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賤鍾情24:顧言的臉,一片紅紅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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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賤鍾情24:顧言的臉,一片紅紅火火

  顧言的電話,是在四天後的早晨打了過來。

  聶曉星彼時正坐在餐桌邊吃早餐,手機就放在她手邊。

  手機在餐桌上震動起時,她只淡淡斜了眼,隨即便伸手將電話掛斷,繼續面無表情的吃早餐。

  聶方升神情永遠是恍恍惚惚的。

  付如意這幾日總是唉聲嘆氣,就連在餐桌上也不例外。

  聶曉星權當自己瞎,什麼都看不到。

  吃了早餐,便拿起手機和包就要出門。

  「唉。」

  付如意愁眉不展的盯了眼聶曉星,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真心悶苦,重重的嘆了聲。

  聶曉星換了鞋,撇眼看付如意,「收拾一下吧。」

  付如意怔忪,不解的看向聶曉星。

  「我今天去跆拳道公司辭職。」聶曉星說。

  「……什麼?」

  付如意猛地從位置上站起,蹙眉盯著聶曉星,「辭職?為什麼辭職?」

  「您不知道為什麼嗎?」聶曉星語氣淡淡,眼底卻藏著絲絲暗諷。

  付如意一噎,臉沉下,搖頭,「不行。你不能辭職!」

  聶曉星扯了下嘴角,「我為什麼不能?」

  付如意閉閉眼,仿佛忍無可忍般看著聶曉星,「曉星,我是你母親,不是你的敵人、仇人!你打算這輩子都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麼?」

  「你受不了了嗎?」聶曉星目光平平,語氣平平。

  「是,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了!」

  付如意一把拉開身後的椅子,雙眼通紅,「我受不了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受不了一直躲躲藏藏,像老鼠一樣躲在暗處,受不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總是拿一副我欠她的口吻跟我說話,受不了你不珍惜我委曲求全為你求得的幸福!」

  「幸福?」聶曉星目光通透,直直盯著付如意,「是你的幸福,還是我的幸福?」

  「是我們的幸福!」付如意走過去,握緊聶曉星一隻手,殷切的看著她,「曉星,我們不要再躲了行麼……」

  「不躲留在這裡等死麼?或者……」聶曉星驀地乍現一縷紅,「再用我交換?」

  「曉星……」

  付如意哽咽,一雙手將聶曉星的手都抓紅了,「那件事媽媽也追悔莫及啊!你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女兒,唯一的女兒啊。做那樣的決定,爸爸媽媽不痛心麼?可是當時那樣的情況,由不得媽媽做選擇……」

  「親生女兒?你確定麼?」聶曉星聲音驟然暗啞,定定盯著付如意。

  付如意背脊猛然一震,含淚看著聶曉星。

  聶曉星輕輕搖頭,「你永遠不會明白,我那時候的絕望!你永遠不會明白,親眼看著她為了保護我被那些人凌.辱欺負,被按在手術台上生生活剝我的感受!你更加不明白,我為了活著,我需要多麼努力!你只知道你自己……」

  「曉星,女兒。」付如意看著聶曉星慘白的臉,不知所措的想抱她。

  聶曉星猛地推開她的手,往後退了兩步,雙眼分明堅定的盯著她,「那些人已經找過我兩次。如果不想死,就收拾東西!我們後天離開!」

  聶曉星說完,轉身,擰開房門,抬步就要往外跨……

  驀然印入眼帘的兩條長腿,讓聶曉星提起的腳倏然頓住。

  聶曉星背脊繃直,寸寸冷意從尾椎骨一節一節往上攛爬,最後將她整個上半身凍住,動彈不得。

  「……小言!「

  付如意看著門口站著的男人,驚喃叫了聲。

  顧言一身整潔的白襯衫和休閒褲,單手插兜站在門口,也不知道這麼站了多久。

  付如意抬手,幾分慌亂尷尬的抹了抹臉上的淚,對顧言說,「小言,你怎麼來了?別在外站著了,快進屋吧。」

  顧言俊逸的面龐較之往日多了些嚴肅,聽到付如意的話,他抬眼看著她說,「付阿姨,我就不進去了,我是來找小星兒的……我接她上班。」

  付如意又怔了下,接著便是歡喜難抑,「是麼?曉星正要出門……」

  付如意說著,輕輕看向聶曉星,瞳眸里迅速閃過糾結。

  顧言到沉盯了眼在他面前低著頭的聶曉星,對付如意點點頭,「那我跟小星兒這就走了。」

  「誒。」付如意笑著應,雙眼和臉上,再無一絲抑鬱和愁悶。

  顧言伸手拉住聶曉星一隻手,強托著她朝電梯走。

  聶曉星沒有掙扎,至少在進電梯前沒有。

  付如意站在門口,看著顧言和聶曉星牽手走進電梯,直到電梯門在她眼前關上,她才笑眯眯的關門回了屋。

  ……

  電梯關上的一瞬,顧言的手便被聶曉星甩開。

  顧言淺蹙英眉,星眸複雜的盯著依舊把頭垂著的聶曉星,隔了好一會兒,才說,「我都聽到了!」

  聶曉星背脊猛顫,臉霎時白得像撲了好幾層白麵粉。

  她慢慢抬起頭,拿一雙鮮紅如血的眸子盯著顧言。

  顧言喉頭堵了下,伸手又去捉聶曉星的手。

  聶曉星猛地往一邊撤了好幾步,直貼到電梯壁才停下,眸光緊緊看著他。

  顧言心臟揪緊,竟有一秒喘不上氣來的感覺,「小星兒……」

  叮——

  電梯門在這時打開。

  聶曉星火速扭頭,朝電梯外沖了出去。

  顧言一愣,俊臉整了整,忙跨步追出去,從後扣住聶曉星的手,「小星兒……」

  「放開!」

  聶曉星嘶吼,卯力甩顧言的手。

  顧言心尖一抽一抽的疼,星眸亦蹦出幾道紅痕,「小星兒,你冷靜點!」

  「放開,我讓你放開!」聶曉星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整個人失控。

  「聶曉星!」顧言往前跨一步,把她另一隻手也握住,用力扯到自己懷裡,「小星兒,小星兒,冷靜點行麼,行麼?」

  「鬆開,鬆開啊!」聶曉星啞著嗓子嗚咽。

  顧言閉了閉乾澀的雙眸,將聶曉星和著手臂整個裹在自己懷中,下巴重重抵在她的發頂,「安靜好麼?」

  聶曉星攥緊雙拳,在顧言懷裡崩潰的低低嘶叫了兩聲。

  而後在最快的時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氣,緊著嗓子眼道,「我還要去公司,麻煩顧先生高抬貴手!」

  顧先生?

  顧言壓低兩道眉,星眸暗紅,低頭看聶曉星,」……你生氣了?「

  「顧先生,我真的沒時間了。」聶曉星邊說邊在顧言懷裡掙扎,一張煞白的臉都掙得漲紅。

  「對不起。」顧言抱緊她,「我那天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

  聶曉星臉頰隱忍的抽搐,抬頭,雙眼殷紅卻通明的看著顧言,」我聽不懂顧先生在說什麼?什麼那天?什麼放鴿子?「

  顧言薄唇抿直,深深盯著聶曉星,「……那天我們說好去領證。但那天臨時有事,飛去了印尼。」

  印尼……

  靳姐姐和容叔去了印尼,要不然也可以叫靳姐姐出來跟我們一起吃了……

  聶曉星腦海里快速閃過前幾天慕煙在火鍋店說過的這句話。

  聶曉星眼眶爬過瑟瑟疼意,望著顧言的目光卻愈是輕了,「我記得我從頭到尾都沒答應過要跟顧先生領證。顧先生說的『我們說好』的那個們,是不是記錯人了?」

  顧言的臉就那麼刷地黑了下來,星眸怒火燎燎鎖著聶曉星,「所以,從頭到尾只是我一個人在浪費感情?」

  聶曉星冷看著他,「顧先生,我上班真的要遲到了。」

  「聶曉星,你他.媽在耍我麼?「顧言一把掐緊聶曉星的腰,一副恨不得撕了她的狠怒模樣,沉聲低吼。

  「顧先生這是生氣了麼?為什麼呢?」

  聶曉星輕動了動眉,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著一道弧,目光輕然看著顧言,「顧先生該不會是對我這麼個醜女人上了心吧?」

  「對你上心?」

  顧言怒極反笑,用力丟開聶曉星,像是在一丟一件廢品,「我顧小爺還沒飢不擇食到這個地步!聶曉星,你給我記住,你就是一個醜八怪,醜八怪!」

  顧言吼到最後,已經有了那麼點委屈撒潑的意味。

  他這幾天每天都在自責中煎熬,特麼都瘦了!

  結果這個死女人竟然壓根就不在意!!!她怎麼不上天呢!

  「醜八怪!」顧言又咬牙道!

  聶曉星太陽穴兩邊的青筋突突的跳,兩片唇繃到發白,可這次,她硬生生忍住了,扭頭就往朝前走!

  「……」顧言握緊雙拳,又鬆開,再握緊,「聶曉星,你混蛋!」

  聶曉星越走越快。

  顧言虛閃了兩下,在看到聶曉星的身影在拐角處消失時,驀地抬手煩躁的敲了下自己的頭,呲了呲牙,鐵青著臉,拔腿追了出去。

  ……

  早上是上班的高峰期,輕軌有多擠,早上去坐一次就知道了。

  聶曉星到公司需乘坐輕軌,不會太久,四五個站就到了。

  聶曉星人瘦,一擠進輕軌,就跟紙片似的被夾在中間,特別不占地方。

  顧言這輩子就沒坐過輕軌,看到這麼多人驚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且顧言這人自我慣了,也任性慣了。

  輕軌上人擠人已經很痛苦了。

  因為他上輕軌時,與聶曉星隔了一節車廂那麼「遠」,眼瞅著聶曉星可憐巴拉的被擠成「一片」了,於是果斷朝聶曉星那邊擠了過去。

  這截路,顧言遭遇白眼無數,也被念了一路。

  好不容易擠到聶曉星身後時,顧小爺臉都擠紅了,身上出了一身的汗。

  輕軌到達每站停下時,總會有微微的顛簸。

  聶曉星身前本來有一個人擋著她,可這人在輕軌即將停下時,忽然從她身前撤開。

  輕軌驀地停下時,聶曉星整個不受控的往前栽了過去。

  原以為難免會撞到人,聶曉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道歉了。

  可一股力量及時從後勾住了她的腰,瞬間便將她帶了回來,後背緊貼著身後靠近的胸膛。

  聶曉星微吸氣,詫異的瞪大眼回頭看。

  當看到身後貼著她的某小爺時,聶曉星到嘴的謝意果斷吞了回去,皺眉掙扎。

  然,聶曉星越是掙扎,顧言卷纏著她腰肢的手臂就越是用力。

  也不管人多不多,兩人執拗的較量,你來我往不亦樂乎。

  卻突然的,兩人同時停了下來。

  聶曉星一雙眼瞪得老大,一張臉爆紅,難以言說的輕輕抽搐。

  如果說她的臉只是輕輕抽搐,那麼她的腰……已經顫抽得根本停不下來!

  聶曉星暗自磨牙。

  顧言,你個禽.獸!

  而顧言的臉,同樣也是紅紅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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