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情深101:最近有沒有什麼好日子適合結婚
蝕骨情深101:最近有沒有什麼好日子適合結婚
「就是那個最出名的盛歌律所?」女人驚愕。
耿易微笑,沒說話。
不過在女人看來,沒說話就相當於默認了。
女人吸氣,震驚。
沒想到這夥人竟然是盛歌律所的人,可既然是律師,怎麼能知法犯法擅闖民宅?
女人擰眉,在心裡想。
「抱歉。」容司南再次道。
說完,便跨步朝門口走。
「其實如果你們想查宋軼文在法國的住址不難。」
容司南走到門口,就聽到女人提醒的嗓音從後傳來。
容司南腳步微頓,回頭,對女人點點頭,隨即才跨了出去。
肖南卿和耿易緊隨其後離開。
看著三人離開,女人握著手裡的名片,眼眸生光。
宋軼文,這一次,我絕不會再忍氣吞聲當個包子!等著吧宋軼文!
……
從公寓樓出來,耿易立刻給鄧老頭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便火大道,「鄧老頭,你特麼幾個意思?忽悠勞資呢?你特麼跟勞資說實話,你那張照片怎麼來的?」
「耿爺,您發這麼大火氣幹麼啊?都嚇到我都老頭子了。」
嗯,鄧老頭雖然叫鄧老頭,但其實只有三十出頭,是個東北大爺們,聲線粗獷,嗓門嘹亮。
「你特麼裝什麼孫子呢?!我問你照片哪來的?」耿易是真生氣,聽到他吊兒郎當的跟他貧,更氣,當即吼道。
「……」
鄧老頭那端頓了下,才意識到耿易這是來真的。
出口的聲音也緩了下來,「怎麼了耿爺?沒找著人麼?」
「特麼不是廢話麼!?你忽悠勞資,勞資能找到人才特麼奇了怪了!」耿易用力踹了腳路邊的石子,說,「鄧老頭,做生意可不是這麼做的!有一沒二我特麼跟你說!」
「哎喲哎喲,耿爺,您看您說的,我哪敢忽悠您啊。這事吧,裡頭肯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你.媽!」耿易怒道。
「……」鄧老頭那邊好一會兒沒聲音。
再次開口時,語氣又弱了,賠笑,「耿爺,您別激動,您這一激動起來,我也不知道怎麼跟您解釋了都。」
耿易斂緊眉,臉色難看,看了眼同樣站在路邊抽菸的容司南和肖南卿,語氣不快道,「我問你,照片怎麼回事?是你的人昨天拍的麼?」
「他說是啊。」鄧老頭這話明顯有推卸責任的嫌疑。
耿易冷笑,「他說是你特麼不知道問清楚?你就是這麼管理你的偵探所?」
「……誒,不是耿爺,您聽我跟您說。我那個手下,其實吧,是昨兒個接到的匿名電話,說是臨海路某個郵箱裡有他要的東西,讓他去取。他去取吧,正好就看到了您讓我查的那個女的從公寓大樓里出來。他這才趕緊拍的照片。」
「你特麼還瞎扯什麼JB蛋,我們剛來找了,人不在!聽不懂人話是麼?!」耿易完全沒了耐心。
容司南,肖南卿,「……」都覺得耿易可以轉行,專職「罵街」,一定收入不菲。
「耿爺,我的耿爺,我說的也是大實話啊,您怎麼就不信呢?」鄧老頭那邊都快哭了。
「我信你個蛋!」
耿易罵道,啪的將手機掛了!
認準了鄧老頭就是在忽悠他。
耿易這會兒周身都燃燒著火焰,都火冒三丈了。
掛了鄧老頭電話不說,還呸了下。
一臉不爽的轉頭,不想就見容司南和肖南卿用極其複雜的目光盯著他。
耿易,「……」什麼情況?突然覺得他太帥了?
容司南和肖南卿同時挑眉,同時轉身,朝車裡走去。
耿易,「……」覺得他帥就說出來啊,不說憋著多難受!
耿易努了下唇,拿著手機走過去,拉開後車座車門,坐了進去。
看了眼坐在駕駛座的容司南,耿易煩躁的撓頭,抱歉道,「老闆,對不起啊,我沒想到鄧老頭這麼不靠譜!」
容司南從後視鏡盯了眼耿易懊惱的臉,潤眸半眯,「今天來這一趟,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
耿易嘆氣,背靠在椅背上,有些氣餒。
他是真想幫他早上唐阮,他覺得容司南和唐伊歌如今鬧成這樣,全是因為唐阮。
容司南過去三個月過的什麼日子,他都看在眼底。
所以他才去找的鄧老頭調查唐阮的行蹤。
目的就是希望早日找到唐阮。
將唐阮這個害人精收拾了,容司南和唐伊歌自然就好了。
哪知道那個鄧老頭竟然敢這麼耍他?!
想著,耿易不由憤憤的咬緊了牙關。
肖南卿盯了眼耿易,幽幽開口,「之前顧言查到,唐阮從加拿大轉去了法國。所以有極大的可能,唐阮與宋軼文在一起。現在只要查到宋軼文在法國的住址,應該就能找到他和唐阮。當然,前提是,得在他們轉去下一個地點之前。」
「這件事交給我……」
「不用,要查宋軼文在法國的住址,有顧言就行。」肖南卿說。
其實肖南卿這麼說也沒其他意思,就是省事。
但在這會兒沮喪自責的耿易看來,就是變相的說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覺得他連這件事也辦不好。
耿易瞥了眼肖南卿。
雖然鬱悶,但他無話可說。
誰讓他興沖沖的告訴他們找到了唐阮的下落,結果卻是一場烏龍呢?
……
容司南驅車直接去了醫療機構,不料趕到休息室時,發現休息室空空如也,不見伊歌的蹤跡。
容司南心頭髮冷,幾乎是衝進的寧文清的辦公室。
寧文清嚇得險些跳到椅子上。
「伊歌呢?」容司南嗓音發緊,眸光赤紅。
「……雷先生和顧先生將唐小姐接走了。」寧文清舒了幾口氣,才勉強平復了心情,看著容司南說。
容司南磨了磨牙,轉身便離開了寧文清的辦公室,帶著一身寒氣朝停在醫療機構外的車大跨步走去。
肖南卿長眉鎖死。
這個雷老二跟顧言那白痴搞什麼鬼?!
不明擺著搞事情麼!
肖南卿拉長著一張俊顏,跟了上前。
耿易人還沒走到寧文清的辦公室,兩道勁風便從他身側擦了過去。
耿易一臉懵逼,不明所以,愣了兩秒,表示現在只能隨波逐流了。
於是趕忙也跟去了。
……
雷弈城的大本營。
像是早就料到容司南會過去。
顧言早早的等在門口,看到容司南眸帶嗜血的從車上下來,趕緊上前,「大哥,小伊姐有話讓我轉告你。」
容司南凜冽的步伐停頓,目光陰鷙盯著顧言。
顧言什麼時候見過容司南這麼可怕的眼神兒,慫得吞了吞口水,說,「小伊姐說,讓你別找她了,她想冷靜幾天,想一想,你和她的事。」
容司南眸光充血,鼻樑上又包著藥紗,臉還腫著,老實說,很狼狽,但也,狼性!
「她不需要想這些,因為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放她走!她唐伊歌這輩子必須跟我在一起!是必須!」容司南聲線殘狠,說完,便又要朝大本營里沖。
「大哥。」
顧言壯著膽子將身體攔在容司南身前。
容司南眸光陰駭,盯著顧言,「顧言,如果你還拿我當你大哥,就不要攔我!」
「……不是大哥,小伊姐不在這裡,你找了也是白找!」顧言一臉的糾結和焦慮。
「沒找,怎麼知道是白找?!」容司南拂開顧言的手,朝里大邁步走。
顧言皺緊眉,跟在容司南身後,「大哥,我沒騙你,小伊姐真的不在這兒。」
容司南不說話,固執的往裡走。
顧言沒法子,只好任他去了。
肖南卿眯眼,朝顧言走去,瞥他,「真的不在這兒?」
顧言臉色嚴肅,點點頭。
「去哪兒了?」肖南卿擰眉。
「……」顧言盯著他,眼角隱隱抽搐。
肖南卿鳳眸瞪大。
顧言又對他點點頭。
肖南卿,「……」艹!
耿易莫名其妙的站在車外,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以及,他該做點什麼。
……
結果的確如顧言所言,唐伊歌根本不在雷弈城的大本營。
因為容司南將整個大本營翻遍了,都沒找到唐伊歌的影子。
容司南裹挾著一身煞氣出來,凌凌站在顧言面前,聲線沉啞卻也銳利,「在哪兒?」
「……大哥,對不起!」
顧言頓了兩秒,卻說。
容司南捏緊雙拳,「顧言……」
「大哥,我答應了小伊姐,不能告訴你她在哪兒。」顧言為難道。
「你跟我說,我不告訴她,是你告訴我的。」容司南呼吸粗沉,原本磁性溫潤的嗓音此時干啞澀沉得厲害。
顧言特別不忍心。
但想到唐伊歌之前與他說的那番話,顧言咬咬牙,只好狠下心腸說,「大哥,你別為難我了,我真的不能說,對不起大哥。」
扔下這句話,顧言直接轉身走了。
「顧言!」
容司南嘶吼的嗓音從後拂來。
顧言咬緊牙關,隱忍到太陽穴兩邊的青筋都鼓了出來。
可他仍然沒有回頭,走到車身旁,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沒給自己猶豫的時間,驅車飆駛離開。
「顧言!」
容司南瞪著顧言驅車離開的雙眼,猩紅得仿佛隨時能滴出鮮紅的液體來。
肖南卿見狀,鳳眸亦掠過一絲不忍。
涼薄的唇含緊,微微垂了眼。
……
肖南卿將容司南送回他的公寓,見他垂頭坐在沙發里猶如石化的雕塑般一動不動,縈繞在他周身的氣流亦是死氣沉沉。
心頭不由得划過一抹暗嘆。
坐到他身邊的位置,肖南卿偏首看著容司南仿佛一下子冒出鬍渣的下巴和唇四周,鳳眸輕眯,「大哥,如今你跟小伊姐的情況其實並不適合待在一起。小伊姐的身體狀況,以及她的心裡狀況,都需要安靜的環境調養以及恢復。你不如給小伊姐一些時間,等她身體完全康復,眼睛痊癒,心裡上所承受的創傷癒合了些,你再去找她也不晚。你說呢?」
容司南垂著眼睫,四周似是築起了隔離網,將他與外界隔離。
肖南卿的聲音根本還入不了他的耳朵,便被這層隔離網給彈了回去。
他仿佛,已經開始拒絕接聽外界的聲音。
肖南卿顯然也看出他現在聽不進去任何人說的話,也便不再說,但也沒有走。
他現在的狀況,他不確定適合他一個人待著。
……
卿舎。
沒有肖南卿准許嚴禁上下的樓層,某房間。
顧言開門進去時,唐伊歌剛勉強吃了點東西又睡了過去。
雷弈城守在伊歌床邊。
看到顧言喪氣的進來,雷弈城深眸微縮。
顧言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伊歌,看著雷弈城,娃娃臉上一片抑鬱之色。
雷弈城眼闊收緊,從椅子上站起,走出了包房的休息室。
顧言閉了閉眼,垂著腦袋跟了出來。
出來時,顧言放輕動作,將休息室的房門關上。
雷弈城坐到沙發里,抬起一條勁實的長腿放到茶几上,抽了根煙點上。
顧言也坐到一邊的沙發里,看著雷弈城吞雲吐霧。
雷弈城眯緊眼,隔著煙霧盯顧言,醇厚的嗓音帶了絲煙啞,「妥了?」
顧言娃娃臉抽搐了兩下,傾身,拿起茶几上的煙盒和打火機,皺緊眉,煩悶不已的抽出根點上,猛地吸了幾口,才說,「妥什麼,我夾在你們三中間,都快成夾心餅乾了!」
雷弈城嘴角冷硬抿著。
顧言將煙叼在唇間,虛眯著眼睛往後躺,鬱悶的情緒寫在臉上,「我說你們三,比容老大和小沫沫還糾結。」
雷弈城聞言,挑起眼皮一角瞅了眼顧言,沒說話。
顧言又吸了兩口煙,說,「要我說,恐怕只有小伊姐婚了,你們倆也就消停了,不折騰了!小伊姐自己也好過些,省得夾在你們倆中間左右為難。」
雷弈城皺緊眉,用力吸了口煙,自嘲,「伊歌什麼時候為難過?在我跟容司南之間,她一直選的是容司南。」
顧言愣了愣,說了句讓雷弈城恨不得當場掐死他的話,「也是!」
雷弈城深眸一凜,冷颼颼的盯向顧言。
顧言當沒感覺到,唉聲嘆氣的抽菸。
他從來沒這麼糾結為難過。
一會兒為了雷弈城騙容司南,一會兒又為了伊歌隱瞞容司南。
顧言現在是真覺得千百個對不起容司南。
心裡愧疚得厲害。
顧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心口,從沙發里彈起,將菸蒂摁熄在茶几上的菸灰缸里,說,「我不行了,我得去緩緩。」
雷弈城夾煙的手指微頓,看著顧言。
顧言沖他擺擺手,「你照顧好小伊姐吧。我走了。」
說完,顧言就真的走了。
雷弈城盯著顧言出去,眉間的摺痕很深。
將煙從唇間夾出,扔進菸灰缸里,雷弈城起身,朝包房的休息室走去。
包房門緩緩闔上之際,休息室外偌大的空間,只餘一縷裊裊上升的虛煙。
……
三天後,唐伊歌眼前的紗布終於拆去。
睜開眼前,唐伊歌有些膽怯,生怕一動眼睛就疼。
鼓起好大的勇氣,才慢慢睜開了雙眼。
好在,並沒有她想像中的疼痛。
剛打開雙眼時,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漸漸的,雷弈城剛毅的臉龐在她眼前一點一點清晰。
但伊歌的清晰,僅限於對比她之前完全看不到的時候。
事實上,雷弈城此刻在她面前,仍是有些模糊的。
就像是高度近視的人,取下眼鏡後,所看到的世界。
不過,能看到,唐伊歌便已經很開心了。
畢竟這也只是開始,她相信,假以時日,她的眼睛能完全好。
突然,一隻寬闊厚實的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唐伊歌嘴角微抽,哭笑不得,「你幹麼?」
「……我試下你看不看得到。」雷弈城舔了口下唇,微悻道。
唐伊歌扯唇,點頭,「看得到,就是還有些模糊。」
「嗯,慢慢來,會好的。」雷弈城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道。
感覺他大手落在她頭頂時刻意溫柔的力道,唐伊歌垂了垂眼,說,「我去洗下眼睛,順便洗把臉。」
雷弈城收回手,「好。」
唐伊歌從沙發里站起,朝洗手間走。
雷弈城看著她纖盈婀娜的身姿沒入洗手間,嘴唇抿了口,隨即亦從沙發里站起,走到洗手間門口,靠在洗手間房門一側的牆壁,偏頭盯著洗手間房門,道,「伊歌。」
「……嗯?」唐伊歌在裡面應聲。
雷弈城勾唇。
隔了幾秒,許是沒聽到雷弈城的聲音,唐伊歌道,「什麼事?」
「我們結婚吧。」
雷弈城聲音說得很低,其實根本沒打算讓唐伊歌聽到,只是……忍不住想說。
豈料。
他開口的瞬間,洗手間裡水聲的,也倏地消失。
因為沒了水聲的遮擋,雷弈城儘管壓低的聲音,也變得莫名清晰。
雷弈城心臟猛地一鼓,深眸瞬間深陷,雙拳拽得緊緊的,就連呼吸也頃刻低迷。
洗手間裡,一丁點聲音都沒有了。
一時之間,空氣安靜得可怕。
雷弈城懊悔的閉眼,繃了繃兩片唇,聲音粗嘎道,「伊歌……」
雷弈城剛開口,洗手間的房門,驀地從里打開了。
雷弈城背脊一震,整個人倏地貼牆,站得筆直。
唐伊歌從洗手間出來,站到雷弈城面前,臉上還淌著水珠,望著雷弈城的雙目卻清明如洗,「你剛說什麼?」
「……」雷弈城臉繃著,搖頭,有生以來第一次在一個女人面前認慫,不敢承認自己剛說了話。
唐伊歌睫毛微顫,盯著雷弈城看了幾秒,轉身,走到沙發前,從茶几紙盒裡抽出兩張紙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弈城,。」
「嗯。」
雷弈城滾動喉結,人仍舊站在洗手間出來的牆壁上,深眸深深看著唐伊歌。
唐伊歌擦完臉,又抽出紙巾擦手,「咱們以後領養個孩子怎麼樣?」
雷弈城,「……」愣住。
唐伊歌將紙扔進垃圾桶里,回身看雷弈城。
見雷弈城木木呆呆的站在牆壁前,眉毛挑了下,「不喜歡孩子?」
雷弈城點頭,「喜歡。」
唐伊歌挽唇,「那就好。」
雷弈城看著唐伊歌嘴角的笑,眼前一陣恍恍惚惚。
心臟處卻無比誠實的狂跳起來,雙眸緊欔著唐伊歌,出口的聲音都啞了,「伊歌,你,什麼意思?」
唐伊歌坐進沙發里,看向雷弈城,「什麼什麼意思?」
「……」雷弈城臉龐抽動,「你,你說我們以後領養個孩子?」
「是呀。怎麼了?」唐伊歌目光坦然。
「我們?」雷弈城瞪大眼。
唐伊歌大約是第一次見雷弈城露出如此滑稽的表情,嘴角不由得卷高,「嗯。有問題麼?還是,你不願意跟我領養?」
雷弈城猛地吸口氣,幾個大步上前,蹲在唐伊歌面前,眼眸緊緊盯著唐伊歌,「伊歌,我還是不是很明白,你,你能不能再說清楚點?」
雷弈城人高大,塊頭也大,即使蹲在唐伊歌面前,也跟猛虎似的。
唐伊歌靜靜看著他,半響,皺眉,「你剛不是在跟我求婚麼?」
雷弈城,「……」
「我覺得可以。」唐伊歌說。
雷弈城,「……」他肯定在做夢!
唐伊歌盯著他看了會兒,忽然伸手,傾身擁住雷弈城。
女人的馨香如迷.藥般侵入鼻息,雷弈城一瞬覺得自己身上每根堅.硬的骨頭都在酥軟,呼吸也重了。
擱在自己大.腿上的雙手,控制不住的發軟。
「弈城,如果我們結婚,我不能給你生孩子,對不起。」唐伊歌聲線沙啞,感性的說。
「我,我不在乎。」雷弈城整個人暈暈眩眩,說話都在結巴。
主要是,幸福來得太快,他表示有點接受無能。
「你想好了麼?」唐伊歌皺緊眉,眼眸灼紅,嗓音艱澀。
而回應她的,是雷弈城猛地將她抱緊。
那一下,勒得唐伊歌背脊骨都疼了。
雷弈城用盡全身力氣箍抱著唐伊歌,堅.硬的下顎抵在唐伊歌瘦削的肩頭,「我想好了伊歌,我早就想好了。」
「不會後悔麼?」唐伊歌哽咽。
「除非我死!」雷弈城笑,可聲音堅定,透著欣喜若狂的沙啞。
唐伊歌緩緩閉上眼,兩行淚從她眼角滑落,聲線喑啞顫.抖,「如果哪天你後悔了,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放你走,知道麼?」
「不可能!我絕不可能後悔!」
雷弈城堅毅道。
唐伊歌緊閉著雙眼,用力的抱著雷弈城的脖頸。
雷弈城咧大嘴角,驀地將唐伊歌從沙發里抱起。
唐伊歌驚得睜大眼,眼眸里的淚,迅速往下墜了兩行,「弈城,你幹麼?」
「高興!」
雷弈城很男人的回答唐伊歌。
緊跟著,唐伊歌下半身直接在半空中懸飛。
雷弈城抱著她在原地轉圈圈。
唐伊歌暈了!
是真的頭暈。
雷弈城這人,真的有一身的蠻力。
抱著她這麼大一個人,跟什麼都沒抱似的,在原地轉圈,而且還盯著她傻笑。
唐伊歌臉發白,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脖子,生怕一個鬆懈就被他甩出去。
不過很顯然,唐伊歌多慮了。
雷弈城就是把自己甩出去,都不會讓她摔到。
肖南卿和顧言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雷弈城抱著伊歌瘋狂旋轉的畫面。
兩人,「……」雷老二這是瘋了!?
看到肖南卿和顧言進來,雷弈城這才停了下來,卻是摟著唐伊歌憨笑不停。
肖南卿和顧言只覺詭異。
唐伊歌面頰嫣紅,輕聲說,「快放我下來。」
雷弈城笑,激動之下,在唐伊歌側臉上重重親了口。
唐伊歌身形微僵,但很快恢復如常,看著雷弈城。
而肖南卿和顧言就沒有唐伊歌這般淡定了。
兩人對視了眼,皆從彼此臉上看到了輕微的抽搐。
……
「你說什麼?」
「結婚?!」
顧言和肖南卿聽到雷弈城說要和伊歌結婚的消息,兩人驚得異口同聲道。
雷弈城嘴角的弧度從伊歌答應他結婚開始,就沒放下來過。
而顧言和肖南卿在聽到這個消息後表現而出的驚異,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別說是他們,就是他自己,再一開始不也震驚錯愕,難以置信麼?!
雷弈城寬闊的手掌包裹著唐伊歌一隻手,整個人透出的,就是一股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氣息,肯定道,「嗯。」
what!?
顧言驚得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一張娃娃臉又瞬間木住,直直盯著雷弈城和唐伊歌。
肖南卿眼闊緊縮,清美的臉龐疑慮和凝重並存,沉沉看著雷弈城和唐伊歌。
雷弈城深眸淌著流光,堅毅的面龐透著絲絲縷縷的柔和,活脫脫就是一副夢想成真喜不自禁的模樣。
顧言嘴角魔怔了似的抽個不停,複雜的看向唐伊歌,擰緊眉問,「小伊姐,你要跟雷老二結婚?」
唐伊歌看著顧言,美眸輕眯,勾唇,「怎麼,不可以麼?」
這哪是可以不可以的問題啊!
太突然了好麼?
會死人的!
顧言面上掛出焦慮,「小伊姐,你想清楚了麼?」
「嗯。」唐伊歌點頭,對顧言笑了笑。
「……那,那你要不要再想一下?」顧言毛躁的又薅了薅自己的頭髮。
雷弈城聞言,嘴角抿直,盯著顧言,「顧言,你幾個意思?想打架?」
顧言,「……」煩躁的瞥了眼雷弈城,雙手抱了抱頭,索性把腦袋一垂,啥話也不說了。
比起顧言的焦躁。
肖南卿冷靜許多,不過從他輕擰的長眉也可看出他此時並不怎麼冷靜的心。
薄涼的唇抿了口,肖南卿眯眼,睨著雷弈城,「什麼時候結?」
雷弈城聞言,緩沉的嘴角再次上揚,遞給唐伊歌一個鐵漢柔情的眼神,「聽她的。」
顧言、肖南卿,「……」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唐伊歌與雷弈城對看了眼,看向顧言和肖南卿,「最近有沒有好日子適合結婚?」
最近?!
雷弈城眉心一跳,驚喜的看著唐伊歌,「你是想最近就結婚?」
「我都三十二歲的人了,早該結了。既然決定結婚,就趁早。」唐伊歌說。
「好。」
唐伊歌都這般說了,雷弈城自然沒有異議,他巴不得早點將伊歌娶進門。
顧言看看雷弈城,又看看唐伊歌,突然伸手摁住自己的額頭,直呼腦袋瓜子疼,身子一歪,靠在沙發里嘆氣。
肖南卿眉頭擰得很緊,但看著雷弈城和唐伊歌,薄唇繃直,什麼都沒說。
……
結婚這件事,只要做了決定,一切就跟做了火箭似的飛快。
婚期定在十一月十號,也就是半個月後。
雷弈城沒有親人,那些黑白兩道事關利益結識的一眾人,他不想請,所以只通知了大本營里的一些人,以及容墨琛等人。
而伊歌就更不用說了。
因為五年前的事,她已然「臭名昭著」,親戚朋友個個巴不得離她遠遠的,邊都不要沾上最好。
所以容墨琛幾人,便也是伊歌唯一想請的一些人。
但是伊歌的父母到底健在,似乎結婚若是不知會父母親,會很不孝。
這天。
在跟影樓確定拍結婚照的前一天,雷弈城帶著伊歌回了唐家。
周雪冉和唐峪聞見伊歌帶著雷弈城回家,皆是驚疑。
在得知兩人半個月後就要結婚時,周雪冉和唐峪聞震驚得險些將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雷弈城,周雪冉和唐峪聞是知道的。
暗黑界的王,手段是出了名的狠厲殘暴。
跟他們不是一路人!
唐峪聞怕雷弈城,但也在心裡瞧不上雷弈城。
礙於雷弈城在,唐峪聞不好說反對的話,沉默許久後,看著唐伊歌說,「怎麼突然想要結婚?」
「什麼年紀就該做什麼樣的事,我現在到了該結婚的年紀,自然就選擇結婚了。突然麼?我倒沒覺得。」唐伊歌語氣平淡,跟唐峪聞說話,聲音里雖聽不出冷淡,但也沒有一絲女兒之於父親的溫情。
唐峪聞看了眼雷弈城,嘴角顫了下,又說,「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交往很久了麼?」
唐伊歌皺眉,「誰規定一定要先交往再結婚?」
「……伊歌,這是你跟爸爸說話的態度麼?一定要這麼一板一眼?」唐峪聞不高興說。
唐伊歌挑眉,根本不接話。
唐峪聞臉色都變了,壓緊雙眉嚴厲的盯著唐伊歌,「爸爸問你這些,也是為你好。你現在年紀不小了,做事不能僅憑一時之念,更何況是婚姻大事,更不能有絲毫馬虎。」
「岳父大人這話聽著,怎麼像是對小胥不滿?」雷弈城在這時開腔,唇角硬朗的線條往上拉,像笑著,又像沒笑,看著唐峪聞。
唐峪聞後背生涼,喉管咽動了下,聲音低了低,「雷先生誤會了,這只是一個父親對女兒本能的愛護和提醒。」
雷弈城不置可否,「我跟伊歌認識十多年,我也追求了她十多年,伊歌能嫁給我,是我的榮幸。所以您若是擔心伊歌婚後不幸,那您現在就收起這份擔心吧,因為我會一直對伊歌好,餘生,絕不會讓她受丁點委屈和傷害。」
雷弈城話到這兒,驀地停頓了頓,又接著說,「所以日後,無論是我,還是旁人,只要敢動伊歌一根頭髮絲,讓她有一點不舒服的,我雷弈城絕不答應!」
唐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