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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哭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盛易驍用紙巾擦掉了臉上殘餘的眼淚,他可以允許自己為此流淚,但不允許自己沉靜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
也就像是現在的冉昕童一樣,看著她憔悴的面容,他知道,冉耀德的去世,一定是她心中解不開的結。
“冉昕童,我們,已經錯過了太多了,所以,讓我們都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好嗎?昕童,別再悲傷了,試著開懷吧。我相信,你的父親,在天之靈,也是他所希望的。”
盛易驍說的的確很對,她實在,不該因為父親的去世,而傷感太久。
262 妥協
可是,自己真的就可以這樣就忘卻掉傷痛嗎?
她忘不了,那些,都是因程奕揚而起的,如果不是程奕揚因為要藉機報復自己,父親還會健在,可是,那只是如果。
想起父親那永遠都濃密的頭髮,一夜之間,就白了頭。她忘不了父親走時的那種哀傷的神情,那是,父親辛苦了一輩子,才換來的家業。
“對不起。”冉昕童壓抑著即將爆發的眼淚,推開了盛易驍,走出了那間鋼琴屋,她,依然無法釋懷。
徒留盛易驍一個人站在房屋內,看著只有一架鋼琴的空蕩房間,她的父親,怎麼說,也已經去世了半年了。就算再怎麼感傷,也不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而她究竟是在感傷,還是在怨恨程奕揚間接害死了他的父親。
盛易驍走到了鋼琴架旁邊,輕輕地撫摸了下上面的鍵盤,而冉昕童,就像是這些鍵盤一樣,只有越加深入,才能夠了解透徹,昕童,為什麼,你總是把什麼心事,都壓在內心裏面,防範如此,卻,愣是,讓任何人都猜測不到。
……
下班回到了家中,李寄盈剛打開門,便看到了煥然一新的家,儘管,甚至,李寄盈還回頭看了一眼門牌號,發現自己並沒有走錯。
而嚴子寒也在此時走到了李寄盈的身旁,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笑著說:“歡迎你回來。”說的時候,嚴子寒還不忘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居然已經到了深夜十二點,難道,她每晚都是這麼晚才回來的嗎?
“你怎麼還在這裡?”嚴子寒的出現,顯然是把李寄盈嚇了一大跳,她還以為自己早上對他的吼叫,會讓他遠離自己。
李寄盈看了一眼房子的周圍,家,還是她的家,只是,裡面所有的家具,床,都已經徹底換成新的了。
沒有預期料到的開心,換來的竟是,李寄盈對他的粗言相向,“誰允許你隨便動人家東西的?你以為有錢就了不起?”
嚴子寒整個人呆愣在那裡,他只不過,是看她家的家具,實在太過破舊,想把它換成新的而已。
卻從未料到過,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見他不語,李寄盈拽起嚴子寒,就往外面拖,嘴裡大喊著,“走,你走!”
而嚴子寒就這樣木訥地被李寄盈拽到了門外,只聽見一陣撞門的響聲,嚴子寒站在外面,望著夜空,發起了呆,真的要走嗎?回到那個家,他實在不想回去,那裡,有太多,關於冉昕童的影子了。
他需要找個地方,重新開始一段時間,想來想去,自己也沒有什麼真心的好朋友,所以,他才打算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哪怕,這裡的條件,真的很差。
呆在房間裡一段時間,李寄盈的氣,才總算消了點,走到了床邊,她坐了下來,不得不說,床是比她以前住著的床,軟了許多,也有彈力了許多,但是,她最最討厭的,就是別人亂動她的東西。
現在,居然從裡到外,把她家的家具全部換成新的了,再有錢,這不用這樣子顯擺啊。
突然,看到放在床邊的一個小小的行旅箱,打開一看,裡面,竟然全部都是他的衣物,李寄盈走到了門邊,抱著試探的心理,畢竟,她已經趕他出去有一會兒了。
也沒有哪一個男人,會被女人趕出去之後,還依然站在原地等她的,畢竟,男人都是好面子的。
而打開門的剎那,從房間裡的冒出的光芒,照亮了嚴子寒的臉,而他的笑容,極為惹眼,卻又是那樣的好看。“我還以為,你會把我關在外面一晚上呢。”
那一刻,李寄盈的氣,再也生不起來了,看著那樣溫暖人心的笑容,她不明白,自己剛才明明這樣對他吼,甚至還把他趕了出去,為什麼,他還可以揚起這樣的笑容。“你,難道,都不生我的氣嗎?”
嚴子寒搖了搖頭,在這靜謐的時間段里,他想了很多,也許,就是自己的太過獨斷,才會讓冉昕童忍不住想要離開自己,自己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面的,從來沒有為其他人,設身處地地考慮過。
就像是換家具這件事上面,他只認為是在幫別人做好事,卻不知道,在無形之中,已經惹別人生氣了。
“我不應該幫你把你的家具都換掉的,你說得對,這是你的家,我沒有資格做這樣的事情,讓你傷心了,真不好意思,明天,我就會讓人把家具統統換回來的。”
見嚴子寒如此真誠的道歉,李寄盈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見李寄盈不說話,嚴子寒也繼續說著自己的目的,“只能,能不能讓我在你這裡留宿一段時間,只要一段時間便好。”來這裡,就是不想面對,那個讓人心情壓抑的家。
只要想到冉昕童不會再那麼心痛,他就會立馬走人的。要是,她實在不願意留自己,那麼,他最多去買一幢房屋,去住好了。
“可是我家只有一間臥室。”
李寄盈沒有說反對,也沒有說不反對,只是說出了自己家的難處,畢竟他也看到了,除了一個臥室之外,就只有一個廁所,和一個廚房了,地方真的很小。
“我可以睡沙發。”
他早就替她想好了,他是不會趁機貪她便宜的,現在,除了冉昕童之外,他什麼都不想再要。
只是,冉昕童不愛她。
“那你每個月都要交房租,水電費。”她可從來不養閒人,畢竟她這裡也不是收容所。
“沒問題。”錢對於嚴子寒來說,完全是小意思。
“那好,你可以住進來了。”李寄盈妥協,隨後,她又說了一聲,“家具,也不用再換回來了。”
畢竟,有些東西,是應該都換掉了,留著紀念,也沒有什麼用。
263 還要逃避到何時
這也,對於冉昕童來說,又是一個無眠之夜。
腦海里,浮現了好多好多回憶,就像是一個漫長的故事那樣,但那些都是,殘酷的真實寫照。
父親的死,一直是她的陰霾,她辜負了盛易驍的一番美意,但是,她真的不想騙他,她做不到,可以像他這樣,能夠釋懷。
自從那一次深切地談論之後,冉昕童也不把盛易驍 全然當做一個孩子一般對待了。
但,心中的結,卻依然無法解開,盛易驍看在眼裡,卻,也不語。
看著冉昕童呆在家裡,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盛易驍也著急,這樣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於是,想起了今天程奕揚的父親,會舉行六十大壽,而這樣公眾的人物,他又是,不得不去的,而這次,他也選擇會把冉昕童帶去。
因為,他也只想知道,冉昕童,心裡到底有沒有程奕揚。
而盛易驍並沒有直說,因為,知道要是是程奕揚的父親舉行生日,她一定不會去的,所以,他只是簡單地跟她說了聲,是朋友的生日,讓她假作是伴侶一天。
想起在家裡也沒事做,所以,冉昕童也答應地乾脆。
卻不知道,而這些,都只不過是暴風雨的前奏,兩人肩並著肩,來到了程奕揚父親的家裡。
而冉昕童也只是來過兩次而已,所以,對這裡的記憶,也不是太多,再加上,今晚這裡,到處都是人。
來得很是湊巧,冉昕童與盛易驍到場的時候,生日聚會,剛剛舉行,就看到一個年邁的中年男子,緩緩走至了眾人之間。
冉昕童並沒有隨著大家的視線,去注意這壽星,她今天來,也只是走一個形式而已,話講至了一半,所有人都開始鼓掌,冉昕童也跟著大家的步子,舉手鼓掌,卻在不經意抬頭的時候,便看到了站在中間的男人。
而他,就跟他的兒子一樣,不管是站在哪裡,都是最為耀眼的,那不管走在哪裡,都有著壓迫感的氣息,還有那自信的眉宇,都是如出一轍。
他就是,程奕揚的父親,程浩天。
冉昕童握緊了雙拳,頓時,有著被騙的感覺浮上心頭,她轉過了臉,看了眼站在旁邊還不知所覺的盛易驍,用著森冷的口氣道:“盛易驍,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明明知道一切,也知道,程奕揚,這個人,是他最恨的男人,為什麼還要讓自己出席他父親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