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他問,怎麼把頭髮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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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住下唇,靳橘沫拉下眼睫,果斷識趣的沒再發出一點聲音。

  容墨琛從熱水盆里拿出白色毛巾擰乾,骨節修長的大手精瘦卻很有力。

  握著靳橘沫的一隻手攤開,黑眸在掃到靳橘沫掌心的傷痕時沉了沉,用毛巾輕拭她傷口周圍的灰土和血污蠹。

  毛巾溫熱,一觸到傷口有些刺激性,靳橘沫本能的縮了縮手,眉頭也皺了起來,看向容墨琛髹。

  容墨琛抿緊唇,兩道雋逸的長眉低沉沉的壓著,不看靳橘沫,「忍著。」

  靳橘沫含緊下唇,倔得很,嘴硬,「我不疼。」

  容墨琛冷扯了下嘴角,沒搭理她。

  將她兩隻手都清洗乾淨,將毛巾扔進熱水盆里,打開身旁的醫藥箱,從里拿出消毒藥水和棉球。

  擰開消毒水瓶蓋前,容墨琛抬眸看了眼靳橘沫。

  靳橘沫臉繃著,硬氣得很,漂亮黑潤的桃花眼堅定的睜大,好似在跟容墨琛慪氣似的,他說她會疼,她偏要表現不疼。

  容墨琛冷呲,用棉球沾上消毒藥水,沒給靳橘沫任何防備的機會,猛地落在她的掌心。

  「啊……」靳橘沫疼得叫出聲,本能的把手往回縮。

  可容墨琛卻在這時拽住她的手,棉球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掌心,不用力,卻每一下都疼得要命。

  靳橘沫眼底沁出濕氣,死死咬著牙關,牙齦打顫,喉嚨直抽氣。

  容墨琛將她一隻手清理完,探手便去抓她另一隻手。

  靳橘沫這下反應倒快,直接把手藏在了身後,「這隻手不用消毒,不嚴重。」

  「拿出來。」容墨琛靜靜的看著她發白的臉,嗓音不溫不火。

  靳橘沫抿住下唇,看著他的雙眼多少有些可憐,「我這隻手傷得不重,不用消毒。」

  「別廢話!」容墨琛擰眉,盯著靳橘沫的黑眸很嚴厲。

  靳橘沫烏黑的眼珠子左右轉動,不肯交出那隻手。

  容墨琛也不跟她廢話,芹長的身形朝前一傾,不由分說將她那隻手擒了過來。

  「容先生,你輕點好嗎?你哪是在給我處理傷口,分明是在製造傷口。」看著容墨琛冷邦邦的落下棉球,靳橘沫膽怯的蜷起手指,幽怨道。

  「不弄疼你不長記性。」哪知容墨琛卻這樣說。

  靳橘沫一憋,敢情這人真是故意的!

  「我說了我是不小心,我哪知會被人撞。而且,要不是為了等你,或許就沒這個事了。」靳橘沫說道最後,聲音驟然變小了。

  容墨琛繃直唇,「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你還有理了?」

  靳橘沫皺眉,「我也就禍禍自己,又沒傷到別人!」

  「呵。」容墨琛氣極反笑,「這張小.嘴倒是厲害。」

  「……」靳橘沫抿唇,也知道自己不占道理,不說話了。

  容墨琛蹙緊眉心,邊給她清理傷口邊狠聲道,「今天慶幸只是傷了手和腿,要是傷到其他地方,我非弄折你的手腳不可!」

  靳橘沫瞪大眼,冷汗刷的冒了出來,小臉雪白,盯著容墨琛。

  容墨琛也不看她,神情嚴肅冷硬,絲毫不像開玩笑。

  給靳橘沫雙手上了藥,嚴重的一隻手包上棉紗,容墨琛起身,單手端起水盆走到臥室門口,遞給一直站在門外一側沒走的於惠華,低聲吩咐,「再打盆熱水上來。」

  「好的容先生。」於惠華看了眼屋裡的靳橘沫,麻利的接過水盆下了樓。

  容墨琛折回靳橘沫身畔,墨眉攏緊,居高臨下看著一下子變得沉默的靳橘沫,薄唇繃緊,沒說話。

  沒一會兒,於惠華端著熱水進來,放到地上又退了出去。

  「門關上。」容墨琛看著於惠華的背影說。

  「好的。」於惠華出門時便順手帶上了房門。

  容墨琛轉眸定定看著靳橘沫,半響,上前一步,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那張英俊同時也冷漠的臉逼近靳橘沫。

  靳橘沫長卷的睫毛顫了顫,緩緩抬起,沉靜的看著他。

  容墨琛看著靳橘沫白得不正常的小臉,陰厲的黑眸到底柔了幾分,一隻手輕紡到她腰上,「害怕了?」

  靳橘沫盯著容墨琛那雙幽深,讓人看不懂的黑眸,小聲道,「容先生,雖然我們彼此都知道你是為了孩子才委屈選擇娶我。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我作為一個女人,會很受傷的好麼?」

  「……」容墨琛黑眸碾過笑意,臉色卻沉沉,「你會感到受傷?」

  「是女人都會!」靳橘沫嘟囔。

  容墨琛挑唇,抬手捏了捏靳橘沫的臉腮,「姑且當你說的是真的。」

  靳橘沫垂下睫毛,「今天不小心摔倒我也很後怕,摔倒不是我願意的。所以容先生你真沒必要這麼恐嚇我,我以後也知道小心些。」

  「哼。」容墨琛冷睨著她,「你覺得我是在恐嚇你?」

  靳橘沫不說話。

  「小沫,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很認真。」容墨琛凝著靳橘沫,一隻微涼的大掌冷不丁覆上靳橘沫的小腹。

  靳橘沫縮了縮肚子,掀起眼皮看著容墨琛。

  「今天要是你摔到的是這裡,我扒了你的皮信麼?」容墨琛低低說。

  「……」靳橘沫瞳孔擴張,暗自深呼吸好幾下,喉嚨滾顫,「容先生,你這樣威嚇一個孕婦很不道德!」

  容墨琛挑眉,雙手驀地爬上靳橘沫的腰際,猛地將她提抱了起來。

  靳橘沫來不及驚叫,下身便狠狠一涼,雞皮疙瘩霎時爬滿了全身。

  「嘶~~~」靳橘沫驚恐萬狀,「容先生,唔……」

  在靳橘沫尖叫出聲前,雙唇便被他堵上了。

  靳橘沫睜大眼,桃花眼顫縮得厲害,唔唔的盯著他。

  容墨琛便輕吮著她的雙唇,邊托著她躬身,拿起床上的羽絨被裹在她身上。

  下身有了依附,靳橘沫高懸的心這才安定了不少,卻仍然有些驚魂未定。

  容墨琛撩唇,在她木訥的唇上啄了啄,將她重新放回到床上。

  靳橘沫輕張唇,雙手很沒安全感的抓著腰上的被子,臉白一陣紅一陣的看著容墨琛。

  容墨琛沒看她,一雙黑眸定格在靳橘沫紅腫的一對膝蓋。

  靳橘沫皮膚白,加上一年四季鍾愛牛仔褲,沒讓腿上的肌膚怎麼見過,白得能看見皮膚下蜿蜒的青色小管,而膝蓋上此刻的紅腫就顯得格外醒目。

  靳橘沫吐了幾口氣,這才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當看到兩個腫高的膝蓋時,眉頭便深深皺了起來。

  容墨琛柔和的黑眸再次犀利,冷盯了眼靳橘沫。

  靳橘沫察覺到他冷銳的視線掃來,肩膀縮了縮,對他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容墨琛皺眉,微蹲下身體,盯著靳橘沫的膝蓋看了半響,才開始替她清理傷口。

  這過程,靳橘沫就算再疼,也沒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替靳橘沫處理完膝蓋上的傷,容墨琛便將她的雙.腿放進了羽絨被裡,這才叫於惠華進來收拾,而他自己則進了洗浴室。

  於惠華進來,看了眼洗浴室,走到靳橘沫面前,關切道,「太太,您這是怎麼了?」

  靳橘沫沖她沒所謂的笑笑,「我沒事於阿姨,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了?」於惠華驚呼,表情瞬間凝重,「太太,您是頭胎,您可不能不重視。這摔摔碰碰的,是萬萬不行的。您看您的手都傷得這麼嚴重,想來這一跤摔得不輕,難怪先生那麼生氣。」

  靳橘沫知道於惠華是好意,點頭,「於阿姨,我以後會更加注意的。」

  「太太,您可不能大意。」於惠華操心道,「以後一定要小心,不能再摔啊碰的。容先生這麼生氣也是關心太太和太太肚子裡的孩子,您哄哄他,順著他點,陪個不是。」

  「嗯,我知道了。」靳橘沫應道。

  於惠華這才嘆息的收拾東西走了出去。

  ……

  連著三天,靳橘沫都被勒令禁止出門,連去醫院看望靳建城也不允許。

  所以靳橘沫只有靠電話聯繫應景堯了解靳建城的情況,並且每次聯繫應景堯都得某人不在家才敢打電話。

  下午六點,靳橘沫坐在臥室落地窗台前看美劇,順便思考明年的畢業作品內容。

  手邊的手機突地震動起來,靳橘沫手一麻,視線從筆記本轉移到手機屏幕,看到來電顯示時,微愣了愣。

  這個點,平常差不多快回來的人給她打電話?

  靳橘沫皺皺眉毛,拿起手機接聽,「容先生。」

  「在做什麼?」容墨琛低問。

  「看美劇。」靳橘沫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呼呼風聲,愣了愣,說。

  「嗯。」容墨琛頓了幾秒,道,「我還有十分鐘到家,收拾一下在客廳等我。」

  靳橘沫迷茫,但想到他在開車,也就沒有多問,應下了。

  掛了電話,靳橘沫去衣帽間把自己快速捯飭出來,便下樓去客廳等他。

  剛在沙發上坐下,就見於惠華挎著包從她的房間出來。

  「於阿姨,你要出去麼?」靳橘沫疑問。

  於惠華這時看到靳橘沫,眼神兒竟有些閃躲,「是啊。」

  靳橘沫抿抿唇角,「你怎麼出去啊?」

  「司機在門口等我。」於惠華不太自然。

  自從靳橘沫住進別墅,容墨琛便請了於惠華以及另外兩個小丫頭給於惠華打下手,同時也請了司機,以便於惠華出門採購食材和生活必需品等等。

  其他三人都住在別墅後的樓里,只有於惠華住在二樓。

  靳橘沫微眯眼,看著於惠華笑了笑,「那您快去吧,讓司機開慢點,注意安全。」

  「誒。」於惠華垂了垂眼,在原地站了兩秒,才低頭朝門口快走了去。

  靳橘沫看著於惠華離開的方向,眼底閃過沉思。

  ……

  於惠華離開沒兩分鐘,容墨琛便回來了。

  仍然是早上出門時的裝扮,嚴謹精煉的襯衫西裝外加沉穩內斂的黑大衣,顯得整個人修長筆挺同時穩重沉鐫。

  容墨琛一走進,黑眸便直直朝坐在沙發上的靳橘沫看去。

  靳橘沫很淑女的坐著,駝色大衣,內配.乳.白色毛衫和深藍色修身牛仔褲,一雙.腿細長筆直,而她的身邊放著一款黑色皮包和一條棗紅色的長圍巾,黑柔的長髮往後紮起了,一張清秀白皙的小臉都露了出來,更顯得秀氣斯文。

  容墨琛淡漠挑眉,道,「都說女孩子出門前都要花上一番功夫打扮,你卻只用了十分鐘就收拾妥當。」

  靳橘沫臉微紅,拎著包和圍巾起身,朝他走來,「容先生只給了我十分鐘。」

  容墨琛嘴角輕扯,從她手裡拿過圍巾,替她圍上了,黑眸柔款的盯著她,「怎麼把頭髮紮起來了?」

  「紮起來比較利落。」靳橘沫說。

  容墨琛挑起靳橘沫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她的臉,「紮起來顯臉大!」

  「……」靳橘沫一口噎住。

  這還是第一次聽人說她臉大!

  臉憋紅了,靳橘沫心裡抓狂,臉上卻得笑著,不然顯得小氣,咬牙,「容先生真會聊天!」

  容墨琛輕扯了扯嘴角,低頭在她鼻尖上碰了碰,牽著她的手朝門口走。

  走到玄關處,靳橘沫換了雙黑色有點韓版風的加絨皮鞋,有點跟,不高,五厘米左右。

  容墨琛卻皺了眉,「穿其他的。」

  「嗯?」靳橘沫愣住。

  「忘了上次摔倒的事了?」容墨琛盯著她。

  靳橘沫看了眼腳下的鞋子,突然想到,她上次跌倒就是穿的這雙鞋。

  抽了抽嘴角,靳橘沫只好換了另外一雙平底的短靴。

  容墨琛這才滿意。

  ……

  坐進車裡,靳橘沫這才想起問去向,「容先生,我們去哪兒?」

  「容家。」容墨琛雙手放在方向盤上,看了眼靳橘沫道。

  靳橘沫沒料到,整個人懵了一下,怔怔看著容墨琛。

  「因為你之前受傷,所以不得不推遲。這兩日爺爺一直催促,想見一見你。老人家等不及了,所以威脅我今天一定要帶你過去,否則就要跟我斷絕關係。」容墨琛聲音冷靜,一點也不像被威脅的樣兒。

  靳橘沫囧了下,腦子一時間直冒白點,表情微微有些緊張。

  單容墨琛就已經很可怕了,他爺爺還不知道怎麼厲害法兒,不然怎麼能打下容氏這片「江山」。

  而且除了她爺爺,她幾乎沒跟這麼大年紀的人打過交道,到時候說什麼?

  「別緊張,就把他當成你爺爺。」容墨琛看了眼靳橘沫說。

  靳橘沫乾笑。

  要真是她爺爺倒好了!

  ……

  本來容司南和唐阮住的北盛就已經夠遠了,容墨琛爺爺住的地方不僅遠離市區,並且還住在半山腰上。

  偌大一片山林,就只有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宇,門前照明的不是白熾燈,而是燈籠,這就算了,竟然還有守門的家丁,家丁手裡一人牽著一隻凶神惡煞的狼犬,靳橘沫就有點微醉了!

  從大門走進去,便是寬敞的前院,靳橘沫顧著緊張,也沒心思關注周圍的景致。

  「唷,終於來啦。」

  一道熟悉的清朗嗓音從前傳來。

  靳橘沫看過去,就見容司南笑容滿臉的出現在三開的紅木門前,看著兩人。

  「大哥。」容墨琛道。

  容司南點頭,看著靳橘沫,「沫沫越來越漂亮了。」

  靳橘沫彎眼笑,「我最近也發現我變漂亮了。」

  容司南哈哈一笑。

  容墨琛黑眸含笑,低頭睨了眼靳橘沫,「你倒是不害臊。」

  靳橘沫雙眼直視前方,嘴角卷著,小聲道,「是事實啊,我為什麼要害臊?」

  容墨琛揚眉,捏了捏她的腰。

  「老大,是不是墨琛和那小丫頭片子來了?」屋裡傳來一道渾厚威嚴的嗓音,帶著歲月的滄桑卻更有威懾力。

  靳橘沫一愣,桃花眼縮了縮,看向容墨琛。

  容墨琛圈緊她的腰,跨了進去。

  容司南看著容墨琛摟著靳橘沫腰的長臂,無聲一笑,也跟著走了進去,朗聲說,「爺爺,沫沫可不叫小丫頭片子,人有名字。」

  「哼,在我面前,不是小丫頭片子是什麼。」容正豐已經看到和容墨琛走進來的靳橘沫,一雙虎虎生威的眼眸直直盯著靳橘沫,低哼。

  靳橘沫對上容正豐打量而來的視線,除了雙眼縮了縮,沒有避開,臉上掛著落落大方的笑,「容老先生好。」

  「你叫我什麼?」容正豐喝道。

  靳橘沫抿唇,片刻,笑道,「容爺爺。」

  容正豐繃起嘴角,半響,哼道,「你乾脆叫我容嬤嬤好了。換一個,我不愛聽!」

  「……」靳橘沫差點就笑出聲,抿起嘴角,忍了忍,才小聲道,「爺爺。」

  容正豐這才舒坦了,說,「坐吧!」

  靳橘沫點頭,目光轉到容正豐坐的主位沙發兩邊的長沙發上坐的幾人時,雙眼斂了下。

  容墨琛擁著靳橘沫走到和容正豐相對的雙人沙發,垂眸看著靳橘沫,「大哥和大嫂你都認識,不需要我多說什麼。」

  說著,容墨琛抬眸看向坐在容司南和唐阮對面沙發的打扮富貴的中年女人,「這是我母親,坐在我母親身邊的是邵筠的母親。」

  靳橘沫看過去,就對上兩道讓人不太舒服的冷蔑視線。

  兩人不愧是姐妹,長得很像,打扮也很像,都穿著中式旗袍,披著貂皮披肩,頭髮一個一絲不苟的盤起,一個捲髮披在身後,兩人的坐姿都是微微往後傾斜靠著,以便打量靳橘沫。

  靳橘沫猜想那個把頭髮盤起的應該是容墨琛的母親,畢竟霍邵筠的母親比她年小几歲,所以捲髮披肩的應該是容墨琛的姨媽。

  靳橘沫一眼便看出,兩人並不喜歡她,否則,兩人眼神兒中不加掩飾的鄙夷和冷諷怎麼解釋?

  雖然自己不招人待見,但該有的禮貌和禮節卻不能省略,靳橘沫卷笑,朝兩人點了點頭,「伯母好。」

  「客氣了。坐吧。」容墨琛的母親方靜禕開口,聲音倒也保留著名門世家的涵養,沒有流露出太多情緒,不過這句「客氣了」已經說明了她的態度,潛意識裡,人估計都覺得靳橘沫喊她一聲伯母都是高攀不配。

  靳橘沫沒說什麼,坐下了。

  「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你給我們自我介紹一下麼?」方靜禕的妹妹方靜婷開口。

  「小姨,之前我不是跟你們說過麼,她叫靳橘沫。」容司南笑道。

  方靜婷.寵.怪的嗔了眼容司南,「沒問你。」

  靳橘沫眉毛輕挑,道,「我叫靳橘沫,目前在G大上學,還有半年畢業。另外,我有個重病在床的爺爺在醫院。」

  聽到靳橘沫說還有個重病在床的爺爺,方靜禕和方靜婷便同時皺了眉。

  方靜禕性子比妹妹沉穩,看著靳橘沫問,「你父母呢?」

  「我父母在我十歲那年車禍身亡。」靳橘沫勾唇回道。

  「……不好意思靳小姐,我不知道。」

  「沒關係。我現在已經能平靜接受這個事實。」靳橘沫說。

  方靜禕自知失言,不再說話。

  方靜婷又道,「靳小姐和我們墨琛是怎麼認識的?恕我直言,我們家墨琛如今的身份,不太會去學校或者出現在除處理公事以外的地方。」

  靳橘沫微微眯眼,「我和容先生是在……」

  「在什麼地方認識很重要麼?」容墨琛接口,表情無波無瀾,黑眸深如幽谷,淺淡看向方靜婷。

  方靜婷看著容墨琛冰冷的臉龐,雙眼顫了顫,從小到大,她都不太喜歡她姐姐這個小兒子,戾氣太重,看人一眼就像要把人吞了似的,滲人。

  抿了抿唇,方靜婷轉頭看向方靜禕。

  方靜禕皺著眉,臉上的表情每一處都透著嚴肅,「墨琛,你小姨是關心你。你的婚事是大事,不可草率決定。我們也是擔心你並不了解靳小姐,所以好心替你把關。不要不領情。」

  「是啊墨琛,小姨是為你好。我相信靳小姐也能理解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心情,不會怪我們唐突了她,是吧靳小姐?」方靜婷接話道。

  靳橘沫臉上始終掛著淡靜的微笑,聞言,輕輕頷首,「我能理解。」

  「靳小姐之前說起,墨琛和她好像是在酒吧認識的。」一直沉默不語的唐阮,此刻低聲道。

  靳橘沫眼底閃過冷笑,看向唐阮,嘴角捲起的弧度更大,「唐小姐記性真不錯。」

  唐阮臉色僵了僵,抿唇沒再說什麼,垂下了頭。

  靳橘沫轉而看向方靜禕和方靜婷,「我和容先生的確是在酒吧認識的。」

  「酒吧?哪家酒吧?一般的酒吧我們墨琛也不會去。據靳小姐所說的,靳小姐還有個重病在床的爺爺,靳小姐應該不是去酒吧消遣的吧?」方靜婷聲音里都帶著輕視,好像已經篤定靳橘沫去酒吧乾的不是什麼能見人的正經事。

  靳橘沫微摳了下掌心,臉上的蒼白即便再大的笑容也掩蓋不住了,喉嚨輕滾,「容先生去的酒吧自然不是誰都能進去得了的,我之所以能進去,是因為我在裡面工作,賺錢給我爺爺治病。」

  「工作?什麼工作?」方靜婷緊問。

  靳橘沫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盯著方靜婷。

  方靜婷竟被她盯得心口顫了下,下意識的迴避她純澈的眼光。

  靳橘沫在她避開她視線的那刻,牽唇笑道,「當然是能賺錢的工作。」

  「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去酒吧做什麼賺錢的工作?」方靜禕精明冷漠的雙眼看向靳橘沫,話鋒有些咄咄逼人。

  靳橘沫緩緩轉動眼眸,看著方靜禕。

  方靜禕眯眼,「怎麼?不方便說麼?」

  靳橘沫唇色微白,笑道,「您真的想知道麼?」

  「我若是不想知道,又怎麼……」

  「幹什麼?一個個的都當我死的是不是?一開口就沒完沒了的!」容正豐驀地厲聲打斷方靜禕的話,虎眸盯向方靜禕,「要盤問找個警察來!」

  方靜禕臉色微微一變,神情一下子軟了,畢恭畢敬道,「爸,您別生氣,我不問就是了。」

  「就不待見你這樣!」容正豐對兒媳婦不假言辭,皺眉看向靳橘沫,「你,過來!」

  靳橘沫看了眼瞬間斂去尖銳低眉順眼的方靜禕,怔愣的看向容墨琛。

  容墨琛臉色比任何時候都冷,只有在靳橘沫看向他時,表情才褪.去了些冷翳,捏了捏她的手,醇聲道,「去吧。」

  靳橘沫抿緊唇角,起身朝對面的容正豐走去。

  「容老先生。」靳橘沫走到他面前,疑惑的看著他。

  容正豐皺眉,「你這小丫頭片子,一會兒一個變的,剛剛叫我什麼?」

  靳橘沫看著容正豐較真的臉,無奈的挑眉,喊道,「爺爺。」

  容正豐低哼,虎威的眼眸從靳橘沫的臉上轉移到她的肚子,眼底壓著激動,一隻手本能的朝靳橘沫的肚子伸了過去。

  靳橘沫見狀,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震驚地看著他。

  容正豐一愣,眉毛立刻豎了起來,「你躲什麼躲?!」

  「……」靳橘沫嘴角狠抽,求助的看向容墨琛。

  容墨琛眯眼,起身走到靳橘沫身邊,一手握著她的手,看著容正豐,聲線清冷,「爺爺,我今天帶她來見你,可不是讓你們這麼對她。」

  「我,我怎麼對她了?」容正豐委屈瞪眼,「我就想跟我曾孫靜距離接觸一下!」

  啪——

  容正豐話音剛落,一道瓷杯碎地的聲音驀地在堂廳尖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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