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情深93:唐伊歌,來殺我!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蝕骨情深93:唐伊歌,來殺我!

  手機那端的耿易,「……」他們老闆,抽瘋了?

  容司南看著伊歌,說,「現在總該信了吧?」

  唐伊歌,「……」不信!

  他當她是制杖麼!?

  她又沒聽到雷弈城的聲音,她怎麼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打了,而不是在她面前演戲?

  「我……」

  「你現在這兒安心調養身體,等你眼睛好了,你要走,我不會攔著你。但是在眼睛好之前,我不會讓你離開。」

  唐伊歌本來還想堅持自己給雷弈城打電話,不想話剛出口,便被容司南截了話。

  聽到他這麼說,唐伊歌一下忽略了要給雷弈城打電話的事,皺緊眉道,「你囚禁我?」

  囚禁?

  容司南瞥了眼伊歌,「你要這麼想,也可以。」

  唐伊歌,「……」

  ……

  耿易將容司南要的被褥床單拿來,心想這回應該沒啥事了吧。

  豈料,容司南又給了他列了個清單,讓他按照上面的清單在下午之前購置回來。

  耿易,「……」

  雖然很不想去辦,但,不敢不辦!

  接過容司南列的清單,耿易嘴角隱約有抽搐的弧度。

  鍋碗瓢盆,油鹽醬醋,各種調味料是幾個意思?

  感情他家大老闆是不止要在這裡坐下,還要開火做飯?

  而且。

  他剛去拿被單的時候他怎麼不一併說了?

  非要他來來回回的跑幾趟!

  耿易心頭各種發彈幕吐槽,但面上卻老實巴交的,表示一定會辦妥當。

  隨後,耿易又認命的開車去了市區大型超市購物。

  耿易離開後。

  容司南走回臥室,將耿易拿來的床單被單以及床褥拿進臥室,開始鋪床整理。

  唐伊歌坐在沙發里,聽著容司南弄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嘴唇抿緊,眉頭也皺著。

  待容司南一切弄就緒,唐伊歌開口,「我不想住在這裡,我想回影樓。」

  容司南走進臥室的洗浴室洗了手,出來,看了眼唐伊歌,「我說過,眼睛沒好之前,我不會讓你離開這裡。」

  「你不會?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掌控我?」

  眼看著唐伊歌脾氣又暴起來,容司南皺皺眉,沒再接話,省得一接話她更激動。

  聽不到容司南講話,唐伊歌心裡煩得厲害,「容司南,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現在這樣,有什麼意思?」

  容司南不搭腔,在床邊坐下,盯著她。

  唐伊歌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容司南,你說話!」

  「……」

  容司南抿抿薄唇,道,「床我鋪好了,要睡會兒麼?」

  唐伊歌,「……」

  特別她卯足勁兒揮出去的一拳頭,結果砸在了棉花糰子上,無力又憤懣!

  「餓了沒?」

  容司南問。

  現在已經過中午,唐伊歌又睡到近中午,是以現在早飯和午飯都沒吃。

  這回換唐伊歌繃著臉不吭聲。

  容司南也沒強迫她非要回答。

  拿出手機,撥出了耿易的號碼,「還有多久?」

  耿易,「……」

  他才出門多久請問?買東西不需要時間麼?

  既然這麼快,大老闆你怎麼不自己來!

  耿易在心裡吐槽完,還是乖乖道,「老闆,我這剛到超市,馬上,快了。」

  「嗯。回來的時候去素錦齋打包些吃的帶過來。」容司南說。

  耿易,「……」

  您是老闆,您說了算!

  「行,沒問題老闆。」耿易笑著道。

  容司南沒再說什麼,掛了手機。

  「容司南……」

  「你不睡麼?」容司南瞄向伊歌。

  伊歌磨牙,「你這樣有意思麼?」

  「嗯,我已經好幾個月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你不睡的話,我睡了。」

  容司南這樣說。

  唐伊歌都快瘋了!

  他容司南到底想怎麼樣?

  真的要把她逼死才肯罷休麼?

  他跟唐阮孩子都有了,復婚也是早晚的事,他現在卻還跟她糾.纏不休……

  容司南盯著伊歌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張了張唇想說什麼,可最後,卻是什麼也沒說,往側一到,躺到了床上,腦袋枕在枕頭上,眯眸凝著伊歌。

  他沒有真的睡,就那麼一直看著她。

  好似生怕她突然從他眼前消失不見般。

  時間分秒即逝。

  空寂的房間裡,只有兩道呼吸聲懸浮在空氣中。

  忽然。

  唐伊歌從沙發里站了起來。

  容司南眸光猛地縮緊,身體亦繃了繃,緊盯著她。

  唐伊歌半彎下身,兩隻手分別摩挲著沙發和沙發前的長桌,慢慢走出。

  而後朝他這邊轉過,雙手在空氣里拂動,一點一點朝他這邊靠近。

  容司南見此。

  繃緊的身體反倒一點點鬆弛下來,沉靜的看著唐伊歌朝他這邊走來。

  短短的距離,唐伊歌卻走了近兩分鐘。

  靠著靈敏的聽覺,唐伊歌能感覺到自己離容司南已經很近了。

  的確很近。

  因為她此刻,與躺在床上的容司南之間,不過一步的距離。

  容司南看著她,呼吸保持著平穩。

  唐伊歌緩緩彎下身,一隻手小心的摸索過來。

  手碰到冰冷的床沿時,唐伊歌細白的手指顫了顫,但沒收回。

  微微停頓了幾秒,她人朝床這邊靠近了一步,側身,便坐到了床沿。

  容司南平靜的盯著她,只是盯著。

  甚至都沒想唐伊歌朝他走來的目的。

  「容司南?」

  突地,唐伊歌低低叫了他一聲。

  容司南黑睫閃動了下,沒出聲。

  唐伊歌似是有些緊張,本就乾燥的唇此時更干。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嘴唇,臉轉向容司南的方向,嘴唇發白且顫.抖,「容司南?」

  容司南眼眸里湧出暗紅,剛在床側的一隻手不受控制的攥緊,仍舊沒有發出聲音。

  唐伊歌等了會兒,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她猛地提了口氣,抬起一隻抖得厲害的手,慢慢傾身,虛摩挲著床褥往上。

  在容司南發出呼吸聲的一側,捏起被角。

  容司南看著唐伊歌,眼眸里的紅,越來越暗,越來越深。

  驀地。

  唐伊歌抓起被子猛地朝容司南臉上摁住,雙手緊緊拽著被子兩邊往他臉上捂。

  容司南雙手扣緊,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行動,去阻止,或是什麼。

  「容司南,你去死吧,你去死!」

  唐伊歌啞聲喃語,摁著被子的雙手越來越用力。

  仿佛,她真的會將容司南捂死!

  被子下的容司南閉著眼,兩邊眼角快速滑下一抹水潤,堅.硬的喉結艱澀的滑動,雙拳攥得骨節斑白也沒有阻止伊歌。

  將近十分鐘。

  唐伊歌才緩緩鬆開了手。

  整個人猶如一片紙,從床沿滑坐到地板上。

  她呆呆的舉著抖得不成形樣的雙手,猩紅的液體從她眼前的藥紗洶湧滲出,一滴接著一滴划過她慘白的臉頰,順著她顫.抖的下巴,遞到她身上白淨的衣服上。

  她摁了這麼久,他都沒有反應,一定是,一定是……

  唐伊歌,你,你殺人了!

  你殺了你這輩子最愛的男人!

  唐伊歌張著唇,所有的聲音卡在喉管里,喉嚨疼得快要炸裂,可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唐伊歌,唐伊歌,你替你的孩子報了仇,你殺了你……最愛的男人!

  唐伊歌一隻手戰慄的放到胸口,同樣慘白的五指用力揪著自己的胸口。

  在沒見到他之前,她沒想過要報仇。

  更是從未動過要殺人的念頭!

  可剛才坐在沙發里,她聽著他規律均勻的呼吸。

  她突然就抑制不住的恨了起來!

  他殺了她的孩子,殘忍的殺了她的孩子啊,他怎麼還可以睡得這麼踏實?

  他不愧疚麼?他不怕麼?

  他就不怕孩子去夢裡找他索命麼!

  他容司南的心有多恨,有無情,才能在殺了自己的親身骨肉後,還能若無其事的生活,還敢明目張胆的出現在她面前?

  他憑什麼?

  他憑什麼殺了她的孩子,還能活得這麼自我,想對她如何就如何?

  憑什麼她的孩子死了,他還活在這個世上,憑什麼?

  那瞬間湧出的仇恨像一把烈火在唐伊歌腦海里洶湧燃燒。

  既然他害死了她的孩子,那她為什麼還要對他手軟?

  他就該給她的孩子償命,該去死,去死!

  在這樣強烈仇恨驅使下,唐伊歌就像是被人下了蠱,朝他走了過去。

  她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他死,給她的孩子陪葬!

  然後,她也真的那麼做了!

  她殺了他,殺了他!

  「啊……」

  「殺了我不是應該感到高興麼?哭什麼呢?」

  在唐伊歌理智和情感雙重崩潰,嘶哭出聲時,一道寒涼到極點的男聲冷不丁從頭頂灑下。

  唐伊歌,「……」

  整個人狠狠一震,肩頭聳高,面色煞白,惶惶朝頭頂上望去。

  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嚇的。

  唐伊歌一張臉完全是木的,像是剛從櫥窗里搬出來的塑膠人模。

  容司南坐在床沿,雙手捏緊抵在大.腿上,眼眸殘紅盯著坐在地板上面色蠟白的唐伊歌。

  不會有人知道在唐伊歌對他痛下殺手時,他的心有多痛,多……痛!

  她真的,恨他恨到,想親手殺了他!

  她是真的有這麼恨他!

  猛地,容司南從床上下來,蹲在唐伊歌面前,一把握住她的雙肩。

  唐伊歌看似僵硬。

  可在容司南的雙手握在她肩上時,卻又輕鬆將她整個人往上提了提。

  唐伊歌含著胸,肩膀聳得很高,呼吸很細,幾近於無。

  「想殺我是不是?想我死是不是?來,唐伊歌,你來!」

  容司南亦瘋魔了般,抓起唐伊歌的雙手放到他脖子上,赤紅著眼眸死死盯著唐伊歌,沉沉的吼,「來啊,殺了我!殺了我!」

  「……」

  唐伊歌被他強制放到他脖子上的手似是沒了骨節,伸都伸不直。

  鮮紅的液體不住的滲出她眼前的藥紗。

  她惶恐的往後縮,可容司南大力鉗制著她的雙手,她根本縮不開。

  「放,放開我……」

  唐伊歌一把嗓音抖得快散了。

  「你不是想我死麼唐伊歌,還等什麼,來啊,殺了我!」

  容司南用力摁著唐伊歌的雙手,整個人如一頭瘋狂的猛獸朝唐伊歌嘶吼。

  「你,放,放開我……放,放開……」

  唐伊歌害怕得整個人都在哆嗦。

  「唐伊歌,殺了我!」

  容司南湊向她,嗓音里仿佛夾雜著濃濃血腥味,在她耳邊道。

  「殺了我!」

  「啊……放,放開我,放開……啊……」

  唐伊歌嚇得驚叫,拼了命的掙扎,

  全然沒了半點剛才用被子去捂容司南的鎮定。

  「唐伊歌,來殺我!殺我啊!」

  容司南一口咬住唐伊歌的耳朵,很用力,很用力。

  幾乎一下,唐伊歌的耳朵便被他咬破,滲出鮮嫩卻帶著恐懼的血液。

  「啊……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放開我……」

  唐伊歌大哭,像個無助且陷入惶恐的孩子。

  而容司南,在此刻幻化成惡魔,折磨著她!

  那句「唐伊歌,殺了我」,猶如魔咒一遍一遍在她耳邊迴旋。

  唐伊歌慌亂的搖頭,「放開……放開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開我……」

  容司南一張俊顏漲紅到發紫,臉上的青筋在皮膚表層似乎放大了一杯,猶如根根小拇指般粗的小蛇在他皮膚底下游移蜿蜒。

  他緊咬著牙關,下顎繃緊到讓人不免擔心下頜骨會從皮膚里迸裂而出。

  「唐伊歌,你想好了,這是最後一次殺我的機會,以後,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你想好了,想好了唐伊歌。」

  「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放了我吧,你放了我吧……啊……」

  唐伊歌神經全線崩塌,整個人似是被容司南逼到了懸崖邊,稍有不慎便會跌墜崖底,崖底下是儘是洪水猛獸!

  「啊……你放了我吧,你放了我吧,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你放了我……」

  唐伊歌哭到聲嘶力竭,額頭無力的靠在容司南懷裡,身體不停的抽搐戰慄。

  容司南胸膛此刻硬得像一塊冰冷的石頭,背脊挺得筆直。

  他一手摟著唐伊歌的腰背,一手攥緊垂在身側,望著前方的眼眸,猩紅,麻木。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正在經受一場怎樣無情殘酷的凌遲!

  ……

  耿易置辦齊全容司南清單上要他買的東西,帶著素錦齋打包來的食物回到四合院,已經離他出門時,過去了一個半小時。

  將東西一一從後備箱搬到院子裡。

  耿易大汗淋漓的提著打包的食物朝容司南和唐伊歌所在的臥室走。

  臥室房門開著,所以耿易也沒敲門,提著東西就進去了。

  「老闆,飯買回……」來了。

  耿易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抱著雙.腿戰慄的坐在地板上的唐伊歌。

  雙眼當即驚疑的睜大,輕提著氣去看容司南。

  容司南坐在沙發里,不,準確的是,癱靠在沙發里。

  可臉上的表情,和一瞬不瞬盯著唐伊歌的眼眸卻儘是殘涼和陰翳。

  耿易腳底心瞬間竄起一股涼意,僵硬的咽動了下喉管,突然之間有點拿自己手上提的食物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兩人,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是鬧哪樣?

  耿易像一根木頭杵在門口,看看唐伊歌,又去看容司南,完全沒轍。

  「東西放下。」

  容司南忽然開口,聲音冷得能掉出冰渣子。

  耿易背脊一凜,連忙將手裡的食物放到沙發前的長桌上。

  放下後,耿易頓了幾秒,而後果斷離開了房間。

  再不走,他擔心自己會被凍死,或者被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嚇死。

  ……

  容司南將耿易放到長桌上打包來的食物一一從盒子裡取出,擺到長桌上,隨即抬頭對坐在地上的唐伊歌說,「過來吃飯。」

  唐伊歌身形顫了下,將頭往膝蓋埋得更深,卻沒動。

  容司南眼眸仍殘留著濃重的紅血絲,涼薄的唇抿緊,「吃飯!」

  唐伊歌抱著雙膝的雙手握成拳頭,繼而緩緩放開膝蓋,雙手打開,撐到地板上,顫顫巍巍的站起。

  在原地站了會兒,唐伊歌挪動抖得跟發條似的雙.腿朝沙發這邊摩挲著過來。

  容司南盯著她,沒打算幫她,眸光涼到極致。

  這個女人在一個小時前「殺」了他!

  屋子裡東西不多,所以唐伊歌一路走來,倒也沒磕碰到。

  直到走到沙發前的長桌,她的小腿猛地撞到了桌角,疼得她整個人都哆嗦了下。

  本來她雙.腿抖得就有些站不穩,經過這麼一撞,路都不會走了,杵在桌角,樣子很無措。

  容司南冷冷盯著她。

  見她似乎的確很難再往前走一步,這才皺眉起身,走到她面前,將她打橫抱起。

  在落進他懷裡時。

  容司南明顯能感覺到唐伊歌戰慄不已的身體,和一瞬密集的呼吸。

  薄唇嘲弄輕扯,走到沙發前,將她放到沙發上。

  拿起長桌上一盒飯塞到她手裡,「吃飯!」

  唐伊歌不說話,整個人好像除了發抖已經什麼都不會做了。

  容司南擰眉看著一盒飯在她手裡都快抖出來了,眼眸沉了沉,嚴冷的目光落到唐伊歌臉上,「剛才殺我的勇氣哪兒去了?現在讓你端了飯都發抖?」

  唐伊歌,「……」

  眼眶灼熱難忍。

  她也不想抖,可,就是控制不住。

  唐伊歌這一刻其實是覺得自己挺可怕的。

  以前她,哪裡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動殺人的念頭,而且還實行了。

  並且,她都以為她已經把人給「殺」了!

  事後回想,豈是淡淡「後怕」兩字能形容她此刻的心境的。

  她差點就真的成了「殺人犯」!

  容司南盯著唐伊歌發抖的手,嚴肅覺得,她這樣的狀態,至少能持續兩天!

  思及此。

  容司南又是咬了咬牙,坐到唐伊歌身邊,從她手裡拿過飯盒,傾身從桌上拿起一次性的筷子,夾了些菜放到飯盒裡,混著米飯朝唐伊歌唇邊送去,硬邦邦道,「張嘴!」

  唐伊歌,「……」

  被猩紅液體染紅的藥紗又加重了一層紅。

  喉嚨嗚咽的滑動了下,她緩緩張開了嘴。

  容司南將米飯和菜餵到她嘴裡。

  唐伊歌閉上雙唇,慢慢的咀嚼。

  隨著她咀嚼的動作,她眼眶掉落的液體更多更快。

  容司南看到,握著筷子的手發僵。

  清潤的眼瞳亦似從紅色的染缸里撈起來的般,又潮濕又紅。

  動了動喉管,容司南盯著唐伊歌,啞聲道,「怎麼?沒殺掉我覺得遺憾?」

  「嗚嗚……」

  唐伊歌嘴裡的米飯還沒咽進喉管,便哭了起來,哭得特別傷心,也特別認真。

  容司南臉龐顫動,「別哭了,眼睛要是看不到,要殺我豈不是更困難?!」

  「嗚……嗚嗚……」

  唐伊歌一隻手擋在雙眼前,咧著唇哭。

  容司南盯著她,到底沒再繼續刺激她,說,「行了,別哭了,我不還沒死麼。」

  「哇……」

  容司南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唐伊歌驀地嚎啕大哭,嘴.巴里還包著米飯。

  容司南,「……」

  往廚房裡搬東西的耿易,「……」

  容司南壓著眉,望著唐伊歌眼眸少了絲涼,多了絲無奈。

  唐伊歌哭到根本停不下來,哭到雙眼疼痛難忍亦仍是無法停下。

  內心的悲愴感來得太過猛烈,剛才所經歷的一切,讓唐伊歌看到了另一個冷血敢殺人的自己。

  她害怕,同時也難過。

  她竟然真的出手「殺」了她愛了三十多年的男人,她竟然真的出手了……

  唐伊歌覺得自己好可怕,像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別再哭了!」

  容司南看到她擋在眼前的手背都被紅色的液體打濕,深蹙著眉宇道。

  唐伊歌抽噎,沉浸在對自己的恐懼中無法自拔。

  「唐伊歌,別再哭了,你沒聽到麼!」

  容司南終是急了,將手裡的飯盒和筷子啪的放到長桌上,伸手扯下她眼前的手,凜目瞪著唐伊歌。

  唐伊歌嚇得一窒,但眼淚依舊砸個不斷。

  容司南見狀,重喘了兩聲,猛地傾身,雙手抱著她的脖子,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

  唐伊歌哭聲戛然而止,纏在她眼前的紗布都在顫。

  容司南輕闔著雙眸,用力的吻著她,大舌撬開她的唇,伸了進去。

  唐伊歌口腔里的米飯,盡數被他抵到了喉嚨,被她下意識的吞咽進了喉管。

  容司南微垂的黑睫輕動。

  緩緩掀起,看著唐伊歌。

  唐伊歌此刻模樣算不上好看,甚至有些驚悚。

  她雙眼上的藥紗緋紅,藥紗下的臉膚亦印著縷縷紅痕,偏偏她臉上的皮膚又白。

  而她的雙唇,又是冰涼。

  吻著她的感覺,就像是在吻……一具冰涼的屍體。

  可,容司南卻越吻越深,越吻,越不能自已。

  再次閉上雙眼。

  容司南在唐伊歌脖子上的手從她肩膀滑下,沿著她的手臂到腰側,繼而穿過她的腰,將她猛地摟入懷裡。

  在她脖頸上的大手亦往後,輕捏住唐伊歌的後頸,迫使她仰高頭,方便他更深的索吻。

  唐伊歌腦子裡一片空白,被他禁錮在懷裡,像一具聽話的提線木偶,任由他作為。

  猛地。

  伊歌被容司南抱起,又頃刻將她在沙發上放平,容司南高大的身形亦隨之覆了下去。

  身下的沙發柔軟,而壓覆在她身上的身體又很堅硬。

  唐伊歌恍惚之下,呼吸更急,一雙手下意識的抵在容司南肌肉鼓凸的肩膀上。

  然,她的舉動卻似乎是惹到了他,兩隻手腕猛地被他扣緊,舉高,強勢的摁壓在頭頂的沙發上。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