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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甜回握外婆的手:“外婆,跟我到城裡去生活吧。”
雖然還沒攢夠買房子的錢,但暫時可以先租。
不準備結婚都要結了,其它計劃也得跟著一起變。
外婆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一下說要離開,不舍。而且到城裡之後,也是給小輩添麻煩。
“我老太婆在這兒挺好的。”
孟思甜堅持:“如果你不跟我走,那我也不走了。”
唐瀚辰心慌慌:“你不走,那婚禮怎麼辦?”
外婆知道這孩子平時不聲不響的,其實特別執拗,說得出做得到。
“好,明天跟大家告個別,就跟你們走。”
第二天,收拾好東西,告完別上路,趕在大年三十回到魔都。
孟思甜大部分時間都在陪外婆。
出租屋不大,但很溫馨。
這天,唐瀚辰自己跑過來,藉口看外婆。
外婆在廚房張羅。唐瀚辰把孟思甜拉過來:“你都不想我嗎?連個電話都給我打。”
孟思甜掙扎開:“別讓外婆看見。”
唐瀚辰還想抓她,被她小跑進廚房,不多時,歡快的聲音傳出:“我來,您去休息。”
唐瀚辰走到陽台,默默拿出一根煙。他已經有陣子沒抽了,但今天特別想抽。倒不是因為不開心,而是因為太開心。距婚期越來越近,一切仿佛變得有些不真實。
外婆從廚房出來,看見了陽台上抽菸的唐瀚辰,走過去,祥和的棕灰色眼睛看著他:“孩子,抽菸不好。”
唐瀚辰愣住,他終於知道孟思甜禁菸大使是從哪裡傳承的了。
外婆接著說:“她外公是肺癌去世的,老煙槍。”
唐瀚辰把煙碾滅。也終於明白孟思甜為什麼那麼執著不讓他抽菸,是怕他病。
只有真正的家人才會為他的未來,操這種閒心。
“以後不抽了。”唐瀚辰把剩餘的煙一股腦扔進垃圾桶。
婚禮前一天,孟思甜去機場接媽媽。
等待中,一個男人拍向她的後背:“思甜。”
他的一聲喚,讓孟思甜打了個寒顫。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她回頭,看見了那張她只能在夢裡見到的臉。
第36章 第三十六顆糖甜甜甜
他比之從前,稍蒼老了些,臉上帶著狂喜,一下把孟思甜攬進懷裡。
孟思甜木然,手垂在身體兩側。
“我的乖女兒,我終於見到你了。”
“說得好像很想見我一樣。”孟思甜推開他。
“當然。”孟澤濤眼角閃著淚光。
孟思甜轉開視線,不看他,倔強地說:“我不想見你。”
孟澤濤苦笑:“你跟你。媽一樣,都那麼犟。這些年,我找了她好幾次,想見你,可她就是不同意,也不告訴我你在哪兒。”
孟思甜訝異:“你找過我?”
孟澤濤愧疚地握住女兒的手:“大人間的分分合合,傷害到你,對不起。知道你活著之後,我馬上就去找你。媽媽了。”
孟思甜越發疑惑,想起唐瀚辰之前也誤會她已經死了。
“為什麼,你們都以為我死了。”
孟澤濤目光黯然了下,很快恢復神采:“是個誤會。”
聽完孟澤濤的話,她才恍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當年,在小三沒找上門來之前,這個表面幸福的三口之家計劃回孟媽媽的老家探親,孟爸爸早早買好了車票。但還沒用上,三口之家便支離破碎。孟媽媽負氣帶著孟思甜走了。
孟爸爸放心不下,背著情人給孟媽媽打電話。他問孟媽媽之後有什麼打算,孟媽媽沒好氣地回答他:“回老家,反正票已經買了。”
他想給她錢,但她不聽他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後來,他看見新聞說她們乘坐的那輛車出事故,翻下山崖,無人生還。
他悲痛地以為,她們母女已經死了。他想親自去現場看,但他的情人拉扯他,叫囂只要他敢去,她就帶著兒子永遠消失。
他已經失去了女兒,不想再失去兒子,於是作罷。
再後來,他帶著已是老婆的情人,回舊宅處理移民的事物,遇到唐家母子,當被問到時,老婆回答思甜母女已經死了。
再再後來,也就是前年,友人跟他說:“我見到你老婆了。”
他驚訝地反駁:“不可能!”
友人:“什麼不可能,我還跟她聊天了呢。她現在在做文員。嗯,日子不太好過。工作很累,還沒多少工資。”
聽完這句話,他問了友人是在哪兒見到的,馬上找人著手調查。才知道是一場烏龍。
孟媽媽當年沒坐上那趟車,因為不小心把票給弄丟。
既然票沒了,她便多逗留一天,帶著孟思甜吃吃喝喝玩玩,用美好的記憶掃去女兒心頭的陰霾。
“你怎麼會在這兒!”隨著冷冰冰的一句話,孟思甜被拽了過去。
“媽媽。”孟思甜抬頭看楊夕雲。
她的外籍丈夫,就跟在她身後,拖著兩個大行李箱。
孟澤濤朝楊夕雲溫和地笑:“我在電視裡看見女兒了,便想著過來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