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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按照朝廷的規定,四品以上官員家的孩子可以進書院讀書,但這些被送進書院的孩子要經過層層考核,比如人品、學識、談吐、能力,不管哪一方面,都要達到進入皇家書院的標準,才能正式成為書院中的一員。

  這種考核表面看似極為簡單,內里卻隱藏著一層深意。但凡被選進皇家書院的學生,日後都有可能成為天子近臣,前途那是無可限量。

  所以朝廷里那些望子成龍的官員們,想盡一切辦法也要將自己家的孩子送去讀書。

  而除了以上邏列出來的那幾點要求之外,皇家書院對這些孩子們還有一個最特別的要求,就是這些孩子必須都是官員家中的嫡子,是長是幼倒無所謂,但送來的孩子必須是由正妻所生,那些從姨娘小妾肚子裡爬出來的孩子想進皇家書院,幾乎是連想都可以不必去想。

  據說皇家書院的這個新規定是當朝攝政王趙璟親自所定,寫下這條律法的時候,趙璟的所作所為還受到了朝中幾位大臣在皇上面前的一致彈劾。原因就是,這些大臣家裡庶子庶女無數,有不少庶子庶女因為子憑母貴,在家裡還頗受這些大臣們的心疼和喜愛。

  人心本來就是偏的,他們這些當爹的不會因為嫡子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便對嫡子高看一眼,既然看不上嫡子,自然要苦心栽賠招自己疼愛的庶子,可趙璟閒的沒事兒新頒下的這條法令,簡直讓那些寵妾滅妻,偏幫庶子打壓嫡子的大臣們無言以對。

  於是聯名將不滿上奏到皇上面前,希望皇上能出面阻止攝政王這荒謬的提議,以前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

  趙昱今年剛滿十六,按理說,以他現在的年紀已經完全可以親政。

  可趙昱的性子天生軟糯,就算在皇位上坐了這麼久,骨子裡的他還是覺得這天底下唯一適合坐在他這個位置上的人是他的九皇叔。

  也因為如此,趙昱對他九皇叔下達的每一道命令不說是言聽計從,只要九皇叔認為是對的,趙昱就從來都不會說出半句反對。

  不少大臣曾明里暗裡的暗示皇上,既然他到了親政的年紀,就該將攝政王的手裡將權利奪回,結果這些明里暗裡給趙昱出主意的大臣,在出主意之後沒多久,要嘛被貶了官職,要嘛被發配外省,情節嚴重者,還會被奪去頂戴花翎,直接罷了對方的官職。

  時間久了,大臣們才意識到攝政王與皇上之間這叔侄關係是容不得別人半點破壞的。

  說句不中聽的,如果趙璟在趙昱面前說一句,本王想要坐你的皇帝之位,趙昱會二話不說脫下龍袍,非常瀟灑的拍拍屁股直接將位置給他九皇叔讓出來。

  只有那些眼皮子淺的大臣,才會多此一舉,勸皇上提防趙璟,卻不想聰明反被聰明誤,臨了竟落得一個晚節不保的下場。

  總之,趙璟頒下的庶子不能進入皇家書院的這條法令,在皇上的批准之下,就這么正式成立了。至於趙璟吃飽了撐的為何要在皇家書院收人的規矩上多加這麼一條,眾人心裡都明白,趙璟就是想用這一招向那些抬了姨娘娶了正妻的大臣們做一個表范,他趙璟對那種朝三暮四的人並不欣賞,想讓你們家兒子進皇家書院,日後得到很好的前程,那在做人做事上便規矩一點,別娶了這個便忘了那個,女人是用來寵的,不是用來玩的。

  不少大臣對趙璟這條理論非常無語,不過人家

  是手握重兵權的攝政王,就算他們心裡再怎麼不滿,最後也得乖乖妥協,按章辦事。

  此時此刻的皇家書院裡,趙亦禎和趙亦澤這兩個被京城名門貴胄們喻為趙家大小魔頭的兩個孩子,正玩世不恭的站在太傅的面前接受質問,質問的理由就是,太傅剛剛讓書院裡的孩子在學堂里抄寫三字經,自己則趁學生抄書的功夫去了趟茅廁。

  結果當太傅方便完回來的時候,發現他放桌子上的一本手抄詩集竟然被墨汁給塗得面目全非。

  負責在書院裡教這些孩子讀書寫字的太傅姓劉,學生們平日裡都會尊稱他一聲劉太傅。

  這劉太傅一把年紀,鬍子花白,因為知識淵博,學富五車,曾經還任職過內閣大學士一職。

  趙璟還是小毛孩子的時候,劉太傅便被先帝請進皇宮當過皇子們的太傅。

  第370章 為何如此

  趙璟覺得劉太傅不但學問夠高,為人也夠正直,便在劉太傅辭官之後,正式將他講到皇家書院,教皇子皇孫以及大臣家裡的名門子弟們學學本事。超快穩定更新小說,劉太傅自是欣然同意,沒有推辭之理。

  可劉太傅萬萬沒想到,這皇家書院裡最讓人不省心的兩個娃,就是攝政王他兒子襤。

  那本被墨汁染得面目全非的詩集,可是劉太傅戴著老花鏡一個字一個字,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才抄寫出來的手抄本,他對自己一手簪花小楷喜歡不已,就算簪花小楷更適合姑娘家來學,可劉太傅這人骨子裡就是有那麼一點娘娘腔,非常喜歡那種工工整整,讓人看了便會一目了然的東西。

  每天他來書院教書的時候,都會將這本手抄詩集帶在身邊,趁學生們埋頭抄書的時候,便拿出來翻看兩眼,再自我感慨一番。

  萬沒想到,被劉太傅鍾愛的這本詩集,在他去了一趟茅廁的功夫,竟然被墨汁染得面目全非。

  劉太傅又心疼又生氣,在學堂上狠狠發了一通脾氣,並厲聲質問到底是哪個小鬼,弄髒了他的手抄本。

  這些學生個個都是人精,一個個全都緊閉著嘴巴,死活不肯招認一個字。

  劉太傅氣得七竅生煙,鬍子亂抖,見作案兇手不肯自動招認,便放下一句狠話,今兒如果不被他抓到犯案兇手,無論有罪沒罪,每個人都得撅著屁股,乖乖挨他十下竹板鱟。

  劉太傅被趙璟請進皇家書院當太傅的時候,曾許諾了他不少權利,只要在合理合法的範圍之內,他是可以責罰這些小孩子的。

  有了攝政王的保證,劉太傅也不怕得罪這些官家子弟。

  你們不是誰都不肯招認麼,行,那就全體受罰,一個都別想跑。

  劉太傅命令一下,眾娃們繼續保持緘默,反正屁股挨十下竹板也不會死人,而且劉太傅今年都七十多了,老爺子一把年紀,又是文人出身,力氣小得可以,挨十下打,屁股最多紅上一紅,連腫都未必腫得起來,所以從娃娃們毫無反抗,心甘情願的等著劉太傅這位老爺子拿小竹板揍他們的屁股。

  結果,眾娃之中有一個娃不樂意了。

  這娃是左督御史楚天原家的小公子,姓楚,名叫楚紹文,說起這個楚紹文,那絕對學皇家書院裡最受劉太傅喜歡的學生,沒有之一。

  這楚家小公子今年不多不少也是剛滿八歲,平日裡對太傅謙恭有禮,太傅讓他背書他就背書,讓他寫字他就寫字,不但乖巧聽話得不得了,最讓劉太傅欣賞的就是,這楚小公子和他一樣寫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正因為如此,劉太傅平時對這位楚小公子疼愛得不行,當然這不是說劉太傅對別人家的孩子不好,事實上劉太傅這人還是比較公正的,不然也不會被趙璟請來皇家書院當太傅。

  話又說回來,楚小公子之所以不會樂意,是因為他覺得太傅的手抄詩集並不是自己弄花的,太傅讓他們集體撅著屁股挨板子,他對此深深不服,他憑什麼要為別人犯下的錯誤去受這份責難?

  於是,楚小公子忽然站了出來,一手指向正坐在旁邊看熱鬧的趙家兩位小魔頭,鏗鏘有力道:“太傅,用墨汁弄花您那本手抄詩集的,就是趙亦禎和趙亦澤。”

  八歲的孩子,對權利和地位這種事情了解得還不如成年人那麼透徹。

  楚小公子雖然早就知道趙家這兩個小魔頭來頭不小,攝政王是他們的爹,當今皇上是他們的堂兄。但知道歸知道,這並不代表他就怕了這兩個小魔頭。

  而楚小公子做人之所以會這麼“耿直天真”,是因為他爹楚天原的性格就是這麼一個耿直天真的人。

  來書院讀書的這些學生,在進書院之前,被自家爹娘耳提面命的警告,進了書院,一定要對趙家兩位小公子言聽計從,就算被兩位小公子欺負了,也得給他們死死忍著,絕對不能因為任何事情得罪到趙家兩位小公子的頭上。

  所以,當劉太傅說要全體受罰的時候,眾人寧願挨冤枉板子,也絕對不會將弄花太傅詩集的罪魁禍首給揪出來。

  誰也沒想到,就在這關鍵時刻,楚小公子居然坐不住了,急不可耐地將趙家兩位公子的罪行給公布了出去。

  於是便有了之前的一幕,趙亦禎和趙亦澤被臉都被氣白了的太傅叫到門外受訓,受訓的內容無非就是你們兩個壞孩子為何要弄花老夫辛辛苦苦抄了大半年的詩集?

  說起趙家這兩兄弟,雖然是雙胞胎,長得還真是一點兒都不一樣,哥哥趙亦禎隨了他爹,樣貌與趙璟小時候有八、九分相似,小小年紀便生得丰神俊朗,俊氣逼人,不知迷倒了多少大臣家裡的千金小姐。

  別看趙亦禎今年只有八歲,這孩子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無不透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尊貴之氣。他就像是一個天生的王者,每一個眼神動作,都能讓人情不自禁的臣服在他的氣勢之下。

  而弟弟趙亦澤則隨了他娘白洛箏,五官生得那叫一個精緻漂亮,最重要的就是這娃舉手投足間總會流露出幾分玩世不恭,笑的時候像只jian詐的小狐狸,不笑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又帶著那麼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壞。

  正常人家生出來的雙胞胎,相似度都能達到連自家爹娘都分不出誰是誰的地步。

  趙璟家這兩個孩子卻是個異類,明明是雙胞胎,卻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可你若說他們不是雙胞胎,人家確實是一前一後只差一刻鐘從娘胎里爬出來的。

  而且,這兩孩子一個像極了爹,一個像極了娘,絕對不可能是別人的種,就算外人想在趙家兩位小公子的身上做文章,都讓那些人無從下手。

  兩位小公子面對劉太傅的厲聲質問,臉上非但沒有露出半分懼意,反而還坦坦蕩蕩的承認,太傅的那本手抄詩集,的確就是他們兩人給弄花的。

  “你們為何要這麼做?”

  第371章 稱王稱霸

  “太傅……”

  最先開口的是弟弟趙亦澤,他斂去臉上那有點jian詐的笑容,一本正經道:“如果您老人家因為一本詩集就要對我兄弟二人大發雷霆,甚至還要拿竹板子打咱們的屁股,我兄弟二人肯定不會對您的責罰說出半個不字。但是……”

  話鋒一轉,趙亦澤又道:“在您責罰咱們之前,我要為我和我哥申申冤,實在是您那本詩集放的地方離硯台太近,硯台里的墨汁一灑,您那本詩集自然就被墨汁染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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