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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體力卻有盡時。

  皇帝微微一笑,把一直箭遞到禁軍統領手中。

  空山雨再次喊道:“花兄,求你!快走!”

  只是稍稍一個分神,禁軍統領發出的那支箭便深深刺入她的肩胛。

  空山雨身形猛地一頓,那種尖銳的疼痛幾乎使她昏厥。

  看到空山雨受傷,更加密集的箭弩再次襲來。

  花月夕大驚失色,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她。

  他緊緊把她抱在懷裡,高大的身體將她嚴密遮擋住。

  紛亂如雨的箭一支又一支陷進他的身體。

  空山雨剛剛從受傷的疼痛中驚覺,便意識到了當前的形勢。

  眼前是花月夕蒼白的臉,以及唇角溢出的鮮血。

  “花兄!”

  空山雨伸手抱住他的肩膀,驚慌失措地叫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會有人喜歡花月夕麼?(邊哭邊寫)

  第47章 揚州舊恨

  第四十六章揚州舊恨

  花月夕臉頰抽搐,鮮血順著唇角流淌下來。即使如此,他依舊緊緊抱住空山雨,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迅疾兇狠的□□。

  他的後背上已經插滿了箭,萬箭穿心。

  “花兄!”空山雨驚叫起來。

  看到兩人中箭,已經喪失了抵抗能力,皇帝下令停止放箭。

  花月夕終於站不住,身體晃了兩下,便倒下去。空山雨顧不得自己的箭傷,隨著他跪倒下去,抱住他鮮血淋漓的身軀。

  花月夕見禁軍停止了放箭,才抬眼看向空山雨,張嘴想要說話,卻吐出一口鮮血。

  “花兄……”空山雨撫著他身上的血,失措道。

  花月夕笑了一下,“阿雨,你知道麼?我多麼懷念那一刻,那天在洞庭湖畔,我遇到的那個沉默的小女孩。這麼多年,我即使浪跡天涯,也總是會不時追隨著她。”

  空山雨輕輕拭著他嘴邊的血,點著頭,“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花月夕道:“你一直當我是最好的朋友,你可知道,花月夕愛劍成癖,愛武成痴,都抵不過你。阿雨,其實我是喜歡你的,也知道你愛上了阿風,我希望你幸福,你也要答應我,好好活下去……”

  空山雨聽著他說,心中如同激流翻滾,痛得肝腸寸斷。

  是什麼樣的感情,讓他一直不計回報的幫助、付出?一直當他是自己的哥哥,自己的親人,也因為從小一起長大,深知性情,卻從未想到,他竟然滿懷著深情。

  今天,他竟然為了自己,萬箭穿心。

  她淚流滿面地向他點頭,不知道怎樣說才好。

  花月夕牽動慘白的嘴角,又笑了一笑,抬起滿是鮮血的手,把純鈞遞到她手上,“阿雨,收下我的劍,好好活下去……”

  他看著空山雨,眼神慢慢暗淡下去,身體也向後傾倒。

  空山雨緊緊抱著他漸漸冰冷的身軀,喃喃道:“花兄,花兄,花月夕……”

  冷劍月夜空山雨,夢裡清風掃落花。

  他冷冰冰的表情後面,一直一片童心。他總是會在她最需要出現的時候出現,以致她習慣了在自己的行動中,留下他的位置。

  即使她算盡所有,用盡機謀,也從未想到他的深情,從沒有想過,他會這樣死去。

  當空山雨拖著疲乏無力的身軀,手腕上綁著堅硬冰冷的鐵鏈,走進天牢時,仍然緊緊抱著花月夕的純鈞劍。

  她答應他活下去,答應她留下純鈞。

  她不計較接受所有屈辱,也不再計較接下來所有可能要忍受的痛苦。

  肩上的箭已經被拔下來,傷口流著濃黑的血。這是一支毒箭,從中箭之後,她便感覺,自己的功力連同體力,都漸漸消退了,甚至連邁步都費盡了力氣。

  獄卒打開牢門,將她推進一座單獨的牢房中。

  她雙腿一軟,跌坐在地面的枯草上,依然緊緊抱住懷中的劍。

  當時皇帝已經知道她失去了功力,所以為免麻煩,並沒有奪走這把劍。

  喘了一會兒氣,她才有力氣抬起頭,看看四周。

  與她相臨處只有一間牢房,隔著鐵柵與她相臨,裡面坐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

  幽暗的光線中,看不清這個人的面貌。

  突然,一陣冷笑聲傳來,聞之令人毛骨悚然。

  空山雨抬頭看向那個人,看到她直直盯著自己的目光。

  雖然鬢髮蓬亂,衣衫不整,依然可以看出她嬌媚動人的容貌。這個女人正是尚可。

  空山雨閉上眼睛,抱著懷中的劍靠坐在牆邊。

  低低的冷笑聲再次傳來,“堂堂的瀟湘居宗主,竟然也關進了這裡。我們多年的綢繆都毀在你的手中,你就算要得到天下,也是舉手之勞,可是你放棄了江山,卻讓別人把自己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空山雨沉默不語,想起這個女人做過的一切卑鄙無恥的事情,與她說一句話,都感覺很難受。

  尚可接著道:“你有這樣的結果,都是因為一個男人。我早己對你說過,一個女人,若是真的愛上了一個男人,那她就會萬劫不復。你竟然是真的,愛上了我那個可愛的兒子……”

  “住口!”空山雨突然抬眼打斷了她,“你不許提他,你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說起他的權利,你算什麼母親,永遠不要再說你是他的母親!”

  尚可冷笑道:“什麼?夢清風這麼好的習武天資,這麼美的容貌,難道不都是因為我麼?你會這麼喜歡他,永安公主也一直忘不掉他,不都是因為他是我的兒子麼?”

  空山雨緊鎖雙眉,灰眸中盪著寒冷的煙霧,“那你知不知道,你灌了他啞藥,不僅使他成了啞巴,那種藥還傷害了他的骨髓,他身患絕症,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尚可怔了片刻,才喃喃道:“活不久了?好啊,他不是早就死了麼?”

  空山雨道:“是,他早就死了,帶著你給他的屈辱傷害,投海自盡了。如果一切早些結束,也許他受的苦難會少一些。”

  尚可兩隻眼睛盯著空山雨的臉,“你說他快死了,他在哪裡?”

  空山雨冷笑一聲,“什麼?你會在意麼?他在哪裡有什麼關係?就算我們一直找不到他,就算他已經一個人死在了荒無人煙的郊外,難道你會傷心麼?你會因為你生下了他,拋棄了他,折磨了他而後悔麼?”

  “不要責怪我!”尚可突然大叫起來,“他們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懷了他們,都不知道他們是哪個男人的孩子,若不是大夫告訴我是兩個,我絕對不會生下他們,讓他們在世上走一回。”

  空山雨無力地靠在牆上,“算了,反正一切都已如此,是生是死,有何意趣……”

  尚可道:“你也有如此消沉的一天,而我不會,我不久就可以出去,你們就在這裡等死吧。”

  空山雨閉上眼睛,不再聽她說話,只是緊緊抱住懷中的純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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