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只要能讓容先生高興,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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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章 只要能讓容先生高興,我都好

  這一刻的靳橘沫,是駭人且不正常的,連於惠華看著都覺得背心發冷,不敢靠近。

  靳橘沫笑看著方靜禕慘白的臉,眉眼彎了彎,一對長長的睫毛輕輕垂著,像兩把蒲扇,輕聲說,「看,都把你們嚇到了。我剛剛只是跟方女士開了個小玩笑而已,這世上哪有什麼鬼神之說,死了的人,就真的死了,又怎麼可能回來。」

  說道最後,靳橘沫的聲音已經輕到幾乎聽不見。

  方靜禕聽到她這麼說,雙眼當即瞪圓,臉上還帶著不敢相信,「你耍我?」

  靳橘沫收回嘴角的弧度,沒有起身迎接她,整個人慵懶的靠在沙發背上,眯著眼睛看著方靜禕隱怒的臉,「方女士是書香門第之後,說話怎麼這麼沒有水準?我都說了,是開玩笑而已。」

  「你,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方靜禕絕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時,一聲不吭的她,此刻卻牙尖嘴利,句句刻薄。

  「教訓?」靳橘沫挑了下眉,「方女士說我在教訓您,可要拿出證據來,像這種憑空臆斷的話,方女士這樣高貴的千金小姐可千萬不能說,免得惹人哂笑。」

  「你這黃毛丫頭,怎麼這麼沒有教養?你父母都是這麼教你跟長輩說話的麼?」方靜婷怒盯著靳橘沫,忍不住替方靜禕打抱不平。

  「我以前本來是不會的,可自從教我的那個人過世之後,我就變成這樣了,好奇怪。」靳橘沫像是自己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勾著唇笑,可笑著笑著,眼睛卻紅了起來。

  方靜婷一開口就被氣得夠嗆,扭頭看向同樣氣得臉色漲紅的方靜禕說,「姐,咱們別跟她廢話了。」

  方靜禕恨惱的瞪了眼靳橘沫,轉頭看向無措站在一旁的於惠華三人,目光在掃到於惠華時,方靜禕驚了下,愕然道,「你怎麼在這兒?老爺子不是說你幾個月前辭職回老家了麼?」

  「……」靳橘沫輕皺了眉,看著於惠華。

  於惠華心虛的迴避著靳橘沫的視線,臉龐尷尬的抽動,「夫人。」

  方靜禕此刻只想快點離開,也懶得追問她為什麼在這裡的原因,不耐煩道,「快去幫這位靳小姐收拾行禮,送她離開!」

  於惠華愣住,「夫人……」

  「夫人什麼夫人,還不快去!」方靜禕低喝。

  於惠華閉上嘴,為難的望向靳橘沫。

  靳橘沫緩緩垂了垂睫毛,沒說話。

  「惠華,沒聽到你家夫人說話麼?」方靜婷見於惠華不動,臉不悅的拉了拉,哼道。

  「這……」

  「讓我離開何必勞煩方女士親自跑一趟,只要容先生一句話,我自己就捲鋪蓋走人。」

  不等於惠華說完,靳橘沫幽淺的嗓音徐徐傳來了過來。

  聽到她聽到容墨琛,方靜禕皺了下眉,「我是他母親,我能替他做主。」

  「不,你不能。」靳橘沫黑白分明的雙眼直直看著她。

  方靜禕下巴繃緊,不可否認,她被靳橘沫一針見血的話給擊中了。

  「看來方女士並沒有徵得容先生的同意,所以很抱歉,我不能走。」靳橘沫道。

  方靜禕惱怒,「你說不走就真的能不走麼?今天墨琛無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你都必須離開這裡。我絕不允許你這種骯髒的女人留在這裡!」

  「可就是有人喜歡我這種女人。」靳橘沫忽的勾起嘴角,笑得嫵媚多嬌,緩緩看向出現在門口的男人,「容先生,你說是嗎?」

  「……」方靜禕和方靜婷同時一怔,轉頭看向門口。

  而於惠華則像是看到了救星,激動得眼眶潤了潤,期盼的看著容墨琛。

  容墨琛一身清冷的黑色大衣,大衣敞開,露出規整貼身的鐵灰色西裝,同色西褲熨帖在他筆直的腿上,更是將他一雙大長腿拉得更長更有力。

  他一隻手還握著一隻皮手套,冷峻的臉龐不知是因為剛從外進來沾染濕氣的緣故還是怎麼,冷冰冰的。

  聽到靳橘沫的話,容墨琛淡看了她一眼,「嗯。」

  嗯……

  不僅方靜禕兩姐妹愕然,就連靳橘沫本人聽到這話也微微愣了愣,隨後輕輕挽起嘴角,笑眯眯的看著容墨琛。

  容墨琛微不可見的蹙了眉,從門口大步朝里走,途徑方靜禕兩姐妹時,腳步並沒有停頓一下,「於姨,給兩位夫人上兩杯熱茶。」

  「誒。」於惠華連忙應,帶著兩名小丫頭去廚房煮茶去了。

  「墨琛,現在這個時間不在公司,怎麼回來了?」方靜禕皺眉,似有些不滿容墨琛的「不務正業」。

  容墨琛也不知道聽到沒有,徑直走向靳橘沫,在她身邊坐下,大掌握了握她的手,輕聲問,「早上讓於姨給你熬的燕窩粥吃了沒?」

  「容先生親自吩咐的,我怎麼敢不吃?」靳橘沫彎著眉,將另一隻手也搭在了容墨琛的手上,笑意盈盈的說。

  容墨琛微眯眼,餘光掃了眼她刻意搭在他手背上的手,右眉輕挑,「中午我讓人在素錦齋訂了餐送來,等會兒我陪你吃。」

  「那當然好啦。」靳橘沫笑笑,旋即垂下了纖長的睫毛。

  「累不累……」

  「容墨琛!」這次,沒等容墨琛說完,方靜禕薄怒的嗓音擲了過來。

  接著,高跟鞋蹬蹬瞪的聲音逼了過來。

  容墨琛神色不變,黑眸仍舊蜷蜷的望著靳橘沫。

  靳橘沫嘴角扯了下,微微抬頭看著方靜禕。

  方靜禕氣得呼吸加速,瞪著容墨琛,「你有沒有聽到媽媽說話?」

  容墨琛這才將視線淺淺移到她身上,薄唇淡啟,「今天不知道您要來,所以只訂了兩人的餐量。您和小姨若是要留下來用午餐,我另外訂。」

  「誰要留下來吃飯?」方靜禕怒目圓瞪,也不跟他拐彎抹角,塗著藍色指甲油的手指猛地指向靳橘沫,「我今天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她離開!這種女人,不配住在這裡。」

  靳橘沫眉心動了動,低著頭沒說話。

  「憑什麼?」容墨琛盯著方靜禕,緩緩吐出三個字。

  「……」方靜禕一愣,旋即更怒,「憑我是你母親!容墨琛,你別不識好歹。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何必做這個惡人?你少拿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對我!」

  「是啊墨琛,你母親都是為了你好。你何必為這麼個女人傷了你們母子倆的感情?」方靜婷也走了過來,輕蔑看了眼靳橘沫,抬高下巴對容墨琛說,語氣頗有點你別不知所謂的高高在上。

  容墨琛臉色明顯沉了沉,黑漆漆的眼瞳醞釀著陰霾。

  「算了容先生,既然方女士這麼不待見我,想趕我走,為了你們的母子感情,我還是走吧。」靳橘沫輕聲細語的說,臉上全是通情達理善解人意。

  容墨琛冷冷盯著她,此刻有點想撕了她這張偽裝的皮囊,懲罰的捏了捏她的臉,可力道卻沒捨得下狠力,連紅印子都沒留下,低斥,「故意給我添亂?你倒是想!」

  靳橘沫無辜的撇嘴,烏溜溜的大眼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我這還不是怕你夾在我們中間為難麼?你還說我。」

  容墨琛磨了磨牙,兩根修長的手指無奈的捏了捏她的下巴,擰眉看向方靜禕,「在這裡的每個人誰都可以走,但她,想都別想!」

  「容墨琛!」方靜禕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都青白了,怒指著靳橘沫的手都在顫,「你知道你今天維護的這個女人都幹了些什麼不知羞恥的齷蹉事麼?她就是個人盡可夫不要臉的下作東西,千方百計想要攀上你這個高枝飛黃騰達!你在商場上那麼精明,看女人的時候你就瞎了是不是?我告訴你,今天她還非走不可了!」

  方靜禕許是被容墨琛給激得失去了分寸,說話也不知輕重,連書香門第的涵養也給跑到可九霄雲外。

  不過,方靜禕在面對靳橘沫時,確實也沒什麼涵養。

  或許是覺得對靳橘沫這樣的人,沒有必要吧!

  靳橘沫聽到這些話,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看了眼容墨琛。

  容墨琛下頷骨輕繃了下,也只是一下,撩唇冷笑,「我也說了,絕不可能!」

  「混帳,混帳!」方靜禕氣得連罵了兩聲,整張臉都在抽搐。

  方靜婷見她胸口急劇起伏,眼看著就要背過氣去了,連忙扶住她,不滿的盯著容墨琛,「墨琛,你……」

  卻,方靜婷才剛開口,容墨琛便將沙發上的靳橘沫打橫抱了起來,長腿朝樓梯邁了過去,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

  「……」方靜禕和方靜婷實在沒料到來這裡會受到這樣的冷遇和怠慢,兩人都愣了半響,緩過神來,兩人的臉色刷的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方靜禕捂著胸口,連往後退了兩步,跌坐在沙發上。

  方靜婷閉了閉眼,深深吐息兩口,皺眉看向方靜禕,語氣鬱悶,「姐,現在怎麼辦啊?」

  方靜禕氣得心口疼,呼吸不暢,「我怎麼生了這麼個鬼迷心竅的東西!」

  方靜婷沒想到今天陪方靜禕來這裡還受了一頓窩囊氣,臉色拉得很長,涼涼道,「人家現在是容氏集團的總裁,整個Z市的經濟命脈都握在他手裡,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敢說什麼啊,誰又能說什麼啊,我是沒辦法咯。」

  方靜禕聽得心火直冒,「你除了煽風點火還會什麼?還嫌我氣得不夠是嗎?」

  方靜婷撇撇嘴,環顧了眼客廳的環境,眼底掠過一閃而過的驚.艷,輕嘆了口氣,懶懶看著方靜禕,「姐,你走不走啊?你不走我可走了!」

  方靜禕臉上陰氣沉沉,咬咬牙,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看著方靜禕氣騰騰的背影,方靜婷翻了個白眼,挎著昂貴的包包跟了上去。

  直到客廳恢復安靜,於惠華才和兩個小丫頭從廚房走了出來。

  「於姨,您叫夫人的那個,就是容先生的母親麼?」其中一個小丫頭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問。

  於惠華眉心鎖著,像是有心情,聽話,隨意點了點頭。

  「不是說容先生的母親是書香名門之後麼?怎麼……」另一個小丫頭戰戰兢兢的,「這麼凶?」

  「是啊,她還說容先生瞎。哪有母親咒自己兒子瞎的?」小丫頭為容墨琛抱不平。

  於惠華雙眼動了動,皺眉斥道,「好了,都閉上嘴幹活去。」

  兩個小丫頭乖乖閉上了嘴,散了。

  ……

  二樓主臥。

  容墨琛將靳橘沫放坐在床上,輕握著她的肩將她推倒在床,重重吻住了她的嘴,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凌冽兇悍。

  靳橘沫眼睛彎著,黑漆漆的眼仁里卻沒有一絲笑意,沒有掙扎,任他吻著。

  容墨琛發狠的吻了她好一陣,直到她嘴唇紅月中才輕輕退開,黑眸沉盪著收斂的怒意,大掌捧著她的小臉,「故意的是不是?」

  靳橘沫疑惑,「容先生這話什麼意思?」

  容墨琛盯著她的眼睛,忽的扯唇一笑,從她身上起來,偏頭看著她消瘦的臉頰,將手遞給她。

  靳橘沫看著他的手,緩了一秒,才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容墨琛將她輕拉了起來,卻沒有放開她的手,黑眸清蕩蕩的,已看不到一點怒意,柔和的看著她,「過了年,我帶你去澳洲走走,如果喜歡那裡,就在那裡待產,臨產前再回國。」

  靳橘沫垂著睫毛,「容先生說了算。」

  容墨琛擰了下眉,長指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是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只要能讓容先生高興,我都好。」靳橘沫笑道。

  「……」容墨琛咬緊牙關,看著靳橘沫的眼眸騰出絲絲戾氣。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他總是有求必應,無論他說什麼,她都照做,從來不會忤逆他。

  她看著他會笑,那笑讓人挑不出一點敷衍,可卻始終沒有溫度,假得讓他憎惡!

  之前和他在合約期間,她也常對他假笑,曲意逢迎,可那時,他覺得有趣也無所謂她是真心還是假意。

  然而現在,他卻厭惡透了她對露出每一個虛假的笑容。

  他想撕掉她這張偽裝的面孔!

  容墨琛嘴角繃直,「既然這樣,那我想,明天去民政局領證,你也沒有任何意見,是吧?」

  靳橘沫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飛快揚起嘴角,「我都可以。」

  「……」容墨琛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一拳打到棉花上是怎樣的無力。

  ……

  第二天,簡涼彤帶著慕煙來錦銘港城找靳橘沫。

  看著兩人一同來,靳橘沫站在門口笑了笑,「你們兩個怎麼一塊兒來了?」

  「當然是來看你了。」簡涼彤看到靳橘沫瘦凹的臉,眉頭皺了起來,上前和慕煙一左一右挽著她,朝客廳里走。

  「靳姐姐,你可不能再瘦了。」慕煙小聲道。

  「嗯。」靳橘沫點點頭,「最近在努力增肥中。」

  「謝天謝地,終於知道增肥了你。真怕你在瘦的這條道路上一去不返。」簡涼彤嘆道。

  靳橘沫笑著瞪了她一眼。

  簡涼彤見靳橘沫現在還偶爾跟她鬧一下,不再像前一段時間,整個人安靜得讓她都覺得兩人都不在一個空間維度里,又不由在心裡舒了口氣。

  幾人坐在沙發上,於惠華送上水果和飲料,便退了下去,不打擾她們。

  「對了小煙,你今年不回英國過年麼?」靳橘沫看著慕煙。

  「靳姐姐你忘啦,他們的聖誕節就相當於我們的過年。而且今年我爹地媽咪會回國跟我一起在國內過年。」慕煙一雙小手捧著一杯鮮榨的橙汁小口嘬著說。

  靳橘沫點頭,看向簡涼彤,這才注意到她進屋沒脫外套,以為她忘了,挑眉提醒,「屋子裡暖氣開得這麼大,你穿這樣,不熱?」

  簡涼彤往嘴裡塞葡萄的手一頓,繼而聳聳肩,「不熱。」

  「不熱?可我穿這樣都覺得熱。」慕煙脫了大衣,裡面穿了一件加絨的紅裙子,奇怪的看著簡涼彤道。

  簡涼彤睫毛垂得很低,「我裡面只穿了一件打底衫,不好脫嘛。」

  「噢。」慕煙不疑有他。

  靳橘沫微眯眼,若有所思的盯著簡涼彤。

  「我去下洗手間。」簡涼彤被靳橘沫盯得扛不住,驀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朝洗手間走去,腳步微快。

  見狀,靳橘沫眼眸轉了轉,突地勾了勾嘴角。

  「靳姐姐,你笑什麼?」慕煙詫異看著靳橘沫。

  靳橘沫含笑給慕煙餵了顆葡萄,「沒。」

  「……」

  「我也去下洗手間。」靳橘沫說。

  「……」慕煙盯著靳橘沫朝洗手間走,白白的小臉上全是茫然。

  ……

  簡涼彤剛從隔間出來,就見靳橘沫默默的站在洗手台前,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簡涼彤耳根飄紅,悻悻的笑,邊朝洗手台走邊說,「你也想上廁所?」

  靳橘沫幫她打開水龍頭,簡涼彤訕然的將手伸過去,就在這一刻,聽到靳橘沫冷颼颼的聲音,「還打算瞞我?」

  簡涼彤手一抖,連忙把水龍頭關掉,惶恐的看著靳橘沫。

  靳橘沫挑眉,「有了?」

  「……」簡涼彤瞪大眼,好一會兒,才幹乾笑了笑,「什麼有了沒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到一半,簡涼彤小臉垮了垮,突然抱住靳橘沫,苦巴巴說,「怎麼什麼都瞞不過你?」

  靳橘沫低頭看著簡涼彤,真是好氣又好笑,「你有病啊,瞞我幹麼?」

  簡涼彤死皮賴臉的笑,雙手纏著靳橘沫的胳膊,「其實我也沒想真瞞你,只是我自己還沒消化好,不知道怎麼說。」

  靳橘沫看著她壓抑著喜悅的眼睛,輕扯唇,「霍邵筠知道了麼?」

  「他還不……」

  「太太,找您的電話。」不等簡涼彤說完,洗手間外便傳來於惠華的聲音。

  靳橘沫微疑鎖眉,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打到錦銘港城的座機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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