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容先生,你剛剛有聽到什麼聲音麼?
容墨琛看著她垂掩的纖密長睫,黑眸猛地一深,毫不猶豫的加深了這個吻。
靳橘沫伸手抓緊他胸口的大衣兩邊,配合的仰高脖頸,輕輕回應。
容墨琛看著她因為要配合他的高度而揚起的粉色長頸,淡淡的笑聲從他喉嚨里滾了出來,性.感好聽得像是一面小鼓輕輕敲擊著靳橘沫的心扉蠹。
靳橘沫臉紅紅的,緩緩打開睫毛,桃花眼水潤柔亮有些嗔又有些羞的看著他髹。
容墨琛面龐難得的柔和,指腹在她酡紅的臉腮撫了把,繼而攬起她的腰轉身,坐在床沿,而靳橘沫則被他安置在腿上。
容墨琛淺啄著她的嘴角和臉腮,黑眸里的光淺柔溫潤,薄唇移到她腫起的眼角時,低低嘆道,「你爺爺醒來是高興的事,怎麼哭成這樣?」
靳橘沫耳根紅了紅,一手攀著他的肩,一手抓著肩頭的大衣往上捋了捋,「就是因為太高興所以才忍不住哭。」
容墨琛看著靳橘沫的黑眸深了深,雋逸的眉宇帶了絲憐意,雖沒說話,落在靳橘沫臉上的吻卻更輕柔了許多。
靳橘沫將肩頭往他懷裡靠了靠,雙眼透過他的肩看著床上熟睡的靳建城,安靜了會兒,才轉頭看著掬著她一縷頭髮把.玩的容墨琛說,「容先生真的不回去嗎?」
容墨琛看了她一眼,「嗯。」
靳橘沫皺眉,往牆上的時鐘看了看,嘀咕,「可現在才兩點,你在這裡怎麼休息?」
容墨琛睨著她操心的小臉,忍不住想逗逗她,長臂箍緊她的細腰,熱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緋紅的臉上,緩柔說,「就這樣休息。」
這樣怎麼休息?
靳橘沫是真的擔心他的休息問題,所以沒想到他在開玩笑,眉心斂緊,「這怎麼行?容先生還是回去吧。」
「我回去了你怎麼辦?」容墨琛挑眉。
「我趴在爺爺床邊睡一會兒就好了,而且說不定沒一會兒爺爺就會醒來。」靳橘沫說。
「你現在懷著孩子,最近又瘦了許多,老是吐,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容墨琛淡淡說。
「不會的。我之前吐是因為掛心爺爺,心裡有事所以妊娠反應比較嚴重,現在爺爺醒了,我的心病也好了,不會老是吐的。」靳橘沫小聲說著,搭在他肩頭的細白手指無意識的摳著他的肩頭。
容墨琛只覺得被她一下一下摳的心猿意馬,微眯眼拿過她的手兒捏在掌心,黑眸沉靜看著她,「你倒是清楚自己的癥結所在。」
靳橘沫抿唇,嘴角微微勾了起來,「容先生回去吧,嗯?」
「不回去。」容墨琛說。
「容先生,唔......」靳橘沫堅持的話還沒出口,便被他再次封住了唇,並且這次的吻,來得比之前迅猛得多。
感受到他柔韌的舌探了進來,強勢的吞噬侵奪,靳橘沫心跳便快了起來,伏在他懷裡的身體止不住的癱軟。
「砰——」
病房門口突然傳來響動,靳橘沫一驚,腦袋忙完後仰了仰,雙眼在看到他薄薄的兩片嘴唇已是嫣然時,鬧了個大紅臉。
深深呼吸了兩口,靳橘沫轉頭朝門口看去,卻發現門口靜悄悄的,並沒有人。
迷惑的眨了眨眼睛,靳橘沫緩慢的轉過頭看向容墨琛。
容墨琛黑眸幽深,沉鑄的俊臉一派淡定從容,盯著她啞聲道,「怎麼了?」
靳橘沫吞了吞喉管,「容先生剛剛有聽到什麼聲音麼?」
容墨琛墨眉輕挑,「聲音?什麼聲音?」
「......」聽她這樣回答,靳橘沫不由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盯著他平靜的臉龐看了會兒,輕輕搖了搖頭,「那可能是我聽錯了。」
容墨琛沒說話,骨節雅致的大掌往後撫了撫靳橘沫的後腦勺。
靳橘沫又往門口看去,目光定格幾秒,說,「我去關門。」
說著便要從他腿上下來。
容墨琛輕眯眼,驀地收緊圈在她細腰上的臂膀,「我去吧。」
容墨琛沒給靳橘沫說話的機會,托抱著她起身,將她放坐在床沿邊,邁動長腿朝門口走去。
靳橘沫眨了眨眼,盯著他括挺的背脊。
容墨琛走到門口,黑眸不動聲色掃了眼放在走廊長椅上的白色絨毯,繼而將房門關上。
在容墨琛轉過身朝她走來時,靳橘沫一雙清亮的大眼直直看著他的臉,臉上有疑惑,「外面確實沒人麼?」
容墨琛抿緊嘴角,黑眸清淡淡的睨著她,「你想問的應該是應景堯還在不在吧?」
「......」靳橘沫臉一僵,悻悻的伸手勾了勾耳發,識相的裝作沒聽到。
容墨琛冷冷看著靳橘沫不自然的臉,原本朝她走的雙.腿驀地一轉,朝病房裡的沙發走去。
vip病房雖比一般病房大些,裝潢偏向家居,但比起錦銘港城不要差太遠。
沙發不窄,卻也不夠寬,長度大約可容三四個並坐,長沙發一側還有一隻單人沙發。
容墨琛坐在長沙發上,長手長腳,人又高大,瞬間顯得沙發比那隻單人沙髮長不了多少。
靳橘沫抬頭看了眼病房的中央空調,起身拿起空調板調節了下溫度,又顧忌到他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羊毛衫會冷。
握了握披在肩上的大衣,朝門口走了去。
「去哪兒?」容墨琛黑眸沉了沉,盯著她冷厲問。
「......我去找護士要兩床棉被來。」靳橘沫被他冷凝的聲音震得一頓,惶惶而茫然的看向他,小聲說。
容墨琛冷艷的俊顏輕繃著,卻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靳橘沫面前時冷盯了她一眼,便朝門口走了去,一出門就將房門帶上了。
靳橘沫傻傻的杵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這人還真是慣得沒樣了,說變臉就變臉,咋不上天呢!
心頭悶氣湧上,靳橘沫睜大眼狠狠呼吸了兩口才勉強壓下,勸自己,看在他不辭辛苦堅持陪她的份兒上,她大度點,就不跟他計較了!
......
容墨琛關上病房門,冷銳漆黑的雙眼掃向放在椅子上的毛毯,薄唇峭寒一扯,上前,單臂撈起那張毛毯朝護士值班室走了去。
VIP病房護士值班室,今晚值班的是護士長和一男一女兩名護士。
容墨琛進去的時候,三個人正圍在一起吃夜宵,滿屋子除了消毒水的氣味便是濃濃的燒烤味和泡麵味。
容墨琛微不可見的擰了眉,聲線在午夜更顯得清涼幽冷,「還有棉被麼?」
「啊......」
「噗......」
「哎喲我去......」
冷不丁從後傳來一道冷颼颼的嗓音,嚇得三人反映各異,但都夠嗆。
小.護.士驚叫出聲,手裡的一串骨肉相連都嚇得嚇到了地上,而護士長正在喝湯,聞言一口湯噴了出來。
那男護士到底是男的,雖嚇得心臟往後背貼,但最先扭頭朝容墨琛看來,看到他時,提著氣就說了句口頭禪,臥槽......
容墨琛長眉冷擰,黑眸掃向那男護士。
男護士本就嚇得夠嗆,見他跟閻羅王似的玄寒盯著他,背脊當即打了個抖,忙從位置上站起來,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沒有罵你,就是嘴上習慣了,您別介意。」
容墨琛收回目光,淡淡看向年紀較長的那位女士,「有棉被麼?」
那位年紀較長的就是護士長。
見他看著自己,護士長也不顧上狼狽,抽出紙巾擦擦嘴,喉嚨被一口泡麵湯辣得難受至極,對於他的問話,只能點頭,說不出話。
小.護.士驚嚇過後,就睜著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容墨琛,還沒反應過來這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人是鬼。
不過她覺得是人的可能性不大,畢竟她還沒見過活人長得這麼好看的!
而且又是深更半夜的出現在她眼前,又那麼冷,眼神兒深邃沒有溫度,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凍骨的寒意......
所以,她固執的認為,出現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人,是鬼!
「啊......」小.護.士還沉浸在她自以為是的幻想中,突然肩頭被人狠狠拍了一掌,那一掌力道大得她整個人差點往一側栽下去,幸虧情急之下抓住了桌沿。
小.護.士痛叫了聲,鼓著臉不滿的看向護士長。
護士長聲音有點啞,「還不快去給這位先生拿兩床棉被來,你這丫頭怎麼就不能機靈點!」
小.護.士揉著肩嘟囔,「就知道叫我!」
說歸說,小.護.士還是站了起來,路過容墨琛時,按耐不住的拿眼角瞥他。
容墨琛察覺到,黑眸冷盯了她一眼。
小.護.士臉便一紅,羞答答的咬著唇,小跑著出去了。
容墨琛皺了皺眉,將手裡的毛毯遞給護士長。
護士長輕詫,心想,這人手裡明明有一張毛毯,怎麼還來要棉被?
「知道應醫生的辦公室在哪兒麼?」容墨琛聲線靜涼。
「我知道。」護士長還沒說話,一側的男護士便開口。
容墨琛輕挑眉,轉而將毛毯遞給那位男護士。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氣勢太過強烈,男護士幾乎不敢對上他的眼睛,傻傻的接過毛毯。
「這條毯子不出意外應該是應醫生落在病房外的,還請你把毛毯給應醫生送去。」容墨琛垂了垂黑睫,淡淡道。
男護士一愣,「應醫生落下的?」
容墨琛沒應聲。
男護士心頭凜了凜,點頭,「我這就給應醫生送去。」
「嗯。」容墨琛這才看了他一眼。
那就為這投遞而來的一眼,那男護士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呵呵一笑,轉身就朝門外奔了去。
護士長見狀,嘴角狠狠一抽。
到底是毛頭孩子,容易被唬住!
沒一會兒,小.護.士便抱著兩床棉被回來了,臉頰紅撲撲的看著容墨琛,小聲道,「先生,您要的棉被。」
容墨琛接過棉被,「多謝。」
「不用......」謝!
謝字還沒出口,人已經從她身邊冷冷擦過......
小.護.士捂住心口,心碎了一地。
護士長不由笑呲,伸手拍了拍她的腦門,「花痴!」
小.護.士不服氣的哼道,「你敢說他不好看?你敢說你沒看他?」
「......」護士長一噎,老臉一紅,狠狠瞪了她一眼,「沒大沒小,扣你獎金信不信!」
「......」就知道用這套!
......
靳橘沫從洗手間打了盆熱水給靳建城擦臉和手,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她微微回頭看了眼。
容墨琛單手舉著兩床棉被進來,另一隻手酷酷的插在褲兜里,見她看過去,冷傲的瞥了她一眼,朝沙發走了過去。
靳橘沫有點想笑,抱兩床棉被整得跟走秀似的,偶像包袱到底有多重?!
抿緊嘴.巴,靳橘沫快速替靳建城擦拭好,便將水盆端到洗手間去,洗手後用干毛巾把手擦乾,便將袖子往下放邊往外走。
容墨琛兩片唇.瓣合著,看著她朝他這邊走來。
靳橘沫也沒跟他說什麼,拿起其中一床棉被鋪到沙發上,又拿了一隻靠枕放在沙發一端,才看向直直盯著她的容墨琛說,「睡吧。」
容墨琛望著她素淨的臉,眼瞳深了深,「你讓我去拿棉被就是為了鋪著讓我休息?」
「不然呢?」靳橘沫眨眨眼,「病房的沙發比較硬,怕你睡不好,鋪一層好一點。而且你的大衣給了我,我要是還給你,你肯定又要說我矯情,所以乾脆拿兩床棉被,一床用來鋪,一床用來蓋。只是沙發還是短了點,你那麼高,可能要委屈你縮著點了。」
靳橘沫看了眼空調的溫度,「我已經把溫度開到最大,這樣睡著應該不會冷了。」
看著靳橘沫認真的小臉,聽著她絮絮叨叨略有點囉嗦的話,容墨琛冷遂的眼眸卻是一點一點柔了下來。
沉靜盯著靳橘沫看了會兒,容墨琛微勾了嘴角,低喃,「真是個囉嗦的小老太婆!」
「......」靳橘沫差點沒被這句「小老太婆」噎死!
抽了抽眼角,靳橘沫沒好氣的瞅了眼容墨琛,咕噥道,「好心沒好報。」
容墨琛淡挑眉,朝她走進,一手握著她的胳膊將他往懷裡輕輕一帶,靳橘沫就像沒骨頭似的被他輕而易舉摟進了懷裡。
靳橘沫有些傻眼,臉僵硬的貼在他的胸口,小聲開口,「容先生,你幹麼?」
容墨琛沒說話,只是安靜的抱著她,大掌撫著她後背柔順的長髮。
也許是他這樣溫情的時刻太少了,靳橘沫有些招架不住,尤其是心臟那塊,跳動得頻率已經有點超過她能掌控的範圍。
緊提了口氣,靳橘沫略顯慌張的推開他,長睫快速的顫動,飛快道,「容先生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爺爺。」
容墨琛垂眸凝著她逃避慌亂的臉,黑眸微縮,沒說什麼,放她走了。
靳橘沫走到靳建城床邊,背對著容墨琛,伸手摁了摁激跳不停的左心口,白潔的小臉不免有些鬱悶和焦躁。
......
靳橘沫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她給某人鋪的沙發上,身上蓋著棉被和那件大衣,有些發懵。
「容老大,你這樣真挺沒意思的,可不帶你這樣過河拆橋的。早上六點半啦,你一個電話我就屁顛顛的起床給您送吃的來了,現在我就進去坐坐也不行?」
靳橘沫聽到從門外傳來的聲音,疑惑的慢慢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好奇的盯著房門。
「不方便。」容墨琛淡漠的嗓音響起。
「容老大,我就想進去看看小沫沫的爺爺,小沫沫怎麼樣現在也跟我是朋友了吧,作為朋友,我去看看她爺爺也是情理之中的。怎麼就不方便了?」
小沫沫......
靳橘沫嘴角一抽,會這麼肉麻兮兮叫她的,除了顧言沒別人了。
挑了下眉毛,靳橘沫掀開身上的被子起身,用手捋捋頭髮,朝門口走了過去。
「她什麼時候跟你成為朋友了?」容墨琛冷聲說。
「......容老大,你這樣我可就要不高興了,我和小沫沫當然是朋友......小沫沫,你說,我們是不是朋友?」
顧言說著,就見靳橘沫開門出來,眼睛一亮,像看到光一樣看著靳橘沫。
容墨琛卻是輕皺了眉,側身看向靳橘沫。
靳橘沫看了眼他手裡提著的包裝講究的餐盒,瞬間連看一眼顧言的心情都沒有了,饞道,「這什麼呀?」
容墨琛見靳橘沫直勾勾的盯著他手裡的早餐,眉間的褶皺不由舒展,勾唇,「素錦齋的早餐。」
靳橘沫欣喜,抬眸巴巴的看著容墨琛。
容墨琛黑眸划過淺笑,伸手拍了拍她剛起床有些毛絨絨的頭髮,說,「給你帶的,拿起吃吧。」
「謝謝!」靳橘沫不客氣的接過,轉身就朝病房裡走。
「......」顧言傻眼,臉綠了綠,伸長脖子瞪著靳橘沫,「小沫沫,那是我買的!」
靳橘沫回頭對他笑了笑,「也謝謝你!」
顧言被靳橘沫這一笑,笑得什麼脾氣都沒了,嬉皮笑臉的就要進去,「沒事,專門給你買的,誒,容老大,你幹啥呀?你別攔著我呀,我......」
「顧言!」容墨琛擰緊眉,沉聲低喝。
「......」顧言背脊一震,頓時規矩了,在發飆的容墨琛面前跟小學生似得抿著嘴.巴賣乖的看著他,生怕他體罰似的。
容墨琛瞥了他一眼,轉身走進病房的同時一腳帶上了房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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