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我遲早要徹底離開他的,離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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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言,「......」他怎麼知道小沫沫去醫院了?!

  醫院VIP病房。

  靳橘沫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娟秀的眉毛緊皺著,看著病床上渾身沒有哪一處是完好的施予,「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施予一張年輕的臉都用繃帶纏著,只露出兩隻清亮單純的眼睛望著靳橘沫,「靳姐姐要是說什麼,那才是見外了。攙」

  靳橘沫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們不過一面之交,他卻為了救她,受了這麼嚴重的傷......

  「雖然我總抱怨小煙不把我介紹給她的朋友,但我心裡明白,小煙的朋友並不多。因為,能被她視為最好的朋友的人,一定非常優秀和善良。救一個善良的人,不需要理由。」施予說。

  聽完施予的話,靳橘沫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這到底是多么正直富有正義感而美好的一個男孩兒啊!

  靳橘沫盯著他坦率的眼睛,不覺輕輕牽起了嘴角,「你不去念警察學校實在可惜。」

  「我的理想就是當一名優秀的人民警察,只是......」

  只是什麼,施予並沒有說。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靳橘沫也並未多問。

  「阿予?我能這麼叫你麼?」靳橘沫挑眉。

  「我家裡人都這麼叫我,而且小煙也是。靳姐姐要是覺得這麼叫順口,我很願意。」施予扯了扯嘴角,卻似乎是扯到了傷口,黑潤的眼珠子顫了下,隨後給了靳橘沫一個無奈的眼神。

  「你小心點。」靳橘沫擔心道。

  施予從喉嚨里發出幾聲爽朗的笑聲,沖靳橘沫眨了眨眼,「靳姐姐不用擔心,我治癒功能非常好,不出一個禮拜,我准能又蹦又跳。」

  靳橘沫看著施予,低低道,「你簡直就是一個太陽。」

  太陽溫暖,熱烈,正直,陽光。

  有誰會不喜歡太陽呢?

  慕煙選擇和他在一起,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靳姐姐,小煙有聯繫你麼?」施予突然盯著靳橘沫問,語氣有些焦急。

  靳橘沫微愣,「小煙昨晚沒來看你?」

  施予眼眸緊了緊,搖頭。

  靳橘沫神情微變,見施予臉色凝重了起來,笑道,「是不是學校有課,所以才沒來醫院看你?」

  「不可能。」施予肯定道,「小煙周三一整天,只有晚上有一堂選修課。」

  「......那會不會是家裡......」

  「阿予。」

  靳橘沫話還沒說完,病房門便被人從外猛地推開,一道嬌.小的身影隨之沖了進來。

  「小煙!」施予雙眼溢出欣喜的光芒,雙手下意識的撐住床沿兩側想要坐起來。

  可雙手剛用力,他便痛得悶哼了聲,身體剛撐起的一點弧度也隨之壓回了病床上。

  「你別亂動。」慕煙輕摁著他的肩,圓圓的雙眼被焦慮和擔憂染紅,嗓音輕哽。

  施予擰著俊眉,緩了好一會兒,才笑看著慕煙道,「沒事......」

  「你就嘴硬!」慕煙氣惱的輕捶了下他的肩,「你乖乖躺著別動,不然我更生氣。」

  「我可是為了救靳姐姐才受的傷,你捨得生我的氣?」施予可憐兮兮的盯著慕煙。

  慕煙抿緊唇,盯著施予看了好一會兒,才小聲道,「我不是生你的氣,我生我自己的氣。」

  施予愣住。

  慕煙吸了吸鼻子,坐在床邊,眼眶始終紅紅的,像是哭了一.夜的樣子,嗓子眼也是啞的,「對不起,我現在才來看你。」

  施予疼惜的看著她的眼睛,輕輕搖頭。

  慕菸嘴角輕癟,眼看就要哭了。

  施予緊張的握住她的手,「小煙,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你別哭,別哭好麼?」

  慕煙用手背擋在眼前,倔犟的抿緊唇,「你少自作多情,我才不會哭呢!」

  施予焦灼的握緊她的手,「你答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承諾過,不會讓你哭。這才多久,你就要我違背對你的諾言麼?」

  靳橘沫聽到施予的話,雙眼輕閃。

  青蔥時代的愛情最是單純美好,可她擔心,最初在一起的兩個人,卻未必能走到最後。

  「醫生怎麼說?」慕煙好一會兒才緩和了情緒,深吸氣,看著施予問。

  施予盯著她,「醫生說我受的只是皮外傷,不嚴重。」

  慕煙咬唇,「都包成木乃伊了,還說不嚴重,騙鬼麼?」

  不知怎麼,施予就笑了。

  一笑就扯動臉上和眼角的傷口,真正體會了把什麼叫痛並快樂著!

  慕煙頓時也有些好笑又好氣的瞪著他,伸出一根蔥白手指戳他沒有受傷的地上,「還笑,還笑......」

  「嘿......嘶......」

  施予笑一聲抽一口氣,笑一聲抽一口氣。

  不僅把慕煙和靳橘沫逗得哭笑不得,連邊邊乖乖站著的兮兮和寒寒都跟著笑了起來。

  這重傷病房,儼然成了一間歡樂室。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病房裡的人缺心眼呢,受這麼重的傷,還笑得這麼開心!

  ......

  靳橘沫在醫院呆了將近一個小時才離開。

  慕煙送靳橘沫和兩個小傢伙從病房出來,原本笑得嫣紅的小臉霎時白了許多,整個人也朝靳橘沫身上靠了靠。

  靳橘沫驚了驚,忙伸出一隻手扶住她,「小煙,你怎麼了?」

  慕煙咬咬唇,搖頭,「靳姐姐,我沒事。」

  靳橘沫提氣,伸手摸了摸她的腦門,不燙,卻涼得異常,聲音緊了緊,「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慕煙抬眼看著靳橘沫,一雙眼烏沉沉的,卻難掩虛弱。

  「我帶你去看看。」靳橘沫二話不說,拉著慕煙去看醫生。

  ......

  外科室。

  「啊......疼疼疼疼疼。」慕煙雙手捏成小拳頭,腦門直冒虛汗,一張小.嘴疼得都發白了。

  靳橘沫看了眼慕煙血肉模糊的膝蓋和小腿上一大片刮傷,心就一直繃直。

  看著醫生不停的往她傷口上倒消毒藥水,每倒一次,慕煙的小腿都會抽筋似的顫.抖。

  靳橘沫呲了呲牙,對醫生道,「麻煩您輕點行麼?」

  醫生是個中年女人,估計正處於更年期,看上去很兇。

  聞言,高冷的斜了眼靳橘沫,動作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越加的隨性。

  「好疼,嗚嗚......好疼,我不弄了,我不弄了,我要換醫生,換醫生。」慕煙受不了的哭叫,小臉痛到透白,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哇嗚嗚......」

  慕煙這一哭,兮兮也跟著哭了起來,憋著小.嘴眼淚汪汪的看著那醫生,奶聲奶氣道,「阿姨,求求你輕點,我慕阿姨都疼哭了。」

  靳橘沫、慕煙以及醫生,「......」

  慕煙瞬間覺得自己在兮兮和寒寒面前,弱爆了好不好?

  兮兮和寒寒好歹叫她阿姨啊......

  慕煙含.住下唇,突然有種油然而生的責任感湧上心頭。

  在晚輩面前,她怎麼能這麼失態呢?

  還哭......丟死了人了!

  慕煙深吸口氣,孤勇的抹了把眼睛,對醫生道,「繼續吧。」

  醫生似乎也覺得一下子弄哭了一大一小不太好,下手也沒之前重了。

  兮兮眼睛裡包滿了眼淚,仔仔細細盯著慕煙的面部表情看。

  慕煙死撐著,沒露出一點疼感來,反而時不時對兮兮笑一笑,說,「慕阿姨沒事,一點都不疼!」

  兮兮鬆了口氣,小胖身子放心的靠在靳橘沫身上。

  一雙大眼睛卻聚精會神的看著醫生,活像一人體監控儀。

  醫生抽了抽嘴角,臉竟也紅了幾分。

  靳橘沫心疼的擦了擦兮兮臉上的淚水,又在她臉頰上親了口。

  ......

  包紮好從科室出來,靳橘沫扶著包紮後路都不能好好走的慕煙,眉頭緊蹙,看了她一眼,低聲問,「怎麼受傷的?」

  慕煙蝶翼般的兩扇長睫毛垂下,悶悶道,「從二樓跳下來,摔的。」

  靳橘沫驚詫,不可思議的盯著她。

  慕煙佯裝輕鬆的聳聳肩,「肖南卿不讓我出門,把我鎖起來了。我擔心阿予,沒辦法,只好從二樓跳下去了。」

  「他憑什麼把你鎖起來?」靳橘沫驚怒。

  慕煙眼帘微紅,粉潤的兩片唇抿得很緊,「他很壞的,是我見過最壞最沒風度最狠的男人!」

  「......」靳橘沫提氣,「他不讓你出來,你就跳樓?你瘋了麼?」

  「沒事的靳姐姐,我以前在學校經常翻牆。」慕煙小聲道。

  「現在你的腿還在,你說得倒是輕鬆。要是......」靳橘沫氣她的莽撞,不顧後果,語氣略有些嚴厲。

  慕煙指節一顫,微慌的看著靳橘沫,「靳姐姐,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靳橘沫斂緊眉,看著她蒼白虛弱的臉,再多的生氣也通通化成了疼惜,語氣不由一軟,「你膽子太大了。」

  慕煙垂下眼睫,「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在他的地盤,所有人都聽他的,不敢違背他的命令。我也不想為難他們,所以只好自己想辦法,我總不能明知阿予重傷住院,不來看看他吧?他會很傷心的。」

  年輕的愛情,驚天動地,飛蛾撲火!

  靳橘沫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無奈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下一次別做這種傻事......生命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無堅不摧。」

  慕煙怔住。

  靳橘沫扯了扯唇,「你的傷需要每天來醫院換一次藥,別忘了。」

  慕煙輕點頭。

  「那現在,你是留在醫院還是回去?」靳橘沫低聲道。

  慕煙煩躁的皺緊小眉頭,「我現在這樣,肯定是不能留在醫院了。要是阿予看見我這樣,肯定會問的。到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說。」

  靳橘沫輕嘆,「肖南卿那人,吃軟不吃硬,你別跟他對著幹。」

  慕煙搖頭,「靳姐姐,你不了解他。他那個人,你硬,他比你更硬,你軟,他的氣焰更高,沒辦法遷就。」

  靳橘沫皺眉。

  慕煙吸氣,認真的看著靳橘沫說,「靳姐姐,我遲早要徹底離開他的,離得遠遠的。」

  靳橘沫眉心攏得更緊,看著慕煙的桃花很複雜,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

  將慕煙送上回肖府的計程車,靳橘沫接到了容墨琛的電話。

  「不是來醫院了麼?又去哪兒了?」手機里傳來男人醇洌低醚的嗓音。

  靳橘沫望了眼醫院大門口,「我剛從醫院出來,正在打車,怎麼了?」

  那端沉默了半響,男人才道,「站那兒別動。」

  靳橘沫眨了眨眼,沒有問為什麼,乖順道,「好。」

  靳橘沫以為說完這話,男人便會結束通話。

  可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男人掛斷。

  靳橘沫以為他也覺得自己會掛掉,所以才沒動手。

  從耳邊取下手機,正要掛斷時,一輛極為普通的黑色轎車猝然在她面前揚起一陣塵埃,停了下來。

  靳橘沫驚得下意識雙手護著兩個孩子,往後退了一步。

  就聽到一道熟悉的嗓音飄進了耳里,「上車。」

  靳橘沫愣了愣,本能的看了眼手裡的手機,卻發現通話不知何時已被男人掛斷。

  眨了眨眼,靳橘沫後知後覺的抬起桃花眼,疑惑的望向黑色轎車的駕駛座。

  男人一身精簡的白襯衣加黑色立領的大衣,出現在視野里,很普通的裝著,也被他穿出了獨有的風格。

  只是,靳橘沫奇怪的看了眼他高挺立體的鼻樑上掛著的銀邊眼鏡。

  自四年後重逢,她發現,除了在她面前,他很少帶眼鏡以外,其餘時間,他都佩戴著這幅銀邊眼鏡。

  難道,近視?

  「還不上車?」容墨琛柔沁的盯著靳橘沫。

  靳橘沫收回腦子裡的想法,將兮兮和寒寒抱進後車座的兒童座椅,這才繞過車頭坐進了副駕座。

  容墨琛立刻啟動了車子。

  「爸爸,你怎麼來惹?」反射弧異於常人的兮兮小姑涼,這才發現了容墨琛的存在,興奮道。

  容墨琛嘴角輕揚,從後視鏡看向兮兮,「爸爸來接你們。」

  「早上我和哥哥還看到爸爸在電視裡呢。」兮兮有點茫然,爸爸是怎麼從電視機里出來的?

  容墨琛溫聲笑。

  兮兮則皺起小眉頭,陷入了思考。

  寒寒上車後,就閉上眼睛開始睡覺,顯然是昨晚沒睡飽。

  靳橘沫扭頭看了眼後車座的兮兮和寒寒,才偏過頭,眼角斜看著容墨琛,「現在各路記者都在圍追堵截你,你怎麼還能出來?」

  「想出來就一定有辦法。」容墨琛握了下手裡的方向盤,輕聲說。

  其實看這輛車就知道某人出來時做了一番功夫,靳橘沫之所以多此一舉問,不過是為了找一個話題做開場白。

  靳橘沫桃花眼輕閃,慢慢看向容墨琛,「為什麼安排人在記者大會上故意那麼說?」

  容墨琛挑眉,似迷惑的看了眼靳橘沫,「什麼?」

  靳橘沫皺眉,「你明知道我在說什麼。」

  容墨琛勾了勾唇角,沒出聲。

  靳橘沫等了一會兒,都不見他出聲,桃花眼划過焦急,盯著他,「你那麼說,不怕被戳脊梁骨麼?」

  「你在乎嗎?」容墨琛卻深凝著靳橘沫,問。

  靳橘沫愣了愣,臉腮微微潤紅,黑淨的雙眼直直盯著容墨琛。

  容墨琛微眯眼,騰出一隻手輕撫了撫靳橘沫的側臉,動作說不出的溫情,「我只怕一樣東西。」

  靳橘沫心尖狠狠一顫。

  腦子裡驀地響起顧言早上與她說的話。

  顧言說,他最怕她不理他......

  靳橘沫吞了吞喉嚨,雙眼卻仍是一眨不眨的望著他,緩緩問,「怕什麼?」

  容墨琛定定盯著靳橘沫,回了她一句,她自己剛說不久的話,「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

  「......」靳橘沫猛然倒吸了口氣,瞪大的桃花眼,淺露著不置信。

  容墨琛黑眸輕眯,又伸手撩了撩靳橘沫的側臉,雙眼直視前方,淺柔的嗓音恢復淡漠,「記者大會上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

  是指他的話,還是那位沒露面的爆料者說的話?

  靳橘沫抿唇,「你這樣貿貿然取消婚約,你要怎麼收場?」

  容墨琛古怪的看了眼靳橘沫,「收場?」

  靳橘沫收回在他臉上的視線,「古家那邊,和,你家人。」

  「我的婚姻,不需要給誰交代,更不是什麼人都能參與進來指手畫腳。」容墨琛嗓音冷酷。

  靳橘沫嘴角微扯了下,雙眼轉向車窗外,沒再開口。

  容墨琛長眉緊凝,黑眸深沉看向靳橘沫清冷的側臉,「小沫......」

  容墨琛剛出口,手機震動的聲音忽然從暗格里響了起來。

  靳橘沫眉心輕動,轉眸看向他。

  容墨琛斂著眉,眯眼,拿起暗格里的手機,掛斷。

  看著他將手機隨手扔進暗格,靳橘沫微疑,「怎麼不接?」

  容墨琛深瞳輕縮,緊抿著嘴角,盯著她。

  靳橘沫卷密的睫毛顫了顫,合緊了雙唇。

  手機再次響起時,靳橘沫微微將目光移到了車窗口。

  容墨琛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緊了緊,盯了眼靳橘沫,拿過手機,接聽。

  那端似乎沒想到容墨琛會接電話,愣了好一會兒,才深提口氣,壓著怒意的女聲哼道,「要讓你容總裁接個電話可真不容易!」

  ---題外話---六千+~~~,謝謝虎虎777親的月票,(づ ̄3 ̄)づ。先做個簡單的調查,番外目前暫定三對,霍邵筠VS簡涼彤、肖南卿VS慕煙、容司南VS唐伊歌。姑涼們想先看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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