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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滑動著店鋪里的菜單頁面，有意無意地點開幾張美食圖片。
“……”
戚晚直勾勾地看著他的手機屏幕，默默咽了一下口水。
“等一下, 我覺得我可以明天再減肥。”
喻驍收起手機，鬆了松脖子上的領帶，向司機報了一個地址。
直到走進火鍋店，戚晚還在心裡暗暗給自己找藉口，她絕對不是因為喻驍主動約她而動搖的, 她是真的餓了，對火鍋沒有抵抗力而已。
深夜的市中心依舊燈火輝煌, 喻驍選的這家火鍋店在本地小有名氣, 即便已近零點，仍有幾桌顧客。
他在車上換了一身輕便的私服，一路壓低帽檐擋住臉，和戚晚並肩進入餐廳。
這家店的服務很到位, 迎接的服務生認出了他，但也只是很熱情地把他們領到事先預定好的包間，遞上點菜的平板。
喻驍把平板推到戚晚這邊，“你看看你想吃什麼？”
戚晚人生三大愛好——攝影、火鍋、睡喻驍，她嘴上叫著要減肥，點起菜來卻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什麼都想來一份。
世界萬物，唯有美食不可辜負，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這是楚晗教她的哲理。
她把平板遞給服務生，“就先這麼多吧，不夠我們再加。”
服務生看了一眼菜單，“……”
這菜量，四個人吃都夠了。
但他什麼也沒說，把平板一收，說了句“好的請稍等”就暫時退出了包間。
深夜顧客不多，廚房上菜速度很快，整整兩個小推車一左一右地擺在桌邊。
喻驍不太能吃辣，點的是鴛鴦鍋底。
他用餐的時候非常遷就戚晚，大多數食材都下進了香辣鍋，還幫她剝帶殼的食物。
戚晚起初有些受寵若驚，這男人開竅之後對她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逆轉，從一個完完全全的鋼鐵直男一夜之間蛻變成一個撩妹高手，簡直無師自通。
喻驍把剝好的蝦夾進她碗裡，“你覺得味道怎麼樣？”
戚晚十分享受目前被他服務的狀態，很給面子地嘗了一口，點頭說：“味道是還可以。但是——”
她指了指鍋底，“這個香辣鍋，真的不太辣，果然每個地區對辣的理解不一樣。”
她剛進門的是時候，看見門口一對小情侶辣的不停喝水，以為這裡的鍋底一定很勁爆，沒想到實在沒什麼味道。
“下次回帝都，我帶你去我朋友店裡吃一次，她家真的很好吃也辣的很爽，不像這一鍋，瞧著滿滿都是紅油，頂多就算個微辣。”
戚晚說著，往自己的蘸料里又加了一勺小米椒。
“真的不辣？”
喻驍見她吃得面不改色，也心生幾分狐疑，自己夾了一顆辣鍋里的牛丸嘗了一口，嗆得手抵在唇邊咳嗽兩聲。
戚晚嬌笑兩聲，起身拍拍他的後背，“你沒事吧？”
口味這麼不一樣，以後怕是生活不下去了。
喻驍辣的脖子有些紅，點點頭，“沒事，沒想到你這麼能吃辣。”
“吃火鍋不吃辣，人生簡直少了一大樂趣好嗎？”
戚晚點菜的時候忘了點飲料，她平板遞到喻驍面前，“你喝點飲料緩緩吧。”
喻驍指尖滑到酒水一欄，頓了頓，問：“要不要來點酒嗎？”
“喝酒？”
戚晚有些動搖，她這個人吧，酒品和酒量都不怎麼好，偏偏很好這口。
但想起上次和溫時念去酒吧的窘態，第二天早上起來天旋地轉，頭痛到爆炸，要是明天還是這種狀態，小浪的年終盛典她就別去了。
她搖頭，“不了吧，明天還有行程呢，萬一喝多了，你不工作啦？而且你以前不是滴酒不沾的嗎？”
喻驍淡聲道：“沒什麼，隨口一問。”
跳過酒類，點了一杯熱可可和一瓶礦泉水。
服務生端著飲料上桌，戚晚放下筷子，不自覺的眼睛一亮，“熱可可？”
她一連吸了幾口。
喻驍問：“好喝嗎？”
戚晚：“還行，但是帝都有一家老店，她們家的熱可可很濃郁。”
喻驍笑了一下，“六中門口那家，我以為你只喜歡拿她家的熱可可潑人。”
“我哪有拿……”
戚晚剛想反駁他，一個念頭從腦海中滑過。
等等，他們第一次遇見的那天，在六中門口她拿熱可可潑了要揍她的混混頭子。
所以他這是……記起來了？
戚晚差點被嗆到，拿紙巾擦了擦嘴唇，試探問：“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喻驍點了點頭，放下筷子，目光真摯地對上她的眼睛，“抱歉小晚，我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你，希望現在還不算太晚。”
戚晚眼睛微微發酸，“你真的記起我了？你知道我是誰了？”
“是，我記起來了。你是北門胡同里戚家的孫女，我們第一次見面在六中門口，那天你扎了一個嬌俏的馬尾，一身雪白羽絨服，好像在門口等人。後來和我們學校的人起了衝突……”
戚晚捂著臉，“別說了別說了，丟人死了。”