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情深50:唐伊歌,你不逞強會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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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蝕骨情深50:唐伊歌,你不逞強會死是不是

  張嵐抬手,默默抹了抹眼睛,抱起容睿,頹步往回走。

  Z市。

  唐伊歌抵達機場時近凌晨。

  她沒讓雷弈城來接他,只通知了顧言。

  不想,來的人卻仍然是雷弈城。

  雷弈城健碩,人又看起來不好惹的樣子,所以站在接機的一群人里,很扎眼。

  唐伊歌看到他,無聲在心裡嘆了口氣。

  雷弈城笑起來,眼角折住很男人的紋路,上前,一把將伊歌的行李箱接過,一條胳膊也搭在了伊歌的肩頭上。

  唐伊歌低哼,「小言子人呢?又擱哪個溫柔鄉里出不來了?」

  「倒不是。他非要來接你,我一個不小心揍了他一頓,這會在醫院裡躺著呢。」雷弈城笑說。

  「呵呵。」

  能信他把顧言打到醫院裡?

  唐伊歌假笑,「你倒是真把他打進醫院裡試試,顧姨能饒過你,我名字倒著寫。」

  雷弈城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主要是看到伊歌回來,高興。

  粗糙的大掌揉了揉她的腦袋,勾著她的肩大步朝機場外走。

  ......

  一出機場,雷弈城去後備箱放伊歌的行李,伊歌便打開副駕座的車門坐了起來,從風衣口袋裡掏出手機,快速編輯一條消息發了出去。

  而雷弈城放好行李跨坐進駕駛座時,伊歌已經將手機放回了口袋裡。

  雷弈城看了眼伊歌,也不知道看到她這個舉動沒有,扯唇道,「黑了。」

  唐伊歌扣上安全帶,「你說我麼?」

  雷弈城點頭,打火,掛擋,開出機場。

  「我怎麼可能黑?可能是夜晚的緣故,光線比較暗。」

  唐伊歌絕不承認自己變黑了,就像她絕不承認自己小時候很胖過一樣。

  雷弈城樂,「那也得等我白天看過了才知道你究竟黑沒黑。」

  「看不看我都沒黑。」唐伊歌說。

  「嘿。」

  雷弈城從後視鏡看伊歌,「你那四年沒住人了,今晚去我那兒?」

  唐伊歌微頓,「不用,我回來之前訂了酒店,你送去酒店吧,我明天再回影樓收拾。」

  「我還能吃了你?」雷弈城說。

  「我真的訂了酒店。要不要我現在給你看看我預定酒店的信息?」

  雷弈城扯扯嘴唇,沒說話。

  其實他也知道伊歌不會跟他回他那兒,只是忍不住要問。

  「飛了十幾個小時,什麼都沒吃吧。先去吃東西,再送你去酒店。」雷弈城看了眼伊歌,道。

  唐伊歌想了想,說,「我想吃燒烤。」

  雷弈城包容的看著伊歌,「行,你說了算!」

  雷弈城載著伊歌去了啤酒城的露天燒烤店。

  這個點吃燒烤的人不算少。

  兩人點了近三百塊的燒烤,又要了兩罐啤酒,圍著個小桌子坐著吃。

  「之前聽顧言,你打算去墨西哥,怎麼不去了?因為我麼?」雷弈城說。

  唐伊歌嘴裡的羊肉串差點沒咽進去,抬起濃密的睫毛白了眼雷弈城。

  雷弈城一臉的笑。

  唐伊歌抽抽嘴角,「我離開四年了,回自己家要什麼理由?」

  雷弈城盯著伊歌,「我以為你這麼快回來,是急著給我找對象。」

  「......我回來當然會替你張羅。你先說說你的要求。」唐伊歌垂著睫毛,邊吃邊說。

  雷弈城指尖輕敲著桌上的啤酒罐,深眸專注的凝著伊歌狼吞虎咽,冷硬的面龐掛著柔和的淺笑,慢慢說,「其實沒別的要求,跟你差不多就行。」

  唐伊歌沒說話。

  雷弈城將雙臂撐在大腿上,俯下身,近距離的盯著伊歌的臉。

  伊歌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拂打在她睫毛上。

  唐伊歌頓了頓,緩緩抬起頭,兩人視線相對的一刻,雷弈城驀地傾身,嘴唇印在了伊歌的額頭上。

  唐伊歌,「......」當時就傻掉了!

  雷弈城親完後也不比唐伊歌鎮定到哪兒去。

  雖然只是吻了吻額頭,而且嘴唇碰到她的皮膚就退開了。

  可唇在退開的瞬間就麻了。

  放在大腿上的雙拳攥緊,臉色雖保持著淡定,可緊縮的深眸卻出賣了他此刻緊繃的心情。

  這是他從喜歡唐伊歌以來,對她做過的,最親密的事!

  約莫十多秒過去。

  唐伊歌突地吸了口氣,抬起雙眼看著雷弈城,眼神複雜,但她,什麼都沒說。

  她自覺,對雷弈城該說的不該說都已經說了無數遍了,再說也是重複的話。

  他若是聽得進去,早就釋然了。

  所以,她又何必再說一些已經重複過許多遍的話。

  雷弈城盯著唐伊歌無奈的臉,心頭窒悶,兩道濃眉擰緊了,「伊歌,你要是能替我找到一個跟你一樣的,我就要。」

  「......」

  聽到這話,伊歌到底沒能繼續保持沉默,抿唇道,「弈城,你何必呢?我,我真的不覺得我有那麼好,值得你這麼對我。」

  看著緊緊皺著眉頭的伊歌,雷弈城說,「愛情哪有什麼為什麼。你對容司南,我對你,都是沒有理由的。」

  聽他提到容司南,唐伊歌微握緊了手裡的筷子,半響,嘴角扯出一抹微苦的弧度,「弈城,我跟你講個故事吧。」

  雷弈城眼底掠過輕詫,抿唇,「嗯。」

  「有一個女生,從小就喜歡一個男生,幻想著長大後嫁給他。可是那個男生很討厭她,憎惡她。

  因為他覺得那個女生,在他和他心愛之人的婚禮前,用陰謀詭計把他偏到酒店,強行和他發生了關係。」

  伊歌話到這兒,停頓了好幾十秒,繼續開口的嗓音啞了,「但是,那個女生並沒有,她也是被騙到酒店的。

  那晚後,男生跟女生說,他希望她從此以後不要再出現在他眼前,看到他也繞道走,他說,不要讓他更噁心那個女生。

  後來,男生還是跟他心愛的女生結婚了。而那個從小喜歡他的女生被父親當做恥辱趕出了家門,她用卑鄙手段睡了別人老公的流言在那個城市流傳。

  那個女生被當成了每個人都恨不得踩她一腳的賤人,她似乎成了某種被討伐的典型。

  那一段時間,女生生不如死。所以她離開了,出了國。

  在國外,女生放縱的過每一天,每天酗酒,泡吧,抽大量的煙,用酒精和尼古丁麻痹自己。

  可是每當喝醉了,她非但沒有得到絲毫的慰藉,反而更痛苦。她無數次的想一死了之。

  可只要想到那個男生還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她就捨不得就這麼死了。

  她以為她一輩子都會在日夜顛倒,醉生夢死,日復一日的生活中度過。然而在這時,女生發現她懷孕了。「

  雷弈城背脊狠狠一震,深眸驟然瞪大,盯著伊歌。

  他知道伊歌在講她自己的故事。

  可是懷孕......

  他從來不知她懷過孩子......

  聽到伊歌這話,雷弈城此時的表情已經不能僅僅用震驚來形容。

  唐伊歌目光清寥憂傷的看著雷弈城震驚到極致的面龐,輕聲繼續道,「那個小生命的來臨,讓女生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期望。

  她開始好好生活,不再抽菸,喝酒,泡吧,也不再因為想起那個男生而流淚。她覺得,上天對她不薄,她覺得幸福......」

  唐伊歌眼角驀地漲紅,喉嚨劇烈的發抖,「只是,那個孩子到底跟女生沒有緣分,只在她肚子裡待了七個月,就離開了她。

  女生一下子又被從天堂摔到了地獄,從那天起,她的世界仿佛只是黑夜,而沒有白天。她沒日沒夜的哭,沒日沒夜的叫。

  然後,她因為擾民,被鄰居聯繫當地警察,以她精神有問題為由,強行帶到精神病院隔離。她在那裡面,待了三個月。」

  「伊歌......」

  雷弈城一雙拳頭被他攥得咯吱響,深眸烈紅一片,心尖似被鐵絲緊固著,仿佛已經鮮血淋漓了。

  他不知道,原來那段時間她懷過孩子,流過產,甚至被當成精神病人關進精神病院長達三個月之久!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此時。

  雷弈城很憤怒,也很心疼。

  她明明是唐家大小姐,從小嬌生慣養,錦衣玉食,可因為她那個妹妹的算計,讓她經歷了這麼多的苦難和折磨。

  他不敢想像,當孩子從她身體離開的那一刻,她絕望悲痛的心情。

  唐伊歌閉上眼。

  許久,她睜開雙眼,眼底除卻一片干紅,很平靜,她看著雷弈城,道,「不僅如此。那個女生因為之前的放縱,加上流產,失去了生育能力。」

  「......」

  雷弈城呼吸停滯,眼闊猛然縮緊,震駭的盯著伊歌。

  唐伊歌吸了吸鼻子,拿起手邊的啤酒,仰頭,大口喝了一口。

  啤酒罐被她放在桌上的一刻,唐伊歌對雷弈城笑道,「這樣一個女人,能頑強的活著就已經不錯了,負罪感和自責,會把她壓垮的。」

  說完這話,唐伊歌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我回酒店了。」

  而後,沒等雷弈城開口,伊歌裹緊身上的風衣,快步朝前走。

  雷弈城呆坐在凳子上起碼十多秒,才猛地抬手抹了把臉,起身,疾步往前。

  手腕被從後拽住的一瞬,伊歌心尖一提。

  身體落進男人堅實寬厚的胸膛時,唐伊歌下意識的掙扎。

  雷弈城用力箍緊唐伊歌的腰背,和後腦勺,冷硬的下巴抵著她的發頂,無論唐伊歌如何掙扎,他都沒鬆開她分毫。

  許是感覺到他的堅毅,漸漸的,唐伊歌沒再掙扎,頹然的將雙手垂在身體兩側。

  雷弈城就這麼抱著唐伊歌,怎麼都不肯撒手。

  他心疼,很心疼。

  心疼到恨不得把這顆心挖出來扔了!

  怎麼會,這麼疼呢!

  這個女人,到底還經歷了多少他們不知道的苦難?!

  「唐伊歌,你不逞強會死是不是?!」

  不知道過了多久,雷弈城忽然鬆開伊歌,兩隻手如鐵鉗子般抓著伊歌兩條纖細的胳膊,眼眸怒紅瞪著她,喘著粗氣,爆喝道。

  「......」唐伊歌被他喝得懵住了。

  很顯然,唐伊歌之前沒見識過雷弈城如此暴怒的一面。

  「弈城......」

  「閉嘴!」

  唐伊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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