不解地問道。
“不是。那兩人本就該死!我是在擔心黃夫人!走,咱們快去看看!”
沈喬解釋道。
“擔心黃夫人?”
顧煊突然眉頭一皺,想到了一個可能。
“不好,剛阿旺回來了,那邊現在就只有他們在了!”
顧煊說著,就拉著沈喬的手跑到阿旺房間,讓阿旺帶他們倆去關人的地方。
“爺,沈姑娘,怎麼了?”
阿旺特意不去看兩人拉著的手,也就開門瞬間瞟了一眼。
“快,帶我們去關人的柴房,沈姑娘說會出事!”
顧煊道。
“好,爺,沈姑娘,我去拿傘。”
阿旺說著便進屋拿了兩把傘。
顧煊拿了一把,給沈喬撐起,阿旺又給顧煊撐,自己則是穿著蓑衣。
柴房,丫鬟翠蘭警惕地張望著四周,看到沈喬幾人,她有些緊張了。
“開門。”
沈喬走到門口,直接道。
“對不起,沈姑娘,夫人吩咐了,沒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去!”
翠蘭伸出雙手背抵著房門,搖頭道。
“我知道,你家夫人在裡面殺人。我不會管的。可翠蘭,你有沒有想過,你家夫人會跟那兩人同歸於盡!你現在不開門是害了她!”
沈喬語速較快地說道。
“同歸於盡?不可能,夫人不會做傻事的!”
翠蘭有些失神。
見此,阿旺便上前一腳踢開了房門。
第035章 雨過天晴
屋裡,黃莊主跟劉老四二人嘴角流血,以被綁的姿勢,靠在牆邊。
阿旺忙去探了一下鼻息。然後對顧煊沈喬二人搖頭。
死了。
兩人都已經死了。
“夫人!”
而另一邊,黃夫人閉著眼,滿臉滿足。
但從翠蘭那慌張的動作和表情中,沈喬三人也看得出來,黃夫人死了。
“夫人!”
翠蘭抱著黃夫人大哭。
“爺,你看!”
阿旺突然指著黃夫人手邊的一個黃信封道。
顧煊看過去。
沈喬是早就發現了那信封的。
“你們別過來!”
大哭的翠蘭聽見阿旺的話之後,也發現了信。
沈喬三人未動,就站那兒,看著翠蘭看完信之後大哭。
外面的雨漸漸小了。
這會兒夜已深了,因為山莊連著死了兩人,山莊裡的下人們都有些睡不踏實。
翠蘭的嚎啕大哭隱隱傳到了有些人的耳中,況且,這間柴房離下人們住的屋子距離並不是很遠。
“夫人!”
過了一會兒,有其他的丫鬟婆子也過來了。
她們都圍了上前。
小廝們則是不知所措地站在門口。
“大家別哭了!咱們打起精神來,送夫人最後一程。”
翠蘭哭夠了,擦乾眼淚,輕輕把黃夫人放平,然後起身道。
“夫人的遺言裡說了,讓我們安頓好她之後,就讓我把賣身契給大家,並給大家一年的工錢。”
翠蘭把其中一頁信紙遞給一個年紀稍大的婆子,讓她看。
然後走到沈喬三人跟前,遞給沈喬一封信,道:“沈姑娘,顧公子,這是夫人給二位的,希望二位能夠答應夫人這最後一件事。”
沈喬看過信之後又交給顧煊。
顧煊看了之後沉默了一會兒,道:“沈姑娘,咱們走吧!”
沈喬想了想,點頭,然後跟著顧煊一起離開。
顧煊他們連夜離開了四傑山莊,冒著小雨,阿旺趕著黃夫人答應借給顧煊他們的車。
在官道上,幾人把車停了下來。
顧煊讓李叔跟阿旺睡到李叔的車裡,沈喬跟周氏睡山莊借來的車,他自己則是守在外面。
語氣前所未有的強硬,大家都不敢反抗。
李叔跟周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以為是因為雨小了,顧煊嫌棄四傑山莊死人了,所以才連夜出來。
所以他們一下便入睡了。
阿旺是擔心顧煊,所以一直打著精神,等待著顧煊的召喚。
沈喬則是跟顧煊一個心情,兩人此時都在想著黃夫人所寫的信。
信上,黃夫人把自己如何殺死四人的手法都仔細地描述了一遍。
並請求顧煊跟沈喬,別管這事,她願以死的代價來求他們答應。
她讓顧煊跟沈喬立馬離開,馬車她已經準備好了。
山莊的事她的丫鬟翠蘭會安排好的。翠蘭是她收養的孤兒,八年了,親自調教的,山莊的事物她能處理好的。
最後,她說,她只是想為他們報仇而已,仇報了,她也生無可戀了。
雨停了,天會晴。
仇報了,她也該走了。
“顧煊。”
沈喬撩開車簾,坐了出來,跟顧煊坐一塊兒。
顧煊一愣。
平時沈喬都是喊他顧公子,這是第一次叫他名字。
“你也叫我沈喬吧!”
沈喬伸出手,去觸摸天空中的毛毛雨,然後對顧煊說道。
“你說,雨過後,天真的就晴了嗎?”
沈喬又問道。
“雨過天晴!”
顧煊嘆了口氣。
“你說,若不是我們,黃夫人是不是已經大仇得報,然後在某處安靜的地界,悠然自得地帶著翠蘭生活呢?”
沈喬收回手。
“也許吧!”
顧煊想了一會兒之後,道。
“那你後悔跟我一起插手這事嗎?”
沈喬又道。
“不後悔。”
顧煊很肯定地答道。
“沈姑娘!哦,不,沈喬。這事就跟黃夫人說的一樣,都是命。我們沒有來,也許就會有另一對,另外兩人來揭穿這件事。黃夫人死了,她死的時候很滿足。壓在她心中九年的石頭終於落下去了,或許,這對她來說也是好事。”
顧煊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沈喬不語。
“沈喬,你信命嗎?”
沉默了一會兒,顧煊突然問道。
沈喬很堅定道:“我信。我相信因果循環,我相信作惡的人,終究不會得善終。”
“我也是。”
顧煊看向沈喬。
四目相對,氣氛十分美好。
顧煊突然想起了剛才那意外的吻,他喉嚨動了動。
沈喬回過神來,把目光移開。
“對了,顧煊,你家真是那什麼鎮國公府?”
沈喬岔開話題道。
“嗯。”
顧煊也移開目光,心不在焉地答道。
“那你到這邊來做什麼?京城在北邊,這可是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